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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既然你明白是权宜之计,为什么伯母的权宜之计,你却生这么大的气?”夏翌雪责问夏翌辰。
一阵沉默。
“你知道,让俞则轩提亲的,是谁吗?”夏翌辰站起身。面对轩窗,似乎不想让妹妹看到自己的神色。
夏翌雪茫然摇头:“不是你和伯母做的吗?难道是龙钰公主?”
“是华胥的浠宁殿下,”夏翌辰握紧拳头。“当我想到这个主意,派人去西北通知则轩的时候,才知道,华胥的人已经做过同样的事了。”
“浠宁殿下为什么要管我的事?哦对了,你的手治好了吗?”夏翌雪想起什么,急忙问道。
“我的手自然也没事了,她当初派旭梓虞做戏给你们看。就是故意的。因为浠宁,就是阿丑。”夏翌辰闭上桃花眼,情绪更加黯然。
夏翌雪久久不曾说话。
浠宁。阿丑?
怎么会这样?
也就是说,阿丑并没有死,而是活了下来,并且。找回了从前的身世。成为了华胥皇太女?
甚至还恢复了容貌!
她至今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浠宁时候的惊艳,她从不知世上有女子能有这样的风韵。也难怪堂兄对她念念不忘,堂兄真算慧眼识珠呀!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浠宁不告诉他们自己就是阿丑,为什么伯母又要反对堂兄和浠宁在一起,从而把龙钰公主也扯了进来?
夏翌雪问出心中的疑问,而夏翌辰也把浠宁的苦衷。以及她之后再也不会回大乾,告诉了妹妹。
夏翌雪深吸一口气:“所以。伯母才会反对你们?浠宁真是太可怜了,她在大乾待了这么些年,这么多故旧好友,却不能相认,而且过不了多久就要诀别,更别提有一个墨玄虎视眈眈。她虽然不能和我相认,却还是暗地里帮我……”她眼中蓄满泪水。
夏翌辰没有回应。
“哥,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们,但是我真的很想帮你们……”夏翌雪只觉得有劲无处使。
正说着话,屋外有人敲门:“世子,不好了。雁门关传来消息,龙钰公主不满皇上的赐婚,当众烧了圣旨,北出雁门关,投靠诛邪了!”
“投靠诛邪?”夏翌雪大叫着站起身,几乎就要失控了,“怎么会这样?烧圣旨我能理解,北出雁门关也的确是她的性子。但是,投靠诛邪,你们是真的有人看到,还是揣测出来的?这话不能乱说,完全没有道理!她可是大乾的公主呀!”
门口的血杀听到消息就已经吓出一声冷汗,此刻唯唯诺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听到璃雪郡主说的了?让舆论别那么猖獗,叛国不是随便说的。”夏翌辰语气淡漠。
血杀连忙答应着下去了。
夏翌雪想了想,平复了一下心绪:“我没想到龙钰公主反应这么激烈,不过也算不得坏消息,她的性子也不会吃亏,只是别被诛邪的人抓到,拿来威胁大乾。你说,我们要不要派人找她?”
“不用,大张旗鼓派人找,不等于告诉诛邪我们丢了公主吗?暗地里打听倒是可以,”夏翌辰顿了顿,“不过不知道皇上会是什么反应,而且还要防止牵连太子,毕竟龙钰公主是太子的胞姐。”
“也对。不过这样一来,你的婚事就有转机了,”夏翌雪觉得有了些希望,“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夏翌辰告诉妹妹真相,就是想多个帮手。而且如今浠宁为了保护夏翌雪,也愿意多接近夏翌雪:“你假装不知道浠宁的身份,多和浠宁来往。关键还是要劝服母亲,哎!”
此刻东宫乱成了一团。
太子慕天弘一回东宫,就立刻知道了白天走水的消息。范秋玲和一干宫女太监向他哭诉浠宁如何妖孽,然而太子慕天弘刚听说胞姐烧了圣旨,北上去了诛邪的消息,正是心中烦乱,只觉得白日那火是上天的预兆,压根不相信那些人的“胡言乱语”。
“你们都安静一点!”慕天弘忍不住发火,“龙钰公主烧掉赐婚圣旨叛国出逃的事你们没有听说吗!”
大殿里一片静默。
慕天弘一甩衣袖,转身走出大殿,想了想还是直奔御书房而去。
当晚,慕天弘在御书房门口为胞姐龙钰公主下跪请罪。
浠宁坐在驿馆,听到这一连串消息,仍旧悠然喝茶,半晌才说:“明天下了早朝,我们进宫,去御书房。”
旭梓虞纳闷:“大乾皇帝怕是正在气头上,那时候去做什么?”
“给太子解围呀,”浠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番话,皇后不方便讲,亲家昱王府也不方便讲;昭贵妃和四王爷压根就不会去讲;至于太后,我拿不准太后的意思。”
旭梓虞沉思片刻:“那你又以什么立场讲?”
“我是外邦人,更是局外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自然方便许多。就算一个不小心把皇帝惹得不高兴了,也没什么,他总不能把我砍头呀!有时候呀,外邦人真心方便许多。”在现代的本国,那就是外国人方便许多了。
“龙钰公主这样强硬拒婚,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转机?”旭梓虞想到了别的问题。
浠宁明白他言下之意,语气仍旧淡淡的:“静宬长公主是不满我才做了这样的选择,不是因为更喜欢龙钰公主。没了这个,还有其他的,与我何干?静宬长公主的态度没有改变。”
第二日一早,刚下早朝,浠宁一身白底火凤凰华服,来到御书房外。
慕天弘跪在汉白玉台上。
三秋的天气,已经跪了一晚上,容易落下风湿的病根。
浠宁在石阶上停留了片刻,使个眼色给青影绰。青影绰立刻拿出浠宁写好的方子,交给慕天弘身后的蒋公公。
蒋公公不知所谓,青影绰低声说了几句:“不过是驱寒止痛的药。”
蒋公公连忙道谢,看了看都是些防风、荆芥,暗自收了方子。
浠宁走进御书房。
皇上正坐在摆满奏章的龙案后,脸色十分颓丧。
任谁的亲生女儿这样,都不好受。
这桩婚事,他自以为什么都算计好了,却算漏了龙钰的刚烈。
“浠宁参见皇帝陛下,”浠宁一边行礼一边说,“陛下似乎休息不大好?”
“出了这样的事,朕——”皇上似乎有怒气,却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浠宁微笑:“浠宁已经通知了华胥,在西域也找找。龙钰公主只是出了雁门关,叛国,谁也没看见。毕竟是陛下亲生女儿,浠宁觉得,叛国不大可能,也许是少年心性,为了躲避婚事,一气之下跑到西域去了,也未可知。等过几天想明白了,自然就回来了。”
“朕也希望是这样,可怜天下父母心……”皇上依旧神色黯然。
“其实,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子女好,陛下想必也是一样的心。但子女多半一时不能理解父母为他们的心,才会有些偏激的举动。但其实表示出来,是说明他们在意父母的。对于不在意的人,不管他们做什么,置之不理就好。之所以会反对,也是因为龙钰公主心中有陛下呀!”浠宁娓娓道来。
“你说得是,”皇上点点头,“对于不在意的人,才不会表现出喜恶……”
“所以呀,子女都是因为,觉得父母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一时没办法接受,才选择了偏激行为。陛下也别太过忧心,等把人找回来,一切都好了。”浠宁耐心劝慰。
皇上顿了半晌才道:“你对父母之心,倒是了解得很。”
“许是浠宁父母早逝,”浠宁微微低头,“更多感慨罢了。此时最煎熬的,恐怕还是和龙钰公主相关的那些人。浠宁虽然没有亲兄弟姐妹,但还是有堂兄。试想堂兄如果犯错,浠宁也会十分为难。一方面是手足之情,另一方面是国之大义。自古忠孝难两全呀!”
皇上若有所思,许久才站起身,长叹一声:“去外面看看吧!”(未完待续……)
PS:三更
235 变数
秋日的阳光有些刺眼,却并不炎热。
浠宁跟在皇上身后走出御书房,站到汉白玉石台上。
“你回东宫去吧,这件事,朕不会牵连旁人。何况龙钰是不是叛国,还有待商榷。”皇上话语虽然让步了,语气却依旧不好。
慕天弘叩首谢罪,在蒋公公的搀扶下离去。
皇上站在台阶最高处,看着宫墙檐瓦,有些感慨:“浠宁呀,如今能对朕的心情有所体会的,怕也只有你了。”
浠宁明白他的意思,只有他和自己执掌一国,能体会其中的无奈。
“陛下,放宽心,天空总是蓝的,天无绝人之路。”浠宁浅笑。
昱王府,刚想进宫去求太后的静宬长公主在昱王府大门前停了下来:“太子已经被皇上谅解了?”
“太子根本没有被皇上责怪,”顾嬷嬷回禀,“华胥的浠宁殿下在皇上下早朝之后立刻去了御书房,说了些话之后,皇上就出来了,说龙钰公主的事情和其他人无关,还说龙钰公主是不是叛国罪还不一定!”她也十分惊讶,这变化实在出乎意料。
静宬长公主沉默了片刻:“她居然还为龙钰公主说了好话?”话音未落,身边已经飘来久违的声音。
“浠宁一直是顾全大局的人,”夏翌辰淡淡说着,走出昱王府大门,吩咐道,“去东宫。”
静宬长公主没有言语。
太后跟前,夏翌雪正在承欢膝下。
浠宁在一旁和几位太妃、嫔妃说话。就有太妃打趣道:“真是一晃经年,如今璃雪郡主都要出阁了!”
夏翌雪闻言绯红了脸,微微低头。
太后还没知道这消息。一闻言咋有些纳闷:“哟,这不是昨儿刚回来的,什么时候的消息?”
浠宁微笑:“可见俞尚书是有多满意这个儿媳妇,昨儿璃雪郡主一回家,就上门说亲了!璃雪郡主好福气!”
“浠宁殿下……”夏翌雪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却是心情复杂。
浠宁,阿丑。今早帮龙钰公主说话,帮太子解围,帮她解决危机。却要一个人回华胥。
“在我们华胥呀,新娘子可没这么羞涩的,”浠宁像说海外趣闻一样,这些个太妃嫔妃。在宫中待久了。就喜欢听这些,“我们那里成亲,新郎官要带着新娘子在我们的城池里走一圈,路过的人都会送上祝福丢花圈给他们。还有个说法,新人收的花圈最多,以后的日子就花团锦簇!”
一位嫔妃就笑了:“听着新鲜得很,就是觉得,这么多鲜花。有些破费呢!”
众人就是一阵笑。
太后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浠宁注意到之后。便转了话题:“其实这儿女亲家的事情,都是缘分。有时候我们看着好,却终究少了点缘分,成不了。更有的时候呀,只是时机未到。今年提这个,没有成,兴许明年再提就成了,强求不得的。所以璃雪郡主定要珍惜好姻缘!”
太后听了这番话,面色稍霁——兴许是时机未到,这不还没成亲呢吗?昱王府的郡主出嫁,俞家也是大家,三媒六聘都要折腾至少一年。没到最后那一步,事情就还有转机。
“哎,就是可惜龙钰公主,”一位太妃叹息,“这孩子都是看着长大的,怎么就闹成如今这样……”
太后摇摇头:“龙钰性子一直刚烈,说一不二,怕是随了她父皇。如今这局面,哎!皇帝也有他的想法,这孩子怎么就不体谅一下自己父皇呢?我们慕家子嗣多,少了她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浠宁心中有些唏嘘:当初太后就没心没肺地把静宬长公主送进昱王府,如今对龙钰公主也……
“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也就是一时半会儿的冲动,过些日子就好了!”浠宁劝道。
接着,又马上转了话题,只挑有趣的说,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出宫的时候,浠宁一直走在夏翌雪后面几十步路的地方,直到看着她上了昱王府的马车,才安心不少。
“就怕有人对她使绊子,特别是四王爷的人。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不会是太后的手笔,一定是四王爷的手笔。到时候俞家、昱王府、范家,全都要分崩离析。”浠宁叹息。
“巧了,”旭梓虞笑,“四王妃明天请你,你说她打了什么鬼主意?”
“我怎么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最怕她调虎离山。我看,明天夏翌雪就装病最好,”浠宁想了想,拿出一朵珠花,吩咐青影绰,“你赶上前面昱王府的马车,把这计策告诉璃雪郡主。”
回到昱王府的夏翌雪立刻被静宬长公主拉着问长问短。
夏翌雪一字一句都告诉了静宬长公主,又补充道:“我出了宫,浠宁殿下身边的人追了上来,说是方才我的珠花掉了。结果我才发现自己的珠花真的掉了,却也没想明白怎么掉的。然后那个人就说,让我明天装病!”
“浠宁殿下让你明天装病?”静宬长公主有些惊讶,半晌才补充,“兴许,她发现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那你明天就装病好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夏翌雪点头。
东宫,夏翌辰向太子慕天弘请罪:“我没想到母亲这么不动声色,把事情搅成这样,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母亲这番作为,实在欠考虑了。”
慕天弘半躺在榻上,膝盖敷着皇上赏赐的药:“和你无关,和姑母也没有关系,谁能料得到现在的结果?都不是你们的本意。龙钰性子太烈,而且没和我和母后商议过就擅自行事。倒是连累了你,如今你在外的名声,怕是更加不好了。”
夏翌辰笑了笑:“这我倒不担心,本来我名声就不好,倒让龙钰表姐拒绝有了个好理由。我就是担心皇上的态度,怕舅舅因为此事对殿下和舅母不满。”
“父皇那边,倒是没什么。今日父皇还来东宫说了阵话,赏赐了药。如今我看浠宁殿下在父皇面前说一句话,比昭贵妃都顶用。”慕天弘有些无奈。
“这件事很敏感,昭贵妃出来说话无疑是落井下石,皇后娘娘就是别有用心。浠宁殿下是局外人,这种时候反而有用。”夏翌辰分析。
“还好浠宁殿下愿意出力息事宁人,只是后面的事该如何是好,如果龙钰找回来了,难不成逼婚?可父皇会同意解除婚约吗?如果找不回来,难道拖你一辈子?”慕天弘头疼。
“殿下,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夏翌辰犹豫。
慕天弘摆手:“你直说就是,现在正是要通力合作的时候,办法要大家一起想。”
“殿下觉得,我和龙钰公主,合适吗?”夏翌辰微蹙双眉。
慕天弘沉默了一阵:“龙钰性子刚烈,有时候她明知对错,却还是会依照自己的性子来。比如这次父皇赐婚,就是最好的佐证。龙钰需要一个包容她甚至纵容她,能为她处理烂摊子的人。而你,表面荒唐,实则有心,你很有自己主见,也不喜欢旁人对你指手画脚。翌辰,你需要一个面面俱到并且自立自强的女子。这样说来,你们的确不合适。”
夏翌辰微松一口气:太子表哥对人的判断,还是很精准的。
“既然如此,”慕天弘顿了顿,“还是要想办法尽快解除你们的婚约才好,本王也不想看你和龙钰成为一对怨偶。不过,姑母怎么想到把你们凑在一起的?”
“殿下,都是臣的错。”夏翌辰行礼请罪。
“哦?莫非还有什么内情?”慕天弘不由好奇起来。
夏翌辰叹息:“母亲之所以这样快刀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