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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没有不多疑的,若是此话传到了皇帝或者太子的耳中,那一定又会引起一场风波。”
柳珂不再说话,只是将头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她现在只希望容熠能够帮助皇上将容烁抓住。
并不是柳珂无情,只是她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容熠,而且,容烁在存在是一个永远的隐患,天下是否会因为容烁而大乱,她管不了,只是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人因此而受到流离之苦。
而现在一劳永逸的办法,便是皇上能够抓住容烁,肯定会治他的罪,就算不是死刑,圈禁也能阻止他以后的谋反,也就不会有以后的燕国。
她也就不用担心以后天下大乱了。
可是事情往往不会朝着人期望的方向发展。
柳珂回到王府之后不久,容熠便回来了。
容熠一进门,便气呼呼的道:“到底还是让他跑了。”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心里一紧,问道:“他是谁?是燕王世子吗?此次放虎归山,以后朝廷肯定会有大麻烦的。”
容熠点点头,一扶自己的额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也正是太子担心的问题,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潜伏在京城这么长时间,这段时间他一定将京城的方方面面都已经摸透了,这对以后他下一步的行动肯定有很大的助益。”
他说到这里,叹口气笑着看了看柳珂道:“果然是美色误事啊!”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抬眼瞪了他一下,道:“你现在是想改邪归正,放弃美色,步入正途了?”
容熠慌忙摇头道:“我完全没有这个想法,而且我还在美色的路上越走越远,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他说着便欺身到了柳珂的跟前,双手一环便将她抱住了。
柳珂忍俊不禁,由着他抱了一会儿,叹道:“只是若是太子要用你平反,你该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除非太子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用了才会想到我吧,我又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不过一个区区一个步军副尉,有什么要紧的。”容熠话虽这样说,可是心里却与柳珂一样担心。
就在他们还没有从这件事走出来的时候,他们忽然接到下人的回报,宫里来人传旨:“皇上驾崩了,命他们去宫里举丧守灵。”
听到这个消息,容熠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刚要往前走,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参加婚礼的喜服,忙转身回来换衣服。
此时,来回禀的下人接着道:“世子爷,传旨的公公还在外面,说是有件东西要交给世子爷和世子妃。”
容熠听了一愣,忙与柳珂换了衣服到了前面接旨。
来人并不是平日里伺候在皇上跟前的贴身太监,而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
见了容熠与柳珂先行了礼方道:“世子爷这是皇上临终的时候,命奴才交给世子妃的东西。”
在场的人听了都不由的一愣,他们没有想到,皇帝临终竟然会留东西给柳珂。
柳珂满心疑惑的伸出双手接了。
是一个一尺多长的条状盒子。
“妾身谢主隆恩。”柳珂结果东西之后,深深的扣了一头。
那小太监交了差之后便告辞了,临走前让他们尽快去宫中举丧。
柳珂拿着手中的盒子,与容熠回到了房中,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幅画。
柳珂看了容熠一眼,容熠脸上神情变了变,伸手抓住了那幅画道:“先别打开。”
柳珂不明所以,将画交到了容熠的手中。
“你是觉得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容熠点点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皇帝临死会赐你一幅画,若是没有什么深意,那定然便是别人捣鬼。”
“宫里谁会跟我有仇?”柳珂说完这句话之后,脑海中便浮现了皇后的样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容熠将画拿到了外间,回头道:“我去检查一下,若是这画没有什么问题你再过去。”
柳珂点点头道:“你也要小心,说不定上面会有什么毒之类的东西,你尽量不要用手去碰。”
她此时越发觉得这幅画有问题,肯定是什么人打着皇帝的名誉想对她不利,这个人多半就是皇后。
容熠拿着画到了外间之后,手上覆了一方帕子,慢慢将画打开。
直到他完全将画展开,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他依然不放心,低头闻了闻,出了墨香,并没有察觉到其他的异常气味。
“清逸,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柳珂隔着中间的房门问道。
容熠摇摇头道:“没事,你出来看看吧,就是一副普通的画。”
柳珂出了里屋的房门,来至容熠的跟前。
此时,容熠已经将那幅画铺在了中厅的书案上。
走进了之后,柳珂方看清楚了,书案上是一副月下美人图。
美人是背着身的,并没有正面,所以也不知道这画里画的是谁,留白处有皇帝御笔题的字。
可是画上的印章却不是皇帝的名号,而是一个名号为“离言”的人。
此人是谁?
能得皇帝的题字,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是皇上为什么要将此画临终赠与柳珂呢?
容熠看了看想不明白,一脸疑惑的看着柳珂道:“你认识这个名叫‘离言’的人?”
柳珂摇摇头笑道:“怎么可能,我才来京城多长时间,你看着画的纸张便知道是件旧物,‘离言’应该是一位前辈吧。”
她说完此话之后,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猛地想起一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举丧
容熠也在玩味的看着“离言”这两个字,不多时,他侧脸冲柳珂苦笑道:“我想起来了,我好像以前见皇上用过此印,只是这封印他极少用,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画不是皇上画的呢。”
“你说离言是皇上的号?”柳珂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问道。
刚才在她心中的那个闪念瞬间被容熠的话动摇了。
容熠点点头,道:“应该是,我记得小时候曾经在哪里见皇上用过这个‘离言’的名号。”
“离言,离言虽欲繁,离思终无绪,皇帝为什么起这么一个伤感的名号?一定是与一个很重要的人离开了,所以才有这样的感伤吧。”柳珂看着画上的“离言”两字感慨道。
容熠慢慢将画收了起来,道:“或许吧,现在皇上驾崩,我先去宫里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柳珂听容熠此话说的理所当然,不由得斜了他一眼道:“难道我不用去举丧吗?”
“不用,这些不过都是些虚礼,有什么好去的,我会跟皇后娘娘报请你身体有恙,胎像不稳,为了皇家一脉的传承,皇后就算心里不乐意,也不会说什么的。”容熠语气平淡的对柳珂道。
柳珂摇摇头道:“可不敢这么咒自己的孩子,什么胎像不稳,净胡说。我还是去吧,算来皇上对我还不错,我也应该去送送皇上。”
她一面说着,一面朝容熠的脸上看去。他从刚才接到皇上驾崩的消息到现在,神情都是淡然的,可是柳珂刚才明明看到他的眼睛红了,这会儿才慢慢忍了回去。
虽然容熠与皇帝之间多少有些心结,可是这些年来皇帝对他一定很好吧。
人都是孤单的,来到这个世上,能与之亲近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容熠尤甚。
人都是感性的,每当一个与自己亲近的人离开的时候难免会不舍,会心痛。
人都是脆弱的而又自尊的。容熠一定是不想让她看到痛哭流涕的一面。所以才不想让她去举丧。
柳珂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身体靠了上去,好一会儿才道:“我想陪你。”
容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双手在脸上一撮。道:“好吧。只是举丧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到了宫中之后,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不要过分劳累。”
“知道了。放心,我去换一件衣服。”柳珂低头朝里屋走去。
容熠背过身,眼泪无声的从脸颊上留了下来,之后又慌忙擦掉了。
他祖父与父亲的死,皇帝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这些年他也弥补了不少,与一个祖父也没有什么区别。
当容熠得知了楚王当年被害的真相之后,便彻底放下了与皇帝之间的芥蒂。
现在皇帝驾崩,从此世上又少了一个对他好的人,说不难过是假的。
可是他不想让柳珂看到他也有软弱的地方。
他擦干净了眼泪,转身进了里屋。
此时,玉叶已经给柳珂换好了衣服。
“我们走吧,”容熠的嘴角一扯,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柳珂冲他眨眨眼,“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了,我是谁,还要在我的跟前掩饰,生离死别之时,谁能不动情。”说着便主动挽上了他的胳膊。
被柳珂如此一说,容熠“噗嗤”一声,倒笑了,旋即又是仰天含泪。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
宫门口已经挂起了白番。
过往的宫车上也都是一样包了白车顶,进出的宫人都身着丧服。
容熠与柳珂下车之后,便有宫人主动上前引路:“世子爷请往这边,大型皇帝的灵位设在了承乾宫。”
容熠与柳珂跟随引路的侍者朝着承乾宫而去。
远远的便听到了承乾宫方向传来了凄厉的哭喊声。
柳珂听到这动静,脚下顿时缓了下来,她虽然对皇帝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她从前生便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心跳顿时不由的加快了。
眼泪便不由自主的盈满了眼眶,容熠紧握了一下她的手,道:“等会尽了心也就是了,不用在宫里长呆。”
柳珂默默点点头将手从容熠的手中抽了出来。
他们正要走进承乾宫的大殿的时候,只见大皇子容炐与三皇子容焰并肩从里面走了出来。
二人都是满身大孝,白色的麻布裹满全身,可是柳珂还是看到了三皇子从麻布孝服中露出的翠绿色夹金丝线的柳叶络子。
他们看到容熠与柳珂夫妻二人,两人都不由得一愣。
旋即容焰上前一步,冷冷的道:“世子的架子可真大啊,楚王都已经到了多时了,你却才姗姗而来,看来父皇是白疼你了。”
容熠平日里几乎不与他们两人来往,听了此话之后,也冷笑以对,道:“前段时间,大行皇帝病重,我每天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太子殿下在跟前伺候,怎么没有见到三皇子尽孝,现在皇帝去了,倒显出你的孝心了。”
容焰听了此话之后大怒,一步来至容熠的跟前,用食指指着容熠的额头道:“你不要以为老二要登记了,便有了你的好日子,做梦吧!”
“三皇子佩戴的络子细密精致,只是颜色艳了些,有些不合时宜。”柳珂悠悠的道。
柳珂的话一出口,容焰顿时满脸通红,赶紧将身上挂着的络子拽了下来,半天没有说出话。
一直没有说话的容炐,将目光落在柳珂的脸上,本来想说句狠话,可是,他看到柳珂皓齿明眸、顾盼生辉的样子,不由得看呆了。
他只听说皇帝给容熠指了一个难得的美人,可是却还没有见过柳珂。
他生在皇家。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这类女人不过只是空有美丽的皮囊,所以当他听了此话的时候,只是报以一笑。
可是,今日一见柳珂,她完全不像一般女人那样唯唯诺诺,不仅一举一动光彩照人,而且机智过人,一句话便让容焰闭了嘴。
让见了她的人会忍不住去关注。
容熠意识到了容炐看向柳珂的眼神,一扯柳珂的衣服。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大皇子与三皇子若没有别的事情。那我们便先进去了。”
容炐一回神,将目光从来柳珂的脸上收了回来,轻咳一声道:“楚世子快进去吧,不然皇后娘娘要怪罪了。”
容熠回身拉着柳珂便径自走了进去。
“别看了。已经进去了。”容焰用拳头打了容炐的肩头一下道。
容炐带着心事转过头。快步的下了台阶。
“哎——”容焰追了上去。边追边嘟囔道:“不就是有点姿色,这样的货色要多少,我能给你弄多少来。”
容熠与柳珂进去之后。在大行皇帝的灵前行了大礼之后,分跪在了两边。
柳珂跪在了诸位皇子妃的身后。
容熠刚要跪,却被容烨身边的人叫走了。
在临走的时候,他朝着柳珂张望了一眼,示意她不要累着,要及时去休息。
柳珂冲他点了点头,便快速的低下了头。
容熠不知道跟华妃说了什么,这才离开。
“世子与世子妃还真是恩爱,这么一会儿也要眉目传情。”一个。低低的声音从柳珂的一侧传了过来。
柳珂一侧头,眼前的女人她并不是很熟悉,可是从丧服上看,应该也是皇亲国戚一流,便悠悠的道:“刚才我只是在遥拜大行皇帝的灵位,并没有什么眉目传情的事情,是你看错了。”
开玩笑,这是什么场合,这个女人竟然说她跟容熠眉目传情,往大了说便是对大行皇帝的不恭,这样的罪名,她岂能承认。
“听闻世子妃大门不会出二门不迈,没想到竟然也如此伶牙俐齿。”
柳珂面不改色的道:“不敢当,只不过是照实说罢了。”
那人神情微微一滞,她没有想到柳珂会句句不让,正要出言出击,忽然外面有宫人匆匆跑了进来,在跪在最前面的华妃耳边低语了几句。
华妃听了之后,顿时跪坐在了地上,低声道:“此时,禀告皇后娘娘了吗?”
“已经禀告了,皇后娘娘让您看着处置。”来禀告的宫人回道。
华妃慢慢站起身,走到了中间的位置,清了清喉咙,对在场的人道:“刚刚听宫人言,秋才人在自己的宫中悬梁,随大行皇帝去了。”
众人听了此言,都不由大惊。
柳珂早就从容熠的嘴里得知了秋才人的身份,听了这话之后,更是面容大变,身体摇摇晃晃,险些跌倒。
怎么会这样?
她为什么要自杀,不可能,柳珂不相信从华妃的嘴里听到的。
这一定不是真的,以前那样艰难的环境她都能挺过来,这次也一定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此时华妃朝着柳珂看了过来,见她脸色不好叹了口气。
“秋才人,对大行皇帝至情至真,令人感动,礼部在大行皇帝的灵后安置上秋才人的灵位,受百官和众人之礼,至于加封的事情,你们便去奏请太子决定吧。”
华妃匆匆安排了一切之后,走到了柳珂的身边,“身体不适便不要应承着,肚子里胎儿重要,就算是大行皇帝,也一定不会让你为了给她尽忠尽孝而折损了皇家的孩子。”
柳珂泪眼汪汪的矮身给华妃行了一礼,道:“是,多谢华妃娘娘。”
“好了,不用多礼了,”说罢,华妃对柳珂身侧的宫人道:“你们将世子妃送到本宫的宫中休息。”
柳珂在宫人的护送下出了承乾宫。
可是她随着宫人走出了不远之后,忽然发觉这根本就不是去往华妃宫中的路。
柳珂猛的停住了脚步。
她们这是要带自己去哪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瞒天过海
柳珂停住了脚步,对引领的宫人道:“我们走的路好像不对吧?”
引领的侍女回过头道:“华太妃娘娘已经搬到了后面的咸福宫,不再原来的地方住了,世子妃放心,奴婢不会带错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