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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还是提醒了雅卿一下,有些事,不能自己想,要她和小侯爷一起想,那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将来,事情不是说她默默的解决了,就可以的。
雅卿再一次觉得,自己别跟长公主混了,长公主的政治嗅觉是灵敏的,处事的手段也是高超的,但是,她从来就没有正尔八经的有过正常的婚姻生活。她高高在上惯了,她用不着想别人怎么想。所以她自然也教不了雅卿什么事夫妇的相处之道。她只会赞许雅卿会维护郝仁,却不会想,维护了,小侯爷都不知道自己在维护他,那维护又有什么意思。
看看唐夫人,这二十多年把唐老爷拴在裤腰上,唐老爷还乐此不疲,没一点想跑的意思,这才是真正的手腕。
晚上郝仁来时,看到雅卿抱着宝宝在玩,郝仁忙上前:“卿儿!”
“来人,给侯爷传水。”雅卿退后一步。
“干嘛?”
“洗脸洗手,还有,好像不能更衣,那算了吧,来人把侯爷带出去掸个土。”雅卿还是侧身,不让郝仁靠近宝宝。
“真是的。”郝仁气极,却也没有再上前,在外头掸了土,洗了手和脸,还抹了点油才进来,他不敢抱宝宝,低头愤愤的说道,“还是长得不好看。”
“娘说长得可像我了。”雅卿抬头笑盈盈的看着郝仁,还特意的把自己的脸和小宝宝的脸放一块,让郝仁看。
郝仁笑了,他喜欢看到雅卿这样,“你比他好看多了,他像你哥哥。”
“我儿子不像我,难不成像你。”高峻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郝仁忙跳远一点,高峻基本上,现在郝仁也不太敢惹,他不是故意的。
“我们宝宝明明长得像姑姑,长得就是好像,将来要漂亮得祸国殃民哦!”
“不能太好看,你上哪找更好看的姑娘嫁给他?跟你说,新娘子万一长得没宝宝好看,一揭盖头,宝宝就凉了半口气,新娘子也难受,嫁个比自己还好看的丈夫,出去得多没面子。会成怨偶的。”郝仁忙说道,再低头看看宝宝,“要不我在他脸上划一下,更有男子汉气。”
“侯爷!”
“好了,逗你玩的,我怕你哥打死我。”郝仁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
“传饭。”高峻才懒得搭理郝仁呢。
雅卿忙让人把宝宝抱开,自己招呼人传饭,玉如和唐夫人在里头吃,而刚刚雅卿是出来等郝仁,顺便抱着宝宝出来转转,要吃饭了,自然也不能再留着宝宝。
菜送上,雅卿还给两人都倒了点热黄酒,玉如做月子,特意按南方的规矩做了些米酒,给玉如烧菜吃,去除她身体里湿气,还有就是补元气。
而天冷,唐夫人教她用生姜加些糖煮了给男人们喝也非常好。雅卿忙给他们都准备了。
果然郝仁尝了一口,就马上一饮而尽,让人又给他倒了一碗。高峻尝尝点点头,酸甜开胃,连带着,饭都觉得香了。
“侯爷,你昨天怎么回去让人把丫头们都配人?”雅卿想也知道,今天不能多留郝仁,忙吃饭时问道。
“大了,留在家里做什么?”郝仁扒了一大口的米饭,然后又夹了一筷子爆猪肚,塞进去,样子真是没法看了。
“要过年了,你把人都赶了,过年怎么办?”雅卿无语了,虽说这不是真正的由头,但总归是个由头不是。
“哦,那让别配了,过完年再配。”郝仁在雅卿面前果然听话。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雅卿笑了,拿帕子给他擦了嘴,然后给他一碗汤,“我让他们去配了,您是大爷,您说的永远是对的,不对也对。”
高峻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他觉得,其实他应该回去陪媳妇吃饭,看妹妹和这位,实在有点刺目啊。
郝仁也抬头,不过他就知道傻笑了。
“侯爷,跟你商量个事,你帮我想想,怎么处置为好。”雅卿把李管事的事一说,顺便也就把老兵这个群体问题一提,然后也不着痕迹的暗示了,将来可能会引发的问题。
“娘怎么说。”郝仁喝了汤,把嘴里的食物咽尽了,才抬眼看着雅卿。
高峻侧头看了郝仁一眼,再看向了妹妹。(未完待续。)
第268章 法理
第一更
雅卿倒不介意这个,像刚刚对唐夫人说的一样,把自己想的,长公主决定的法子说了一下,但最后实话实说,“娘的法子实在是最好的,不过娘一定会心疼。这些老兵,其实也是她的一种寄托,若不是我这般苦苦相逼,娘一定还是会容他们的。”
“可是你的法子太过疲软,到时人家也不见得听你的就走了。”郝仁点她的鼻子一下,表示不同意雅卿之前的做法。
“我也这么想,若是我那个法子好,娘怎么会痛下杀手。侯爷,这些人是军户,我们能不能帮他们除了军户之籍。”雅卿点头,表示自己完全赞同郝仁,想想纠结折放下筷子,看着郝仁和高峻,在饭桌上说这件事,其实多少也是想借用一下高峻的大脑的。
郝仁简直就不知道这位是怎么想的了,原本就嫌他们烦,怕‘碗米恩,斗米仇’。结果现在让自己脱了他们的籍,不是更大恩。以为这种恩惠能让他们好好的离开,简直就是天真了。
“这不是你做事的法子,是不是有人教你。”高峻自己想了一下,放下筷子,盯着妹妹,虽说知道妹妹的脑子不错,但是却没想到她的脑子这么好。但转念一想,又不是了。妹妹下午才回来,白天都没想到,就这么一两个时辰就想出这么好的法子?这不是开玩笑吗?
“虽说伯母没教卿儿该用何之法,但是唐伯母今儿有教了卿儿很多东西,果然之前卿儿是太理所当然了。”雅卿忙说道,但也表明,这法子不是唐夫人教的,她只是教了自己如何换个角度来思考问题。
“回头好好谢一下岳母,让她费心了。”高峻点头,现在他也觉得,这些事,果然妹妹还是得有一个聪明人教教。
这不是说丁嬷嬷,胡嬷嬷他们不成。而是因为她们都养在深宫里惯了,用的都是宫里人的思维,而且不把对方斗死,就绝不收手的信条。当然不是他们不对,而是因为,原本九重宫内就是你死我活之战,对敌手仁慈那法一分,那么换来的也许就是万劫不复。但是市井之中,却不能用这种方法来处理,果然自己还是忽视了,作为一个大家子当家主妇要付起的责任。
“卿儿!”郝仁真是觉得有点郁闷了,你们兄妹能别用智商来辗压我吗?尽打这种哑谜,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
“你现在要回去跟这些人说,你要准备给他们除了军户之籍了。他们之前能在你庄子里非主非仆的生活,是因为老兵为国有功,而其子太小为由向兵部申请收留的。但现在他们的子女已经成人,再留下,就是触犯国法。上回大战,他们都没去,原本就已是罪过,所以你被兵部要求,拿出办法来。但转了平民生份,他们就不能再在你们庄里生活了,你和长公主封邑人口已满,留下他们也是罪。”
高峻侃侃而谈,雅卿真的太佩服哥哥了,她的想法是这个,以转军户为诱饵,让他们自己选,出庄还是转奴。但是大哥就是大哥,看看这弯转的,一下子就转到了国法的理论基础之上,郝仁可是管着大理寺的,只要跟法扯得上的,到了郝仁那儿就特别有用,果然,现在郝仁就坐直了身子,目光之中满满的神彩了。
雅卿相信,到时,这些人讲国法,谁也讲不赢这位的。包括长公主在内。况且,大哥已经按着国法的条条框框给划了出来,郝仁照着说,就不会错了。
“你说,这么说,娘会同意吗?”雅卿给郝仁再夹了一些菜,柔声问道。
“若娘跟我提这个,我会做的。”郝仁给了她一个白眼,这小心眼子,以为谁不知道似的。
到时让母亲觉得这是自己想的法子,相信她就会同意。倒不是郝仁想抢雅卿的功劳,而是这事,雅卿一早就已经给了一个主意,而长公主出了另一个主意。现在雅卿再出第三个主意时,那就是反对了长公主的意思,却还没当着长公主的面说,却让郝仁转述,那真是就把长公主得罪得透透了。
就算长公主再喜欢雅卿,这事也不是她能忍得了的。雅卿也不会让自己犯这个错误,让唐夫人觉得她是朽木才好。
雅卿笑得像花一样,又给郝仁夹了一个鸡腿。高峻绝对相信,若自己不在这儿,她一准就扑上去亲郝仁了。想想昨天胡嬷嬷跟自己说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把门禁给捡起来,让这小子别来了,妹妹还没及笄呢,传出去太笑话了。
不过看看他们俩的蠢样子,高峻又算了,却还是从郝仁的碗里把那个鸡腿给夹了回来,自己咬了一口。
“哥。”
“他刚已经吃过一支了,一只鸡就两个腿,你不要大哥了吗?”高峻慢慢的嚼着,然后慢条斯礼的说道。
雅卿一想也是,点点头,把鸡翅夹给了郝仁,还是笑颜如花。
高峻现在有点想知道,上一世,自己妹妹说对他不好,那是个怎么不好法。不过就算再不好,现在这个好法,也太过了,他都觉得自己此时的内心,都受了一万点的伤害了。
郝仁对于高峻抢鸡腿的事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反正只要雅卿给他的,他都会吃。而郝仁去长公主家之前,雅卿还是让郝仁换了一双靴子,好在郝仁和高峻的脚差得不大,而冬天的靴子,雅卿特意让人做得大一点,好让大哥能在里面再多垫上一层毛垫子。此时去了那毛垫,郝仁用姜片泡了个脚后,穿上就正好了。至于之前那双死沉的让人扔了。
泡了脚,又换上一又烘得干爽的新靴子,郝仁都觉得自己又活得像个人了。此时对那个李管事原本没事的,此时也就一下子充满了厌恶。立即就脑补成了,这人果然不靠谱,还是卿儿对他最好。
舒舒服服的去长公主家的路上,丰凯也有怨言呢,之前都是雅卿跟他说,让他看着点,他是有看着,但是自己时时的跟在侯爷边上,而侯爷又不管事,他说话再大声又有什么用。让他央求那些丫头不成?卿儿姑娘还一口一个丰凯哥哥的叫他呢,没得这么把自己当小姐的丫头。
(未完待续。)
第269章 微妙关系
第二更
郝仁虽说不是那偏听偏信的主,可是两相一夹击,原本他就信了十成十,现在就是被挑唆得火冒三丈了。
到长公主家,请了安,长公主便让他靠着自己坐下。
“怎么今儿这么早?”长公主才用了雅卿送来的甜汤,一般再过一个钟点儿子才会回来的。
“没有,卿儿嫌儿子臭,让泡了脚就把儿子赶回来了。”郝仁干笑了一下,把靴子给母亲看。
长公主看看,那就是一般的白皂底的黑尼官靴,但儿子是国侯,他的靴帮两边会有些纹饰。
“高峻的?”
“嗯,儿子那双太湿了,烧都烧不着,再说,卿儿说,太臭了,烧了都得让京城臭两天的。不过,儿子的靴子都是有标迹的,只能让人拿到外院烧了。娘,不就一双靴子吗,有那么臭吗?”郝仁故意跟母亲卖起乖来了。
当然还特意脱了靴子,让母亲看他才泡过的脚,还有雅卿给他做的布袜。因为脚都是热烘烘的,刚刚的姜味,还有皂角味也都出来了。
“多大的人了,还让媳妇盯着洗脚。”长公主拍了他一下。心里又堵了一下。
看来昨天雅卿看到那靴子没换,忍着没说,结果今天再看,还是没换,也就不指望别人了,自己给他换了。任哪个当亲妈的,看到这个也是不能忍的。心里的气愤,也跟着到了顶点。
想想,笑了一下:“不过你早回来正好,快过年了,你正好在长公主府陪陪我。正好,你昨儿也说,过年该放人回去与父母团聚,估计这会府里还乱着,你回去也添乱。”
“哦,是!”郝仁点头,他在这儿也是有院子,有一套班子的,心里也暗暗地觉得侯府的那些人真是蠢,真的以为自己拿他们没辄不成。不过这话他也不好对母亲说,只是笑着对母亲应着。
“还有件事,原想着,过完年再说的,不过就算是要过完年再办,但也该先筹备起来。总不好让人觉得我们郝家做事不周到。”长公主笑了笑,轻轻的一挥手,原本在两边伺候的人都忙退了出去,轻描淡写的就提了那些老兵的问题。
当然长公主没以李管事为题,只是说庄子里怨言挺大的,想想也十多年了,老话还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还是把这些搅事的送兵部,好好灭灭坏习气才好。
郝仁在来的路上心里对李管事就满满的怨念,但想到雅卿的话,觉得自己也不能表现出自己之前已经知道了这事,于是深深的皱着眉。
“娘,这事不能这么办。”郝仁摇摇头,放下手里的热茶,想想,“这事其实儿子早就想说了,不过怕您伤心,于是派人压着罢了。军户朝中都有记录,他们走到哪儿,户籍就跟在哪儿。上回儿子去边关之前,朝中不是增过一回兵吗?您以为他们榜上没名?只不过,他们因为住在您的庄子里,兵部不敢找您,只能来找儿子。”
长公主若是平日里,其实也不好骗,当然也分人,若是旁人想骗她,自然不容易,但是面对的又是自己的亲儿子,而且又正气着,脑子也没平日里那么清醒。听了儿子这么一说,也觉得合情合理。
当然,这也的确是因为,这番话是说得合情合理的。长公主自是知道朝庭对军户管理有多么严格。这些年,自己果然还是忽略了些。现在已经不是他们一家之事了,而是事关国法。
“所以你想呢?”
“既然天下太平了,他们的老爷子也真的立过功的,儿子想的是,要不为他们解了军户之籍。但有一点,按律,您庄户人数已满,而儿子那儿也没有富余的名额。儿子前儿还跟峻哥儿说,让卿儿别陪嫁庄子,别陪人来,把人给我们,我们都没法。所以,他们除了军籍,就不能住在庄子里了,被御史知道了,就是罪。”郝仁正色的说道。
郝仁严肃的神色让长公主一窒,云图已经不像之前那么信任儿子了。现在,一点点小事,可能就是那根最后的稻草。自己现在能保儿子,不过是因为太皇太后还活着。当着老太太,云图总要给点面子,但会渐渐的把怨变成恨。
“按你想的做吧!”长公主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之前还想着跟这些老兵们宾主一场,她还是想着,要不要还是善始善终才好。看来也不能够了。
“放心,娘,我不会让您的善心白费的。”郝仁跪下,轻轻的拉着母亲的手,保证着。
长公主点点头,这点她是相信的,儿子在外头看着不怎么好亲近,但是心却是极善良的,应该不会乱来。
等着母子说完了话,郝仁回院里休息后,长公主却越想越不对了,是啊,儿子有这么巧,雅卿一找自己,他就正好有兵部来找?把白天雅卿和刚刚儿子的表现一想,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你说,卿儿是不是跟仁儿说了什么?”长公主看向了一直隐于身边的丁嬷嬷。只要不是特别说明,丁嬷嬷都是不用离开的。留下他,就是为了多一双眼睛,多一对耳朵,看她看看听听。
“姑娘就算说了,只怕也管不了朝庭的法令吧?”丁嬷嬷还真不好说‘是’或者‘不是’,只能从朝庭来说了。
“是啊,的确是忽视了。将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