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是随手打出,却已用上四五成功力,若打在寻常刀剑之上,非断为两截不可。然眼前这两人,竟能轻松地一一挡开,其武功之高,内力之深厚,造诣实已臻化境,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随见身旁的上官柳,已然仰翻在地,单手紧按着背肩之处,一脸痛苦之色,显然已经受伤。
罗开急问道:“你伤势如何?”
上官柳摇头苦笑:“还好我闪避得快,没什么大碍。”一对眼睛紧盯着两个黑衣人。见来者襟前均绣着血红色飞燕,便朝二人道:“两位可是血燕门门下?”
一名黑衣人冷哼一声:“正是,受死吧。”
罗开微微一笑,道:“恐怕没这么容易,小可正想找你们,岂料你们竟自动现身,这就最好不过了。”
二人一听,不由呵呵的笑起来,只听一人道:“好好!好一个口出狂言的小子,今日你们三人若能逃出我手掌心,我马上自刎当场。”
董依依纤腰一挪,便已来到二人跟前六七尺停下。
二人不禁大吃一惊,方才只觉眼前一花,而这个俏生生的少女,便已立在身前,动作之快,实是匪夷所思,不由心中一栗,与伙伴互望一眼。
却见董依依笑道:“你们两人适才为何一声不响便射我,要不是罗开哥抱开我,岂不是给你们射中。”
二人听后,先是一呆,再见她不但样子漂亮,韶华如花,且言语幼稚,眉目之间尽是天真烂漫之气,无计回避。这时给她一轮嗔斥,一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而此刻最是担心的,莫过于罗开和上官柳二人。罗开急道:“依依你且站向一旁,这两人交由我对付吧。”
董依依却笑道:“这两个人在后偷袭我,我非要他们尝尝本小姐的手段不可,要是我斗他们不过,罗开哥你再来帮我好了。”
罗开听得眉头大皱,心想这娃儿怎地不知天高地厚!但回心又想,依依的轻功虽是厉害,但武功如何,至今也不曾见过,既然她是怪婆婆的徒儿,或许真有什么惊人艺业也未可知,不妨先在旁看看,倘若她真是不敌,我再出手也不迟。
惟上官柳却不是这样想,他素知血燕门的手段,武功高强,自不待说,且出手异常狠辣,一动上手,决不容情,更不懂什么怜香惜玉。现刻董依依如此挑拨对方,无疑是招风揽火,撩蜂剔蝎。
上官柳愈想,愈感势头不对,不由向罗开望去。见他虽是脸有忧色,却无上前相助之意,心里不免大急起来。
一名黑衣人一阵冷笑,说道:“我见你冰雪可爱,也不想与你为难,本座今日便网开一面,姑娘请自离去罢,免得自讨没趣。”
董依依嫣然一笑:“我才不要呢,人家自从下山后,也没有和人较量过,今日你们两人既得罪了我,又伤了上官大哥,你两人怎样也要和人家过两招,快来吧。”说话间右手一翻,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已然握在她手中。
那人沉着嗓子道:“姑娘既然这般执拗,便不要怪本座无礼。”接着长剑虚空一抖,剑刃登是发出“嗡嗡”之声。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名黑衣人,见他身不移,肩不动,倏地倒退了几步,双手盘在胸前,瞪着一对不屑一顾的眼睛,斜眼望着罗开和上官柳。
董依依奇道:“他怎么了,为何不一起上来动手。”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对付你一个小娃儿,还配我们两人联手。”他自视身分,不愿先行出手,只见他剑尖指地,沉声道:“闲话小说,我便先让你三招,请先发招吧。”
董依依笑道:“这是你说的,莫要说我占你便宜,小心了。”说话甫落,但见董依依在他身前一幌一闪,那人眼睛一花,眼前已没了董依依的影子,正自大骇,这时背后肩膀给人拍了一下,一把娇柔清脆的声音,斗然自他身后响起:“喂,我在这里呀,还呆着作什么?”
众人见着,也不禁大吃一惊。连罗开看见,也为之咋舌。
罗开只见她身形幌动,脚步在地上不住前滑侧移,时左时右,步伐既密且巧,几个转折,董依依的影子便已绕到那人身后。罗开虽然功力深厚,目光之锐利,已非一般人能及,竟连他也看不真切,其他人又如何能看得到,直是连影儿也见不着。
那黑衣人这一惊吓,当真非同小可,赶忙身躯前纵,回手一剑横削,封住身后敌人的进攻。只见他身躯飘开半丈,方敢回身稳住身形,却已吓得目獃心跳,满身冷汗。心下愈想愈敢惊惶,眼前这少女究竟是人还是鬼,动作怎会快得如此惊人。回想那时整个背部全卖给了对方,正是武家的大忌,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便是十条命也恐怕没了!
上官柳更是看得呆在当场,他现在方知道,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武功竟是如此出神入化。光是这门子功夫,她已立不败之地了,心里不由宽松下来。
董依依抬眸一笑:“刚才那一招不算,再来呀。”话落身形再度闪动,黑衣人那敢怠忽,但觉身侧风声飒然,已知敌人欺到左身。
起先还夸口先让她三招,现骤见对方如鬼如魅的欺近,为求自保,莫说是三招,就是半招也不可能了。但见他出手快如闪电,长剑圈转,顿时青光展现,只听当啷啷几声,便知与她短剑相触。但所碰之物,却有着一股极强的磁性般,剑刃竟然给她沾引带动着。
黑衣人心下猛然一惊,旋即抽剑引退,岂料眼前青光激荡,人影幌然,剑刃依然给她黏着,无法退身,宛如猫玩耗子,故意戏弄。
黑衣人越斗越是心惊,心想自己纵横江湖二十多年,从没试过败得如此狼狈,况且还败在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娃儿。
想到这里,那人不禁咬紧牙关,十成功力全数集中在剑上,内力猛然疾吐,剑刃顿时咻咻作响,果然听得一声娇喝,双剑立时分离。
原来董依依所使的短剑,乃是怪婆婆所赠之物,名为“寒玉”。此剑却是寒玄铁打造,采自长白山之巅,那里长年雪盖冰封,而寒玄铁更是深埋地底十数丈的珍物,罕贵异常。怪婆婆只能采得八两六钱,方好能够打造一柄十二寸长的短剑。此剑奇寒砭骨,削铁如泥,且带有强烈磁性。刚才黑衣人感受到的黏力,便是这个原因。
而董依依那门犹如疾电的步法,也是怪婆婆的绝艺之一,名唤“幻影流光”。此门武功自隋代末年,业已存在,至今已有六七百年历史,是门上乘的轻功身法,冠绝一时,当世难及。
这门“幻影流光”功夫,是唯一无须倚仗自身内力,全凭一种吐纳换气的法门,不但百里之内行走如飞,且疾如流星闪电,确是一门亘古未有的奇门绝学。
董依依便是凭着这门秘艺,把这个黑衣人弄得晕头转向,手忙脚乱。加上手中的“寒玉”短剑,顿时吓得那人大汗淋漓。
岂料董依依正斗得趣味盎然之际,黑衣人骤催内劲,而董依依的内力,虽已有相当根柢,却始终年齿尚幼,又如何敌得过黑衣人二十多年的功力。
董依依只觉手臂陡然剧震,如中电掣,一股强力自剑身传将过来,推得她向后急仰,短剑也险些把持不住,即时立足不定,不禁“啊”的叫了一声,连退了几步方能停住。
罗开在旁看见,正要抢上前去搭救,孰料黑衣人见一招得逞,顿时猱身而上。董依依也不慌不忙,展开“幻影流光”,闪身相避。
她吃过刚才一个小亏,再也不敢贸然与之对剑,只是身子绕着他疾驰电转。
黑衣人的剑法,当真不是泛泛之辈,一剑使将开来,只见白光闪闪,出手招法甚是迅捷,但自始至终,就是无法碰着董依依一角衣衫。他虽是黑罩蒙脸,但也觉颜面无存,目下连一个少女也奈何不了,不禁教他又羞又窘。
上官柳见识多广,在罗开耳边低声道:“那人这手剑法,是四川「白虎堂」的追风剑法,瞧来这人必是白虎堂的人物。”罗开听见,便留上了心,只见那人左手捏个剑诀,每当平推而出,诀指上仰,一柄长剑,全以手腕转动。他虽然曾得纪长风授过一门纪家剑法,除了在小山坡使用过一次外,至今还不曾用过。罗开愈看愈觉那人剑法精妙,比之纪家的剑法似乎还胜一筹,不觉看得入神。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见同伴久战不下,突然抽出长剑,打算来个两面夹攻,罗开二人看见,不约而同叫道:“无耻,依依小心!”
董依依笑道:“由他来好了,原来与人比武也挺好玩的,罗开哥你便看看我能否以一对二,但我谅他们也未必斗得过我。”
她虽是首次与外人动手,起初之时,心里还是没有多大把握,但斗了这么一般时间,便觉眼前之人也不外如是,不由信心大增。董依依心里暗想道:“自己和怪婆婆在山上切磋拆招之时,速势是何等迅捷,那有这人如此慢吞吞的,连怪婆婆的三成功夫也没有,现在多了一人,或许会有点看头吧!”
只见另一个黑衣人闪身而上,突然白光闪动,往幌动中的人影刺去,剑锋来势急劲无方,但剑锋总是在她身侧削过,委实险象横生,董依依却是东趋西走,依然轻松地在两剑之间游走。
罗开二人在旁看得出神,上官柳忽地“噫”的一声。
罗开问道:“什么事?”他还道上官柳肩膀因疼痛而发出声来,连忙挪身看看他的伤势,却发现那六角镖仍嵌在他背肩上,伤口四周的血液,已经开始凝结,罗开一面留意三人的拚斗,一面道:“恐防血流不止,暂时不宜拔出钢镖,须得忍耐一下。”
上官柳道:“不用担心,只是皮外伤而已,我还不放在心上。但你可有留意,这个黑衣人的剑法,却和先前的一人全然不同。”
罗开留心细看,二人剑法果然大有异处,连身形进退都全不一样。上官柳又道:“这人是青刚岭「长虹剑派」的人,素来是个颇为正义的白道剑派,确没想到,长虹剑派竟会加盟血燕门,这实在令人难以明白。”
便在这时,比武场上突然亮起十余具火把,慢慢向树林围拢过来。罗开知道已给雁影门的守卫发现了,还唤来数十人,心下不禁惶急起来,正待上前动手,打算尽快把这二人解决,免得夜长梦多,待得雁影门的人杀进来,可就不妙了。
正当罗开要上前动手之际,忽见董依依身形一闪,已飘然来到罗开身旁,两个黑衣人同时飞身冲至,罗开身子疾闪而前,「玄虚指」同时虚空连连点出,二人膻中、横骨、中注三穴同时受制,随即软倒下来。
董依依笑道:“上官大哥,我玩个戏法给你看好么。”上官柳一时不明其意,只听她口里道:“一、二、三……”当董依依叫到第十声,二人已经昏睡了过去。
上官柳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二人已经中了她的「漫雨梅花针」,不由向她点头一笑,董依依也回了他一个鬼脸。
其实「漫雨梅花针」的昏药,本应没这么快见效的,只因二人游斗良久,血气运行正速,方会在十数声内便即昏睡过去。
罗开对二人道:“看来今晚是无法查出什么了,幸好还有点收获。是了,上官柳你的伤势如何?”
上官柳笑道:“只是小事一桩,还不碍事,要背一个人仍勉强做得来,若背两个便不行了。”
罗开道:“这回便辛苦你了,还好雁影门的人还摸不透树林里情景,一时还不敢冲进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说着便每人背起一人,董依依在前开路,瞬眼之间便在树林隐没。
曲依韵为上官柳包扎了伤口,略一休息,二人才缓步走出大厅,便即听见怪婆婆大声骂道:“你这人怎地婆婆妈妈的,像你这般方式去盘问人,就是问上一年半载,也未必问得出什么来,就依老婆子的说话,先给他们吃点苦头,我就不相信他们不说。”
罗开在老前辈面前,一时也不敢反驳什么,只得唯唯诺诺的道:“邱前辈说得也有道理,可是这两人口硬得紧,我只怕用刑逼迫,他们到时受苦不过,自是心存怨恨,随便胡乱瞎说,混过便算,倒反为不妙,所以才暂时把二人关起来,再行慢慢商量计策。”
上官柳听见便走上前来,罗开看见他,便即招呼他和曲依韵坐下,问道:“伤势如何,好了点没有?”
上官柳道:“还好镖上没有喂毒,敷药后已无大碍。”顿了一顿,又道:“还没有问出二人什么吗?”
罗开摇了摇头:“这两人口密得很,我问了半个多时辰,二人就是闭嘴不答,我也没他们法子,不知你可有什么办法?”
上官柳沉思片刻,道:“方才咱们揭开二人面罩之时,小可当真吓了一跳,一个竟然是「白虎堂」的堂主史通明,而另一个却是「长虹剑派」的大师兄唐贵,这两人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要是像我这种淫邪恶徒,当个杀手也不足为奇。但说到这二人,可就有点不正常了。尤其这个唐贵,素有铁胆先生之称,为人向来正大光明,扶弱抑强,岂料暗地里却是血燕门杀手之一,若不是亲眼目睹,我如何也不敢相信。”
他长叹一声,又道:“大家方才可有发现,当他们二人醒转过来之时,两人当时曾互望一眼,其眼神相当特别,带着一股突兀诧异之色,瞧来他们虽然同是血燕门的人,大有可能互不相识,并不知对方身分,方会有这种怪异的神情,不知你们发觉没有。”
罗开点头道:“咱们刚才也有谈过这件事。”接着转向白瑞雪道:“瑞雪姐,你适才的见解,我愈想愈觉得大有可能,你便与上官柳研究一下。”
白瑞雪道:“当我看见二人的神态后,便已反覆思索过数遍,若我没有猜错,血燕门的门主,极有可能运用毒物、下蛊等下山烂伎俩,或是某一种厉害手段,以此来控制各门各派的高手,得以为他们效劳!”
说到这里,白瑞雪迟疑了一会,微含羞意道:“同时我也仔细看过二人的脸孔,发觉他们的眉心,隐隐呈现出一条红气,自额顶直贯鼻梁,若不留神细看,是极难发觉的。而这种现象,若我所料不差,极有可能是一种淫邪毒物,早已种入他们的体内,中者一但定时得不到解药,或澈底解除体内的毒性,到时便会脱阳而亡。可是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还不敢断定。”
罗开听到这里,剑眉不由微微蹙起,道:“瑞雪姐,莫非你所说的淫邪毒物,是与「玄女相蚀大法」大关?”
白瑞雪轻轻点头:“很有可能,凭他们外表的征状来看,确实极为相似。”她顿了一顿,又道:“这样吧,待我单独与他们谈一谈,或许可以了解多一些事倩。”
怪婆婆道:“你且先去看一看,若他们还是不说,便交由老太婆我办好了,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也不用怜惜他们,我总有方法要他们老老实实说出来。”
罗开心知怪婆婆性情怪异,也不再多言,便向白瑞雪道:“这方面便有烦瑞雪姐了。”
白瑞雪长身而起,婷婷嫋嫋的朝内堂走去。当他来到一个厢房前,看见小金和两名月明庄武师,站着守在门外,便即向他们道:“我有事要与他们说,你们暂且离开一会,没得我命令不能进来。”
三人令命离开,白瑞雪才缓缓推开房门。
房间并不大,只有丈许见方,原是月明庄武师暂住了之所。
只见二人并肩坐在地上,背靠墙壁,看他们除了给点了穴道外,双手双脚均缠上铁链。
白瑞雪来到二人跟前,冁然笑道:“这位必定是「白虎堂」堂主史英雄了。而这一位,小女子若没有猜错,该是「长虹剑派」莫千升的高足,人称铁胆先生唐大侠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