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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真并不是怕苦,而是有些嫌弃碗脏,后来她想到这里的古代,怕是用水很困难,所以才没法把碗洗的很干净,而并不是家人埋汰。
看着娘的动作,她眼眶一热,也许很多人嫌弃娘的这个动作,用自己的嘴喝过,再喂人喝,特别是长大的孩子,会觉得脏,心里会嫌弃,可她却不是这样,她想起了小时候,她每次生病,妈妈也是这样哄她吃药的,每次都是妈妈事先尝一口,她才肯吃。
小时候什么不是母亲喂过来的?长大后有何理由嫌弃呢!巧真眼含热泪,张嘴咽下了勺子里的药。
一种苦涩的感觉在嘴内蔓延,好苦啊,巧真感觉嘴内都是苦水,好像把苦胆吃进了嘴里一般。
喝了几勺子,她觉得有些恶心,实在是太苦了,她有些喝不下去了。
巧真娘一看闺女捂嘴想吐,急忙道:“可别,你要是吐出来了,可白喝了。再难喝你也得捏住鼻子忍住。”
巧真听娘说的好笑,想想也是这个理儿,这药还是赊来的,她要是吐了,可真是糟蹋东西了。
她强忍住气,把药喝完了,巧真娘急忙用自己的衣裳袖子给闺女擦了擦嘴巴,嘟囔道:“闺女,忍忍,娘没有啥东西给你攒嘴,只能等苦劲慢慢过了。等会娘给你弄吃的来。”
巧真点点头,她没说话,她感觉这药都苦进了心里,好像她喘口气,都能苦进肺里。
巧真娘端着碗出去了,巧红扶着大姐让她慢慢的躺下,给她窝好了被,照顾的相当仔细。
巧真冲她柔柔的笑了下,幸好爹娘是疼爱自己的,幸好这个小妹妹对自己不错,不然自己刚到这里,心里没着没落的还不知道怎样惶恐呢。
姐妹两个又说了两句话,巧真娘又端着碗进来了。
“真儿,看娘给你弄的啥,来,快趁热吃了。”她到了闺女身边,示意巧红把巧真扶起来。
巧真慢慢坐起来,看了眼碗内,碗内竟然是个荷包蛋,蛋只有一个,打的不错,很成型,看上去白白的蛋清很吸引人。
巧真虽然嘴不馋,可她才小产,又失了不少的血,鸡蛋养人,她没说什么,就着筷子吃了起来。
吃了两口,她看了看里面的黄是稀的,也就是糖心的,她不太愿意吃这样的鸡蛋,她有些吃不下去。
“咋不吃?这样的鸡蛋最养人,你小月了,可不是打渣子的事,得养好身子,往后这个月娘每天给你打个鸡蛋吃,你才好的快。”巧真娘劝说着闺女。
“是啊,大姐你赶紧吃了吧,一会儿该凉了。”巧红也劝着。
巧真点头,把鸡蛋吃完,鸡蛋茶喝了一半,便喝不动了。
“红,你把茶喝了,我去刷碗,可别让你嫂子看见。”巧真娘把碗递给了小闺女。
巧红眼内带着艳羡,却道:“娘,您喝了吧,您最累了,我不馋,还是您喝吧。”
巧真看二人推辞,心内一紧,她总是忘记这个家的处境,想来一个鸡蛋对这个家已经很奢侈了吧?连鸡蛋茶都是好东西,相互推辞着喝。
她看着妹妹巧红眼内明明很想喝,却懂事的让着母亲,她眼一酸,掉下泪来。
“真儿,别总哭,伤眼睛,要不老了以后就该成瞎子了。”巧真娘把鸡蛋茶递给了小闺女,然后劝着大闺女。
“娘,往后还是别给我吃鸡蛋了,家里吃啥我吃啥吧,要不我怕大嫂……”巧真终于叫出了娘。
“没事,闺女,娘就是再难,也得让你养小月,你别操这么多心了。”巧真娘搂住了巧真也掉了泪下来。
等巧红把鸡蛋茶喝完,碗内已经很干净了,巧真娘让她看着巧真,然后她拿着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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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章 吵闹
巧真娘刚走没两分钟,巧真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道喊声:“爹,娘,姐,我回来了。”
声音比较脆,听起来年纪不大。
“三儿回来了,你没旋吧?没闹你嫂子吧?梅花,使着了吧?快把声子给我,你歇歇。”巧真娘接了话音。
“姐,是二嫂和三儿回来了。二嫂一会就该来看你了。你躺好。”巧红高兴的对大姐说着。
巧真冲她笑笑,看来二嫂人不错,才能得巧红如此的喜欢。
“娘,不累,三儿听话着呢,还能帮我做事,声子睡了,把他放床上就中,家里还好吧?这是二十文钱,您拿好了。”一道温和的女声传进了巧真的耳内。
这应该就是二嫂了吧?听声音应该是个平和的人,她的名字叫梅花,倒和大嫂一样都有个花字。
“那娘就拿住了,家里正缺钱用,真儿回来了,她……”
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低,巧真明白,大概是娘在和二嫂说着自己的事。
“娘,我去看看巧真,一会再给您搭把手烧汤。”梅花应了一句。巧真听她这样说,心内有些忐忑,二嫂来看自己,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态度。
过了下,门口处走进两个人来。打头的是一个年轻妇人,大概二十来岁,穿的是步衣,样式是旧的,不过却不显脏,说明衣服的主人不是个埋汰人。
她粗眉毛,眼睛不大,嘴巴颜色也不算好,看上去模样一般,在农村来说,勉强算是清秀,可由于她皮肤黑,所以看上去不是很打人。
不过她的面色温和,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便是她的二嫂了吗?
她进得门来,看着巧真,眼内闪过了丝心疼,疾步走到了巧真的床前,道:“巧真,可还疼吗?你咋这傻呢?有啥事回来说一声,爹和你哥咋也能去给你撑腰。你看看你弄成这样,可不是让娘我们心疼吗?”
巧真看她眼圈都红了,急忙安慰道:“二嫂,快别难过了,我这也是一时迷住了心窍,才做下了傻事,让爹娘和二嫂跟着操心了。”
“大姐,二嫂别哭了,等三儿长大了去给大姐报仇,我打死姓刘那鳖孙子,看他还敢欺负大姐不。”三儿跟着二嫂身后进来了,看二人掉泪,他高声说着。
巧真对他轻笑了下,然后打量起来,三儿估计**岁的样子,粗眉,大眼,皮肤有些黑,不过看上去还算不错,是个清秀的娃,身上的衣裳也打着补丁,有些地方都脏了,大概是娃旋给弄脏了。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内带着心疼,估计对这个大姐也是有感情的,巧真长出口气,还好,这个家中,除了大嫂和二妹外,别人都不厌烦自己。
二嫂梅花劝了几句,安慰了巧真一顿,然后领着三儿出去了。
“姐。你合眼睡会吧,我看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去帮娘干活去。”巧红劝姐姐休息。
“好。”巧真轻轻点了下头,也许是真累了,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巧真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了吵闹声,她理了下思绪,睁开了眼睛,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已经暗了,屋内也黑了下来,这是到了晚上吗?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我让你嘴馋,我让你偷吃,我让你想吃鸡蛋,你不知道那鸡蛋是你奶的心尖子吗?她要留着给她宝贝闺女吃呢,你算个啥东西,她能给你吃,你也不看看你那鳖孙样配吃不。”
一阵高亢的女声传进了王巧真的耳内,这是大嫂的声音!她这是发的什么邪火啊,打谁呢?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呜呜,娘不打,疼……鸡蛋,我要吃鸡蛋,奶,我要吃鸡蛋,大姑吃了,我也吃,大姑偷吃鸡蛋,不给我吃,大姑赖种。”
她的耳内又传来了男童的哭喊声。
这个大概就是王家的成子了,听这意思,他是知道自己吃了鸡蛋,想吃没吃上闹了起来,大嫂才打他,说话却指向了娘和自己,不过那成子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大姑赖种,这可是骂人的话,怎么他小小年纪就说这样的话呢?
“哭,我让你还哭,你还有脸哭,你没看看你长没长那吃蛋那鳖孙命,你不是王家的人,不是王家的孙,你配吃鸡蛋?你看看谁亲你。”玉花手里拍打着孩子,嘴里不停的大骂着。
“行了,闹啥闹,他是个娃不懂事,你打他做啥?你这是打给谁看。”巧真娘喊了一句。
“娘,我管教自己的孩儿也不成吗?我还是不是他娘了?怎么我就打不得他,他嘴馋就该打。”玉花不服的顶撞着。
“你打他不就是为了给我看吗?当着老人打娃,你想没想过老人心里啥滋味?你没到老了那天,你没尝过那味,你不就是看我给你妹子打了个鸡蛋吗?想找事你直接说,别拿孩儿出气。”巧真娘心里明镜似的。
“我咋敢呢?我妹子多金贵一个人啊,我咋敢说,说了我爹还不吃了我啊。我就是不明白了,成子不是王家亲生的?咋他吃个鸡蛋就不中,娘不给他吃,都想留给谁呢?”玉花争辩着。
“我留给谁?家里就两只老母鸡,除了你奶隔三差五吃个鸡蛋,平时谁还吃过?不是要靠着攒点鸡蛋换油换盐吗?
巧真她是小月了,我给她吃鸡蛋补补,她还年轻呢,往后总得嫁人生孩儿,这小月要是养不好,那她这一辈子就没个指望了。你说娘偏心,你小月的时间娘没给你打鸡蛋茶吃?玉花,这人说话得凭良心啊。”巧真娘说着道理。
“娘您不说倒罢了,您说起来我,我……她王巧真是个啥赖种东西,她也配吃鸡蛋?吃屎吧!
我小月谁害的?要不是她王巧真不是个人,我求上门去,她都不搭理我,我孩儿能掉了?她王巧真就是个破鞋,是个烂货,她还有脸回娘家,她就该死在外面。”玉花说到了伤心处又口不择言起来。
“你少说两句吧,不管咋说,她也是我妹子。”
巧真的耳内又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这声音陌生,应该不是爹的,那是她大哥的?
“妹子,妹子,你把她当妹子,她把你当大哥了吗?那时间你咋求她的?她理乎你吗?她就不是个东西,你们还管她,让她去死。”玉花吵着自己的男人。
“大嫂,事情都过去了,再说巧真也不是这样的人,当时她手里是真没钱,她现在这样,有啥话等她出了小月再说吧。”梅花劝着。
“你少在这充好人,合着事不到你头上,你不心疼,掉的是我的孩儿,不是你孙梅花身上的肉,要是你,我看你还能装不!不是你的事,你瞎掺合啥。”玉花丝毫不给面子,甚至连兄弟媳妇也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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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章 真相
巧真娘看大媳妇这样,再也忍耐不住,高声喊道:“行了!成日里你闹闹闹,骂骂骂的,娘都忍了你去,想着都是一家人,给留着脸,怕闹开了不好看,你要闹是不?好!今日咱们就把话都说清楚了,看看到底是谁欠了你的。
你有了身子,出了毛病,孩儿要保不住,为啥会保不住?还不是因为你嘴馋偷吃东西,是你自己吃坏了东西,两样东西冲撞了,才害了娃。”
巧真娘刚说到这里,玉花接道:“娘得讲理,咱现在是说她王巧真不救我的事,咋又扯到我吃东西上了?我吃东西,那还不是因为我是双身子吃的多,肚子饿啊。要不我咋能去找吃的。娘别总说我偷吃,都是家里的东西,算啥偷吃啊。”
“你成天王巧真的,王巧真是谁?她是你妹子,你自己偷吃,不怪自己,你都怪巧真,你咋不想想你自己是啥德行。”
“娘,我吃坏了,可镇子上的郎中都说了,有药能治,就是贵点,要二两银子,当时我和老大去求她借钱,她先说让我们等着,我们就在外面傻傻的等了半个时辰,她才出来,然后黑丧着脸说没钱,就给了我五文钱,有她这样的鳖孙东西吗?
我们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还没回到郎中那里我就顺腿流血,孩儿就那么没了,我不恨她恨谁?娘说我恨谁?我掉的那孩儿可是您亲孙子,您就不心疼!”
玉花的声音凄厉而又无奈,听着让人心酸。一时间院子内沉默了下来。
巧真在屋内合了下眼睛,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吗?怪不得大嫂如此的恨自己,换做自己怕是也会心里有想法,会难受的吧。
只是当时原主为什么不借呢?又为何让他们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才说没钱,这半个时辰她做了什么呢?
可惜自己没有原主的记忆,并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你想知道巧真为啥让你们等了半个时辰是不?行!娘和你们说。”巧真娘的声音显得有些高亢有些愤怒和辛酸:“你们只想着孩儿出事了,巧真在镇子上,离的近,求到巧真头上,可你们想过没有,她手里到底有没有钱?
你们求她,她进去求刘名义那赖孙东西,可刘名义不但不给她钱,还不让巧真管你们的事。
巧真没法,只得回房去找东西,看看有啥能当的,好当了给你们用,可刘名义那兔孙跟了过去,说巧真敢当东西,就休了她。
巧真跪在地上,跪了他半个时辰,求他给点银子好救命,可那兔孙不但不给,还踢了巧真好几脚,最后巧真实在弄不出钱,才忍着疼痛去和你们说一声。
你说她黑丧着脸,她挨了打,跪了那么久,又帮不了你们,难道让她给你们笑着,那她不是个傻子吗?
你说她给了你五文钱,那五文钱是她婆婆给她的买菜钱,她给了你,你可知道她晚上咋过的?”
巧真娘说到这里,脸上的泪水纵横,她摸了一把脸,拧了把鼻子,抽搭了一声,继续说道:第二日里,巧真赶了回来,回来的时间,娘刚好在院子里,见了她,她脸上好几处的伤。
娘让她进屋,她不肯,在外面娘问她,才知道刘名义那赖种东西夜里打了她一顿,可她还是把她囫囵的衣裳啥的给当了,凑了三百文钱给送了回来。
巧真知道你孩儿没了,怕你难受,所以叮嘱我不要说这事,她都没敢留,赶了回去。
当时你小月,你吃的老母鸡,你吃的药,都是你妹子送的这三百文买来的,要不你以为娘去哪里给你屙出来?
你说你小月她都没回来看你一眼,说她没心,没亲情,可你知道不知道,你小月,就因为她当了东西,送回了三百文,姓刘那赖孙东西打的她半个月都没下床。
这事还是过后你王婶家里的亲戚偷偷传来的信,是她家里的亲戚听刘家的下人说的,你遭罪,你妹子在享福吗?就因为你,就因为咱们这个家,她受了多大的罪啊。
都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娘这里就像刀扎一样,疼的难受啊,可过后巧真还不让我说,怕家里人知道了难受,你说说,你说说,她这命咋这苦啊,你还闹,你还骂,你骂啥兔孙,谁欠你?谁也不欠你,是你欠你妹子的。
你看看你头上还有簪子带,不管好不好的,它是银的,你妹子可连件囫囵衣裳都没了,更别说簪子,你还闹啥妻孙啊。巧真,娘对不住你啊,我苦命的闺女。”巧真娘连哭带喊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她的话不禁巧真傻了眼,院子里的人也傻了眼,感情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吗?
“娘,您别哭了,是玉花的不是,俺真不知道妹子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娘放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