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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我知道。”男子脸上肌肉在不自然地抖动着,然后抬起头看了老吴一眼。戚路不经意地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古怪,背脊不自觉地挺直了。
“其实……”男子转眼口齿变得伶俐了许多,“你这剑不止一把,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把相同的剑。”
“啊,孙先生,你怎么知道还有另一把雄剑?”老吴眼睛都发了光,口气重新变得殷勤起来。
“我开始也不知道这是对雌雄双剑,直到昨天在古玩店看到老板手中的照片,我才知道你们想收购雄剑。”
戚路走过来问:“这么说,你手中有另一把剑?”
“我曾经拥有过这把剑,不过已经把它卖给别人呢。”
“卖给谁了?”戚路和老吴不约而同地问。
“这个……你们还是别问了。”孙姓男人突然卖起了关子,他迟疑了一下,又说:“我知道你们很想得到它。我今天来,是想劝你们打消这个念头。”
老吴皱了皱眉头说:“难道你想把这两把剑都收为己有?”
“如果换做十年前,我肯定有这种想法。”男子的眼光黯淡了下来,他喃喃地说:“可现在,我不想再看到悲剧重演,所以特意来找你们。不仅是劝你放弃拥有另一把剑**,同时也希望你们能把手中那宝剑卖给别人。当然要是能直接销毁就再好不过了,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这人不会是个神经病吧?”丁晓岚在戚路耳边小声嘀咕。
“不像,我看他虽然有点古怪,但还算正常。”戚路突然意识到松文剑的背后似乎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戚路把烟掐熄后走到老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吴会意地站起身来让戚路坐在这把椅子上。
“孙先生。”戚路尽量以平静的口气说:“我是这家事务所的老板戚路,也是松文剑的拥有者。我毕生酷爱古剑,你我都是珍爱文物之人,我想你应该了解我想要双剑合璧的迫切心情。”
“我知道,我知道。”男子说:“如果人人都没有**,哪将是件多么美好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劝我放弃?”
“这……”男子似乎鼓足了巨大的勇气,终于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它是能吞噬生命的魔剑!”
“魔剑?”戚路好奇地和老吴对望一眼,接着问他:“你为什么会说它是把魔剑?”
男子的目光游离着,好像在躲避某种可怕的东西:“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但它肯定受过神的诅咒,不允许世人拥有它。”
屋里的气氛因男子的表现显得有些凝重,戚路看到他端茶杯的右手已在轻微颤抖。
世界上流传着很多财宝被诅咒的传说,据说拥有这类宝物的人都会灾难连连,甚至因它命丧黄泉。而这些被诅咒的传说中,最著名的就是那颗名为创世者之眼的黑钻石。因为这颗钻石的诡异故事,世人把它称之为邪恶死亡宝石。
创世者之眼原本作为宗教圣物镶嵌在印度神庙里的梵天雕像额头上,接受信徒们的膜拜。可到了18世纪初,它却被一名贪财的僧侣偷走流落到海外。从此之后,凡是持有这颗黑钻的人开始受到了莫名的诅咒,最后他们都以跳楼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直到美国的纽约珠宝商帕里斯购得这块宝石后,花重金请来一名转世活佛给创世者之眼作法,才成功化解了创世者之眼所蕴藏的戾气。他又听从活佛的建议,把宝石分割成三块。从此后,宝石的拥有者都躲过了诅咒,不再和恶运扯上任何关系。
戚路早就听过如此之类的诅咒传说,可他本人并不相信这些传闻,反而以为是拥有者故意编造的谎言,以此来抬高财宝的身价。
可令戚路没想到的是,今天他却亲耳听到有人告诉自己松文剑就是被诅咒的宝物,戚路不免觉得这故事像个蹩脚的玩笑。
戚路正想向他询问关于松文剑的更多消息,就见中年人猛地站起身来对戚路说了句更让他惊讶的话。不,戚路察觉到他这话像是对屋子里所有人的警告:“放弃吧,我是为你好,最好连你手中的那把剑一起处理掉。”
“这个就不劳孙先生操心呢,你还是和我讲下另一把剑的下落吧。”戚路愣了一下,没想到中年人如此执拗地劝他远离松文剑。
“相信我,剑的主人终究会被它吞噬掉性命!”中年人的神情有些激动,手抖得更厉害。
就算是真的有危险,可又有几人能抗拒一把价值连城宝剑所带来的财富诱惑力了?戚路当然不会,于是他不以为意地说:“只要先生能告诉我另一把剑在谁的手中,报酬我分文不少的付给你。”
“果然是忠言逆耳。”孙姓男子幽幽地叹了一声,手在口袋里摸索着。最后他掏出一张名片交给戚路说:“戚老板,我希望你能慎重地考虑我的建议。如果你执意要收购另一把宝剑,那么请三天后来我家,到时我会告诉你宝剑在谁的手中。”
说完这句话,中年男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事务所。
“喂,有事好商量嘛!”老吴眼有不悦,直到确定姓孙的男子已经走远,口里才开始小声咒骂起来。
戚路看着名片上印着的“孙国良”这个名字没有说话,但一双剑眉已悄然紧锁。
老吴没好气的对他说:“这小子装神弄鬼,我看剑就在他手里,八成是想和我们抬价。”
“可能就是个掮客,在我们面前故弄玄虚。”丁晓岚也赞成老吴的观点。
“这张名片,有点奇怪啊。”戚路突然没来由地说了这么句话。
“是吗?”丁晓岚从他手中接过名片瞧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只好把它交给老吴,看他能不能识破其中的玄机。
老吴把手里的名片看了不到一分钟就笑了起来。
“你看出名堂了?”丁晓岚问。
老吴说:“从名片的印刷风格来看,它有点过时。”
戚路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丁晓岚还是疑惑不解的样子,老吴于是向她解释:“虽然这张名片表面看起来很新,但你把它的侧边对着阳光细看,就会发现边沿有点泛黄,这说明名片不是最近一段时间印制的。我再综合名片上的花纹及字体排序等风格来判断,它应该是四、五年前就制作好的名片。”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丁晓岚接着问。
戚路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这么老的名片到现在还拿出来用,合理的解释是此人要么很节俭,要么就是生活拮据。”
“嗯,我同意你说的。”老吴点头说道,随即皱起了眉头。“但是经你这么一说,又让我对他的人品产生怀疑。小丁也许说的对,他就是个骗子或者是故弄玄虚的神棍。”
“不管他知不知道松文剑的下落,拜访他还是有必要的,我们不能错过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戚路回答。
老吴笑了起来,“这么说来你是同意我们分兵作战?”
“嗯,你还是接着调查松文剑的事吧。”事情出现转机,戚路当然不想放弃。
“那行。”老吴说:“登门拜访这个家伙之前,我还是先调查下他的底细,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戚路点头同意老吴的提议,忽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于是用手扶住额头笑说:“有几天没去悟通大师那里喝茶,我还真是有点挂念他啊!美女你愿意陪我一起去观音寺吗?”
“仅仅是喝茶这么简单?”丁晓岚可不相信。
“去了你不就知道呢。”戚路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次是很坏的那种笑。
第十一章 风鉴之术
观音寺坐落在半山腰上,山路两旁种植着许多银杏,残阳的斜光从枝叶缝中洒下,显得分外绚烂。
两人走在山路里,戚路见丁晓岚身穿一袭绿衣,每经过树林浓处,整个身影便悄然融入杏叶之内,活像一只翠绿的精灵。恍惚间,戚路的眼光有点迷离起来,似沉浸到某段往事中。
山路越走越窄,考虑到丁晓岚是女生的缘故,戚路只好走走停停,比平常多花费了半个小时,才来到了山门前。
有名僧人正站在门檐下向山路张望着,似乎在等待某人的到来。看到戚路后,僧人就赶紧迎上前来。
“小僧净空,奉师傅之命在此恭候戚施主。”他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长得挺秀气,脸上尚有稚气未泯。
戚路惊问:“难道悟通知道我今天要来拜访?”
“师傅午膳时就吩咐我下午四时来迎施主。没想到小僧出山门不到五分钟,戚施主就来了。”悟净话语虽然平和,但戚路总觉得他话里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进了寺门,悟净带着戚路两人绕过院前的放生池,然后顺着左侧的回廊往后院走去,来到了方丈的会客室。
待净空给两人敬上茶水后,戚路科问他:“小师傅,为什么我没看到其他的师父们,难道庙里出事了吗?”
原来戚路进庙后发现寺内除了几个上香、游玩的香客外,他并没有见到除净空之外的其他僧人,心里自然很纳闷,所以才有此问。
“他们都去救人呢。”
“救人?”戚路忙问:“庙里谁出事了?”
“本寺并无事情发生,据说是名砍柴的山民掉到后山的悬崖下面,师傅才安排众位师兄前去搭救。”
戚路站起身来说:“救人如救火,不妨请小师傅带我去事发地点,让我也尽点绵薄之力。”
“阿弥陀佛!施主真是菩萨心肠,小僧佩服。”净空合掌说:“既然如此,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戚路两人随净空穿过山门,向着后山走去。
这段山路比来时的路更加崎岖难走,戚路只好手牵着丁晓岚,以防她不小心滑倒在地。
净空显然是走惯山路的人,只见他脚步如飞,不一会儿就和戚路两人拉开了大段距离。当他回身看到戚路还远远地落在后面,于是停下脚步等他们前来。
“路这么难走,等下怎么把人送到医院啊?”丁晓岚娇喘着问净空。
“不妨事,师傅已经让几位师兄带着担架去救人,等下大伙轮流着把伤员抬下山就行了。”净空放缓脚步,开始和戚路聊起天来。
“本来师傅想在会客室静候施主,不料因为这事搅乱了行程,望施主不要见怪。”
“我若因此事怪罪悟通大师,岂不是显得我小家子气了!”戚路问他:“我见后山的路少有行人经过,贵寺又是如何知道有人坠崖?”
“下午师傅在会客室里洗涤茶具煨煮茶水,准备施主来时与你一同品茶,谁知突然起了变故,师傅方知后山有人遭到不幸。”
戚路追问:“是何变故?”
“天气本来好好的,却没来由地刮起了大风,把敞开的窗户吹得乒乓作响,师傅顿时沉下脸来。当时我恰好在会客室里服侍他,就上前询问有何烦心事。”
“悟通大师又是如何回答的呢?”平地生怪风,这在观星术中可是凶兆啊!当然在这小和尚的面前,戚路可不会把真实想法表露出来,而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询问事情原委。
“师傅阴沉着脸掐指一算,就急对我说后山有人坠崖了,让我赶紧通知师兄弟们准备担架上山救人。临走前还特意吩咐我先行招待戚施主,待他救完人后再来向你赔罪。”
丁晓岚在旁听完后一脸仰慕的表情,她小声对戚路说:“没想到悟通大师还有料事如神的本领,真可比得上古代的袁天罡这样占卜大师了!”
“别听这小和尚瞎扯。”戚路小声嘀咕一句,心里却在暗自思量起来。
在中国历朝历代,都会出现一些精通相术的高人,他们给世人留下许多奇异瑰丽的传说。但众人只看到他们风光的表面,却不知背后的沧桑与磨难。
需知人若料事如神,就会泄露太多天机。这种行为可是违背阴阳循环之常理,长久以往必会受到天谴。所以那些算命大师通常都没有好下场,重者身首异处,轻者也会妻离子散,孤老终生。
就拿丁晓岚刚才提到的唐代算命大师袁天罡来说,他在李世民登基不久后就准确预测到李唐江山将来会落入武姓女子之手,可见他的预言能力达到何等高深的地步。
只可惜他累验皆准,却不能保全身家性命,自己也命运坎坷,一生颠沛流离不说,还连带身边亲人皆遭横死。
幸好在他和李淳风编写预言国运兴衰治乱的奇书《推背图》时幡然醒悟,提笔在书中写下末句“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后飘然离去。
从此他归隐山林,一生绝学烂于腹中不传他人,皆因他终于明白天机茫茫不可泄的道理。
戚路对相术并不感兴趣,他认为假如一个人真能知晓自己未来的事情,那么,人的这一生岂不是得按部就班地生活,那样的人生岂不是很无趣吗?戚路是个喜欢找刺激的人,所以自己在研习阴阳五行时特意不去学相术。
偏见归偏见,戚路心里清楚地知道丁晓岚拿悟通大师和袁天罡相比是有原因的,从净空刚才的话语来看,悟通大师仅凭风起之势就预测出后山有人坠崖,这种本领在相术中称之谓风鉴。
风鉴就是凭风声风向来断吉凶,是门很高深的相术,非普通人所能研习。世传袁天罡就擅长风鉴,已经达到无验不爽的程度。
戚路疑惑的正是这一点,因为他早听人说过,世上最后一个掌握风鉴之术的人就是袁天罡,可他都死了一千多年,悟通又是从何处学到这种失传绝技?
就在戚路胡思乱想之际,突听前方一阵嘈杂的人声传了过来,张眼望去,原来他们已经来到悬崖边。
悟通见戚路来了,忙双手合十上前打招呼。
丁晓岚这才第一次看清悟通大师的相貌,他是位面慈眼悲,连胡子都白了的老年僧人,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朴素僧袍,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容。只见他施礼完毕后说:“施主请恕老衲怠慢之罪。”
“那里那里。”戚路嘻笑着说:“大师正是出风头的时候,我怎能错过如此捧场时机。”
丁晓岚在旁边听得俏眉微皱,她第一次发现戚路说话有点刻薄。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还是先救人吧。”
“嗯。”戚路点头同意,随悟通来到了悬崖边。
悬崖陡峭无比,下面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谷底的情形。在崖上有棵一人环抱不过来的老树,一名年青僧人已在树干上绑好粗麻绳,绳子的另一头系着一个可容纳两人的箩筐,看来他准备坐在筐内下去救人。
戚路伸手拦住了这名僧人,对悟通说:“还是让我下去救人吧。”
悟通也不推让,他俯首看了眼谷底,点头说:“戚施主身手灵活,比我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和尚强多了,你下去老衲也放心。”
戚路于是坐到了箩筐里,悟通正要指挥众人把戚路放下去,却见他招手示意自己过去似有话要讲,就赶紧走到筐边听他有何吩咐。
戚路将身趴在筐边问:“是谁看到有人坠崖了?”
“没有,不过请施主相信老衲的占卜之术,到现在还未曾有过差错。”
“我说大师,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那人还有命吗?”
悟通一愣,随即又合掌说道:“老衲宁愿相信有奇迹。”
“这绳子结不结实啊?可别把我放到半山腰就断了。”
“施主说笑,老衲何时害过他人?”
“天有不测风云,我不能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