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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现在整个遗弃森林怕是没有任何小精灵不知道这件事了。据说前段日子哥达鸭大人受伤，也是为了水领大人的大业，去树村传信才落得的下场。”
“你竟然连哥达鸭受伤都知道，看来你还真的不是普通的鲤鱼王。”
“如果大人要找的是普通的鲤鱼王，怕是也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铁甲贝不置可否。
“王战在即，四王之间剑拔弩张。除了中立的那一位，包括水领大人在内的三王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既然你想去水领大人的身边，我助你一臂之力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帮助你也不是没有一点报酬。所以，我需要你在成功去了水领大人身边以后替我做一件事。”
“大人，难道要我去水领大人身边做卧底？！”
于闲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铁甲贝。这家伙应该还没强到那种地步啊，怎么会开始图谋水领大人的四王位置？
“你胡说什么东西，刚才才说你聪明，怎么现在你就变得这么愚蠢。水领大人的位置我自然是不敢想，但是它的座下就不一样了。”
铁甲贝顿了顿，脸上又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或许不知道，在水领大人手下，一共有三位先驱者。一位就是你口中的哥达鸭，而另外的两位，其中一个是我，一个是毒刺水母。现在水领大人还未登上唯一王的宝座，我们三个还可以相安无事。可是一旦水领大人加冕，我们三个必定会不可避免地陷入到争斗里。到时候，谁的底牌多，谁的底牌硬，就会成为输赢的关键。”
“大人的意思是要我成为你的暗子，在获得水领大人的信任的同时，将原本的蛋糕从三份变成四份，你我各取其一，加起来就有了半数？”
铁甲贝赞赏地看了于闲一眼。
“我果然没看错你，我就是这个意思。”
于闲微微一笑。
“大人就不怕我拿了好处，就背弃和大人的同盟？”
“聪明人之所以可以称之为聪明人，不是因为它们能猜到别人的心思。而是无论在什么时候，它们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样才能活得久，活得舒服。你可千万别像是那些个所谓的王下未冕，一个个敬酒不吃吃罚酒才好。王认可的才是未冕，王不认可不过是一堆早晚要死的渣滓罢了。”
“大人的意思是水领大人要对王下未冕动手？”
于闲惊愕地看着铁甲贝，隐隐地猜到了一向通行无阻的快泳蛙为什么会突然被拦截下来，还惨遭追杀的原因。
“不该问的别问，等抓到了快泳蛙你自然什么都会知道。好了，耽搁地够久了，也是时候去见见冰域的小青蛙了，我们走吧。”
“是，大人。”
86。兄弟？我呸！你也配！
跟着铁甲贝一路踏浪而行，不久便来到了先前大舌贝口中的那片浅滩。一路上，铁甲贝时快时慢，不断地变换着速度，于闲也随着一直变换，却始终落后铁甲贝半个身位，这也使得铁甲贝对于于闲更加满意。
这是一只真正聪明的鲤鱼王。
铁甲贝瞥了于闲一眼，这才迈步走进了包围圈。
包围圈里，快泳蛙仰面朝天地靠在浅滩上的一块岩石上。岩石四周被冲得光滑无比，看不见任何杂草碎屑存在。斑驳的血迹，随处可见，除此之外，便是一滩滩水渍。
不难想象，在于闲和铁甲贝到来之前，快泳蛙受到了如何猛烈的攻击。最令于闲在意的是快泳蛙的状态，那明显中毒的症状让于闲心里一颤，原本救下快泳蛙一起逃走的打算也变得缥缈起来。
按照于闲的想法，快泳蛙即便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起码得有逃跑的力气，它才能牵制住铁甲贝的队伍，好给快泳蛙足够的时间逃跑。
于闲没有去过冰域，并不知道冰域还有多远，眼下看来，怕是赌一赌冰域距离的必要也没有了。
快泳蛙挣扎着爬起身子，将身子沿着岩石撑起一些，借着岩石的阻挡才能勉强和铁甲贝对视。
铁甲贝缓缓向快泳蛙走去，忽地从旁边传来一阵声响。一个蓝色的身影，挡下了铁甲贝的脚步。
“大人，快泳蛙勇猛，还是离远一点好。”
铁甲贝皱着眉头瞥了一眼拦住自己的玛瑙水母，隐隐地有些不悦。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还是说，你觉得我连个半死不活的快泳蛙都比不过？”
玛瑙水母被铁甲贝看得瑟瑟发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铁甲贝一眼。
“我。。。我只是在担心大人。”
“哼！我就是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地在这和我说话？”
“还不滚开？等我请你？”
铁甲贝又怒斥了一句，才从玛瑙水母退开的地方走上了浅滩。
于闲随即跟上，玛瑙水母本有心阻拦，又怕再次惹恼了铁甲贝，只好乖乖地站到一边，没有说话。
来到近前，于闲才知道自己对于快泳蛙的伤势竟然还有些低估。如今的快泳蛙哪里还有往日健硕的威风样子，那气喘吁吁，仿佛随时都会失去战斗能力的样子，简直和风烛残年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于闲心里一疼，一股怒意不由自主地散发而出。即便很快收回，还是被前方的铁甲贝察觉到。就在于闲暗道不好的时候，铁甲贝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回头质问于闲，而是装作恍然不知的样子，对快泳蛙说道。
“你说你，老老实实地住几天不就好了，非得弄得满身伤，还不是要被我带回去？”
快泳蛙耸搭着双眼，眼光掠过铁甲贝看到它身后的于闲，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于闲那细小的摇头动作。原本到嘴的话，又变成了对铁甲贝的冷冷嘲讽。
“少废话，要杀就杀，磨磨唧唧地和个娘们似的干什么。”
快泳蛙的辱骂并没有引起铁甲贝的丝毫不适。
“都是老朋友，别整天打打杀杀的，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请你去我那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我亲自送你离开，你想去冰域还是其它地方还不是随你乐意？”
快泳蛙嗤笑一声，扯动着伤口将那个笑容映衬地更加冷漠。
“快行了，铁甲贝，别假惺惺了，我看着都觉得恶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还不就是拖住我，不让我回去冰域，好让阿普大人独木难支？”
“早从你离开冰域的时候起，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情谊存在。阿普大人对你推心置腹，结果呢？你是怎么对它的？你把所有赶回冰域的兄弟全都关了起来，就你这样不要脸的，你竟然和我谈友谊？”
“我呸！”
快泳蛙的血沫并没有喷到铁甲贝，那微弱的气丝，在愤慨之下，还是没能将血沫喷得多远。
铁甲贝摇摇头。
“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离开冰域加入水域是有苦衷的。”
“哦？苦衷？我倒是想听听你口中所谓的苦衷是什么。”
铁甲贝叹了口气。
“阿普大人拥有着强大的实力，却宁愿守成，就连当初的四王加冕战都是直接放弃，挂了个可有可无的王下未冕头衔。你让我怎么甘心？明明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却只能蜗居在冰域，看着其它不如我们的精灵颐指气使，高高在上。”
“我从没后悔过离开冰域，离开阿普大人。正是跟随了水领大人以后，我才觉得自己像是真正地活着。快泳蛙！我们已经被抛弃过一次，这不是让我们庸庸碌碌地老死一生的！这个耻辱，需要我们用强大去洗刷，你懂吗？真正执迷不悟的人不是我，而死你！”
“哈哈哈。”
“真是天大的笑话。”
快泳蛙仰天大笑，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伤势，脸色更加惨白。
“我就说你这不要脸的能有什么苦衷，原来不过是在给自己的无耻背叛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铁甲贝啊铁甲贝，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和你称兄道弟。”
“被抛弃也好，没被抛弃也罢。有多少小精灵会像你一样对权力充满变态的渴望？自从阿普大人带领我们成立小精灵救援队，整个遗弃森林，乃至更远的常磐森林，月见山，哪个地方不对我们交口称赞？”
“可恨你自己背信弃义，竟然还敢倒打一耙，把所有责任推给阿普大人。我真恨我自己，没有在当初你要离开的时候，劝阿普大人杀了你这个败类！”
虽然看不到铁甲贝的脸色，但是于闲还是可以感受到它内心的波动。快泳蛙的这一番话，对铁甲贝的刺激很大，甚至已经让它隐隐地动了杀意。
“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好好谈？”
快泳蛙吐了口血沫，所幸闭上眼，不再理睬铁甲贝。
“罢了，反正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本来还顾念着大家兄弟一场，想好好劝劝你。此刻阿普大人和阿飞大人应该就快开战，等三天一过，一切尘埃落定，我会信守承诺放你离开。希望你离开后好自为之，不要和水领大人作对。否则落到别人手里，即便是我想保住你，也没有可能。”
快泳蛙猛地睁开眼。
“兄弟？我呸！”
“你也配！”
87。放还是不放
铁甲贝关押冰域小精灵的地方是个内水洞，露出水面的地方不管从哪个方向看去都是一块岩石，除了体型硕大，有一些透气的小孔外，一切都显得平平无奇。
唯一进入洞里的办法就是从水底潜入，那个大小适中的洞口，连体型稍微巨大的小精灵都无法通过。往日里或许还有些多余，进出不便，可是眼下用来关押小精灵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只要往洞口派些人把守，就很难能够逃出去。
铁甲贝吩咐玛瑙水母将快泳蛙带去关押的地方，就带着于闲去往自己的居所。一路上，于闲不停地打量着内水洞，发现这里竟然别有洞天。不同于它外表的严密，内水洞的内部很是空旷，到处是可以居住小精灵的空洞，深穴。也不知道铁甲贝等人，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奇特地方的。
快泳蛙的伤口已经处理过，毒素也被铁甲贝吩咐手下精灵去除，只是体力却没有恢复。当然了，铁甲贝也没有让它恢复的意思，它可不想劳师动众地再出去追捕一次快泳蛙。
即便如此，于闲还是放心不少，至少不用担心快泳蛙支撑不到自己的救援。只要伤势恢复，体力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实在不行于闲还可以背着它逃离。
不知道拐过了多少个弯，终于来到了铁甲贝住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独特，只是比其它小精灵的居所更宽敞一些。除此以外，就是地上随处可见的贝壳碎片了。这些贝壳和铁甲贝身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大小不一，应该是铁甲贝在打磨自己贝壳时掉落的。
待于闲站定，铁甲贝才缓缓开口。
“你认识快泳蛙？”
于闲一脸茫然，早就做好准备的它，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被铁甲贝抓住破绽。
“如果大人说的是刚才抓来的那只的话，我不认识。”
铁甲贝没有因为于闲的否定而缓和脸色，反而变得更加冷漠。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刚才你会有明显的怒意。想清楚再回答，我看中的人选虽然难找，但是也不是非你不可。”
于闲摇摇头，很是轻松。
“根本不需要多想，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想长想短，也不会对这个结果造成什么影响。”
“倒是大人问起了我为什么发怒，我倒是也有个问题想反过来问问大人。”
于闲的果断让铁甲贝的警惕稍稍放松了些，方才它的话已经是在试探于闲。如果于闲真的思考了一会才回答它，不说会不会处理掉于闲，起码水领大人那边它是不可能再让于闲去了。
一个不听话的聪明人，远不如一个听话的蠢人。
“哦？什么问题。”
于闲微笑着。
“我想问问大人，是不是真的想击败哥达鸭和毒刺水母，成为水领大人手下的第一人。”
铁甲贝皱着眉头，面露不喜。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不是的话，我接下来的话已经没了说下去的必要，大人问我为什么生气的事也不需要再回答。大人要怎么处理我都可以，不处理我，我转头就走。”
铁甲贝眉头更皱。
“如果是呢。”
于闲转回身子，重新站好。
“如果是，那么我的生气就很必要。先前从大人的嘴里，我也听了个大概。大人拦下冰域的小精灵，无非是担心它们回去冰域帮助阿普大人壮大。阿飞大人向来独来独往，即便是带人去挑战阿普大人，想必也不会太多。加上冰系小精灵天生就克制飞行系，这样阿飞大人的胜算就又低了一分。”
“你说得不错，我就是这个打算。王战在即，水领大人的实力我自然很放心。论单打独斗，群体混战，我们水域根本不会惧怕任何人。就怕在王战期间，某些人玩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所以，一切的不确定因素我们都将在开战前去除，就算是那些保持中立的王下未冕也是一样。”
铁甲贝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宁杀错，不放过。谁知道它们会中立到底，还是在半路杀出，来个坐享其成？”
于闲了然。
“大人考虑的很对，可是大人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确实是帮了阿飞大人一把，可是却将阿普大人推向了危机。如果两人两败俱伤还好，万一阿飞大人凭借人数优势全面碾压了冰域，这个结果可就和我们期望的完全不一样了。”
“不管以后如何，就目前来看阿普大人还是中立派中的坚定者，大人也曾是它的手下，应该知道阿普大人的性子向来不喜欢参与争斗。可是阿飞大人却刚刚相反，它渴望着力量，所以才会这么轻易地被怂恿着去挑战克制自己的阿普大人。”
“力量，权欲向来都是分不清楚的。现在的阿飞大人喜欢独来独往，难保它战胜阿普大人变得更强之后还是这个想法。到时候大人非但别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恐怕连容身之处都不会有。毕竟在某些人的眼里，除去大人的理由，只要死抓大人曾经打上过冰域烙印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于闲说得情真意切，铁甲贝更是随着于闲的一番话出口心中生出一阵不安。
“你说的我倒是没有考虑过，不过细想之下，确实有这种可能。按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抓都已经抓了，难不成还给它放回去？”
嘿，上钩了。
“大人说的不错，正是要给它放回去。”
铁甲贝盯着于闲，犀利的目光似乎能直射到于闲内心深处。
“放回去怕是阿飞大人就变成了毫无胜算的一方了，鲤鱼王啊鲤鱼王，你怂恿着我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于闲丝毫不惧，迎上铁甲贝的目光，笑容不减半分。
“大人别急，虽然是放，但是怎么放却是得从长计议。放得多了，阿飞大人打不过，放得少了，阿普大人又不敌。怎么做才能找到两者的平衡点，让结果最符合我们的利益才是我们该考虑的。”
“别卖关子了，直接说说你的想法。”
于闲点头。
“依我看，不如就将快泳蛙放回去。大人和它曾经并肩作战，想来它的实力大人比我更清楚。一只快泳蛙或许无法左右战局，但是胜在它对阿普大人忠心耿耿。放它回去，多少都能对阿飞大人造成一些影响。起码不会让阿飞大人赢得那么轻松，阿飞大人实力受损，阿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