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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罗大叔?是药材不满意吗?”武行舟敏锐的发现罗掌柜眉目中透出的一丝惋惜,笑的说:“您要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看我们能不能克服!”
“还是太少了!”罗掌柜倒不会因为武家兄妹年少而轻看,毫不隐瞒的道出自己的遗憾,“若是种类多些,便是大幸!”
武行舟眸光微动,隐下那份喜悦和自得,“您放心,过不久,我家便开始开地种药,准备把田全种上药材。同济若是哪种药稀缺,我们可以买了种子,种下去。同济需要多少我们种多少。”
别说这话还真摸中了罗掌柜的要脉,农户很少愿意把种粮食的正经良田改种药材,毕竟不熟悉草药的生长习性,种不种的出来、种出来存不存的住、保存妥当后能不能卖上钱还是两说着。
之后武行舟又带着罗掌柜看了看炮制好的几种药材,罗掌柜暗自点点头,心中不但对武行舟的沉稳从容大为赞赏,更为武家炮制药材的功底惊叹不已。
“你们是跟谁学的炮制药材?真是不错!”
“我爷爷有个拜把兄弟,是个老大夫,都是他亲手教给我们兄妹的。”武行舟按照兄妹商量好的说,并没有避讳。越遮掩越招人眼,还不如实话实说!
“哦?那个老大夫医术想来不弱。”罗掌柜倒是对这位大夫感到好奇,同济药堂缺坐堂大夫,若真是医术高明不妨一同共事,“他姓氏名谁?现下可在?”
“我郑爷爷名文,目前不在家中。”武行舟边说边将人引回主宅,那边隐隐传来一股股清淡的茶香,惹人口水。
“郑文?”罗掌柜念着这名字,总是觉得有些耳熟,尚未多想就被陌生又熟悉的香气吸引了全部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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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夫子
“罗大叔,快来尝尝我家的茶。”武暖冬甜甜笑着,不管罗掌柜对自家药材满意与否,都是一副天真热情的孩童纯真样。
“这茶?”罗掌柜接过茶杯,低头看着水中清幽的几片曲卷的嫩叶,泡在热水中犹如雪片飞舞,慢慢舒展成一芽一叶,他惊诧的闻了闻,“好香!”
唐朝流行煎茶或煮茶,把茶饼碾成粉末,放适量的盐、姜、葱等作料,在茶锅中煮。不管是煎或煮都是茶末,哪里见过这种嫩生生绿叶绽放的景象,纯澈的香气扑鼻,无论视觉还是嗅觉都是一种全新的享受。
“这是炒茶——碧螺春。”武秋止替罗掌柜解开了谜题,端着茶壶又给罗掌柜和小童添了一杯。小童因为安置马车去了,刚赶过来正好口渴,一口饮尽,咂摸了咂摸,“掌柜,这茶先苦后甜,有股花香弥漫的味道,没有别的杂味。”
罗掌柜瞪了他一眼,冷然道:“牛嚼牡丹,浪费!”
小童像是早已习惯掌柜的态度,嘿嘿傻笑两声,朝着武秋止讨好笑笑。武秋止将茶壶递了过去,小童感激的接过,机灵的给掌柜再续了一杯,才把自己的茶杯倒满。
茶品过后,罗掌柜开始进入主题。
这次还是武行舟主事,与罗掌柜协商交货量、时间以及价位、损耗等细节,签订了两份合同。一份是黄芪、大蓟、忍冬、黄连和白术,这五类现有药材的买卖合同,另一份是白芷、天麻、菟丝子、三七等数十种药材的预订合同。
整场商谈下来,武行舟举止虽青涩,但口齿伶俐侃侃而谈,思维有条不紊,把合约一条条考虑的极为详细,分毫不差。
罗掌柜心中大为欣赏赞叹,即便有武暖冬在先,也抹不去武行舟的早慧,更是让他对武家兄妹重视了几分。
告辞时,罗掌柜不但带走了十几袋炮制好的药材,还带走了两包炒好的茶叶。
马车离去后,聚在武家周围的村民也渐渐散了,其中一个村民拍拍头,突然想到了,“这不是镇上的罗掌柜吗?没想到武家还认识同济药堂的罗掌柜。罗掌柜可是个大善人,上次我家老婆子病了去镇上抓药,钱带的不够,罗掌柜二话不说把药给了我们。别看罗掌柜面冷,可心热哪!”
村里人皆知同济药价低、名声好,连带着对和罗掌柜相识的武家小娃也多了几分好感,之前那些不利的传言不但极速的烟消云散,以后那传谣言的人更是被众人忽视了一番。
“没想到暖暖炒的茶叶罗掌柜还挺喜欢的。”武行舟眼神通亮,没有半分之前的稳重,眼球里透出了无数钱的印记。
武暖冬忍笑道,“行舟哥哥,你是掉进钱眼里了吗?刚收了三百多两还不够吗?”
武行舟眼弯成月,笑眯眯的说:“不够,当然不够!”经历过没钱挨饿的日子,武行舟哪里还不知道银钱的好处,那些朝不保夕的生活深埋于心,只是以前有长辈们照看着没有机会把心底的阴暗面扩散,现在为了防止弟弟妹妹再次过上那样的苦日子,不想弟弟妹妹失望,武行舟逐渐脱离了原本跳脱的性子,又在弟恭兄谦的友爱亲情中,把那种阴暗极端的心态转化为了对金钱有理智的渴求,总而言之,武行舟爱钱是在疼爱亲人的基础上,让武暖冬深觉可爱。
“茶道博大精深,炒茶我只懂一二,不算精通。行舟哥哥,咱们还是好好种药材吧!以后药材卖了钱,行舟哥哥给暖暖买好吃的。”武暖冬眨着大眼卖的一手好萌,让武行舟立刻忘了先前的想法,美滋滋的连连点头,看的武夏至和武秋止频频失笑,掉进钱眼里的行舟哥也就暖暖拔的出来。
天色微亮,武暖冬收功在灵泉里洗去薄汗,采了六根小儿半臂大小的人参、十株巴掌大的紫带金的灵芝,用灵泉水浸泡两下,整只放入酒坛里。
这时的白酒种类不多,分为清香型和浓烈型,捡年限不高但味道好的武暖冬各买了八坛。人参泡酒有强化心肌、增强心脏、稳定血压的功效,对老年人极有好处;灵芝泡酒则抗衰老、抗肿瘤、保肝解毒、美容抗敏等,可谓适合男女老少。武家男人好酒,连女人都喜欢小啄几杯,武暖冬将灵芝切碎、人参整只放入酒坛里,密封,等着大家聚齐拿来庆祝喝。
目前几个孩子都住在主楼,不顾哥哥们的阻拦,武暖冬单独占了一个房间方便每晚到玉府练功,等武秋止做完早饭,武暖冬也出了门,扬着粉嫩嫩的小脸先给自家哥哥露出个大大的笑脸。
武秋止宠溺的揉了揉暖暖柔软的发顶,待吃完饭,四个孩子锁上院门赶着小驴车上学去了。
一路颠簸,武暖冬真是后悔没买辆马车用用,至少耗费在路途上受折磨的时间可以缩短一半。
入学第一天,并无稀奇事发生,一群不超过十岁的男童女童扳着脊背盘坐在圆圆的藤凳上,双臂支在案几上捧着书,摇头晃脑的郎朗阅读。
一个年轻的瘦弱女子面无表情的站在案台前,举书浅读,犹如死潭的杏眼不时看看底下的学子,针对不勤恳的孩子,眸光中会划过一道严厉,等整篇读完,她会毫不犹豫的点了那名孩子自行咏读,若是读错了字,便是打手板的惩罚,吓得一众学子犹如遇敌的小动物瑟瑟发抖。
女夫子是潭涂夫子的妹妹,叫谭玲,年方十八岁,心性却如同耄耄之年的老者,没有半分活力,半天下来,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武暖冬从小读书时就是老实孩子,看到老师就犯憷,自然也不会上前找不爽利,下了课拉起武夏至直接出了门,跑的比兔子都快。
武夏至也憋闷半天了,一口浊气重重的吐了出来,恨不得立刻在院里打几套拳活动活动身骨。
两个人一跑,让其他想要结识新同学的学子们也莫名的加快收拾的脚步,纷纷快步离开了私塾。
蒙学堂只有半天课,两人守在尚学堂,待武行舟和武秋止放学,四人出门简单吃了顿午饭,趁着午休来到卖牲口的集市,花了十七两买了两头牛,一头是刚下仔的母牛,另外一头算是买一送一正是那头还没断奶的牛犊。
第六十章、压抑
终于突破三百,唉,这数据爬的太让人心酸了!
晚上加更一章庆祝下!
……………………
武行舟和武秋止陪两人订了一辆崭新的牛车后,赶紧赶回了私塾。正好驴车留给下午有课的兄弟两,武夏至和武暖冬坐牛车回家。
路上武夏至去了趟驿站,依然没有家人的消息,这么久了,武暖冬差点以为当初是他们听差了相聚的地点。
“暖暖没事,爷爷和爹肯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别怕,他们会找到咱们的。”回程,武夏至边赶车边抱着武暖冬死死不肯撒手,把暖暖的小脸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下巴顶在她的头顶。
武暖冬回抱着武夏至,没有开口说话,任由头顶被热热的湿气打湿,知道二哥极为好‘男人’的面子,即便是想哭也不想让自家妹子发现,索性装作心情低落,小手轻轻的拍着武夏至的脊背。
毕竟还是不到十岁的孩子……
想着几个哥哥努力的长大、努力的劳作,武暖冬心中又暖又酸,五味俱全!
一路足够让武夏至平稳情绪,随后立即恢复了活力四射的个性,除了眼圈微红压根看不出这个小男子汉曾经掉过金珠子。
刚到村口,两个小厮守在了此地,一见到武暖冬兄妹,眼通亮的跑了过来。
“武家小姐,夏至少爷,快去看看我家少爷,少爷出事了!”
武暖冬微惊,难道那个傻小子几天不见又想不开要自杀?
“程管家呢?”武暖冬不解的问。有程管家不该出什么大事呀!
“在镇上铺子里呐!”其中一个小厮急得直拍腿,“您快去看看吧!谁劝都不听!”
“走,还费什么话,带我们去!”别看武夏至瞧不上程子境扭捏的举动,一听他出事比谁都着急,拽着说话的那个小厮,把两条牵牛绳丢给了另一个小厮,叫着,“快带路!”
武夏至健步如飞,小厮三番五次的被拽的飘了起来,武暖冬跟在后面,不时的托托小厮的腰避免他跌倒。
小厮跑的脸色煞白,上气接不上下气,刚看清人影赶紧指着,“就……就在那!”
武暖冬眉一挑,先一步越过,来到滚到一起打的分不开彼此的两人身旁,挥了挥满天飞的尘土,她一手捂鼻一手左右开点,挥拳踢腿的两个人立马怔怔地不动了。
“打架?二二,你长进了!”
青着一只眼的程子境看着似笑非笑的武暖冬,心里打怵,有苦难言的扁扁嘴巴。
另外一个男孩十二三岁,身形瘦瘦的,白嫩的脸皮上青一块紫一块肿的看不出五官,比起程子境惨了不知多少倍。
“这人不是咱们村的。”赶过来的武夏至盯着那孩子仔细辨别着,“我反正没见过。”他向来是孩子王,即便来到高门村没什么时间和村里娃厮混,也把所有孩子认了个遍。那孩子尽管双眼青肿、嘴角开裂流血,但轮廓姣好、肤质白嫩,一看就是别于村里孩子的精致相貌,况且他目露凶光,阴冷冷的,完全没有村里娃的淳朴劲。村里娃打架,打过去就过去了,谁打赢谁是孩子王,没有恨谁怨谁、恨不得咬掉别人一块肉的凶狠。
“暖暖,解开吧!这样好不雅!”最终在这种相拥相抱的尴尬的姿势里,程子境受不了了,委屈的恳求着,“暖暖……”
看着程子境眨着那只好眼拼命打暗示,武暖冬沉默的点点头,知道他有话不方便直说,双手拎起那陌生的孩子解开他的穴道的同时往外一丢,待那孩子滚了两圈安然停下,她面色冷然道“两个半大不小的男儿郎,只会逞莽夫之勇吗?你们打的欢实,让你们家人朋友何其担心。不管因为什么打架,如今也打了半天,该冷静冷静了。”随后武暖冬本想搀起两人,却被那陌生孩子极具抗拒的吃人目光所阻止,微微蹙眉趁他不备疾速解开他的穴道,转身扶起程子境,后面的小厮急忙过来搭把手,往程家走去。
武夏至犹豫的看了眼那孩子,把怀里武秋止时常给他准备的伤药放到了那孩子的身前,“子境哥拳头重,你拿药抹抹。”交代完,追着自家小妹离开了。
李隐脸庞半垂掩了下眼底的恨意,握紧拳头,缓了半响才拾起小药瓶蹒跚的站起,扶着肋骨剧痛处,艰难的慢慢往家里挪步,夕阳西落,把他那道瘦弱微躬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分外孤寂……
等勉力的翻过一座土山头,山脚下的茅草屋在光线下散发出暖暖的柔意,爷爷苍老的身躯和焦急的神情瞬间温暖了他寒彻的心,那双染上阴暗的眼露出了一丝微薄的暖意。
程子境伤的不重,除了眼角淤青外,就是肩膀上那道血淋林的牙齿印看着有些唬人,比起李隐的伤痕累累好的不能再好。毕竟那一身怪力不是闹着玩的,仅凭纯身手,没谱武爷爷都要甘拜下风。可是武暖冬在身前,程子境自然而然的恢复了娇柔的一面,哼哼唧唧的跟快要断气了似的。
武暖冬扔下药,转身走到屏风后,让程家小厮替他们少爷敷上。
程子境知道武暖冬心情不太美丽,没有抗拒,推开小厮,咬唇忍痛的自己上了药。
“下去,不用跟管家说!”程子境冷声打发了小厮,待小厮关上门,气氛有几分凝重。
半响,程子境开口,“他的脸……是我的,是属于我的。”
他的声音风平浪静,却莫名的让武暖冬听出了一丝压抑的疯狂。
武暖冬向来护短,否则不会自动忽略那孩子脸上的惨状,对那孩子的伤势熟视无睹,可如今,她是被程子境气笑了,心底有些发寒,出了屏风,确认的反问:“你就是因为他的脸,就能失控的动手打人?”
“那是我的,是我的!”程子境眼底酝酿着风暴,握紧胸口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喊着,“那是我以前的模样,柔美、秀丽,不像是现在,五大三粗,丑的让人害怕!”
武暖冬终于明白了,那孩子的相貌正巧是程子境在凤翔国时的本容,她没有说话,挨着程子境坐下,听着他低低述说着在凤翔国时的美好过往,即便是闺阁中那些看似无聊的绣花、抚琴的日子,都在他嘴里变得绚烂难忘。而今,他拼命的学着掌管商铺,强撑着程家大宅,可是谁知他的脆弱、他的自卑。
第六十一章、开解
程子境一直在逞强,他在这里没有归属感、没有人可以留恋、没有生活目标,独自一人的闯入陌生的环境,空落落的孑然一身。所以在看到那张本该属于自己的花容月貌,他爆发了压抑许久的恐惧和愤怒,有生以来,第一次任性的挥动拳头。
“程子境,你真的觉得过去的生活是你向往的吗?”武暖冬打断了他重复不断的描述,也打破了他脸上虚幻的美好,“嫁给不知会不会疼爱你的女人,跟妾室争夺你不爱的人的宠爱,一辈子窝在小小的院落,即便是衣食无忧,却没有任何的梦想,甚至连爱情都不曾尝试过。而现在呢!你可以自由自在的转遍大好河山,可以品尝各地美味、欣赏不同风景,往后遇到心爱的女人纵马江湖,一辈子随心所欲!”
程子境默默垂首,他自是明白这份道理,也被武暖冬描述的画面所吸引,可是他仍是把握不住内心莫名的空虚,像是随风飘动的柳絮无依无靠、没有根基。
“没有什么比掌握自己的命运更美好的事情了,二二,不要把自己框在别人替你框好的牢笼里,转变个角度,你会发现生活比你想象中更幸福!”
武暖冬拍了拍程子境的头,剩下的就只有靠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