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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金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罗幕,惆怅暮烟垂。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深夜,圆月下,屋顶上,有绝世佳人,在歌舞。
恍若九天仙子,美得摄人心魄;也悲伤的,惊心动魄!
舞到最激烈处,柳清妍忽地高高一跃,向着头顶的圆月,跃去。
那一瞬间,小道士真以为,她会将那轮圆月,轻轻地拥入怀中。
可跃到最高处,柳清妍的身子,忽地轻轻飘下。
就像是一片凄婉的雪,她从空中,轻轻地飘下。
小道士急急迎上,想接住这,心碎了的、神碎了的的佳人。
眼看便要接着了,柳清妍却身化轻烟,钻进了,他腰间的鬼珠之中。
放下了双手,小道士一时茫然。看了看这街道,四周一片死寂。天地间,月光下,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一时,小道士恍然若梦!
摸着腰间的鬼珠,小道士叹道:清妍,你的梦,醒了!
418 无声无息的夺命杀
第二日。
黄昏。
小道士策马往青城山赶去。
昨日的悲伤依旧萦绕在心头,小道士的心情自然不会好,于是连大黄马跑起来,都有气无力。
进了官道,忽听身后马蹄声响,一骑从后面赶了过来。小道士回头一看,马上骑士头戴遮阳笠,一身劲装,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青城山附近,江湖人士,还手持长剑,这人莫不是青城剑派的吧?身为青城剑派的大姑爷,小道士不由地多看了那人几眼。
见脸生的很,小道士便收回了目光。可眼角的余光中,他却惊见,忽然一剑,无声无息地,朝他刺来。
这一剑,极快、极准!
好在小道士向来反应神速,想都不用想,他的身子便是竭力一避。一阵剧痛,这一剑已深入他左胸,却险之又险地,堪堪避过心脏要害!
好个穿心一剑!
不见那人如何动作,那剑便无声无息地从小道士左胸拔出,再直刺咽喉。小道士吭都不吭一声,用力一夹马腹,大黄马神骏,猛一加速,又堪堪避过割喉一剑。
生死关头,小道士再不敢怜惜马力,策马狂奔。那人马慢,追了几下后见追之不及,手往怀中一掏,一枚飞蝗石呼啸而来。
小道士持剑在手,一剑刺去,正中飞蝗石,只觉手中大震,长剑差点脱手而出,心中不禁骇然。却见那人一声轻叱,猛一勒马,马人立而起时,三枚飞蝗石飞出。
小道士咬紧牙关,刷刷两剑,劈落两枚,第三枚终躲不过去,正中后背。
便如一个大锤砸来,小道士痛叫一声,口一张,一口鲜血吐出。一时前胸后背都剧痛,眼前一黑,差一点点就摔落下马。
用尽全部的毅力,小道士死死地抓住马缰。待跑了一程缓过气来后,他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符,往左胸伤口处一贴。
这符是止血灵符。这半年多来,小道士苦练张天师所授的符篆之术,终于成功画出一张止血灵符。
灵符一贴,伤口处便是一阵滚烫,不过十几个呼吸间,原来汹涌流出的鲜血,已是止住。
再用一张宁神灵符,贴在额头,小道士强行抵挡住一阵阵强烈的晕眩,往青城山冲去。此时,他半身已全是鲜血,路上行人见了,无不惊叫。
还没到青城县,小道士便听见耳边一声惊叫“大姑爷”,他勉强一看,见是数名青城弟子。当下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滚下马来。
当醒来时,小道士已躺在床上。
身旁,许若雪端坐床旁,一身劲装,手持血海剑,浑身上下杀气凛然。
小道士看了不由一怔。自生下皮儿后,许若雪就化身为一个慈母,从前的绝世女侠似已消失不见。可这一刻,血海飘香,再次归来!
见他醒来,许若雪柔声问道:“夫君可好?”
小道士笑道:“当时死不了,现在自然好。”
许若雪恨声说道:“若非夫君手上有止血灵符,这般狠的一剑,便是流血,也能让夫君血尽而死!”
小道士叹道:“是啊,我福大命大,再捡回来一条命。”
许若雪眉尖一挑,杀气腾腾地说道:“那人好胆,真够好胆,在我青城剑派的地盘上,竟敢杀我青城剑派的大姑爷。这是在打我剑派的脸啊!”
“夫君你且说说,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小道士便将那人的样貌细细说了下,末了,他苦笑:“这天大地大的,到哪去找此人?若雪,算了吧,没必要为了我的事而兴师动众。”
许若雪冷声说道:“川蜀武林,我青城剑派独大!青城山附近,便是我剑派的地盘。在我的地盘上,我许若雪想知道什么,就一定能知道什么!”
“夫君难得外出一次,还每次都骑着快马,这样都能被人盯上。这说明那刺客绝非孤身一人,暗中必有人相助,也必在我家左近盯了许久。这样一来,他必会留下痕迹。若是他一剑杀了夫君,立即快马逃离,从此亡命天涯,我还真拿他没办法。现在嘛!”
“夫君,三日之内,我必会为你献上那人人头!”
不过第二日晚,许若雪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那刺客。将人头一现后,许若雪毫不停留,转身便走。
直到第十日,许若雪才回来。当她再次现身时,便是仔细地清洗过,她身上浓浓的血腥味,也挥之不去。
小道士叹道:“夫人,你们到底杀了多少人?”
许若雪说道:“不多,六十几人吧。”
小道士惊叫:“什么!”
许若雪答道:“也没什么。成都府路,敢摸青城剑派这头老虎屁股的,也只有青龙帮。那刺客此次正是通过狂龙帮的关系,才请动青龙帮成都分舵出面,为这次刺杀提供方便。”
“论帮派实力,青龙帮与我剑派相比不值一提。不过青龙帮的帮主手段高明,暗地里不知舔了多少官员的屁股,为他们做了多少肮脏事,所以我青城剑派再是对青龙帮看不顺眼,也不好动他。”
“可这次不同,成都府张知府得知夫君被人刺杀后,当场大发雷霆之怒,不止快马全府,缉拿刺客。还当众声明,不论何人包庇刺客,必与之同罪论处。张知府一发话,成都府路还没哪个官员敢不给他面子。于是我青城剑派趁机剿灭了青龙帮成都分舵,将里面的人斩尽杀绝,也算是出了口这几年的恶气。”
小道士皱眉:“狂龙帮?上次在江南,也是此帮出面劫杀我。这么说来,狂龙帮想来是那幕后之人,养在江湖上的一条猛虎。”
许若雪点头:“必是如此!狂龙帮远在江南,与青城山相隔千里。我剑派不好就这般大举杀过去,那是江湖大忌。不过狂龙帮既然做人走狗,哼,我许若雪岂能饶过他,定要将这头猛虎,变成一只死猫!“
听着这番杀气腾腾的话,小道士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他终究已不再是那个刚下山时,只胸怀一颗仁慈之心的傻道士。
握住小道士的手,许若雪正色说道:“夫君,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小道士叹道:“是,是我错了。”
“在建康城时,我已得到了有关幕后之人的线索。当时便想前去吉州一探究竟,可若雪你即将生子,我不得不先回来一趟。回来前也是计划着,等若雪你身子恢复后,由你随我前去吉州。那幕后之人手下有一帮江湖势力,我孤身前往,那是自寻死路。”
“只是这几个月呆下来,有娇妻在侧,有幼子在怀,我却是渐渐地淡了这份心思。却没想到,那幕后之人无一时、无一刻不想除掉我,我这才一松懈,他那边的刺杀就立即到来。”
“若雪,不将这事彻底解决,你我一家人,终生不得安宁啊!”
许若雪眉尖一挑,“铮”地一声,血海剑出鞘。她说:“夫君,我身子早已恢复。”
“这血海剑即已见了血,便不会轻易归鞘。这世上敢威胁你我的人,只有一个字,死!”
“哼,不过是杀人而已,当杀到所有人一听到你的名字,就会浑身颤栗时。这天下间敢惹你的人,自然就没了。”
小道士长叹一声,轻轻握住了许若雪的手:“夫人,该杀之人当然得杀。可不该杀之人,还是不可杀。别的不说,总得为我家的皮儿,积积功德啊!”
许若雪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夫君,我听你的。”
再过几日,当伤势痊愈时,小道士前去成都府,向张知府道谢。
张知府很是热情地关切了他一番,临别前,却悄悄地说道:“敢教仙长得知。青龙帮最大的靠山其实不在地方,而是在朝堂。那人便是,当今刑部侍郎左梦德。青龙帮曾为左侍郎送上美女一名,极娇极媚,极得左侍郎宠爱。”
“仗着这层关系,青龙帮这几年来肆无忌惮,几已控制整个沧州府。便连成都府路好些官员,也因青龙帮手中握有他们的把柄,而不得不低声下气,任其驱策。就是某,虽然早已想除去这个祸患,但因顾虑左侍郎,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仙长即深得圣心,若能将青龙帮在朝堂中的倚仗拿去,某定会与同僚联手,将成都府路的这颗毒瘤,彻底挖去!”
小道士淡淡一笑:“好,此事交给贫道便是!”
庭院中。
小道士闭目,凝神呼唤道:“清妍,今晚月色大好,不知能否有此荣幸,请你喝酒。”
话音刚落,他脑海中就响起一个声音:“好!”
小道士愕然。
直到柳清妍从鬼珠中飘出,皱眉问“酒嘞”,小道士这才醒悟过来,屁颠屁颠地去拿酒。
柳清妍是鬼身,自不能饮酒。可只是闻着酒气,这绝色佳人的脸上,便飞起了淡淡的两朵红云。
敬了杯酒,小道士问:“清妍,你还好吧?”
柳清妍答道:“既然当时没死,以后自然再不会一心求死。”
“那你的伤嘞?”
“不曾伤到根本,一两个月后便会恢复如初。”
“那清妍……”
“张天一,可以只陪我喝酒,不说话吗?”柳清妍忽然打断他。
“好,清妍,我敬你!”
酒过三巡,柳清妍说道:“张天一,那一晚我实是迷了心窍。心中除了一死之外,再无它念。所以不曾去救你,抱歉。”
小道士大手一挥:“你我是一家人嘛,道什么歉。我自是明白你的心情。”
“嗯,谢谢你,张天一。”
419 这丢人丢大发了
一大早,看着许若雪在逗孩子,小道士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
只是,还没待他开口,血海剑便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小道士笑眯眯地将剑拿开,笑眯眯地问:“夫人这是做什么?”
许若雪瞪了他一眼:“每次你这副表情时,必然是要做坏事。说,这次又是什么?”
小道士赞道:“真真是,知夫莫若妻!”
许若雪冷哼一声:“少灌**汤,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你说什么,我一概不许。”
小道士急急说道:“夫人,为夫想去重庆府一趟。”
“好!”
小道士急急解释道:“夫人,你看,吉州远离川蜀,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啊!夫人,你答应啦。”
许若雪淡淡说道:“夫君的意思是,为妻不该答应?”
小道士头点的跟鸡啄米一样:“该,当然该,夫人真是通情达理啊!”
许若雪叹道:“我既然不敢将柔静县主视为妾,那你远行之前去一趟她家,自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你需早去早回,耽搁的太久,哼,小心我生气。”
小道士大喜:“那当然,我必去去就回。”
于是晚上,当柔儿现身时,发现自己正处身于荒郊之中。
“啊,道士哥哥,我们现在在哪?还有,怎么就道士哥哥一个人?”柔儿奇道。
小道士笑道:“因为啊,我们现在去的是重庆。”
“道士哥哥,去重庆做什么?啊,”柔儿惊呼:“是,是去奴奴家吗?”
“是啊!柔儿。这次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川蜀,我自然得去你家一趟。”
“道士哥哥,你真好。”柔儿投身在小道士怀中。
小道士前后看了看,见四周寂寂,于是银心大动:“宝贝柔儿,道士哥哥这么好,柔儿要怎么报答嘞?”
柔儿羞涩了:“不要,道士哥哥好坏。才不要嘞,坚决不要,一定不要,必须必须地不要。”
……
情最浓时,小道士隐约似听到,柳清妍在叫自己。
……
鬼珠中,一阵轻烟飘出,柳清妍现身。
“真是的,叫他也不应,也不知这家伙在忙什么?”柳清妍秀眉轻蹙。
然后她身子猛地一僵,她知道了,这家伙在忙什么!
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虽然小道士和柔儿只是依偎在一起,身上衣物都完好。可小道士那通红的脸,那急促的喘息,还有,还有下面那个,都在清楚分明地告诉柳清妍,这家伙和柔儿在做什么?
一股极致的羞恼袭上心头,为了防止看到不该看到的事,只要小道士和柔儿呆在一起,每次出来前,柳清妍都会问上一句。可这次只是一个不小心,这不该看到的事,还是看到了。
柳清妍本想躲回鬼珠中去。可莫名其妙地,一个奇怪的念头忽然从她脑海中窜出:反正,反正那家伙也不知道自己在偷看,那自己,自己就偷偷地看一下。只一下。
这一下,却是许久。
看着那家伙的手,在不由自主地四处摸索着;看着那家伙的嘴里,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声音;看着那混蛋的身子,如蛇一般地扭曲不停;看着那混蛋的下身在……
柳清妍的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出了一个梦。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她和那个人情正深时,在某个夜里,做得一个梦。
那个梦,其实很隐约、很模糊、很不知所谓。只是,梦里的那种让她心跳、让她羞涩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做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梦。
这一刻,那个梦却无比清晰地从她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并且,曾经的隐约、模糊、不知所谓,也渐渐的与眼前的这一幕幕重叠,于是变得清晰、变得分明。而曾经唯一清晰的那个男人的脸,却渐渐地变得模糊。最后竟化成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脸!
而梦中曾经让她心跳、让她羞涩的感觉,在这一刻,百倍千倍地,袭上心头。不知不觉中,柳清妍的身子,开始发热、开始发烫、开始发软。不知不觉中,柳清妍张开了檀口……
柳清妍浑身一震,终于清醒了过来。她急急闭上眼,一时羞涩欲死!
生平第一次,她动了情,却是,却是因为这个混蛋!
她从来都是一个冰清玉洁,便连一丝遐思都不敢有的大家闺秀。可这一次,她竟被这个混蛋害得至此!
柳清妍又羞又气,身上鬼索窜出,就要狠狠地打去。可鬼索飞到一半,便软了下来。
柳清妍再经受不住,脸经耳赤地躲回鬼珠中。
而小道士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他更不知道的是,在柳清妍钻回鬼珠后不久,来了两个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和女孩蹲在小道士身边。
女孩叫道:“不好,告诉娘亲去,这位哥哥定是病了。瞧他脸烧得厉害,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