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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花园虽不算大,但设计之妙,布局之美,竟还在玉清苑之上。现在破败至此,依然能让人一睹芳华。待到花开泉动,此地必是人间仙境!
只是京城物价非比别处,这么大的一处华宅,得要多少银两?
那中人竖起一根手指:“要黄金。”
“啊!黄金一千两。”小道士掉头就走。
“且慢!”中人急急叫道:“贵人误会了,是黄金一百两。”
“啊!黄金一百两。”小道士立马就要掏钱。
“且慢!”天玄子叫道:“此宅价值,黄金千两自是过了,可百两却远远不止,其中定有原故。你且说个明白。”
那中人谄笑道:“我等吃这口饭的人,岂敢有所隐瞒,再说这事,京城几乎人人皆知,稍一打听便瞒不下去。”
他压低声音说道:“能卖这般便宜,是因为,此宅是鬼宅!”
344 绝色佳人身化恶魔
鬼宅!
天玄子一听,二话不说,拉着小道士就走。却不走远,就在不远处一个茶摊上坐下。
小道士奇道:“鬼宅怕什么?我可是天一派的天一子,捉鬼不正是我的拿手好戏吗?”
天玄子瞪了他一眼:“轻声,莫让人听见。”
他解释道:“此宅明显已荒废了几年,至今还卖不出去,这说明,里面是真有鬼,并且这鬼还极麻烦。不然,花大价钱请厉害的道士出马,将那鬼灭了就是,何至于这般低价卖出。”
“所以这宅子的价钱定可再少,你我只需等等。”
看小贩过来,天玄子便塞了一把铜钱过去,一指那鬼宅,问:“这宅子可有什么异常。”
小贩得了银钱,大喜,便压低声音,说道:“贵人可万万不能贪图便宜,买这鬼宅。这儿每到晚上,便有女子的哭声,还有不知从何传出的琴声,极是吓人。”
“这宅子放了整整十三年,前后经历了五位买主。第一位买主,出黄金八百两。到了第五位买主,却只出黄金一百五十两。到得现在,便是黄金百两,也再卖不出去。为什么?因为里面的鬼厉害啊!那前前后后来了好十几波和尚、道士,都没办法降住那恶鬼。到后面,京城的和尚、道士一听说柳家鬼宅之名,就直接摇头,任是出再多的银两也不肯去,省得丢人现眼。”
说话间,看那中人过来了,小贩匆匆地丢下一句:“千万别买哦。”
中人狠狠地瞪了小贩一眼,坐下来,笑道:“宅中虽有鬼,但只要请道士,将恶鬼除去即可。想想哦,这么好的宅子,这么好的地段,只要黄金百两。”
说到这,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知道京城最近最火的小神仙,天一派的天一子吗?知道小神仙他现在住在哪吗?在通玄观!某跟通玄观的监寺极熟,托他脸面,可以请小神仙亲自出马,来此驱鬼除魔。”
“有小神仙出马,什么鬼不能除?并且只需花费黄金两百两。要知道,这宅子若没那恶鬼在,别说黄金三百两,就是九百两,也有人抢着要啊!”
“这买卖,合算,忒合算不过了!”
这话一听,小道士口中的茶差点喷出:我去,天一派的天一子不正在你面前吗?还有,请我出次手,就得黄金两百两。道爷我现在这般值钱?
天玄子笑问:“通玄观的监寺姓什么?”
中人一愣,然后拍着胸脯说道:“姓王。我跟你说,某和他太熟了。”
天玄子大笑:“错!他姓金,金银珍宝的金。”
笑声中,天玄子拉着小道士,转身便走。
中人急急在身后叫道:“九十五两,只需黄金九十五两。”
小道士便停住脚步,天玄子轻声说道:“走,走,还有得少。”
小道士正色说道:“知己,这样不对。我又不缺银两,何苦为难人家。要知我一旦将那鬼驱除,这宅子的价值立即翻了数倍。这样还纠结于区区几两黄金,到时岂不遭人嫉恨。”
天玄子一愣,笑了:“说的也是,随你吧。”
小道士便签了契约。
中人笑道:“恭喜贵人。”
小道士一拱手:“劳你辛苦,多谢。”
中人一拍胸脯:“贵人,请道士的事,便包在某身上。哪怕小神仙请不到,别的厉害道士某总会帮你请到。”
小道士便知,他是想上下其手,从中捞取利润,就说:“这倒不劳费心。我自幼习道,也会几手道术。那鬼便交给我好了。”
中人大惊,一力苦劝,小道士只是不听。中人无奈,叫道:“诸位请作证,这位贵人不听劝告,若有了万一,可不关某的事。”
“自然。”小道士坚定地说道。
看中人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去,小道士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元宝,追了上去,塞到中人的手中。中人大喜,推辞了几下后,千恩万谢地离去。
再使了银两,请人将华宅翻新下。小道士便回了通玄观。
过得四日,看后花园已清理干净,正房一间也可住人,小道士便一个人、牵着匹马、背着个包裹,就住了进去。
这一晚,刚好月光大好。
从酒楼叫了壶酒,并几个菜,小道士就在后花园的凉亭里独酌,算是庆祝搬家之喜。
饮了一杯酒,小道士看向柳清妍。这绝色佳人正倚在泉边,手掬清泉,脸上的笑容让人见了,便似园中的鲜花,一下盛放。
柳清妍笑道:“怎样,这后花园美吧。”
“嗯,是美。”
“那夜我路过此地,一看便不舍得离去。当时就想着,能在这住下该多好。可没想到这么快,这心愿便达成了。”
“你喜欢便好,是我的,就是你的。”
柳清妍嗔了他一眼:“又说胡话,什么叫,是你的便是我的。我只是在这暂住下,等找着柔儿后,我便,我便离开。”
口是心非的女人,小道士心中腹诽,嘴里却说道:“清妍,你是才女,便请给这后花园起个名字。”
柳清妍大喜:“以前我住的花园,自名点春园。这花园,也叫点春园,可好?”
“好,那就叫点春园。顺便再请清妍为这府,也起个名。”
“嗯,你是道士,就叫太清院吧。”
“好,便叫太清院。”
柳清妍于是更是高兴:“跟你说啊,这花园现在很是破败,得移些林木、花草过来。有些地方,还得摆些饰物,这样才能得十分意境。这可是个水磨功夫,得慢慢来。”
“想我以前闲暇时,很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那点春园里的一草一木一物,都是我亲手布置,见过得人,无不说妙、极妙。”
小道士闻弦歌而知雅意:“好,这点春园里的一切,也由清妍你来布置。要买什么,怎么妆点,清妍你尽管说,我用笔写下,一切照做就是。”
柳清妍大喜:“谢谢了!那我一定得将此处,打理成全临安城最美最美的花园。”
小道士微笑:“你喜欢便好。”
这样一连数日。白天小道士骑马去通玄观那,太清院这继续请人修葺。到得晚上,小道士再骑马返回,和柳清妍说下话,商量下后花园的布置。
数日无事。
这一晚,小道士站在太清院门口,摇头叹道:“该来的怎会来。”
柳清妍从鬼球中现身,蹙眉说道:“这气息极是古怪。”
“是啊!”小道士解下包裹,一身装束完毕后,他手持铜钱剑,推开了太清院的正门。
开了法眼,小道士一路小心前行,可转了一圈后,别说恶鬼,便连孤魂野鬼也没见着。
柳清妍不信邪,屋里屋外,地上地下都翻了个遍,依旧一无所获。
“奇怪啊,怎么会这样?”柳清妍说道。
“果然不同寻常,怪不得十几波和尚、道士,先后铩羽而归。”
“难道不是鬼物作怪。”柳清妍疑道。
小道士从怀中取出玉鹤符,四处游走了一圈。当走到后花园中碧玉泉西侧时,玉鹤符自燃。小道士再试了两次,确定此处阴气大不同寻常。若真有鬼物,应是从碧玉泉出入。
可凝神感知后,碧玉泉里的阴气也不是很浓。那照常理推断,这鬼应没几分道行。可真没几分道行,怎地又如此难缠?
一时不得其解,小道士便在亭中静坐,歇息下。
这一静下来,没多久,异变渐渐滋生!
小道士向来道心坚固,几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便是脸上有喜有乐有愁有哀,可内心深处,依旧可以做到一波不起,一浪不生。只有大惊、大喜、大悲、大痛,他的内心才会泛起波澜。波澜纵是起后,很快便会平息。
可这时,小道士却发现,自己本平静如镜的心湖,竟起涟漪。涟漪越扩越散,渐渐激烈,终至动荡。
而与此同时,小道士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怨,一股无中生有、由淡趋浓的怨。
这怨,只是很单纯的怨。没有悲、没有痛、没有恨、只是最简单、最纯粹的怨!
心湖动荡越烈,这怨便越浓,当心湖激起滔天巨浪,当这怨至最浓时,小道士再忍不住,睁开眼。
他看到,柳清妍正呆呆地站在身旁。
小道士大惊。
这清秀佳人的脸上,竟满满的,全是怨,还有恨!
这恨,是如此的浓烈,似化成了一条条有形的小蛇,在她的原本秀丽绝伦的脸上钻来钻去。于是,这张美如天仙的脸,竟狰狞的直似,地狱恶魔!
而那脸上,原本淡如轻烟的墨蝶,在吸收了无尽的恨之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黑,在变大、在悸动。那情形,似要从柳清妍的脸上飞扑而出,扑到小道士头上,一口将他的脑袋咬下。
“清妍!”小道士大叫道:“静心,凝神,抑制住你心中的恨。”
见柳清妍不为所动,小道士急了:“清妍,你是绝色佳人,是无双才女。你切莫让怨恨控制住自己,你切莫再化身为魔!”
“清妍,醒来,醒来!”
大叫声中,柳清妍的眼,蓦地睁开。
而小道士的心,猛地一跳。
然后,他瞪大了眼。他看到,三条鬼索猛地从柳清妍身上窜出,如闪电般向他,刺来!
如此突然,相距如此之近,这一下,他怎么抵挡?
345 化无形为有形
如此突然,相距又如此之近,这一下,小道士无可抵挡!
他只来得及大叫上一句“清妍”!
这一声,他叫得撕心裂肺!
然后他看着,那三根鬼索瞬息间,一刺眉心,一刺咽喉,一刺左胸!
可就在电光石火间,那三根鬼索,忽然顿了一顿。
只极轻微的一顿,却是一线生机!
小道士想都不想,用尽全力后退,然后手按在胸前八卦镜上。
他大叫一声“临”。
白色光罩出现!
只一顿后,那三根鬼索就又噬来。
光罩一阵剧烈晃荡,然后瞬间破灭。两根鬼索被挡住,软软垂下,还有一根直插小道士左胸。
法衣立时光芒大盛,竟挡住了最后一根鬼索。
小道士再退了一步,然后,汗如雨下!
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那声大喝,让柳清妍清醒了一瞬。在这一瞬间,她用尽全力,控制了下鬼索。于是鬼索停了一停,给他留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并且因为这一停,鬼索去势已尽,威力去了大半。这样,八卦镜和法衣才堪堪能挡住!
柳清妍只清醒了一瞬,便又迷失。于是鬼索消失后,再倏地出现。瞬间厉啸如箭,朝小道士刺来。
可小道士已有了准备。
迭经磨难之后,他再不是初上青城的那个道士,一身道术虽未增长太多,可对敌经验和剑术,却是突飞猛进,已非吴下阿蒙。
小道士大喝一声,铜钱剑刺出,一剑闪出两点剑花,正正点在两条鬼索上。
鬼索终非实物,只是阴气凝成,但见铜钱剑上白光一闪,一条鬼索断裂,另一条鬼索也软了下去。
小道士左手拷鬼棒同时打出,法鞭一闪,缠住另一条鬼索,将它击溃。
鬼索一现之后,必得一点时间,才能再出。趁此空隙,小道士退了几大步。
他心里清楚,柳清妍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受太清院中怨气所侵。只要离了太清院,她情形必然好转。如此,又何必在这斗生斗死。
小道士沉住气,且战且退。一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慢慢地稳如泰山。
柳清妍此时神智迷失,鬼索只知道一味猛刺,毫无一丝变化,自然好守得很。
一进一退间,一会儿后,小道士终离开了太清院。
果不其然,柳清妍的出手越来越慢。那狰狞如魔的脸,也一点点地恢复了平静。
看她不再进攻,小道士便收了铜钱剑,掐诀,走步,念咒,用拨罪炼度的法子,消除柳清妍心中的怨气。
肉眼可见,柳清妍脸上那展翼欲飞、直欲噬人的墨蝶,渐渐淡去。
当她睁开眼时,又是一位清秀文雅的绝色佳人。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小道士微微一笑:“我没事。”
柳清妍极是羞愧,低下了头:“抱歉,差一点点就要了你的命。”
小道士劝道:“这不怪你。”
他看向太清院,心有余悸地说道:“是这里太过古怪。连我这般道心清静的修行人都中了招,更何况是你?”
柳清妍更说道:“要不,这宅子弃了吧。左右不过是些钱财,以后我给你便是。”
小道士摇头:“我是道士,驱鬼除妖是我的责任。此处即有古怪,我岂能坐视不理?”
“再说了,先前住进这鬼宅的人只是受了惊吓,没出什么大事。这说明这里的鬼一天比一天更厉害。这样拖下去,以后怕一发不要收拾啊!”
柳清研叹道:“你倒真是好心,只是此地太过凶险诡异,要不你请天师帮忙。”
小道士说道:“我先尝试下吧。”
持铜钱剑,小道士再进了太清院,依旧没发现别的异常。可要是一静下来,心中怨气便猛增。可一旦入了定,心中再无杂念,怨气便也不再滋生。
小道士摇头一笑,干脆静坐到天明。至于柳清妍,藏身鬼珠中,自然不受此地影响。
这样过了几天。这一晚,太清院中忽然响起了琴声。古琴声。
小道士和柳清妍循声找去,来到正房那,在床底最偏的角落里,找到一个木箱。这箱子极是坚实厚重,上面密密麻麻地锁着好十几道铁链,还贴了无数的符篆。
琴声,便是从这里面传出!
琴声不是连续,而是断断续续。好一会儿后,才有一声清响。
鬼弹琴!
可奇怪的是,小道士一感知,发现此处怨气虽浓,阴气却很淡。要知鬼魂无形,以无形而拨动有形的琴弦,这鬼的修为必然很深。可看此地的阴气,最多只是孤魂夜鬼。
小道士不死心,试了驱鬼符、破邪符,竟然无用,琴声继续响起。
左思右想摸不着头脑后,小道士干脆懒得理会,睡觉去了。
一觉醒来,柳清妍正在床边,凝神听那琴声。
她说:“弹得是一曲《冷宫月》。这弹琴之人琴技极高,不在我之下。只是心中太过幽怨,才让这琴音,差了些意境。”
小道士苦笑:“一首琴曲,常人弹来最多不过片刻。可你在这站了整晚,就听了这一曲?”
柳清妍说道:“是啊,弹得实在太慢了。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