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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破邪符,请交给那娘子。”
“宁神符贴身戴着,可保她神智不失。到得晚上,等附在她身上的鬼作恶时,将这破邪符往自个身上一贴,便成了。我观她身上鬼气,那鬼道行也不怎样,这破邪符是灵符,足可灭杀。”
老道人叹道:“你能观人身上的鬼气,我却只能察人神色。你能画出灵符,我画的却是假符。你,我,哎!”
小道士一拱手,正待告辞,那老道人却说:“等等!贫道德一子,一生痴迷道术,虽不曾得过真传,但走南闯北几十年,学到的东西却着实不少。符篆之道,贫道的确远不及小郎君。可有些东西,贫道倒也十分自信。”
说着,他往怀里一掏,掏出一个锦盒。再小心地打开,从里面抽出四贴,嗯,狗皮膏药!
他自信说道:“此药,名叫‘倒转乾坤’!”
“男为乾,女为坤。倒转乾坤,就是逆转阴阳,也就是,化男为女,化女为男。”
倒转乾坤,就是逆转阴阳,也就是,化男为女,化女为男!
小道士大惊,惊道:“这怎么可能?便是传说中的神仙,可也做不到。”
老道士干咳一声:“其实也没那么神。要知道男人和女人,从外表上看,最明显的区别只两点,一为喉结,一为嗓音。”
他指着一张狗皮膏药说道:“这张为红,红为阳,男人用。将它贴在颈部两日后,男人喉结附近的肌肤便会肿起,这样,喉结便隐了起来。并且,男人说话的嗓音也会因此变得清脆,神似女声。”
“这张为白,白为阴,女人用。将它贴在颈部两日后,女人喉部的肌肤会肿起,形似喉结。并且,女人说话的嗓音也会变得粗犷,大似男声。”
“呵呵,小郎君,你本就男生女相。肌肤柔腻,胡须也未长出,连喉结都不甚明显。你若是稍一妆扮,再用上此药,这天下十成十的人,定会将你当成女人。”
“啊!这,这……”小道士嗔目结舌。
老道士呵呵一笑:“小郎君,贫道观你面相,有大灾。看你形容,有化装。所以,你定是在躲人追杀。”
“请问这世间,能有什么化装之术,比得上,将一个男人生生地变成一个女人,来得更是神妙?”
是,是啊!若是一个大好的男人,忽然变成了女人。这世上,自然也没人能找得到这男人。可,可这样好吗?自己好好的男人不做,却,却去做一个女人?小道士心中还在犹豫,那手,却不由自主地接过了这四张狗皮膏药。
此时,那妇人已走了过来。老道士压低嗓音,急急说道:“倒转乾坤,一贴可保一个月。中间若是想变回来,贴黑色膏药即可。”
“小郎君是心善之人,既赠了贫道灵符两张,贫道便还以此神药,助小郎君逃过此劫!”
“哦,我,多谢!”小道士只觉得脸上发烧,他匆匆拱手一礼,急急转身逃去。那身形极是狼狈。
老道士于是大笑。
在凌云寺外等了一会,许若雪出来。小道士本想说下“倒转乾坤”的事,可话到嘴边,却是羞涩了。
于是一路游览大佛时,小道士心神不宁。许若雪问他,他也不肯说,搞得许若雪也没了游兴。
下了大佛,两人一路东行。
官道上,许若雪正纵马疾奔。忽然前方大树后,却猛地窜出一人。
好在许若雪骑术了得,立即一勒马缰。大黑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嘶,那碗口大的马蹄,差点踢到那人脸上。
可那人竟不管不怕,他死死地盯着大黑马,眼神狂热,他叫道:“好马,真好马!想不到川蜀一地,竟能出现如此宝马!此马,当冠绝川蜀。”
许若雪盛怒:“你这人,明知有快马跑来,还往马蹄下冲。今日我若反应稍慢一点,你必死无疑。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却听而不闻,只是两眼发光,在大黑马身上这摸一下,那摸一下。边摸浑身竟还止不住地微微颤抖,那神情,似在抚摸一个绝世美人!
大黑马如许若雪般,性子高傲,哪受得住别人在自己身上乱摸,当下张口就咬。那人嘻嘻一笑,闪手躲过,然后伸手在马脖子某处捏了几下。说来奇怪,那般烈性的大黑马立即安静了下来,还半眯上了眼,任他摸个不停。
许若雪便看明白了,不过一个马痴而已,也就懒得理他。
那马痴对马上的绝色美人儿视而不见,只是围着大黑马打转,边摸边叹道:“啧啧,鼻大口阔,三府平齐。前额饱满,胸股浑厚……”
正说着,大黑马马屁股上某处一动,那马痴见了叫道:“要放马屁了。”
小道士以为他会躲开,可哪曾料到,这马痴竟然一闪身,站在马的,嗯,那处后。然后,闭上眼。
便听,一串屁响,一阵气嘶。就见,那马痴额头的短发,“呼”地被吹向两边。再见,那马痴闭上眼,竟深深地,长吸一口气。
小道士见了,只觉心中一阵恶寒!
247 尽情鞭打我吧,女王
看那马痴在那细细品味,小道士很想问上一句:“兄台,不知这马屁味道如何?听其声,看其势,想来极是酸爽!”
“这马屁的味道,不好,大不好!”那马痴睁开眼,叫道:“太酸、太臭、太涩,显然,”他指着小道士和许若雪,愤怒地说道:“有如此宝马,你俩竟不知爱惜。这两天定是不惜马力,一味策马疾奔。甚至喂得还是普通的草料,竟连点黄豆都不曾加过。这真真是,”
他心疼的直捶足顿胸,怒道:“这真真是,暴殄天物!实在是,罪不可恕,其罪当诛!”
小道士听得目瞪口呆,这马痴,真真高人啊!这手闻马屁的功夫,实在是旷古绝今!
被他说得羞愧,小道士正想解释下,却不料他还未开口,那马痴就大手一挥:“闭嘴!某不想跟你这暴殄天物的家伙说话!”
然后他看向许若雪,神情一愣,却是此时才注意到这个绝色的美人儿。可任是美人儿,他说话也毫不客气:“如此美人,对如此宝马,竟也不爱惜。罢了罢了,这等宝物放在你那,实在是,明珠暗投,让某心疼的要死。这样,你开个价,这宝贝,某买了!”
许若雪理都懒得理他,拍马就走。
那马痴急急拉住马缰,叫道:“纹银五百两,某出!”
许若雪眉头都没皱一下,一挥马鞭。
见大黑马走起,那马痴怕伤到马,不敢用力扯马缰,竟猛地向前一扑,抱住马脚,叫道:“某再加良田百亩田。”
这个可比纹银五百两,值钱多了。哪怕以小道士的淡然,听了都大惊,只觉不可思议:这世上竟有人为了一匹马,甘愿付出如此代价!
大黑马一阵急走,拖得那马痴东倒西歪。可他还不肯放手,犹自叫道:“再加上等华宅三重,占地十亩,可抵两千金。”
这下,向来视金钱如粪土的许若雪,也大惊,不由勒住马。
那马痴还在加码:“再加极品男子一个,资容绝佳!”
说到这,他终觉心疼,哽咽着说道:“某已是倾尽所有,便连亲弟弟都卖了,只为了求得这生平仅见的宝马。还请娘子开恩,可怜则个!”
再加极品男子一个?小道士一听大怒,我去,这是把我当什么来着?传说中的面首啊!
许若雪自然不开恩:哼,竟敢用男色来诱惑我,本女侠是那种人吗?
当下不由分说,她一鞭抽去,正中那人手腕。那马痴惨叫一声,不由松手。待发觉不妙时,大黑马已撒蹄就跑,还扬了他一脸的灰。
小道士自然紧紧跟上。
两人都跑得远了,还听得到那马痴的大叫声:“马啊马,某的宝马啊,别跑,回来,回来!”
天渐黑。
“夫君,前面有座小庙,你我前去借宿下。”
“好!”
“夫君请先去,我去喂下马。”
“嗯,辛苦夫人了。”
看路边有块大好的青草地,小道士便翻身下马,将马交给许若雪,自己信步往那小庙走去。
这庙香火却很不好,甚是冷清破败。连庙门都破了一个小洞,还那么大开着。
小道士施施然地进去。
进去后,却是一愣。这庙里,竟已或坐或站了十几二十人。
我去!这些人怎地都不发出一点声音?小道士上前,一拱手:“今日却是错过了宿头,想在此地暂住一晚,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一汉子眼一瞪:“眼瞎了不?没看到这已住满了人?小子,从哪来就滚哪去。”
他这话一说,便有一个老者说道:“这话好没道理,这庙又不是你家的,你能住的,别人为何就不能住?小郎君,且别理那浑人,随意便是了。”
再有两三人附和这老者,那汉子语结,看向自己身边的人,去没人出声帮他。这汉子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小道士再一拱手,笑道:“如此,多谢各位了。”
于是他坐下。
刚坐下,他右手一人却笑道:“哟,这小郎君,生得好生俊俏。”
声音略显沙哑,却是女声无疑。
小道士大奇:想不到这一大堆男人中间,竟还杂了个女人。只是这声音听来很有点熟悉,好像前不久有听过。奇怪了,在哪听的?
小道士正在冥思苦想,却听一个男人笑道:“呵,怎么着,无尾蝎,看上了这小郎君?要不要哥哥帮衬帮衬下。”
无尾蝎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得奴家好像很风流似的。奴家可是,好生自重着嘞。”
“还奴家。”一众人大笑。
听到这,小道士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在哪,听过这声音。
是在,状元第的大衣柜中!
那么,这帮人就是,是……
我去,是控鹤司的人啊!
这一惊非同小可,小道士几欲跳了起来。
我去!这千躲万躲的,结果倒好,竟钻进了贼窝里。这真叫,自寻死路,自投罗网!
怎么办?该怎么办?
因自己化了点装,又是孤身一人,这一大帮人才一时没认出来。可等许若雪一进来,一男一女,一大黑马一大黄马,这帮老江湖要是再辨不出,那就是一群大蠢猪!
小道士心急如焚,正在想办法时,却听一人说道:“奇怪,这人我觉得有几分面熟,不知在那见过。去,小子,抬起头来,让大爷我好生瞧瞧!”
这一说,便是将小道士生生地,架在了刀山火海上!
于是小道士原本沸腾的心,立时冷静了下来。
他眼珠子一转,一抬头,却是看向身旁的无尾蝎。他眼睛蓦地一亮,大叫道:“啊,这位姐姐。”
无尾蝎疑道:“小郎君,姐姐我怎么了?”
却听小道士惊喜地叫道:“这位姐姐,竟生得,如此美丽!”
“啊!”无尾蝎大惊,惊得,目瞪口呆!
“哈哈。”一众汉子大笑,笑得东倒西歪:“我去,竟有人说赵四娘生得美丽,哈哈,笑死个人了!”
小道士大怒,眼一瞪,喝道:“不许笑姐姐。”
然后他看向赵四娘,眼里,深情款款;话里,柔情依依。他伸出手,似要摸向眼前的那张“美人脸”。他痴痴地说道:“姐姐,瞧姐姐这张粗犷的脸,阳刚中带着温柔,温柔着透着阳刚。瞧姐姐这健壮的胸,有山般的挺拔,有海般的宏大。瞧姐姐这对粗壮的腿,那般有力,只需轻轻一夹,定能生生地夹死小弟。”
说着,小道士双手摊开,抬首望天,发出了一阵梦呓般的*:“啊,姐姐,你是多么的丰满、多么的有力!啊,这庙,必是传说中的月神庙。啊,小弟三生有幸,才能在这月神庙中,得遇见这,梦寐以求的姐姐!”
这番情话,那般粗犷的赵四娘何时听过?一时激动的,一线滚圆如铁锅的大脸,烧得通红通红的,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一众大汉先是大愣,然后大笑:
“是极是极,赵四娘的这对*倒是不错,能活活压死个人。”
“哈哈,想不到男人婆无尾蝎也能被男人当众求爱,笑死个人了。”
“呵呵,这话倒错了。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说不定,这小子正好这调调!”
小道士完全无视这些嘲笑,他半跪在地上,拾起赵四娘手边的,嗯,长鞭。
将长鞭贴在自己脸上,还温柔地磨了几下,小道士继续用梦呓般的声音说道:“姐姐,从小我就有一个梦想,有一天,会有一位雄伟的姐姐,穿着皮衣,手持长鞭,狠狠地鞭打着我。打得我跪在她的脚下,哭泣、*!”
“苍天庇佑,天可怜见,这个梦想,今天,终于实现了!”
“啊,姐姐,请不要怜惜我,请使劲地摧残我,请用力地征服我!”
他这话一说,一众大汉尽皆恶寒,齐齐打了个寒颤。
可是赵四娘听了,却是,连眼都红了。她喘着粗气,颤声说道:“好,好,就让姐姐好好地怜惜你,就让姐姐好好地摧残你。我的小郎君,你怎地这么趁姐姐的心意。姐姐我,我受不了了!”
说着,这赵四娘竟一把抱住小道士,就要往,往神像后拖!
小道士彻底傻了、愣了、呆了,我去啊,死了死了死了。我,我只想恶心恶心她,哪曾料到,她,竟,竟真的好这调调!
这林子大了,还真什么鸟都有啊!
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咬牙,小道士正想拼死护卫贞洁时,众人中一个和尚口喧佛号,怒道:“赵四娘,佛门清净之地,岂容你在此行这污秽之举?”
赵四娘心火正炽,这老大一盆冷水倒将下来,哪里受得了?当下一声虎吼,扬鞭就打。
却见一个红脸老者,伸出只蒲扇大的手,凌空就是一击。掌风烈烈,无尾蝎的长鞭立时如被击中了七寸的长蛇,软巴了下来。
那老者怒道:“赵四娘,你闹够了没?”
见这老者动怒,赵四娘狠狠一跺脚,却是说了句:“不敢,李老!”
李老?看其双手奇异,此人必是,东供奉浪翻天李若海!
东供奉在此,那西供奉何在?会不会就在附近?那人,可是鬼见愁啊,极擅追踪!
小道士心中正焦急时,却听庙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却是,毫不知情的许若雪,正往庙里来!
小道士头一晕,只一个念头在脑中打转:死了死了!这下死了!
248 冠绝天下的绝招
耳听得,许若雪便要进得庙来,小道士灵机一动,大叫道:“婶婶,烦请将我包里的玉如意取来,我要将它献给赵四娘赵姑娘。”
赵四娘这三个字,他特意说得很重。
庙外的脚步声,停住了。顿了一顿后,再转身离去。
小道士长吁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吐完,一个大汉蓦地窜到他面前,叫道:“小子,抬起脸来,让老子好好瞧瞧!”
小道士大惊,一急之下,他眼珠子一转,嘴里嘤咛了一声,一头扎进了,嗯,赵四娘的那对肉山中。
那大汉劈手就去拎他的衣领。却不料赵四娘冷哼一声,骈指如箭,一指点在他虎口上。
那大汉痛叫一声,怒道:“无尾蝎,你做什么?”
赵四娘也怒道:“王三箭,老娘看中的人儿,你也敢抢?你真真活得不耐烦!”
那王三箭愣了愣,解释道:“无尾蝎,某不想拿这人怎样。某只是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人。”
“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