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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逐水也感到了周嘉鱼的动情,他气息也变得有些灼热,却是轻轻的开口,含住了周嘉鱼的耳朵,在他耳边轻轻低喃:“今天不行。”
“为什么?”周嘉鱼脱口而出; 他低下头,把头抵在林逐水的胸膛上面; 道:“我想和先生在一起……”
谁都知道在一起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什么准备都没有; 你会受伤的。”林逐水咬着周嘉鱼的耳廓,“我不想对你那么随便。”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周嘉鱼的耳朵蔓延,他感受到了林逐水真诚的心意; 甚至也感觉到了某种抵在自己大腿上的触觉……
“好吧。”说之前的话,已经耗费了周嘉鱼最大的勇气,他此时有些泄气; 道:“先生,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正欲翻身离开; 去洗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谁知道手臂却被林逐水拉住。
“但是可以用手。”林逐水低语说,“我来帮你……”
周嘉鱼看着林逐水动情的模样,脑子一下子就炸了。
那一天,林逐水和周嘉鱼都缺席了早餐。
林珏满脸喜色; 一副儿子儿媳终于修成正果的表情,沈一穷满脸痛苦,又开始纠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谈恋爱,其他人则有些恍惚,总感觉林逐水谈恋爱这事儿实在是太接地气了。
中午的时候,周嘉鱼才和林逐水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两人去干了啥,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
周嘉鱼的嘴唇略微有些发肿,耳根下面带着一连串红色的印记,他神情恍惚,被林珏一把拉到了身边。
“罐儿。”林珏很温柔的唤他。
“师伯?”周嘉鱼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怎么了?”
林珏说:“你能坐凳子吗?”
周嘉鱼莫名其妙的:“有什么不能坐的?”他一屁股坐到了林珏旁边,表情动作都很自然。
林珏看到这情况,表情充满了不可思议:“难不成是逐水……”
她话只说了一半,就看到林逐水也在她对面坐下了,还对着她冷冷的扬起了下巴:“林珏,你脑子里到底都装的是什么黄色废料。”
林珏:“……”她突然就想点根烟冷静一下。
从这两人的姿势来看,他们肯定是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的,不然不可能姿势一点变化都没有。毕竟这而两人都是新手,技术方面肯定存在一定的缺陷。
“唉。”林珏在想明白了这事儿之后仰天长叹,说她的红鸡蛋,什么时候才能送的出去。
林逐水挑眉:“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
林珏默默的点了根烟。
从根源上解决掉了骨房的事后,众人便打算打道回府。这次他们在这边得到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其中之一就是那个身份神秘的斗篷男。拿到了关于他家的照片,不出意外花些力气,应该就能查出他的家世来历。
林珏和林逐水对这事儿都挺上心的,回家之后就开始查找相关线索,想要尽快找出斗篷男的身世。
不过斗篷男的问题还没解决,林珏就遇到了一个新的麻烦。
某天早晨,门卫放进来了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男人长得非常的英俊,模样是最标准的那种古典美人,虽然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但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古朴且厚重的历史气息。
周嘉鱼看到见的第一眼,就隐约猜出了他的身份,因为他的身边,环绕着淡淡的紫气,这种紫气,周嘉鱼只在七星岗那边的那条小金龙身上见到过。
林珏当时穿着睡衣,把刘海撩起来和他们快乐的搓着麻将,那人走进来后,本来在麻将桌上大杀四方的黄鼠狼突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溜烟的跑掉了,眼神之中全是惊恐之色,看起来对着男人颇为忌惮。
林珏莫名其妙,扭头看向自己身后,见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
“你哪位?”虽然没有认出这人到底是谁,但林珏非常敏锐的感觉出了不妙,她慢慢的站起来,“有什么事么?”
“林珏。”男人直接走了进来,对着她伸出了手,“你好。”
“你好。”林珏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男人的手,结果她一握上去就后悔了,因为男人脸上露出了一种很微妙的笑容,“我是来找你要东西的。”
林珏道:“什么东西……”
男人弯腰,唇凑在林珏的耳边,低低的吐出了一句话:“我的逆鳞。”
林珏本来就勉强的笑容彻底僵住,瞬间明白了男人的身份,嗷的一声就想要往后退,手却被男人抓住了。
“嗯?”男人说,“你想要赖账?”
林珏左右顾而言他,最后面露无奈:“对不起,逆鳞没了,我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男人道:“那怎么办。”
林珏表情有些沮丧:“你想怎么办……”
男人轻轻的哼了声,扬起下巴:“你赔吧。”
林珏嘴唇嗫嚅着,苦笑道:“我倒是想赔,可这世间能赔的起逆鳞的东西,我暂时还找不到。”
“没关系。”男人说,“我找到了。”
他们两人正在纠缠,周嘉鱼赶紧去外面给林逐水打了个电话,说师伯出事儿了,被苦主找了门。
林逐水的反应冷静说得上冷淡,他说,不管她,那是她自己惹得事。
周嘉鱼说:“可是那是条龙啊,万一师伯把它惹毛了……”
林逐水道:“惹毛了又怎么样,最多下几场大雨而已。”
结果他刚说完这话,天空中就开始电闪雷鸣,本来艳阳高照的天气瞬间被厚厚的乌云盖住了,周嘉鱼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气:“还真下雨了。”所以那小金龙又被惹毛了吗?也不知道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嘉鱼挂断电话后回到屋子里就看见林珏坐在沙发上心虚的抽烟,那金龙坐在她的对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周嘉鱼看着这一幕心想他家师伯还好不是个男人,不然他真的觉得找上门来的会变成抱着三岁孩子的小金龙……
“林逐水同意我住在这里。”小金龙说,“你无权干涉我。”
林珏噌的一下站起来:“我要和他理论,你别想住在这里。”她噌的一下站起来冲了出去,看样子是去找林逐水了。
于是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小金龙面面相觑,小纸在沙发后面冒了个头儿出来,它似乎也感觉到了龙气,因而有些害怕。
不过最后林珏的挣扎还是宣告失败,因为林逐水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如果你能找到另外一条愿意住在这里的龙,我可以拒绝他。”
林珏瞬间无话可说,这年头妖魔鬼怪的数量都在变少,龙都快成了神话里才能看见的东西了,她从哪里再去找一条龙来。
“所以。”林逐水为这件事下了判决书,“认命吧。”
林珏痛哭失声,表示自己真恨年轻的自己,她当时就不该收下那逆鳞,要是不收下那逆鳞就不会有今天要还的债。
林逐水就安静的听着,等着林珏假哭完了,直接挥了挥手让她别来烦自己。
就这样,他们之中又增加了一个成员,院中还因此多了几口大缸,缸里面装着水,就是金龙的住处。周嘉鱼开始还在想那岂不是每天都得给小龙换水,但他在仔细研究之后发现金龙一住进去,那缸就变成活水了,水中仿佛有泉眼一般水波翻滚。
周嘉鱼看的叹为观止。
据说龙气对人的身体很有好处的,长期以来身体会变得很健康,很多病痛都会自愈,也难怪林逐水如此大方的同意了小金龙入住的事,这种百年难遇的好事谁会拒绝呢。
黄鼠狼起初还是很怕小金,后来发现小金对它没有恶意之后,才慢慢的控制了自己本能上的恐惧,又开始出来打麻将了。
小纸对小金也很好奇,每天就在旁边悄咪咪的暗中观察,周嘉鱼有理由怀里等到小金和他们混熟了,小纸会兴奋的冲上去薅小金的头发。
小金住进来这事儿,一屋子的人都挺高兴,当然,其中肯定不包含林珏。林珏这几天抽烟的数量急剧上升,连抬头纹都莫名其妙的变深了。
沈一穷还是神经最粗的那个,前几天完全没有认出小金的真实身份,还招呼着他来打麻将。直到小金的那几口缸运到了院子里,他才懵懵懂懂的说:“这缸有什么用啊?泡咸菜吗?”
然后他就看见和他们一起搓麻将的男人在晚上变成了一条龙,住进了缸里。
沈一穷被刺激的神情恍惚,几天都自言自语的碎碎念说他和龙打麻将了。
周嘉鱼看的哭笑不得。
不过大家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十几天后就已经完全习惯了小金的存在,周嘉鱼在做饭的时候还会问问小金忌什么口。
而之前林珏和林逐水一直在查的关于斗篷人的事儿,也总算是有了回音。
“是孟家的人。”林逐水拿到资料之后,直接和他们说了,“南城孟家。”
“南城孟家?”虽然周嘉鱼对这些风水世家的事儿都不太清楚,但沈一穷他们却听说过,“他们家不是一族人都出事儿了么,怎么会还有人?”
“孟家是比较特殊的一个风水家族。”大约是怕周嘉鱼不知道,林逐水解释,“他们一族都祭火,依火而居。”
“依火而居?”周嘉鱼有点不明白,心想依水而居倒还能想象出住在河边,这依火而居是住在哪儿啊。
“火山啊。”林珏点了点桌子,“他们全族人都住在火山边上,我记得是东北那边吧,十四座活火山连着在一起的活山群,他们就住在那儿。”
周嘉鱼惊了,心想这些人真是一个玩的比一个刺激,住在火山边上也不怕出事。
“这火山群在四十多年前喷发过,当时是最热的时候,孟家正好祭火,据说没一个逃掉。”沈一穷也了他知道的关于孟家的历史:“这事儿在风水界都挺有名的,毕竟那么大一个族群说被灭就被灭了,这**可避,天灾却是当真一点法子都没有。”
据说孟家当时实力强劲,而且在世俗之中极有地位,他们家族的人阳性很足,碰上阴性的脏东西,几乎就是无往不利。
可是这有一个家族,却莫名其妙的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火山喷发灭掉了。
“火山喷发不是得提前有强烈的预兆么?”周嘉鱼着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说喷就喷了,孟家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有些事情是很难说的。”林珏叹气道,“就像徐氏……有时候有些东西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
一提到徐氏,屋子里的空气就变得有些凝滞起来,周嘉鱼摸了摸躺在他怀中没说话的小纸,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
“孟家祭火的事非常重要,所有嫡系子孙都必须到场。”林珏继续说,“也因为这个,当时孟家几乎可以说是被灭族了,只剩下一些接触不到核心技艺的外门族人……在事情发生后整个氏族都销声匿迹,这两年已经彻底听不到他们的名字。”
“这人是孟家的?”周嘉鱼看向林逐水放在桌上的照片。
照片里面的三人,都露出灿烂的笑容,无论是孩子还是父母,他们似乎都很幸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周嘉鱼的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这些笑容虽然灿烂,可却让人看着觉得不太舒服,特别是两个大人脸上的黑斑……让那种不详的感觉更加浓郁。
“唉,其实当时还有一个说法。”林珏道,“就是孟家拿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宝贝,那宝贝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但有人说这宝贝可以窥探天道,也因此,孟家才被天道覆灭。”
周嘉鱼听着关于孟家的消息,其实觉得内心颇为沉重,有时候虽然说着人定胜天,可若是天道想让你死,你恐怕也活不下去。
“我也听过这样的传言。”沈暮四道,“而且好像还有证据证明这事儿。”
“什么证据?”林珏来了兴致。
沈暮四道:“虽然孟家每年都要祭火,但其实并不会强行要求所有的嫡系弟子都到场。毕竟肯定有些人会有要紧的事没法回来,但据说四十多年前的那次祭祀,孟家给所有的嫡系子弟都发了消息,说是不回来,就会被孟家直接除名。”
“直接除名?虽然祭祀重要,但也不至于严苛到这个地步吧。”林珏分析着,“还是说,他们除了祭祀之外,需要做点别的事?”
比如全族人共同商议某件极为重要的大事,而这件事,和他们得到的宝物有关。
“所以当时那场祭火的时候所有们孟家人都回去了。”沈暮四道,“嫡系子孙,照理来说应是无一幸免。”
“那照片上的,是孟家什么人?”周嘉鱼疑惑了。
“他是孟家人。”林逐水道,“但是,是一个被除名的孟家人。”
这话一出,大家都有些愣住。
“照片上的男人是孟家族长的三子,只是他和家中关系并不好,因为他喜欢的女人孟家不喜欢,他的父亲,孟家族长甚至威胁他,如果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那他的名字就会从孟家的家谱里抹去。”林逐水语气淡淡,叙述着当年的事,“这事情当年还闹的挺大,但是后来又被人强行压了下来,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人知道。”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那个女人?”照片上的夫妇和孩子,已经说明了一切,周嘉鱼恍然:“他被孟家除名之后,没有去参加那场祭祀,因而躲过一劫?”
林逐水点了点头。
“居然是这样……”周嘉鱼莫名的联想到了徐惊火,他也是自己家族灭亡之后仅剩的几名族人之一,想必在某些方面和那个孟家遗子充满了共同点。
“有消息称孟家三子在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尸骨埋在他们族里的祖坟。”林逐水道,“但是三子在临死前和自己的妻子诞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的行踪成迷,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那个和徐惊火有联系的斗篷人。”
“原来如此。”林珏闻言长叹,“也是一桩惨闻……可问题是,他鼓动徐惊火做那些事,到底是想做什么呢,难道是想复活孟家?”
从目前的信息上来看,周嘉鱼觉得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很高。
“我准备去孟家祖坟一趟。”林逐水忽的开口,“我要确定一些事情。”
林珏闻言张口道:“可是当年孟家出事的时候他们家的祖坟不也跟着遭殃了么?现在还能找到旧地?”
“只能知道一个大概的位置,如果孟家三子能葬在那里,祖坟就应该还有残余的部分。”林逐水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是时候把这件事做个了结。”
周嘉鱼在旁听着,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感觉有点不安。
他晚上回到卧室时,又拿出了徐惊火给他寄来的那张牛皮纸,研究了好久也没研究出其中玄机。
“这到底是什么……”周嘉鱼有点迷茫,他思想想去,忽的突发奇想拿出手机,拨打了当时留在快递单上面的那个电话号码。电话响了十几声却还是没有人接听,周嘉鱼心中正在感到失望的时候,却是听到咔的一声,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电话里传出的居然真的是徐惊火的声音,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
“徐惊火?”周嘉鱼吓了一跳,没想到电话居然真的打通了。
“周嘉鱼,是你?”徐惊火也从电话里认出了周嘉鱼的声音,“你哪里来的我的电话?”
周嘉鱼很老实的说:“你有在快递单上写啊。”
徐惊火:“……”他沉默了三秒后,愤怒的骂了一句操,说那个弱智居然真的把他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