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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熟悉的眼神,这男子不觉放松了动作,手指竟有些颤抖。
高香寒本待要挣扎,却见这男子竟渐渐松了手,大着胆子侧脸看去,却见这男子的一双眼睛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漆黑如两口小井,却又无比的冰冷……
在哪里见过呢?高香寒仔细的辨认着,这一辨认,她却立刻心中一惊,这人竟是当日打死那伙山贼的“恩人”
这双眼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尤其是满带杀气的时候……
他害她杀了人……没错,就是他害的……
但是她也明白,那一日若非他的帮助,她或许现在早已命丧黄泉,成为山贼手下的孤魂野鬼了。
男子看到高香寒脸上的反应,知道这高香寒一定是认出了他来,遂冷笑道:“哼!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这一句冰冷异常,让人冷的发抖,一如那日遇见他的模样。
“别说话,你说话,只会让你的伤更重。”她不愿与一个身受重伤之人计较,更不愿乘人之危。
“咳咳……黑鹰,咱们走,我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男子一阵咳嗽,拖着受伤的身子就要离开。
他并非不愿意见到高香寒,只是他无法面对这张颜,她与他深爱过的女人长的实在太像,若多看一秒,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将她拥入怀中……
“这……”黑鹰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心中更是不明觉厉。他家老大是冷傲,可此时有伤在身,又有追兵,他怎么会如此糊涂,选择离开。
“让他走,他要不想活命,谁也拦不住他。”高香寒咬牙,这男人,未免太过狂傲,就算二人之间再有过节,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男人疼的额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回首间,却已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
“好了,伤口都处理完了。不过他这伤口有点深,怕是要养上一阵子了。”
高香寒将棉纱布细细的在男子的腹部上绕了几圈,又打了个结,方包扎完毕。
“真是有劳你了,妹子,谢谢你!”
黑鹰一改往日的冷酷,居然说了句谢谢,只是脸色还有些紧张。他们暗影门的人,从来不会说谢谢二字,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谢一个人,真心实意的感谢一个人。
高香寒盯着木床上昏睡的男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感叹这世界真是太小,竟然能再次遇到她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的。
“黑大哥,你不必介怀,反正他也曾救过我的命,就当我还他的。”高香寒说的轻描淡写,心里却在暗暗揣摩这二人的身份和关系。
这男子受的伤一看就是被利器所伤,不知他是被仇家追杀还是黑吃黑……
但是无论怎样,高香寒都确定他和这黑大哥,一定不是寻常人,肯定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身份。
只是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她一时还猜不到。
“他……救过你?什么时候?”
黑鹰显然有些吃惊,这床上躺着的人可是他们暗影门的老大康爷,他生性冷漠,为人狠辣,没想到居然还会救人……这……怎么可能。
“恩,这事情说来话长,还是等空了我再慢慢告诉你。”高香寒飞快的收拾着残局,回眸看了一眼黑鹰,他脸色苍白,喉间尤喘着粗气,似是才跟人打斗过一般。
这双眸子犀利却又清澈如水,黑鹰不敢直视,忙躲开道:“今晚之事,请妹子“……“我懂,黑大哥只管放心,绝不外泄。”
高香寒淡淡一笑,明白黑大哥是要她守口如瓶,遇到这样的事,她又怎敢轻易往外说,她还想活命咧!
黑鹰勾唇浅笑,感激的点了点头,忽的想到他白天的不辞而别,是不是该和她解释一下?
只是要如何解释?他总不能说他是偷偷溜出去接头了吧……
一番纠结,这才犹犹豫豫开了。道:“妹子,我……白天……”
黑鹰皱眉,欲言又止,面上十分的为难。
“黑大哥,你不必再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是你的私事,我不会过问,你亦不必告诉我。这世上的事,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我还是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人。”高香寒浅笑着摇了摇头拒绝听他的解释,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只是……等他伤好一点,你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家安安还小,我……”
高香寒看着床上的“救命恩人”长叹了一口,她不想惹事,亦不想见死不救,她只想平安度日。
“妹子,你的话我懂,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只要他醒过来,我一定会马上带他离开,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黑鹰表情严肃,做了保证。
高香寒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
屋内,黑鹰静静的站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躺着的康爷。
说来也好笑,这康爷并非是老态龙钟的迟暮老人,其实是个正值弱冠的俊美少年郎。只是因这暗影门是他一手创办的,遂被手下的人尊称为康爷罢了。
黑鹰满脑子疑惑,他不知道为何他去山中与康爷接头会被人盯上,还会被人暗算偷袭,最后又是大批高手的围攻,害他差点小命不保。
这些人为何如此的巧合?难道……
蓦然,他想到了那晚苏子谦给他的一刀,以他那么精准的刀法,为何一刀下去并未刺中他的要害?还要抛尸至有人居住的地方?莫非?
黑鹰神色一冷,左手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对,他们这是一条计谋,引蛇出洞……为的就是引出暗影门的所有弟兄,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一招,实在狠辣。
坏了,那现在……
黑鹰忽然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意识到这是二爷设的圈套,他和康爷怕是已经成了人家板上的鱼肉,只待人来食用……
“康爷,快醒醒。”
“不必叫了,我都已经知道了。”康爷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尽管脸色苍白,但是依旧精神十足。这就是暗影,不管形势多么危机,依旧能保持冷静。
“您没晕?”黑鹰吃惊,他明明不是晕倒了吗?
康爷挑眉,并不回答,只冷声道:“咱们中圈套了,现在只能速速离开此地。”
言毕,门外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开门开门,官府办差。”
黑鹰心急如焚,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高香寒在屋内正打算脱了衣裳躺下,听到这叫门声不由心里一惊。
“坏了,那两人……”
钱妈妈听着外面的人自报是官府的,心也不由一沉,脸色刷一下惨白下来。
“姑娘,看来这官府是冲着方才那两人来的,怎么办?”
高香寒心里乱哄哄的,忙穿了衣服跳下炕。
好歹那男人也救过自己一命,不管他是好人坏人,总要先帮他一帮。
云雀吓的脸上蜡黄,这要是和官府扯上关系,那还能好过?
“云雀,你别怕,先照顾好安安,我去门口拖一拖。”
“钱妈妈,那间房子不是有天窗吗,快,让他们顺着天窗逃走,屋后有小路,走的越远越好。”
“唉!我这就去。”
钱妈妈麻利的跳下炕,三步两步去了东边卧房。
“快,你们快从天窗逃走吧!这房子后面有小路,你们走的越远越好,门外的官兵我家姑娘会替你们拖住。”
钱妈妈急的一身汗,忙让他们二人踩凳子上天窗。
黑鹰也不多问,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已经完全的信任了这家人。
“后会有期,你们好好保重。”
不用凳子,这两人搜搜跳上了房梁,顺着天窗爬了出去……!~!
第一百零三章 落井下石
钱妈妈紧张的出了一身汗,腿脚都有些发软。待那二人爬出去,她又忙站在灯上,将天窗挑下来……
“快开门,再不开我们可就撞了。”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一阵阵的叫嚣着。
“来了来了……”
高香寒挥了挥手,适宜钱妈妈进屋去,自己却披着衣服忙跑去开门。
虽然高香寒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打开门的一瞬间还是惊了一跳。
门外几十号官兵皆带着刀,手里拿着火把,火光通亮,几乎照亮了整个村子。
一阵阵的狗吠声响彻了这原本寂静的夜晚……
这动静极大,早就吵醒了周围的村民,此刻都披着衣裳出来看,到底出了何事。
“呀!是官兵老爷”
“这大半夜的,官兵老爷怎么会来高家媳妇门口,莫不是她犯事了?”
村民并不敢靠前,只是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只是这私语在这暗夜里,听着格外的清楚……
高香寒看着这阵仗,心中隐隐的有些发憷,却又马上掩饰过去,笑道:“这半夜三更的,官爷这是要……”
“少废话,有人说你私藏朝廷命犯,还不快交出人来。”说话的官爷神色高傲,腰间带着一把做工十分出色的大刀,眉宇间狠辣无比。
哼!这就是人民的公仆?这就是口口声声说要为名做主的公仆?这样的姿态,这样高人一等的模样……高香寒心里嗤然。
转念却又细细的想他话中的意思,朝廷命犯?他们居然是朝廷命犯?
高香寒有些错愕,这怎么可能。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救命恩人”曾近杀了山贼说出的那番话,当时那番话说的大义凛然,他怎么可能是山贼……
不会,绝对不会……
“官老爷,小妇人这里只有几个女眷,压根就没有什么朝廷命犯,如何交人……”
就冲着当日那人说的那番大义凛然的话,她也不能交出他去。
“搜,给我细细的搜。”
那官爷如何肯信高香寒的话,只一振臂,身后的官兵便鱼贯而入,开始在院内乱翻乱咋。
“你们不能这样,屋里都是女眷……”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却被那为首的官兵一把推在了地上,那官兵冷声道:“滚开,再挡着爷办事,小心爷抓你去大牢,让你吃牢饭。”
这一推,高香寒的头重重的撞在了地上的一块挡门的大石头上,她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晕晕的,一时缓不过来神。
“该……这小贱蹄子,果然也有今天。”
“哼,打死才好咧。”
二剩媳妇和才赶来的高寡妇可是称了心,笑的得意。
李铁柱披着衣裳站在门口,眼见见高香寒倒在了地上,头还装在了大石头上,这心里又急又恨。
恨这些官兵狗仗人势,从不理会百姓疾苦,却又将百姓弃如敝履,打骂都随着他们的性子来。
“狗东西”李铁柱咬牙切齿的低语了一句,自己却红着眼睛不顾安危,往前去扶坐在地上的高香寒。
“铁柱,你干啥去,你给俺回来。”
二剩媳妇眼见她儿子过去帮高香寒,吓的忙喊了一声,亏得那些官兵都进屋去搜人了,要不然,她还真不敢喊。
李铁柱眼里无他,并不理会他娘叫他,他此刻眼中只有受伤的高香寒,她是那么的柔弱,受了那么多苦,还要遭这样的罪,实在可怜。遂上前蹲在地上扶着高香寒,眼中满是疼惜:“高姑娘,你快起来,俺看看伤着没?”
被李铁柱这么一拉扯,高香寒脑子才有些清醒过来,眼中满是恨意,捏拳就要起身。
“强盗,一帮强盗。”高香寒咬牙低低呢喃,她并不知她脑后已经开始流血。
“你们干什么,快出去,快出去……”
是云雀的惊叫声,还夹杂着安安的声嘶力竭的哭闹声……
“畜生……”高香寒咬牙说了一句,却心如刀割。
“你先起来,地上凉。”
李铁柱扶着高香寒站起了身子,高香寒仍觉晕的紧,眼前有些发黑。李铁柱见高香寒站立不稳,忙将她揽入怀中,将头倚在了他肩上。
“头儿,搜完了,屋里没人,院里也没人。”
“混蛋,给我好好搜,若是搜不到人,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滚回家喝西北风去。”
声音中带着股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军爷,你如此私闯民宅,可有文书?”
高香寒挣扎着站起身来,目光冷然,直直盯着为首的军官,她要讨个说法,不能就这样被人搜宅子。
“文书?哼……缉拿朝廷要犯,还不算文书?我劝你速速将人交出来,若不然……”
那官差头目冷笑一声,满眼的恶毒。
高香寒握拳,都到这份上了,若是交出人,那她算什么?她说过要护他们安然离开这所宅子,就一定不食言。
“军爷,非小妇人不交人,只是没人可交罢了!难不成军爷要屈打成招,让小妇人非背上个窝藏钦犯的罪名?这屋子就这么大,你们数十号人翻了个遍都寻不到人,叫小妇人如何交人?”
高香寒不卑不亢,与官差头目对峙。
那官差头目听闻此言,神色大变,额上的青筋毕露,看着有些骇然。
若不是上头交代不得轻易动这家的人,她还能如此说话?
“这位军爷,高姑娘说的对,你们都搜了一遍了,既然寻不到人,那就是没有窝藏钦犯,还请军爷高抬贵手,放了高姑娘一家。”
李铁柱挺直了腰板子,替高香寒说话。
“你算个什么东西?从哪里爬出来的男人,给我滚开。”
官差头目十分不悦,上前捏住了李铁柱的手腕,让他滚。
二剩媳妇眼见着他家铁柱惹恼了军爷,又见那军爷神色不对,心中有些惧怕,怕牵扯到李铁柱。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真出了事,她就活不了了。
如此想着,便扭着屁股快速往前几步,点头哈腰道:“军爷,这是俺儿子,他不会说话,若是得罪了军爷,还请军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码。俺告诉你,俺……俺前些日子起夜确实听见过她家有男人的声音,她一个寡妇家,家里咋可能有男人。俺看,一定是军爷所说的钦犯,军爷还是抓她吧,别为难俺儿子。”
“娘,你胡说啥?”李铁柱忙打断了他娘的话,危难时刻见死不救也就罢了,怎能落井下石,将人往绝路上逼。
高香寒眼神一冷,她真没想到二剩媳妇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话。虽然平日里二剩媳妇是跋扈,可如此人命关天的大事,她居然站出来落井下石,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心登时寒了一截子。
“说吧!你将人犯到底藏去了哪里?”
这一次这军爷头目拿了把柄,自然越发的理直气壮,眉头挑的老高,饶有兴致的盯着高香寒看。
小寡妇家藏男人……
有意思,有意思的很……
“军爷,您别听俺家这婆娘胡说八道,她这里有点问题,有时候爱瞎说,您可别当真。”
李二剩本来在门口护着大妞和二妞,后见他家婆娘又过来捣乱,这才急急跑过来,拿手指了指他媳妇的脑袋,讨好的看着衙役头目。
“俺……俺没胡说,俺就是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军爷,你抓她吧,俺儿子可和她没关系。”
二剩媳妇涨红了脸,叉腰据理力争。
李二剩气的立刻抬手左右开弓给了他媳妇ji巴掌,落井下石的事儿,他们李家人不干。
“臭婆娘,没影子的事儿你别胡说八道,走,快跟俺回家去。”
“滚一边去,没你事儿。”
那衙役头目不耐的摆了摆手,让李二剩滚开。
高香寒心中冷然,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