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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玛和嫡福晋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就如破镜无法重圆,覆水再也难受一般。
宜萱勾唇笑了,她笑着看着年福晋那张如花的容颜。
随后,年福晋也笑了:“郡主的意思,我明白了。”
李福晋年年避暑都是住在圆明园的长春仙馆,此地山环水绕,倒是风景极佳,只是地方略有些偏远。
宜萱与年福晋一同赶到长春仙馆的时候,额娘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痕,但一双眼睛仍然是红肿的。
此刻过了最激愤的关头,额娘显然是已经冷静下来了。
宜萱会心一笑,便上前坐在她身侧,同时唤了额娘贴身伺候的丫头去沏茶待客。同时吩咐刘嬷嬷抱着盛熙去弘晋哪儿。
年福晋也选了靠近的一个圈椅坐下,用了茶,她并不说什么安慰的话,反而说了一句有点莫名其妙的话:“我曾听人说,李姐姐生弘昐阿哥是早产。”
李福晋也是一愣,嘴上只回答道:“是刚满七个半月。”说罢,眼底微微一黯,早产,或许也是弘昐三岁就夭折的重要原因吧?
年福晋笑了:“可巧了,我生四格格也是七个月多一点。”
宜萱听得心头咯噔一下,莫非当年弘昐的夭折也并非偶然吗?!她只看到自己额娘的拳头骤然攥了起来,她眼中迸射出难以掩藏的怒意,“昐儿他只是四爷的次子啊!”——庶出的次子根本动摇不了嫡长子的地位!!
宜萱见状,便道:“不管事实如何,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就算真的是她所为,也不可能找到证据了。”——其实弘昀之死,何尝是有证据的?若非阿玛疑心了,若非嫡福晋慌不择言口吐破绽,只怕也是要被时间所遗忘和掩埋的。
嫡福晋那时说得不错,她从未谋害阿玛的子嗣。她当初在生了弘晖之后,只不过是用了些微妙的手段,让额娘早产罢了。当时额娘身子的亏损本就没有完全将养回来,再加之早产,自然孩子格外体虚。而一个身体虚弱的孩子,会夭折掉,本来就很正常不是吗?!
一如之前的四格格,也是和当年弘昐一样,一场小病,便夺取了她的性命。
宜萱不得不承认嫡福晋在治理后院的手段,当然更厉害的是,她竟然没有被任何人查到任何证据。
年福晋眼中突然满是泪花,她伸手握着李福晋的手,道:“我与姐姐都曾被蒙在鼓里。现下,素毓愿与姐姐同进同退。”
李福晋郑重点头:“这番话,正是我想对妹妹说的。”
年素毓与李淑质的正式结盟自今日而起,直到年氏走到自己生命的尽头。(未完待续。。)
一百零四、郭罗妈妈
因得到阿玛允许,宜萱特留在圆明园中陪伴额娘几日。
两日后,身体恢复健康的嫡福晋在圆明园的桃花溪举办茶会,特意邀请如今在昌平一带避暑的各家福晋同乐。
只可惜如今不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倒是少了人面桃花相映红之景。不过此地的确甚是清凉宜人,是个办茶会的好地方。不过这个时代的茶会和后世的茶会大有区别,这种茶会源于西藏,喝的也不是茶,而是藏族传到满族的酥油茶。
不过当然了,茶会也不过是个由头,嫡福晋的意图不过是像要告诉那些曾经看她笑话的妯娌们:如今她又是曾经那个尊贵而又得到丈夫尊重的雍王府嫡福晋了。
故而今日来的福晋不少,诚亲王福晋董鄂氏、恒亲王福晋他他拉氏、淳郡王福晋纳喇氏、九贝子福晋董鄂氏、十三皇子福晋兆佳氏、十四贝子福晋完颜氏以及——十七皇子福晋钮祜禄氏。
到了最热闹的时候,宜萱已经退到了安静处。
嘉容笑着歪着脑袋,两把头上的鹅黄色流苏软软地扑在他粉白玉嫩的小脸蛋上,她笑嘻嘻道:“怀恪姐姐也觉得无聊是吗?”
宜萱笑了笑:“今儿主角是嫡福晋,我也懒得搀和了。”说着,睨了一眼华衣贵妇堆里雍容娴雅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今日的舞台是她宣布复出的表演。
只见茶会上,嫡福晋笑语恭喜九贝子福晋即将嫁女之喜。言下个月出阁之日一定奉上厚厚的添妆贺礼。
这番话,只叫九福晋青了脸,宜萱看在眼里。勾唇一笑,谁都晓得乌琳珠为什么会被只会给汉军旗赵世扬为妻。也难怪九福晋失了涵养,她的长女远嫁科尔沁,最后还客死异乡,她的小女儿也要如此低嫁,叫她如何不愤怒呢?
只听九福晋扬声讥讽道:“我起码还有个女儿!总比什么都没有的要好些吧?!”
九福晋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我起码还有女儿。可你呢,自打死了儿子,连个闺女都没有!
这话。无疑是在戳嫡福晋的心头痛处。
可嫡福晋脸色分毫未变,可见是演技与涵养较之从前都更上一层,只听嫡福晋微笑款款道:“我也有女儿,而且还有外孙儿呢。”
宜萱听了这话。不由撇嘴。——不过。宜萱也不得不承认嫡福晋说得没错,她是阿玛的嫡妻,自然也就是阿玛所有儿女的嫡母。这是千古礼法所定,谁都不能吃否认。
嘉容低声道:“我从以前就觉得,四伯母真的好虚伪啊。”
宜萱反倒释然地笑了:“这世间全然不虚伪的人又能有几个呢?”说着,她用自己的手背轻轻蹭了蹭嘉容热得泛红的小脸蛋,然后也是低声道:“除了小容儿你,这里只怕是没有第二个人了。”——是的。包括宜萱她自己,也不得不用虚伪来应对这样的贵妇云集的聚会。
嘉容展颜笑着。她吐了吐舌头:“我本来不想来的,这茶会,哪里是吃茶的?根本是用来说一大堆虚伪的话的!可额娘说了,这是你四伯母亲自邀请,不许不去!”说着,她嘟了嘟嘴,道:“我倒是觉得,还不如出去骑马打猎来得有趣呢!”
宜萱笑道:“你若是喜欢打猎,可以来我的鸣鹤园,后山那一片林子,虽然比不得木兰,可也有不少野兔雉鸡。”
嘉容一听,立刻欢喜地点头,“好啊好啊!求之不得呢!”
一场看似妯娌和乐的茶会,何尝不是暗藏勾心斗角?九福晋这样的,只是小菜罢了。
这不,十四贝子福晋完颜氏笑容可掬地打量了李福晋一眼,便对嫡福晋道:“到底是四嫂贤惠,四爷这不又添了一子,当真是久未见的大喜呢。”
嫡福晋面容依旧端庄亲和,她道:“李氏素来有福气。”
完颜氏笑吟吟道:“怎么不见抱弘晋出来?”
嫡福晋便微笑着吩咐身旁的太监道:“去把六阿哥抱住来透透气吧。”
李福晋原本一直保持着应有的仪态,也缄默着,不去拆嫡福晋的台,可这会儿却忍不住出声道:“嫡福晋,晋儿年幼体弱,如今又是三伏天了……”
嫡福晋扫视着这一片阴凉的桃花溪,以无可置疑的语气打断了李福晋的话:“就因为三伏天热,才要叫他出来透透气!小小孩儿,若是闷坏了,可怎么成?!”
其实,抱不抱弘晋出来,根本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李福晋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被嫡福晋拿来卖弄显摆。所以才有如此还算客气的推拒之词,可惜嫡福晋当着如此皇家媳妇的面儿,又怎么肯失了自己的面子?!
宜萱见形势有些不妙,便急忙上前来,面带笑容对李福晋道:“额娘,六弟和熙儿这会儿怕是睡醒了,不如让女儿去抱来吧。”——当着这么多福晋们的面,违拗嫡福晋的意思,被碎嘴的传扬出去,肯定要说额娘不安妾侍之德了。
总之,身份是硬伤,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的场合,是断然不能和嫡福晋唱反调的,否则吃亏的只会是额娘。
李福晋看着女儿的笑靥,只好生生咽下这口气,点了头。
宜萱朝嫡福晋做一个万福,便忙赶往长春仙馆了。
宜萱赶回到桃花溪的时候,嫡福晋正笑容款款与十三福晋兆佳氏一起饮着酥油茶,瞧着妯娌十分亲近。倒是她额娘闷着脸,颇有几分不快。宜萱也明白,才发生了之前那样的事情,额娘能不与嫡福晋起冲突已经是极高的忍耐力了。
两个乳母各自抱着孩子,跟在宜萱身后,亦步亦趋。
当两个粉嫩白胖可爱的孩子被抱到众多福晋面前的时候,着实惹人眼球。盛熙和弘晋现在都清醒得很,尤其是盛熙,他扑棱翅膀似的挥动着自己的胳膊,扬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咯咯笑了两声,便奶声奶气地唤道:“郭郭——妈妈!!”
宜萱恨不得捂脸,来的路上她已经纠正了好几遍了,居然还是叫成了“郭郭妈妈”。
好吧,其实应该是“郭罗妈妈”,这是满语,是外祖母的意思。宜萱知道额娘不开心,所以才教着盛熙这么喊人。
这时候十三福晋兆佳氏最先反应过来,便笑呵呵对嫡福晋道:“四嫂,那孩子是在叫你呢!”
“额……”宜萱一愣,她倒是差点忘了嫡福晋这个正牌的“郭罗妈妈”。
十四福晋完颜氏面露不可置信之色:“他不是还没满周岁吗?怎么就会叫人了?!”
虽然嫡福晋心里不见得是高兴的,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个颇为上扬的笑容,她语带自豪之色:“熙儿是带着祥瑞出生的,比寻常孩子聪明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那掬气一个和蔼的笑容,几步盈盈走到宜萱跟前,伸出双臂,便要去抱盛熙。
宜萱暗自一勾唇角,心想,嫡福晋怕是要出糗了。盛熙可从不会给不喜欢的人面子。
果然,嫡福晋的手才刚伸过去,乳母刘氏也是忙笑着要把怀里的小祖宗送往嫡福晋怀里。可惜了小祖宗不配合,反而扭了一个后脑勺给嫡福晋。
一下子,那场面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李福晋反驳嫡福晋的决定,嫡福晋完全可以强行施行。可对盛熙这么一个不满周岁的奶娃娃,那可就不成了。这么点的孩子,就算有错,那也是无心之失。若是长辈揪着无心之失去追究,那就是“不慈”。
而嫡福晋那么端庄贤惠的人,又怎么会不慈呢?!
所以,嫡福晋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收回了手臂。
这时候,十四福晋咯咯笑了起来:“我瞧着呀,盛熙应该是在叫他的亲郭罗妈妈呢!”说着,她睨了李福晋一眼,笑中带了几分讥讽地道:“不信,让李氏上去抱抱试试看?”
十四福晋的话刚落音,宜萱便亲自从乳母怀里把盛熙给抱了过来。
固然,按照十四福晋所说,的确能叫嫡福晋大大出糗一次,可那样一来,对她有什么好处?对她的额娘有什么好处?除了逞一时之快,完全没有半点益处!反而会叫人觉得雍王府后院真的内斗起来了,如此一来,也只会拖阿玛的后腿。
所以宜萱低头轻轻凑在儿子小耳朵上,呢喃了一声“乖”。
然后她朝着嫡福晋微微一笑,便将手中的盛熙往怀里送。
嫡福晋也是被宜萱的举动给惊着了,连忙去接过盛熙,却发现这个方才还半点面子都不给她的小奶娃娃,如今乖得一动不动,就那么被她稳稳当当抱在了怀里。
于是,嫡福晋露出了应有的和蔼笑容,对着一众妯娌们道:“这孩子,就是这般爱使小性子。”
十三福晋笑着,用满是宠溺的语气帮四福晋腔:“小孩子嘛,调皮些有什么关系?”
十四福晋撇了撇嘴,脸上颇有几分不甘愿,便走上前去,看了看在另一个乳母怀中的弘晋,便啧啧叹道:“我这小侄儿长得真俊俏!瞧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当真是像极了他生母呢!”
不过完颜氏这番挑唆的话,依旧没什么成效。嫡福晋面色不变地道:“是啊,弘晋长得最是肖似李氏。”
宜萱却随即一皱眉头,嫡福晋这话……似乎话里有话。(未完待续。。)
一百零五、大将军王
完颜氏耳朵尖,嘴角忽然一扬,便道:“弘时和弘历长得都是像极了四爷,怎么偏生弘晋像生母呢?当真是与众不同啊!”
完颜氏的话才刚落音,人堆里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位李福晋好像是在外头诊出有孕的吧……”
宜萱瞧着李福晋的脸色嗖地青了,暗道一声不妙,便急忙走到额娘跟前,却笑盈盈对完颜氏道:“十四婶怎生把我给忘了,我长得难道就不像额娘了?何况,孩子长得像自己母亲,怎么能算是与众不同呢?这是寻常之事呀!”
脸上笑意盈盈,肚子里却把这个十四福晋给骂了个底朝天:皇家的血统,是不容掺假的!万一有这方面的脏水泼到额娘头上,哪怕没有丝毫证据,那也是够把人打落尘埃的了!而且方才嫡福晋,完完全全没有丝毫辩驳,反而是附和……不,更准确的说,隐隐她是在引导十四福晋朝哪方面去想的!!
心里虽然恨极了,却不得不承认嫡福晋的手段,当真是杀人不见血!!
十四福晋却呵呵笑了起来,她道:“我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只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阿哥们,大多都是丹凤眸,突然见着个不一样的,难免有些惊讶罢了。”
见十四福晋竟然还死咬着这点不放,宜萱不由气得磨牙。这些个皇家的媳妇啊,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这时候,沉默半晌的李福晋淡淡开口了:“贝子福晋似乎记性不是很好。怎么忘了五阿哥弘昼的眼睛也是随了生母。还有诚王府的世子、恒亲王府的七阿哥、淳郡王府的六阿哥,可以说是不胜枚举的。怎么您都忘了?”
十四福晋脸色有些发黑,可偏偏没话反驳。
这时候。嘉容也跳出来,扬着自己的脸蛋道:“还有我,我长得也是更像额娘!十四婶没说我‘与众不同’?!”——比起李福晋淡然的态度,嘉容那毫不掩饰讥讽的语气,才真真是不给十四福晋半点面子。
不过她不给面子的话还在后头呢,只听她俏生生地道:“十四婶不就是想说,自己怀疑弘晋不是四伯的儿子吗?!你该不会是想离间四伯和十四叔吧?”
嘉容这话。自然是大大的实话,人人都瞅着十四福晋便铁青了脸色。可十三福晋嘴巴快,抢在十四福晋怪责之前。先出口训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丫头,越来越混不吝了!什么话都敢说!!”
十三福晋既然训斥了,十四福晋就没借口发作了。兆佳氏这一举动看似是对女儿凶,实则是护着她。
说罢。十三福晋还特意腆着笑脸向十四福晋赔罪:“我这个女儿。被我们家爷给惯坏了,嘴巴上一直每个把门儿的,总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呵呵,弟妹不会怪罪吧?”
“不会!!”完颜氏只得把满腔的怒火咬牙切齿地咽了下去。
嘉容却回头冲着宜萱吐了吐舌头,一脸的得意之色。
宜萱笑呵呵道:“嘉容这脾性当真是像极了十三叔年轻的时候呢!”——像极了那个拼命十三郎,真真是一点也不怕得罪人。然后又赞道:“若是生为男儿,一定是爱新觉罗家的巴图鲁!”
这话嘉容听了,当场乐不可支。宜萱更瞅见。十四福晋的脸色已经黑得跟锅底似的了。
宜萱唇角一扬,暗道一声:活该!!
十四福晋当着这么多妯娌的面儿。可算是把脸给丢尽了!此刻不少人眼里都露出看笑话的神情,生生叫她恨不得喷血了。
宜萱只和额娘对视一眼,彼此都舒心地笑了。
宜萱笑着走到嫡福晋跟前,道:“熙儿沉得很,还是女儿来抱吧。”——她可不放心吧儿子长时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