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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看着郑秋黛那张绝望的脸,心中一阵痛快。固然她不能出手弄死郑秋黛,但如此伤心欲绝之下,她那肚子还指不定能不能保住呢。若是运气不好,来个大出血,便是母子俱亡的命数。
微笑款款的戚氏走出了佛堂,几步开外,便瞧见了躲在假山后头的德二爷。
“怎么样了?!”星德立刻波不急待地冲了上来,“秋黛她到底怎么样了?”
戚氏语气依旧是甜腻的温柔:“二爷请放心,姨娘很好,里面的丫头伺候得也是无微不至。如今姨娘已经显怀,肚子大了一圈,人也胖了些呢。”
星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如此,我就放心了。”
戚氏低眉一笑:“姨娘听说二爷一直惦记着她,十分感动。姨娘还嘱咐奴才告知二爷,请二爷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莽撞地去公爷面前求情,更千万不要试图闯进佛堂。她说,只要二爷心里有她,就心满意足了。”
“秋黛……”星德感动得热泪盈眶,“她都不得自由了,还处处为我着想!可是、可是我怎么能看着将来有朝一日她被阿玛送去青螺庵呢?”
戚氏目光带着几许哀怜,柔声道:“二爷千万要镇定。虽然奴才也晓得青螺庵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公爷既然发了话,那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星德一听“没有回旋余地”,顿时整张脸都惨白了,“那我该怎么办才能救秋黛?!!”
戚氏见状忙道:“戚氏姨娘产后去青螺庵,也未必坏事。二爷不妨想想,只要留在公府,姨娘就只能被禁足在佛堂中。若是去了青螺庵,不在公爷眼皮子底下,二爷总有机会能见到姨娘的!”
星德闻言,立时眼前一亮:“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秋黛去了青螺庵,我就能去见她了!!”
星德放下心头一块大石头,满是感激地看着戚氏,“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戚氏温柔一笑,轻声道:“奴才姓戚,闺名德容。”
“德容?”星德眉头一皱,“这样的名字着实配不上你的容貌仪度。”
戚氏眉头一垂,郡主取的这个名字,她也不喜欢,可原本的名字的确风尘气太重了,便道:“这是大格格奴才取的名字,说女子要德容言功具备。”
星德一听说是星月取的名,便不屑地哼了一声:“她没读过几本书,哪里会取什么名字?!当真是俗不可耐!!”数落了星月一通,星德又笑看着戚氏如花容颜,道:“要不,我给你换个好听的名字吧?”
戚氏笑靥如花,忙点头。
星德略一沉思,随即道:“我见你面有美玉光华,便叫‘瑛瑛’可好?”
“莺莺?”戚氏不由一怔。
“不错,是斜玉字旁,右边有个落英缤纷的‘英’,这个‘瑛’便是玉之光彩。你觉得怎么样?”星德笑着解说了一通。
戚氏心中感动,她原因为莺莺这个名,是卑贱的,不曾想同因的“瑛瑛”,竟是如此不俗。便盈盈做了一个万福:“多谢二爷,奴才很喜欢这个名字。”
星德见戚氏如此感动的模样,心中也是万分高兴,便道:“着叫人去浣洗院说一声,以后你就不要做那样吃苦的活计了,你到我身边来可好?我必然不叫瑛瑛吃半点苦头。”
戚氏心中一动,忙按捺下想要应下来的冲动,摇头道:“不是奴才不愿意,而是若奴才离开了浣洗院,便不能帮二爷和郑姨娘传递消息了。”
星德甚是感动,神情却十分坚定道:“我知道瑛瑛心善,不过我不会叫你继续吃苦的!既然浣洗院的人能够送衣服进去,那再安排个人就是了!”
戚氏莞尔一笑,心道这个德二爷这会儿总算没犯蠢,便忙万福道:“多谢二爷。浣洗院的张妈妈待人温和,想必会愿意帮这个忙的。”
四十七、姨娘戚氏
浣洗院的管事张妈妈……她自会不遗余力地帮戚氏!——这里头的原因,不是因为张妈妈给戚氏有什么深厚的交情,而是和关在佛堂里的郑秋黛有莫大的仇怨!
张妈妈的女儿茶香,原本是德二爷身边得力的大丫头,人长得也是姿色不俗,后来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德二爷的通房大丫头!茶香也是个颇为八面玲珑的人,帮着德二爷维系和夫妻关系日渐冷淡的怀恪格格与德二爷的关系,深得国公府长辈喜爱。如此,便只等着郡主有喜,诞下长子,她便可以趁着喜庆日子,正式成为德二爷的姨娘。
只是可惜——郡主三年不曾有孕,德二爷便迫不及待地迎了心爱的表妹郑秋黛为贵妾!照理妻子三年无喜,纳妾也无可厚非,所以净园那头也没有半点反对之声。只是,郑秋黛入门,却叫德二爷和郡主的关系日益冷淡。加之郑秋黛姿色出众,又是个颇爱撒娇的,她自然没本事对付郡主,便愈发看茶香这个通房丫头不顺眼,为了赶走茶香,郑秋黛撒娇又撒泼,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逼迫德二爷将茶香许了人。
若说是许个好男人也就罢了,可偏偏郑秋黛极是嫉妒茶香先她一步成为德二爷的人,便将茶香许给了一个打理花木的瘸腿仆役!!如此,茶香一辈子算是毁了!!
张妈妈独独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幼千般疼爱,一应用度与那富贵人家千金小姐都不见得差!可偏偏却被郑秋黛给毁了一生!!张妈妈自然恨郑秋黛入骨!!
戚氏正是晓得有这么一层仇怨,才要去浣洗院的。果如她所料,戚氏一提自己想要往上爬,张妈妈立刻表示愿意帮她!!
如此,戚氏终于如愿以偿地离开了浣洗院,成为了德二爷身边的丫鬟,虽只是二等的,却是连几个一等的都不能与她想必。
不出半月,星德甚至把自己的私房钥匙都交给了戚瑛瑛,自是非同一般信任。
戚氏换上了华衣美服,自是人靠衣装,仪态容色大大胜过以往。
“戚姑娘心愿得偿,可千万别在富贵堆里,转眼就忘了答允我的事儿!”张妈妈沉着脸道。
戚氏抿唇一笑,自是风情千种:“心愿得偿?还差得远呢?!我要的不但是姨娘的名分,更要做德二爷心目中的第一人!!为了达成所愿,必要出去如今占据德二爷心房的那个人!!”
张妈妈老脸上露出笑容:“姑娘果然是个志向远大的!只是这些日子,我按照姑娘所说,每次去佛堂,都要说一番另一位秦姨娘何等美貌如花的话打击她,可小郑氏虽然落魄,可她的胎却还是稳固得很!!”
戚氏笑容妩媚:“若一个秦姐姐不足以打击她,那我呢??”
“哦?”张妈妈笑容灿烂,“姑娘可想好了对策?”
戚氏将一张香料方子递给了张妈妈,道:“还烦请妈妈为我暗中买齐这上头的十六味香料。”——说罢,两锭雪白的纹银也同样整齐地退到张妈妈跟前,“这是所费之资。”
张妈妈疑惑地道:“只是个香方而已,也无什么奇特的。”
戚氏笑容微扬:“的确若只看香方,也是寻常。平日室内焚之,可安心凝神。可是——若闻香的同时,有美酒佐之——以酒为介,二者相遇,便成了最能引诱男人的东西了。”——她做了这么写年的瘦马,自然学了不少勾引男人的计策,这香方,只是个小计策罢了,却是最有用的计策。
张妈妈呵呵笑了:“姑娘当真不一般!竟懂得这般好法子!!”
次日之夜,恰是满月,夜里风光甚好,戚氏便将张妈妈买来的香料按照特定比例调制成香丸数十,取其一掷如鎏金宝塔熏炉中,片刻后,只觉幽香扑鼻,心神俱畅。
“这是什么香,闻着比以前的好多了。”星德面带温和地笑容,看着容颜如花的戚瑛瑛。
戚氏笑靥婉婉:“这是寿阳梅花香,用沉香七两二钱,栈香五两,鸡舌香四两,檀香、麝香各二两,藿香六钱,零陵香四钱,甲香二钱,龙脑香少许,我又加了苏合与白芷,有安神宁心之效。”
星德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瑛瑛还是调香圣手!”
戚氏微微垂首,面含羞涩道:“今夜良辰美景,二爷可要喝一杯?”
星德立刻道:“那是自然!”
戚氏便忙吩咐了一个守夜的小丫头取来了上好的梨花白,星德本就是附庸风雅之人,如此美人在侧,添杯加盏,他自然连连数饮,知道头涨眼晕之时,蹲觉得浑身躁火难耐。
戚氏见这位德二爷面红耳赤,连忙上前,柔语劝慰:“二爷瞧着醉了,还是不要喝了。”
听着戚氏柔得能炼化精钢的语调,星德顿时心神荡漾,瞧着那张在月下愈发动人的俏脸,星德怎么也忍不住了,一把便将戚氏抱在怀中,如此软玉温香再坏,柳下惠怕是也要忍不住。何况星德,也不是柳下惠。
“二爷,您别这样……”戚氏嘴里说的是推拒的话,身子却已经软若秋水了。
如此**,而后的事儿,自然水到渠成……
一夜之后,那香丸自然烧的只剩下灰,任谁也查不出什么来,就算是当事人的德二爷,也只会以为是酒做了淫媒,男人嘛,酒喝多了,自然没了控制。
翌日醒来,戚氏媚眼如丝,缕缕都要将人缠缚。
星德却慌张无比,失去了镇定:“我、我、我……怎么、怎么竟然!”星德看着尚且在自己怀中,身子柔软无骨的佳人,却愈发慌乱了,“我只是多喝了几杯——竟然、竟然——这事儿,要是被秋黛知道了,她一定伤心死了!!”
此话一出,戚氏的媚眼瞬间变做了刀子眼,这个郑秋黛——竟然在德二爷心目中有如此分量!!死!!她一定要死!!!
戚氏简直,忙笑语闻声道:“二爷过虑了,郑姨娘早不是从前那般性子了,她如今在佛堂里,脾性和温和极了。之前她还跟我说,她不能伺候二爷,想找个人替她服侍您呢!”
星德一愣,“真的?秋黛真的说过这种话?!”
戚氏娇羞垂首,轻轻“嗯”了一声。
星德却傻头傻脑地深信不疑,立刻拉着戚氏的手道:“表妹真是个贤惠的人儿!既如此,我也不能亏待了你!瑛瑛,我知道你是好姑娘,若将来让你嫁了凡夫俗子,便太委屈你了!我要给你个名分,让你和秋黛一般,做我的爱妾!”
戚氏脸红如霞:“贱妾愿意和郑姐姐一起,好好伺候二爷。”
四十八、四格格夭折
昌平皇庄。
“什么?弘时去了山西?!”宜萱惊愕地望着来报信的纳喇星徽。
星徽面色平淡:“对外还称是叫三阿哥禁足抄写四书,然此刻他已经在去山西的路上了。郡主不必担心,四爷只是想叫三阿哥看看民间疾苦罢了。”
宜萱也只好叹一口气:“见识些民间疾苦也好,省得总长不大。”——之前星徽说会叫弘时吃些苦头,应该指的就是山西之行吧?
星徽忙又宽慰道:“何况,负责去接任川陕总督正是四爷门下的年羹尧,三阿哥扮作年家子弟同行,安全自然不成问题。”
“年羹尧?!”宜萱一愣,随即蹙眉,她记得,历史上的年羹尧,嚣张跋扈,最终为雍正所无法容忍,最后被赐死。和这样一个人同行,真的没问题吗?
星徽点头道:“不错,王爷也赞过此人的才干。而且年羹尧还是年福晋的亲哥哥,算是个能信得过的人。”
宜萱凝神沉思……如今她额娘与年福晋的关系还算不错,况且如今年福晋只有一女,膝下无子。年羹尧若害弘时,对年氏一族没有丝毫好处。而且阿玛既将弘时托付与他,若是弘时出了意外,第一个逃不了责任的便是年羹尧。
如此,宜萱也能稍稍放心些。何况如今阿玛还只是雍亲王,年羹尧也还没获得从龙之功的加官进爵,还不到功高显赫到足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时候。
“对了,子文,你刚从王府过来,可见四妹妹的病好些了?”宜萱突然想到额娘曾经提过,进了夏日四格格不思饮食,胃口出了些问题。
“四格格她……”星徽略一沉顿,继续道,“怕是不大好了……”
宜萱顿时一惊:“什么意思?!”
星徽道:“四格格得的是热伤风。”
热伤风……应该是指夏季感冒吧?宜萱心中暗想,不由疑惑地道:“只不过是热伤风,算不得什么大病呀?怎么会不大好了?!”
宜萱刚说罢,随即一愣,她差点忘了,在后世感冒自然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古代医疗技术落后,中药又是意在治本,难免见效慢。若是小孩子得了热伤风,可不是寻常小病!
星徽便道:“若是体健的成年人,几碗重药下去,自然不几日就药到病除了,可是四格格年幼体弱,又因多年吃药,脾胃也是极虚弱。所以叶医正开的药量轻不说,还消化不了几分。如此拖延下去,自然一日日来势汹汹了!”
“数日前,王爷便命人备下寿材了……”星徽沉沉道了一句。
可是星徽的话才刚落音,小梁子便打帘子进来,行礼道:“郡主,王府丧报!四格格……殁了!”
宜萱浑身一颤,便那个怔怔倒坐在椅子上,“我早该想到她或许熬不过今年的……”可是,她除了提醒过年福晋,便没有做其他挽救措施……
若是她早早预备一块浸润了月华灵力的羊脂玉佩给四格格,或许那个瘦小的孩子便不会夭折了。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因为灌注满一块羊脂玉佩,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而里头灵力的消化速度也和灌注的速度差不离。
故而,她用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在额娘李福晋身上来回倒换,才能确保额娘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健康,一日比一日胎相稳固。她虽然怜惜四格格,可在她心里,最重要的还是额娘!
此刻,宜萱虽然自责,却并不后悔。额娘的年纪,断然不能出现丝毫差池,她不容许因为自己的一时恻隐,而使得在额娘身上没有用尽全力!!
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穿着银红小袄的孩子的笑容,便清晰地在她脑海里闪动,那孩子的笑脸,叫她无比刺心……
“啊——”宜萱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痛叫了出来。她的孩子,也突然在这个时候胎动了。**里传来的阵痛,叫她疼得弯下了要,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格格!”金盏慌忙道,“奴才这就去叫石医士来!!格格千万忍住!”
宜萱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死死咬着嘴唇,她突然想起之前不久乌琳珠说的话,七活八不活……现在她的孩子还不足九个月啊!!
就在她腹痛难忍的时候,星徽突然上前来,一手拦着她的肩膀,另一手便轻轻落在了她圆滚滚的肚子上。
“子文,你——”宜萱很想说,这样太失礼,却不经意瞥见了星徽那凝重而带着愠怒的面色。
他在生气……为什么是生气呢?
星徽低沉着嗓音,低头凝视着她的肚子,低低呵斥道:“不要胡闹了!安静下来!!”
胡闹?安静?!他在跟谁说话?宜萱惶惑地看着他肃穆而威严的面庞。
更让宜萱惊异的是,不消片刻,腹中的阵痛便渐渐缓解了,一刻钟后,便恢复如常。方才那突然的胎儿躁动,就像昙花一现似的。
“子文……”宜萱满眼复杂地看着纳喇星徽,这个浑身都是谜团的人。他,到底是谁呢?
星徽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放心吧,还不到临盆的时候。”
宜萱点了点头。
“格格!石医士来了!”金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