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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萱啧啧摇头,纳喇星月果然已经魔障了,出嫁时候的她明明还是理智居多,如今——看样子真的是失去孩子给她的打击太大了,让她已经泯灭了理智。
宜萱冷冷道:“你错在不识时务,居然妄想拿鸡蛋碰石头!所以你是死有余辜!!你错在身在这个世界,明明没有改变规则的地位好能力,居然还妄想去挑战这个时代的尊卑法则!所以你该死!!”
听了这番话,纳喇星月愣住了。
宜萱继续道:“我和子文的事儿,若是在先帝朝被挑开,我的确是完了。可现在,当今的皇帝是我的父亲!他理所当然要维护自己的亲生女儿,杀了你这个毁坏她女儿声誉之人!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
听到宜萱提到“四爷”,纳喇星月不甘心地道:“明明是你红杏出墙——”
“没错!是我出墙了!”关于和子文之间的事情,宜萱也没那个闲情逸致跟纳喇星月给她解释自己还没来及出墙,只是打算要出墙罢了,“可是,汗阿玛还是选择维护我,因为我是她的女儿!父亲维护女儿是理所当然的,莫非还要维护你这个无关紧要外人吗?!”
“无关紧要的……外人?”纳喇星月喃喃念着这几个字,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宜萱道:“没错!要不是你是皇家福晋,汗阿玛不会给你一具全尸!!他现在恨毒了你,若非想快些按下这场风波,你会比赐鸩酒死得凄惨十倍!”
“恨毒了我吗?四爷……我是那么仰慕他,到最后,他却要我的命……”纳喇星月无比神伤地道。
“汗阿玛要你命,难道不应该吗?你伤害了他的女儿,她要你的命,这很公平!因为他眼里,你就是一个以怨报德的奸险女人!”——仰慕?真是笑话,若真仰慕,怎么会透露消息给弘历,让汗阿玛的两个儿子御前对掐,甚至还散播流言蜚语中伤他唯一的女儿?!
这种仰慕,跟叶公好龙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外头响起了哆哆哆的敲门声,弘景的声音随之响起,“大堂姐,我可以进来吗?”
宜萱见看了一眼纳喇星月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觉得没什么好继续说下去的了,便道:“进来吧。”
弘景带着一个捧着鸩酒的小厮走了进来。
宜萱看着那一盅红光潋滟,仿佛滴入了鲜血一般的毒酒,又看了一眼神情枯槁的纳喇星月,什么也没说,只默默走到长窗下,看着天边泣血的夕阳,外头高大的乔木仿佛被染成了金红色,有着火树银花一般的壮丽凄美。
咚一声,那是空的酒盅掉在桌子上的声音。
纳喇星月衰弱的声音响起:“弘景,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此刻的纳喇星月,早已不复方才的气势凌人,反而满是乞求之色。
弘景没有出声。
纳喇星月满是期待地问道:“你可有真心喜欢过我?”
沉默良久的弘景开口,他道:“曾经,有。”
纳喇星月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可弘景的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绝望了,弘景道:“我喜欢的是当年大堂姐二十三岁生辰宴上,那个忧郁柔婉的星月,可惜后来娶了她,却发现,她并不是像我想象中那样美好,反而身上渐渐有太多叫人无法容忍、无法理喻的东西!!到现在,我终于明白,我喜欢的,不是你,只不过是我当初的一种幻想,一种对一个柔弱温婉妻子的幻想!”
“不……呃!……”纳喇星月还没来得及反驳什么,可鸩酒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大口的紫黑污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弘景的声音还在继续:“娶了你之后,其实我就隐隐有些后悔了,只是我当时想,就算你是如我所愿的那样的妻子,但日子总要过下去,可是你的行事越来越过分,妒忌、刁蛮、任性、刻薄、自私、无理取闹……我对你,其实早就没有一丁点感情了,全都被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磨光了!”
宜萱关上长窗,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星月那双瞪大的眼睛,眼白外翻,身体直挺挺,衣襟上满是紫黑的血。
她已经气绝了,她临死前想要从弘景身上获得些许安慰,但弘景没有给她这份安慰。
是啊,没有人有义务要可怜她,弘景也没有义务给她一个临终前的善意谎言,现实就是这个苍白而无情。
弘景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露出了些许笑容,“你死了,我也总算能解脱了。这些年,我真的是受够了!”——若不是皇家不能有出妇,她早就想休了纳喇星月了。
现在她死了,也终于算是结束了。
纳喇星月这个贝子福晋被以暴毙的名义,极为草率仓促地办了丧礼,诚亲王府似乎是怕惹皇帝不快,只停灵不到三日,便将她埋葬了。
反倒是世子福晋博尔济吉特氏的伤势,出乎宜萱意料,因为那匕首上淬了剧毒,若不是卢照堂就下及时,恐怕她就要没命了!及时清洗了伤口,又用了最好的药,加之博尔济吉特氏自己有强烈的求生**,她的身体也正式年轻体健的年纪,因为是蒙古格格出身,她身子骨比寻常女子要好许多,所以挺了过来。
如今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不过至少还得修养一年,才能康复。
宜萱第一时间,将厚礼送去了诚亲王府,现在博尔济吉特氏在是诚王府的大功臣,她日子想必会越过越好的。她的付出,收到了丰厚的回报。
宜萱命卢照堂继续照顾博尔济吉特氏的身子,所有药物一律取自公主府药房。(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二百五十六、固伦怀恪公主
纳喇星月的事情过去之后,宜萱迎来了固伦公主位份的正式册封。册封使原定是铁帽子怡亲王十三叔,但十三叔日前突然累病了,汗阿玛无奈之下,只得换了果郡王允礼。
宜萱倒是觉得谁做册封使关碍不大,便欢欢喜喜穿上内务府派人送来的崭新的固伦公主品级朝服,聆听圣旨。
果郡王字正腔圆,浑厚有力地念着叫人听不大懂的溢美册封旨意:
“涣丝纶而光贲,谊笃金枝之仪范,如存光垂彤管,宜升位号,以彰德行。尔和硕公主,朕之长女也,秀毓深宫,祥徽天汉,孝顺性成,训旨无违,端庄孚于内则,洎乎下降在贵而能勤,爰及宜家履丰而守约,妇仪克茂柔嘉允叶乎。珩璜懿范,丕昭婉顺,聿谐于闺阃。体朕之慈怀,笃诸弟之友爱,兹封尔为固伦公主,尔其懿规益懋、承景福于方来,钦哉!”
虽然听不大懂,但里头全都是夸人的词,宜萱还是能猜个大半,其中的“爰及宜家履丰而守约,妇仪克茂柔嘉允叶乎”,稍稍一想,就知道是褒扬妇德的,叫宜萱不禁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像是反话一般。
不过宜萱还是熟稔地接旨谢恩,然后去太庙磕头,去养心殿磕头,又分别去皇贵太妃和额娘宫里磕头,算是礼成了,宜萱也磕头磕得已经晕晕乎乎了。
这次册封之后,宜萱身份上了一个台阶,自然朝服、吉服都换了更高一个等级的。不过变动不是很大,依仗多了青罗绣宝相花扇二、金吐盂一,然后是仪仗中的前引侍卫提高到十个。朝贺日随侍女提高到五人。
朝服也更华贵了几分,固伦公主之朝冠是三层镂金,比固伦公主多了一层,上头镶嵌点缀的东珠也多了不少。不过坏处就是更重了几分,好在朝服朝冠上身的时候不多,除了年节、颁金节这样的重大节庆,寻常节礼只穿吉服戴吉冠就可以了。
册封礼结束。宜萱回到公主府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一身沉重的朝服给拖了下来,换上了家常轻便衣裳。
玉簪已经整理誊写好了礼单。上前对宜萱禀报道:“今儿可收了不少厚礼,尤其是诚亲王府,送了一架白玉三星对弈小插屏,奴才去亲眼巧了。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那白玉。虽比不上羊脂玉质地的,但成色也属上佳,而且是足足有一尺三寸!听说还是荣太妃私房之物,乃是当年她过寿的时候,太祖皇帝赏赐之物呢!”
宜萱点了点头,“这么好的东西,好好收着吧。”诚亲王府,也算是拿出相当的诚意来了。
玉簪又道:“咱们本家的三福晋。虽然礼不是很厚重,却颇有心意。送上了十二柄象牙柄的苏绣花鸟团扇,那绣工,件件都是精品。眼下天热起来了,正好可以上手呢!”——三福晋,便是弘时福晋董鄂氏,因为弘时是三阿哥,所以常称呼董鄂氏为三福晋。
当年她堂姑姑被叫做三福晋,如今她也是三福晋了。
“果郡王福晋派人送了一副沈周《寒山积雪图》,听说是果郡王私库里的珍藏呢!”
宜萱微微露出惊讶之色,“十七叔竟然舍得?”——对这些书画,他素来是宝贝得很呢。
玉簪抿嘴一笑,“听说好像是郡王福晋自作主张。”
宜萱忍不住笑了,这会子,十七叔怕是肉疼着呢。
剩下的贺礼,也没有太出奇的了,不过是珍玉古玩、绫罗首饰之类的东西,倒是叫宜萱狠狠赚了一笔。
连子文都打趣她是个“富婆”,他都要养不起了。
宜萱便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要你养来着?”——且不说她那些丰厚的陪嫁,她作为固伦公主,也是拿俸禄、吃皇粮的好不好?——不过俸银只有区区四百两,禄米也只有四百斛,若指着这些过日子,那自然会过得很凄惨。
所以说,得宠的公主,跟不得宠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宜萱看着穿着竹青袍褂的子文,现在他是连鸦青服都懒得穿上假扮侍卫了,“虽然汗阿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也收敛着点呀!”——他来公主府,都跟逛自家后院似的,也不晓得被多少人看在眼里了。
子文毫不客气地坐在罗汉榻上,捏了一枚宜萱跟前高足盘中的杏脯塞进嘴里嚼着,他挑眉道:“我可不想再偷偷摸摸来了。”
宜萱叹了一口气,“我是说在京中的时候,你起码收敛着点,这流言才刚平定呢!我不想给汗阿玛惹麻烦了!等过几日我就要启程去昌平鸣鹤园了,倒时候,随你!”
子文听了,一脸跃跃欲试,“留宿也随我吗?”
宜萱一脸黑线,“我要的东西,你还没给呢!”
子文俊脸上满是苦恼之色,“萱儿,你到底想要什么呀?别打哑谜了好不好?”
宜萱哼了一声,“连这个都猜不到……还想——哼!”——想把她吃干抹净,居然都不晓得在此之前,缺了什么吗?!她是那么随便的女人么?退一万步说,她随便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子文忍不住嘟囔道:“女人心,海底针啊……”
哀叹一声,子文抚摸着宜萱的手,含情脉脉道:“萱儿,咱们儿子都那么大了,你想要什么,就直截了当跟我说不成吗?”
宜萱鼻子一哼,直接反手拍了他手背一巴掌,“混蛋!自己去好好想想,你还缺了什么该给的东西没给我!!”——你妹的,就算没有后世的婚纱钻戒,你起码也该给老娘一个婚礼吧?!一个不能对外公开的婚礼也比没有好啊!!古代式的凤冠霞帔呢?洞房花烛呢?交杯酒呢?子孙被呢?都哪儿去了?!真是叫她火大!
老娘还没正式嫁给你呢!就像那啥啥了,没门!!
可惜,子文不会读心术,而他心目中,宜萱是他的妻子,早就嫁给他了,他自然想不起来还得再办一次婚礼这种事情。他陷入了死胡同里,似乎怎么也走不出来了,明明就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了,可就是捅不破!
就在宜萱最郁闷的日子里,宫里传来的喜讯,原来是安贵人生了,宜萱又多了一个弟弟。
没错,又是一个弟弟。
齿序为九阿哥,听说生下来哭声洪亮,可比八阿哥健康多了。
四爷大人有得一子,他老人家非常高兴,大手一挥,给九阿哥生母安氏封了嫔,不过封号叫人大跌眼镜,是“熹”。没错就是那个原本该属于弘历生母钮祜禄氏的封号,不过是熹嫔,不是熹妃。
不过宜萱细细一思索,觉得这个封号倒也合适,有功安人曰熹,安氏有绵延皇嗣之功。不过说到绵延皇嗣之功,宁嫔宫里,可还有一个春贵人呢。
春贵人到现在还产后虚亏,没养回来呢。也不见她得到半分晋封,如此就可见在皇帝心目中分量的差距了。谁叫春氏在皇帝心目中,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呢。
不过正式的册封礼,怕是有得等,因为宜萱的额娘李氏的皇贵妃正式册封礼还没举行呢,只怕倒时候会给捏在一块办了。
现在最紧着要办的是,皇子们的婚事,选秀已经落下了帷幕,皇帝赐婚的旨意,叫绝大多数人吃了一惊。乌拉那拉氏承恩公原以为自己的女儿要被指婚给四贝勒做嫡福晋,可皇帝一道旨意下来,她的女儿做了端亲王的侧福晋。
这个据说是这一届最美的秀女,乌拉那拉昭娴,成了弘时板上钉钉的侧福晋。
宜萱在额娘宫里见过她,的确是个美得堪称国色天香的女子,比起星移的温婉之美,她的美貌更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吸引力,她是个端方华丽的女子,一张脸蛋堪称美玉雕琢,举手投足间,端庄、雅致,全然不负公府嫡女仪态。
若说她有什么缺点,就是有点冷,不爱说话,甚至从来不笑,整个一冰山美人。似乎是发自骨子里的冷淡,让她对一切都冷淡视之。
宜萱问了一下知根知底的人,才晓得为什么这个承恩公嫡出的格格会有这样的性子。她的母亲,是承恩公继室妻子,在她年幼之时便难产而死,如今的承恩公夫人是第三任。她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与她不是一母所出,前头原配的两个儿子抱成团,后头有第三任夫人的儿女也抱成团,就只剩下她,被孤立着,其他庶出的兄弟姊妹也是去讨好第三任夫人或者是前头的两个嫡兄。
而承恩公,也是个重男轻女的,女儿对他而言也只有婚姻这一点利用价值而已,虽然精心栽培,教她读书女红,却也不过是为了提升她的价值罢了。
此番,她没有如承恩公所预期,成为四贝勒的嫡福晋,反而降格做了三阿哥的侧福晋。也不知道她的命运会转向何方。乌拉那拉氏承恩公会因为她而倒向弘时吗?还是会因为她被指婚给弘时做侧福晋,而与她斩断来往?(未完待续。。)
ps: 第三更~~
二百五十七、木兰秋弥(上)
值得一提的是,弘历也被指婚了,非常巧合的是,他的未来嫡福晋是个闲散四品典仪之女,不过不是钮祜禄氏,而是西鲁特氏。西鲁特这个姓氏,算不得一等一的大姓,但也是老牌的满人世家了。当年圣祖康熙爷之兄裕亲王福全的嫡福晋,也是姓西鲁特氏的。所以说这个家族,也差不到哪儿去,配得上一个出身卑微而且不得皇帝喜爱的皇子。
可弘历对这样的婚姻极度不满意!他才刚刚决定要委屈一下自己,娶了承恩公之女乌拉那拉氏,可没想到皇帝给他指婚了一个区区四品典仪的女儿!!也就是说,他的嫡福晋,比弘时的侧福晋都要差了一大截子!
更有趣的是,弘昼的未来嫡福晋,居然是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富察氏!!
原本弘历的福晋、后来的孝贤皇后,居然被指婚给弘昼!!
宜萱听到指婚的旨意,当即忍不住捧腹大笑,汗阿玛真是爱乱点鸳鸯谱啊!大笑一通之后,宜萱又想起了那个历史上很有贤名却悲催得连死两个儿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