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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个好脾性的!
“茜香,你去库房取一盒官燕,赏赐给戚氏吧。”——郑夫人虽然厌恶此人,但眼下还不得不做些表面功夫。
那个名叫茜香的大丫头忙道了一声“是”,又道:“方才戚姨娘身边的丫头来过,说是像请您去一趟,似乎是戚姨娘有些话想跟您说。”
郑夫人听了,不禁有些不悦,素来只有卑者拜见尊者的份儿,她如何愿意纡尊降贵去儿子妾侍的院子中?不过郑夫人想到戚氏才刚掉了孩子,不免想到自己当年也曾经被原配夫人害得小产过,不禁生出三分同情来。
便叫人打了遮阳伞,亲自去往戚氏的小院儿中。
戚瑛瑛面容极是憔悴。原本动人的双眸已经肿若核桃,着实凄惨不堪,她见郑夫人进来。顿时痛哭出声,边哭边噗通从床榻上滚落下来,跪倒在郑夫人脚下,哀嚎道:“太太!贱妾的孩儿没有了!那是个已经成了形的男胎啊!那是您的亲孙儿啊!”
见戚瑛瑛说“成了形的男胎”几个字的时候,郑夫人眼瞳不由一颤,她恍然想到了自己当年第一胎……五个月落了下来,也是个成了形的男胎——若非为人所害。她如今应该有两个儿子才对!故而此刻戚瑛瑛的凄楚,让郑夫人萌生了三分感同身受。
郑夫人叹息一声,抬手虚扶道:“你先起来再说。”
戚瑛瑛却急忙摇头:“求太太为您的孙儿报仇啊!那个孩子。不能白白没了啊!”
郑夫人听了这话,那脸上刚刚生出的怜悯之意陡然消失殆尽,她板着脸道:“莫非你还要本夫人杀了秦氏不成?!”——且不说他儿子的哀求,光是公主亲赐这点。就叫郑夫人着实不敢下手了。
戚瑛瑛泪珠滚落。哀切切道:“太太……贱妾的孩子,好生无辜啊!若非秦氏心狠手辣,再过四五个月,那孩子就该降生了!求太太做主啊!您难道要叫秦氏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吗?!”
郑夫人蹙着眉头道:“我也没说要放过她!只是她好歹是公主赏赐的人,怎么也得等公主回来再做处置!”
戚瑛瑛听到这话,不禁咬牙切齿,若真等公主回来了。秦氏便真真死不了了!而且若是被秦氏反咬一口,她反而要性命不保了呢!事到如今。戚氏只能咬牙道:“太太也无需亲自下令处死她,只需断绝饮食……”
“混账!”郑夫人暴怒咆哮,“若真如此,有何区别?!到时候公主回来,原是迁怒本夫人,又岂是本夫人能担当得起的?!”
戚瑛瑛急忙道:“到时候,您只需说是秦氏畏罪绝食而死,公主也没法子!她无凭无据,又敢把您怎么了?您可是公主嫡亲婆母啊!她敢对您不敬,便要担负不孝之名!”
听了这话,郑夫人不禁沉思……她何尝愿意活在儿媳妇的威势之下?被戚氏这般一撺掇,郑夫人不禁蠢蠢欲动。
茜香见状,急忙劝道:“太太三思啊!这些年,您和公主婆媳总算和睦了些,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待到公主回来,太太大可要求公主将秦氏发卖了。想必公主也不会反对的。”
郑夫人此刻眼中却是冷芒闪烁,她看着忠心耿耿的茜香,微微打量了她一通,的确是姿色不错,而且屁股大好生养……郑夫人不禁露出老狐狸一般的笑容,她对戚氏道:“你想让本夫人替你除去杀子仇人秦氏?”
戚氏忙道:“秦氏也是害死太太亲孙儿之人啊!”
郑夫人哼笑道:“少花言巧语了!本夫人就实打实与你说了,我可以断绝秦氏饮食。只不过——”郑夫人笑容更洋溢了几分,“本夫人出手,可是有代价的。”
戚氏见状,只能顺从地道:“太太但有吩咐,贱妾一定竭尽全力。”
郑夫人指着身旁的侍女茜香道:“本夫人所求,很简单,不过是想抱孙子罢了!而你的身子,瞧着那般残损的样子,日后能不能再有生养还是两说呢!不过本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茜香,年轻又健康,你若能帮本夫人说服德儿纳了她为房里人,本夫人便帮你除去秦氏!”
戚瑛瑛听了这话,不禁心中恼怒无比,她恨郑夫人趁火打劫,更恨那个脸蛋已经羞红了的年轻健康的茜香,却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咬牙道:“谨遵太太吩咐!”
郑夫人得意满满离去,侍女嬷嬷这才忙着把跪在地上许久的戚姨娘搀扶起来,其中一个身材健硕的嬷嬷轻声道:“姨娘莫气,茜香那个小贱人,日后自有收拾她的机会!眼下还是尽快解决了秦氏主仆要紧!不过,秦氏已然活不了几日了,可那么锦带……现在被奴才关押在后院柴房,却还闹腾吵嚷不休呢!”
戚瑛瑛脸上满是冰冷的笑容,她道:“一个贱婢,杀之何妨!”
那健硕嬷嬷忙道:“不过眼下着实不宜闹大了,若是不甚让二爷知道您杀了秦姨娘的贴身大丫头,只怕……”
戚瑛瑛听了,恼火得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她冷哼道:“我杀不得秦氏,难道连她一个婢女都杀不得吗?!”
健硕嬷嬷面上露出阴损的笑容:“姨娘若是想解气,奴才倒是有个法子。”
戚瑛瑛看了一眼心腹嬷嬷,便问:“你说来听听。”
健硕嬷嬷狞笑道:“那小贱婢不是自梳不嫁了吗?姨娘不如赐她一门婚事!国公府可是有不少粗使汉子,娶不上婆娘呢!”
戚瑛瑛听了这般建议,开心地笑了:“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去挑选个最粗鄙最下等的仆役,将这位如花似玉的大丫头许配过去!今晚就给她办了婚事!”
健硕摸摸忙垂首应下。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后厨劈叉的粗使仆役铁杉,穷困潦倒,三十岁还没娶上媳妇,因为他条件最差劲,所以被戚氏的心腹嬷嬷挑中了,乍然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便归属与他。
铁杉自然是欣喜过往,恨不得把新媳妇当成菩萨来供奉着!
而锦带,也是忠心耿耿的,她得之自己要被许给一个粗鄙的仆役,倒是没有寻死觅活,反而十分顺从地嫁人了。因为她知道芜园的秦姨娘已经被断绝了饮食,若是她再不想法子传递消息给身在昌平的怀恪公主,姨娘就必死无疑了!
新婚之夜,锦带身穿大红喜服,看着搓着手不知所措的丈夫铁杉,她突然拔下了头上的银钗子,抵在了自己雪白的脖颈上,那尖锐的钗尖,便那么轻而易举地扎入了肌肤中,豆大的血珠子从伤口沁了出来,嫣红夺目。
铁杉登时惊慌失措:“娘子,你你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呀!你你……你千万别冲动!我知道,你肯定是瞧不上我,可是我发誓,一定会对你好!”
锦带仔细看着铁杉的表情,暗想着此人虽然粗鄙,但的确是个憨厚老实之辈,便道:“你若想要我从你,得替我做一件事!”
铁杉听了这话,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莫说是一件事,日后我什么都听娘子的!”(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一百九十八、再见星月(上)
锦带露出些许释然的笑容,便将自己的要求说出,她要求叫铁杉立刻出京,前往昌平鸣鹤园,告诉怀恪公主秦姨娘被禁足断食之事。
于是便有了鸣鹤园外,铁杉抱着石狮子撒泼非要见怀恪公主之事了。
随后,吴嬷嬷奉命来到国公府,也是很顺利地救出了在芜园中已经饿晕过去的秦氏,一切算是告落幕了。此刻恨得牙根痒痒的应该当属戚氏了,她不但没能杀死秦氏,反而叫茜香成了纳喇星德的通房丫头,当真可谓是鸡飞蛋打。
宜萱看到饿得不成人样的秦氏,也不急着问什么,先叫她好生休息了两日,才听秦氏一五一十把国公府里发生的一通热闹戏叙说了一遍。
宜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不得不佩服戚瑛瑛的“智慧”和胆色,狸猫换太子什么的,她还以为只会出现在戏文中呢!戚瑛瑛倒是活学活用,给真实上演了一番,不过可惜,功败垂成。
“你也真是的,她要混淆纳喇氏血统,你就冷眼看着不就得了!”宜萱没心没肺地笑着,她一点也不介意纳喇星德给别人养儿子!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
不过秦氏已然愕然地长大了嘴巴,一副傻了眼的样子。
宜萱笑着摆摆手:“不过事到如今,戚氏肯定已经消灭证据了,你就算再指证也是无用。我会对国公府说,已经将你转手发卖了。”说罢,宜萱吩咐吴嬷嬷道:“去取了秦氏的卖身契。就近拿去昌平府衙门注销了。”——卖身契可不是还给了秦氏,就能给她自由之身的。那得要去衙门除去贱籍,改为良籍才成。
秦氏听了。急忙起身道:“奴才终究没能揭露戚氏,如何好意思领赏?”
宜萱笑呵呵道:“你起码粉碎了她的计划,没能叫她狸猫换太子呀!”
秦氏心下稍稍舒缓,她总算不是白忙活一回,此刻却还惦念着自己那个救主的忠心丫头,于是便问:“那锦带……”
宜萱笑着告诉她:“这事儿,本宫叫人查了那个铁杉。他是公府仆役。并不曾入奴籍,当初只因父母双亡,不得不卖身十年为仆。埋葬父母,倒是个孝子。如今卖身之期将满,锦带过不了多久,便能跟着他一起出来了。”
秦氏听了。连连点头:“人长得丑些没关系。只要品行好就好!”——而且这个铁杉肯为了锦带徒步跑出京城,来昌平报信,可见是真心喜欢锦带的。
说着,宜萱又从身旁的匣子中,取出一张地契来,递给秦氏道:“这是一百亩良田,你收着,以后也能有着收益。免得坐吃山空。”——她知道秦氏这些年日子过得简朴,必然攒了不少积蓄。可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哪里有田产来得实惠呢?
“这……”秦氏双手颤抖,她很像拒绝,但也着实知道自己日后若要图长远,这一百亩地着实太重要了!于是,秦氏忙跪下,磕了三个头:“多谢公主厚赐!”
吴嬷嬷微笑道:“姨娘如此忠心耿耿,公主自然不会亏待了去!”——吴嬷嬷原本疑心秦氏的忠诚,可此番过后,也算看得门清儿了,自然态度和缓,而且大有几分愧疚在里头。
一转头,吴嬷嬷便从自己私房中寻了两只分量十足的金簪子,赠予秦氏,更口口道说是给秦姨娘日后出嫁做添妆,倒是把秦氏闹了个大红脸。
吴嬷嬷的两个儿媳妇见状,也纷纷各掏腰包,给秦姨娘“添妆”,倒是叫秦氏小赚了一笔。
这时候,薄荷快步进来禀报道:“端亲王派人来传话,说请公主明日去锦屏山子虚观。”
“锦屏山?子虚观?”宜萱不禁一头污水,“昌平有这么个地方吗?”
薄荷惶惑地摇了摇头:“奴才也没听说过这个道观。”
旁边玉簪笑道:“是个小地方,有些偏僻,不过奴才认得路。”
宜萱颔首,既然如此,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去看看,弘时那个兔崽子又再搞什么鬼!
因知道路远,宜萱第二日早晨起了个大清早,换上寻常衣裳,并叫人不必打出和硕公主的行头,只轻车简从便出了鸣鹤园,一路朝着那个什么锦屏山而去。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马车不知为何停了下来,一个侍卫在外头禀报道:“前头不知谁家的马车坏了,把路给堵了!”
掀开车帘子,放眼望去,却见似乎是一套宗室福晋级别的仪仗:红罗销金瑞草伞、红罗绣四季花扇、吾仗、立瓜、骨朵等,还有旗六,红仗二……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贝子或者贝子福晋级别的。
贝子福晋……额,不会那么巧合吧?
只见下一刻,一个身穿玫瑰红洒金双鸾旗服的华丽贵妇被侍女搀扶着下了破损的马车,她气呼呼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修好了!本福晋今日可是要去龙泉寺烧香,可耽误不得!”
宜萱叹着气摇摇头,便吩咐道:“罢了,掉头绕路转过去!”——她可不想和纳喇星月打照面儿。
玉簪正陪坐在宜萱身旁,手里打着扇子,道:“可是路途本来就远,若是绕路,只要耽误更久了。不若奴才叫人上去,请前头的人将车马挪开?”
宜萱懒散地道:“算了,我可不想横生枝节。”——至于子虚观的时儿……叫他等着就得了!宜萱这会子还在狐疑,这个小兔崽子到底想干啥?
可正在此时,哒哒的马蹄声从后方急促传来,便见一个二十许的锦衣男子策马疾驰,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随从,行至宜萱车马跟前,突然“律”的一声。拉紧缰绳停了下来。
宜萱也看清了高头大马上年轻男子的样貌,可不就是诚亲王府的七贝子弘景吗?记忆中那个有些许傲气的少年王子,如今已经风姿朗朗。举止间颇有几分气势凛凛,当真不失皇家风范。
马背上的弘景自然也瞧见了宜萱,所以才急忙停下,他旋即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宜萱的马车跟前,拱手行了一礼:“怀恪姐姐金安。”
宜萱微笑着点头,如今的弘景收敛了许多年少锋芒。反倒是多了几分沉稳气度,此刻烈日灼灼之下,他满头热汗淋漓。却仍旧不失半点礼仪,“你可是来追星月的?”
弘景面露无奈之色:“叫堂姐见笑了。我与额娘俱不同意她出来,可没想到一个没注意,她就自己跑出来了……”
原来纳喇星月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呀。宜萱暗自啧啧称奇。便道:“那你快去吧。”说罢,便吩咐赶车人:“调转车头绕路,快着些。”
弘景见状,急忙问道:“可是纳喇氏前头堵了路,所以堂姐才……”弘景只看宜萱的脸色便知道自己猜中了,他连忙招手唤了一个随从侍卫道:“赶紧叫福晋把车马挪开!”
“嗻!”那侍卫急忙应了,旋即快跑上去。
宜萱抬手,正想阻拦。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她和星月关系不睦。索性再恶劣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必拒绝这个美男堂弟的一番好意呢?——宜萱笑着欣赏眼前颇具英姿的弘景,不得不暗赞这小脸长得,果然对得起他王子的身份。加上弘景骑着的是一匹蒙古进宫的雪白色伊犁马,还真有点白马王子的风范呢!
弘景被宜萱灼灼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太好意思,报赧地问:“堂姐为何这般看着我?”
宜萱呵呵一笑,道:“以前总觉得你是个小孩子,不留神,都长大,也长得愈发俊了!”
弘景闹了个大红脸,却只得连忙揖礼道:“堂姐……过誉了。”
宜萱咯咯笑得花枝乱颤,果然和美男说话,就是叫人心情畅快,最要紧的是这美男是她弟弟,再怎么打趣亲昵,也不担心被人流言蜚语了去!
弘景很快恢复了沉稳的模样,嘴上客气地恭维道:“倒是堂姐这些年,愈发年轻貌美了呢!”——这话倒也不全然是虚妄,在弘景的记忆里对宜萱这个“温柔娴静”的堂姐也是颇有好感的,而宜萱的容貌,这些年的确没什么变化,丁点看不出变老。——而且弘景为自己将来的前途考虑,讨好一下宜萱也是很有必要的!
宜萱笑得满面春风:“你的嘴巴倒是愈发甜了!”
宜萱这里径自和弘景聊得开心,却见满头热汗的星月气得满面通红快步冲将过来,她突然一把抓着弘景的手臂,然后满脸防备地盯着宜萱。
弘景也是猝不及防,见自己福晋竟然如此姿态,便不悦地道:“大庭广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也不怕让堂姐看笑话!”
星月嘴巴撅得老高,鼻孔里发出一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