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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也就是我先前所说的,魏青雪所在的禁锢所蕴含的灵气之中暗藏有些许缥缈神识,而这种缥缈神识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有,我虽被天界削去箓籍,作法却仍能起效,这表明三清祖师自暗中支持我,至少在那之前是在暗中支持我的。之后就不好说了,因为我眼下所做的事情属于化简为繁,舍直求曲,他们可能会因此为我设置阻难,催促我早日完成既定使命。”
实则还有五,但南风没有继续讲说,因为他不想让元安宁知道太阴元君原本的使命,虽然每个人都可能是替代他人而出现的,但没有人喜欢做他人的替代,哪怕是在天道的左右之下,也没有人愿意接受,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原本就是为对方而生的,而对方也是命中注定为自己而出现的。
南风说完,元安宁许久不曾说话,她心性平和,少有震惊波动,但心境是否平和,并不完全取决于自身,还得看面对的是怎样的事情。
见此情形,南风站立起身,将元安宁摁进座椅,拿了桌上的茶杯塞到她的手里,“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与其忐忑猜测,倒不如早些掀锅看看里面有什么,你自这里等我,我这就往三清宗去。”
“早去早回。”元安宁站了起来。
“嗯,”南风点头,“我隐身前往,也不与他们见面说话,找到三清法印,试过就走。”
南风说走就走。
半柱香不到,南风现身回返。
元安宁没想到南风回来的这么快,见他回来,立刻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
只一看,周身冰凉,如坠冰窟,南风虽然在笑,却是苦笑,确切的说是强颜欢笑,这表明他已经去过了三清宗,而且试过之后已经确定他是三清祖师三魂聚合。
便是已经猜到结果,元安宁还是心存一丝幻想,“怎么样?”
南风笑道,“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听南风这般说,元安宁反倒安静了下来,“都说说。”
“三个法印我都试过了,”南风说道,“其上蕴含的灵气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玉清法印感应最强,上清次之,太清最弱。这表明玉清祖师分出的是天魂胎光,上清祖师赋予我的是地魂爽灵,而太清祖师给予我的是人魂幽精。”
“详说。”元安宁提壶为南风倒茶,手在抖,洒了茶水。
南风接过茶壶,自斟说话,“胎光为天魂,主掌先天性情。爽灵为地魂,主掌心智脾性。幽精为人魂,掌管兴趣喜好。”
南风言罢,端杯喝水,元安宁没有接话,而是自心中思虑南风先前所言,仔细想来,事实正如南风所说,他的心性受玉清影响较大,骨子里中正宽厚,仁善慈悲。而脾性则受上清主导,杀伐果断,记仇好斗。由于受到太清左右,兴趣爱好就很接地气,吃肉喝酒讨老婆,玩牌打架还偷东西,说白了就是喜雅亦不厌俗。
待南风放下茶杯,元安宁问道,“更坏的消息是什么?”
“更坏的消息是我往玉清宗感应玉清法印时,本命胎光悄然化去。”南风说道。
元安宁不解,紧张看他。
南风笑着解释,“这都不懂?玉清祖师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所以将天魂收回去了。”
元安宁震惊,失语,瞠目。
见她紧张,南风急忙安抚,“他收回的只是本命天魂,上清地魂和太清人魂尚在,这两魂为先天赋予,玄灵强大,能够自衍天魂,齐全魂魄。”
元安宁半懂,面有疑惑。
南风再度解释,“只要三清祖师之中有一魂不曾抽离,就能够衍生补齐缺失的魂魄。”
“对你有何影响?”元安宁语带颤音。
“没什么影响,”南风举重若轻,“三根柱子都很坚实,只要还有一根在,就能化身三根,支撑屋子不倒。”
“若是三魂尽数抽离,衍生魂魄可能继续存在?”元安宁紧张追问。
“够呛,最后一根柱子若是没了,屋子可能也就没了。”南风摇头,实则他是不想摇头的,但有些事实迟早要面对,与其哄骗宽慰,倒不如实话实说。
元安宁没有立刻接话,沉默良久方才忧愁开口,“似你这般,性命岂不是掌握在他人之手?”
“对,”南风点了点头,“如果我想自己掌控,就只能研习最后一卷天书。”
元安宁没有再问,实则这世间之人又有谁能够真正的掌控自己的生死,玉清祖师抽离自己的天魂,并不是对南风的警告,而是对他的提醒和督促,实则最后一卷天书南风早就得到了,但他一直拖着没有研习,之所以没有研习,是因为他此时已经站在了山顶,再进一步就要离山而去了,他不练,是因为他不想走。他不想走,是因为他有牵挂。
元安宁不愿哭,但她却忍不住,她明白南风的心意,也知道南风不想走,但是现在已经有人催他走了。
元安宁也知道哭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给南风增加压力,不待南风宽慰,便强行忍住,“你有什么打算?”
“就照你说的,先不干别的了,关门生孩子。”南风笑道。
元安宁知道他在苦中作乐,体念他心中苦涩,好生不舍,上前依偎。
南风拥抱宽慰,“放心好了,事情没坏到你想象的那种程度,先前玉清祖师抽走天魂时事先有征兆,而且离体亦并非瞬间消去,倘若他日我察觉到最后一魂即将离体,就会研习最后一卷天书,兴许事情还有转机。”
“来得及吗?”元安宁问道。
“来得及,”南风点头,“实则我已经大概知道最后一卷天书讲说的是什么,如果我所猜不错,应该是因果承负,也就是明窥前生后世,知道自哪里来,也知道往哪里去。”
“便是知晓这些,又有何用处?”元安宁问道。
“只要参习了所有天书,我就与三清祖师一般拥有无上威能,自全魂魄也不是无有可能。”南风说道,实则他也不晓得参悟最后一卷天书能有什么所得,只是在安慰元安宁。
元安宁自然知道南风在安慰她,回以微笑,抚慰感谢。
“好了,时候不早了,走吧。”南风说道。
“去哪里?”元安宁问道。
“找地方生孩子去呀。”南风说笑。
元安宁含羞,歪头。
“不闹了,咱们还得继续出去寻找,”南风说道,“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轻言放弃。”
元安宁原本心头一片灰暗,听得南风言语,疑惑看他。
南风说道,“不能把事情想的太过悲观,玉清祖师收回天魂,也可能只是为了让我察觉到危机,尽快研习最后一卷天书,看清自己的使命,去更好的完成它。我如果不参习最后一卷天书也能完成自己的使命,事情可能还有转机。”
“甚么转机?”元安宁问道。
“不知道,”南风摇头,“总之不能坐以待毙,现在这种情况,做什么肯定比不做什么要好,不能因为看不到希望就坐着等死,怎么着也得蹬蹬腿儿。”
男人是女人的主心骨,听南风这般说,元安宁仿佛再次看到希望,直身整理衣襟,“往哪里去?”
南风闭目沉吟,自脑海里搜寻可用线索,片刻过后睁开眼睛,抬手北指,“极北寒冰之地……”
第六百二十一章 玄天部落
说走就走,不过离开绝天岭之后没有径直往北去,而是先回了长安,这些天四处奔波,得回去略作休整,准备些干粮,顺便儿抽空让元安宁洗洗衣服。
家里只有楚怀柔,问过楚怀柔才知道,胖子和长乐出去之后一直没回来,诸葛婵娟自家里待不住,不久之前跑出去找胖子和长乐去了。
南风难得回来一趟,楚怀柔亲自下厨,与丫鬟等人一起整治午饭。
二人先去了一趟公处,所谓公处,就是元安宁先前查阅律典古籍,制定三界律法的屋子,众人整理武人提供的线索,也是自这里。
制定三界律法的工作此前一直是元安宁在做的,他带走元安宁之后,诸葛婵娟出手接替,查看过诸葛婵娟近些时日的增补细则,元安宁的表情不太自然。
见此情形,南风走过去低头翻阅,他看阅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看过十几页之后摇头叹气,元安宁制定的三界律法兼顾酌情,细致周全,但诸葛婵娟补充的那些关于刑律事节简单粗暴,不问青红皂白,快刀斩乱麻,也无有酌情一节,直接就是斩立决,斩监侯,收监,流徒,杖责。
“她哪是坐得住的人。”南风懒得看了,诸葛婵娟搞的这些倒是勉强适用于人间,却不适用于天界和阴间,天界的神仙犯戒能抓起来打板子?还要不要体统了。阴间的鬼卒犯错能判流徒?流哪儿,流人间去?
“还是我来吧,你自去极北,我留下拾遗补缺。”元安宁说道,这部新的三界律法事关重大,若是己方获胜证位的大罗金仙超过半数,新的三界律法就能得以通过并被三界遵行,这也是南风与大罗金仙对赌的意义所在。
南风摇了摇头,“不急于一时,先陪我四处转转。”
元安宁想了想,点头同意。
午饭很丰盛,吃饭时楚怀柔告知了另外两件事情,一是近段时间经常有武人前来打探询问,这些人都是之前提供线索的人,急于知道自己提供的线索有没有被他采纳,因为此前他曾经说过,一旦这些人提供的线索可用,就另有一卷天书相赠。
说话肯定是要算数的,自一开始到现在,也的确有武人提供的线索被采纳了,按理说应该给予奖赏,但不能急于一时,得拖到初八当日,不然拿到奖励的那些人很可能泄露消息,倒也不怕大罗金仙闻听知晓,因为他们知道他都去了哪里,不能提前泄露是因为若是这些人知道他选了谁出战,定会蜂拥而至,过去攀交讨好,怕是会生出变数来。
还有一件事情是周帝宇文邕曾派大臣过来了两趟,第一趟送来了一身道人的行头,说是为他正月初八准备的法袍穿戴。第二趟是来询问是否需要自云华山开辟道场,因为云华山在江北,属于北周地界,若是需要开辟斗法的场所,现在就应该征调民夫过去开山移土了。
法袍既然送来了,那就留下吧,也不一定会穿,总不能送回去。至于第二件事情,南风与楚怀柔也有交代,若是钦差再来,就告诉他们皇帝的好意他心领了,不用兴师动众的开辟场地。
“当真不用开辟场地?”元安宁说道,“三界斗法,空前未有,过于草率怕是会有失威严。”
南风随口说道,“既是三界斗法,打到最后怕是连山头儿都被削平了,搞些法台场地有什么用?”
元安宁还想劝,南风摆手说道,“真不用,若有必要,我会以灵气开辟,年关将近,别折腾那些民夫了。”
听南风这般说,元安宁没有再接话。
饭后,楚怀柔与丫鬟往厨下为二人准备干粮,元安宁回屋准备换洗衣物,南风自正厅坐着,喝茶小憩。
喝过几杯茶水,南风想起一事,取了笔墨过来,写就书信三封,往厨下交给楚怀柔,“大姐,等我们走后,你差人将这三封书信送往皇宫,交予皇帝,由他将另外两封分别发送北齐和陈国。”
楚怀柔接过书信,“写的什么?”
“请三国皇帝正月初八往云华山去。”南风随口说道。
“他们会去吗?”楚怀柔存疑。
“他们敢不去吗?”南风反问。
楚怀柔瞅了他一眼,“狂妄如斯。”
“什么狂妄,我只不过说了实话,”南风笑道,“再说了,我也不是让他们过去观战,此前我曾经与大罗金仙有过约定,三方各举三人,监场裁决,这可是个很风光的差事,我这是看的起他们才让他们去。”
“你为何不自己送去?”楚怀柔又问。
“我懒得跟他们打交道,”南风说着就往外走,“我出去一趟,天黑之前回来。”
“你往哪里去?”楚怀柔问道。
“去趟雍州。”南风说道。
楚怀柔没有再问,因为南风也没给她再问的机会,说完就瞬移消失了。
雍州就是绝天岭所在地界,位于北周西北方位,南风往那里去是为了见一见提供极北线索的那个武人。
武人是个宽泛的称谓,只要会武功的都可以称之为武人,但会武功的不一定就靠打打杀杀吃饭,这个提供线索的武人就不是江湖中人,这家伙是个马贩子。
线索虽是此人提供的,但此人是如何知道极北的事情此前却不曾提及,他此番过来为的就是查证此事,毕竟极北离中土非常遥远,中土人氏不应该知道那里的情况。
此人姓蒋,名天顺,是雍州地界屈指可数的富户儿,偌大的宅院足有两百多亩,前面是住宅,后面是马场。
寻到此人的时候,此人正在与几个远道而来的同行喝茶谈生意。
这家伙四十出头,长的脑满肠肥,大腹便便,一副奸商模样,此人手里好像有漠北的名驹种马,那几个同行是来买他种马的。
都说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从商,善不为官,这家伙还真不愧奸商之名,不管对方出多少银两,就是不卖种马,只答应卖给对方由种马配过母马,那几个外来同行只道秋冬不是配种安胎时节,双方纠缠墨迹,很不爽利。
南风自不会等到他们谈完生意再现身说话,去门外现身,报上名号,由门房通传。
有个成语叫倒履相迎,蒋天顺此时就是这般,听得南风名号,急迎而出,到得门外,跪倒就拜。
南风也不与他废话,直涉正题,问他先前提供的那些线索是自何处得来的。
蒋天顺哪敢藏掖,立刻回答是听母亲说的。
再问其母来历,蒋天顺回答其母本是极北冰寒之地的外族女子,其父当年曾经往漠北抓捕野马做种,无意之间遇到了他的母亲。
转述总不如亲口讲说,不等蒋天顺说完,南风就打断了他的话头儿,追问其母现在何处,蒋天顺回答‘早些年已经故去了。’
南风又问‘令尊可还在世?’蒋天顺又回答‘也已故去。’
既然知情人都死了,那就只能听蒋天顺转述了。
南风威压强大,便是言谈随意,蒋天顺依然很是紧张,甚至有些语不成句,见此情形,南风变倾听为问询,他需要确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自漠北往极北有多远?对此,蒋天顺的回答是其母当年自暴风雪中迷失了方向,足足向南走了半个月才遇到了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也因为追逐野马,远离漠北,骑马向北追了十几天才遇到他的母亲,如此算来,自漠北到极北寒冰之地,至少也有两千多里。
第二件事情是极北寒冰之地那两个神秘的种族是否真的存在,对此蒋天顺给予了肯定回答,‘确有其事,这两个部落都有异类血统,住在地下的天之部落可以催生盔甲,住在冰面上的玄之部落能够变化兽身……’
第六百二十二章 圣蛇神龟
“将这两个部落的情况详说于我知道。”南风追问。
蒋天顺虽然自主位坐着,却是斜身而坐,不敢端坐,说话也是战战兢兢,“对于玄天二族,先母在世时少有提及,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据我所知玄族和天族是世代宿仇,除了血脉特异,两族还各有练气法门,不管是催生盔甲还是变化兽身,都需要血脉辅以灵气方得进行。”
等了片刻不见蒋天顺继续往下讲说,南风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