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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南风言语,元安宁连连摇头,“还是不要了,往阴间去,你的法术威能会受到影响,不宜以身涉险,人间虽然少有道行高深的鬼魂,却不妨寻那些略有道行且品性高尚的,由它们与对方选派之人进行比斗。”
南风接口道,“你可能忘了,三清宗归他们统属,让阴魂与道人比拼,焉能占得便宜?”
“灵气修为相等,也不见得就会吃亏。”元安宁说道。
南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元安宁所说确有道理,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让他去阴间,既然如此,不妨先自人间寻过,若是寻无所获,再往阴间去也不迟。
回到龙门海岛,南风抬手撤去灵气,天河滚滚而下。
听得轰隆水声,黄有亮自石屋蹿了出来,冲悬崖南侧的二人喊道,“那两名囚犯哪里去了?”
“放了。”南风随口说道。
黄有亮已经喝多了,脸红的跟屁股一个色儿,“这可如何能够,私放罪囚,我可是要获罪的。”
“与你无关,上头追查下来,你就说你是被逼的。”南风笑道。
“少了罪囚把守,龙门便多了漏洞,怕是化龙……”
不等黄有亮说完,南风就打断了它的话头儿,“也算在我头上。”
黄有亮还想聒噪,南风懒得听了,与元安宁沿着山中小径,往离落雪所在的木屋去了。
见二人回来,离落雪将早已煮好的粥饭端与二人,盛粥的器皿也是竹筒,米粥清淡,稍带竹香。
离落雪自己没吃,只是坐在桌子左侧,看二人吃粥。
三人之中最显年少的是南风,看模样不过二十出头,这是因为之前的十年他是处于僵死状态的,身形样貌保持在了十年前的模样。
只看样貌,元安宁和离落雪的年纪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光景,实则元安宁今年已经三十岁了,而离落雪年纪更长,她与天元子是情侣,算年纪已经年过不惑,只是修道有成,且清心寡欲,少占浊气,故此容貌保持在了年轻时的模样。
吃过粥饭,离落雪为二人斟上了茶水,她原本沉默寡言,在听到南风先前所言之后心中微起波澜,便询问南风与大罗金仙对赌的前因后果。
南风提纲挈领,意简言赅,与离落雪说了个大概。
听罢南风讲说,离落雪眉头微皱,她本是上清宗掌教弟子,而上清宗多有异类门人,原本还想推荐几名与南风选用,但是在知道南风与天庭交恶之后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道人授箓于天,替天行道,南风与天庭为敌,道门中人岂会帮他。
不过沉默过后,她还是为南风提供了两条线索,一个是草木成精,一个是顽石化人,都在东魏境内。
东魏是离落雪的说法,她不知道东魏此时已经不叫东魏了,高家篡位,已为北齐。
见离落雪无心再说,南风与元安宁便起身告辞,离落雪出门相送。
“师娘,我们走了,记得正月初八,往云华山去。”南风稽首道别。
离落雪犹豫片刻,微微点头。
南风转头看向元安宁,得元安宁回应,延出灵气将其笼罩其中,瞬移离去……
第五百九十五章 不死天王
南风现身之处是北齐的麒麟镇,当年上清宗曾经与李朝宗等人在此处争夺虎皮天蝉,离落雪所说的树精位于吉州的万兽山,他之前不曾去到那里,便不得瞬移前往,好在麒麟镇离万兽山不过四五百里,瞬移至此,再腾云赶去。
万兽山位于麒麟镇正北,到得此处,南风驾起云头,托带元安宁往北移动。
见南风一直微皱眉头,元安宁隐约猜到他所思为何,之前离落雪讲说那两个妖物情况的时候她也在场,据离落雪所说,万兽山有一众山贼匪类,这些山贼不同于寻常强人,都是异类幻化,领头儿的妖精是个树精,号称不死天王,为地仙修为。
这个树精有着千年的道行,身拥法术神通,号称不死天王也不是胡吹大气,而是这妖精确有过人本领,这妖精是铁桦成精,本体刚强,天生刀枪不入,千年的修行又长了道行,竟然连天雷都奈何它不得,各种神兵利器自然也都不能伤它。
有着这样的本领,若是肯代己方出战,必然大有胜算,但关键的问题是不了解这个妖物的脾性,倘若这家伙品行不端,便是法术神通再厉害,也不能遣派出战。
这也是对己方不利的地方,代己方出战之人一旦获胜,就会晋身大罗金仙。而对方则不然,代对方出战之人若是获胜,只能得到其他奖赏,这种情况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己方选人比对方选人多了个很大的限制,那就是不但法术神通要很厉害,品性德操也必须高尚才行。
“你也不需过分担忧,”元安宁宽慰道,“刚才师娘也说过了,这个不死天王好像没做过甚么恶事。”
“也可能是它做过,但师娘不晓得。”南风随口说道,“占山为王的,有几个是什么善男信女。”
元安宁本想继续宽慰,但犹豫过后却没有再说什么,眼下说什么都没用,除非亲眼见过那个树精才能知道这家伙品性如何。
与南方相比,北方要寒冷许多,吉州位于北齐东北边界,不久之前又下过大雪,北风吹裹残雪,天气煞是寒冷。
上清宗位于北齐境内,离落雪本是上清宗掌教弟子,对北齐的地域疆土很是熟悉,提供的线索和参照也很是详实,午时不到,二人便赶到了万兽山地界。
万兽山也算名副其实,一座不大的山头儿,一处不大的山寨,却聚集了大量飞禽走兽,这些异类多有灵气修为,大致估测,数量当在百只以上。
二人隐身站在山寨之前,观察山寨里的情况,山寨里不少房子,有土屋,有石屋,也有木屋,坐落的杂乱无章,不过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发现规律,这些房舍都围绕着山腰那棵巨大的铁桦树搭建。那棵铁桦甚是高大,足有三抱粗细,高过十丈,树冠宽大,足足笼罩百步见方。
观察过后,南风再度皱眉。
元安宁不明白南风此番为何皱眉,只得问道,“有何异常?”
“寨子里有道行的异类有一百多个,”南风手指山寨,“那棵大树就是不死天王的真身,它出窍的元神已经能够幻化成人,此时正在那棵树下的大屋子里,那些有道行的异类也多在那里,可能正凑在一起吃午饭。”
南风言罢,元安宁没有接话,因为南风所说的这些不值得他皱眉,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果不其然,短暂的停顿之后,南风又道,“那一百多个异类,竟然有七成是大洞修为。”
“可是它衍生的子嗣后辈?”元安宁疑惑的问道。
南风摇了摇头,“不是,这家伙是棵雄树,生不出什么子嗣来,再者,那些大洞妖精都是些禽兽,也不是草木成精。”
“它乃地仙修为,周围的异类前来投靠,也在情理之中。”元安宁说道。
南风再度摇头,“不然,若是似你说的这般,为什么没有紫气异类?”
元安宁无言以对。
短暂的沉吟过后,南风迈步向前走去,“走吧,进去看看。”
元安宁后随。
由于天气恶劣,屋外没有什么人,连放哨的喽啰也没有,一干异类大多聚集在铁桦树下的屋子里,那是山寨里最大的一处屋子,想必是山寨的饭堂和议事大厅。
二人穿过篱笆拒马,往大屋去,到得近前,穿门而入,房中的景象一览无遗。
一群不是人的人,乱七八糟的桌椅,杂七杂八的食物,横七竖八的酒坛子,乱糟糟,乱哄哄。
屋里浓烈的酒气和各种异类的浓重体味令元安宁眉头大皱,抬袖掩鼻。
左右旁顾之后,南风带着元安宁向东南角落走去,那里有张桌子,原本坐在那张桌子的“人”已经凑到北面与首领套近乎去了。
二人自角落里坐下,南风随手抓了一把炸豆子,咯嘣咬嚼。
见元安宁看他,便将手里的豆子递了过去,元安宁莞尔摇头,人的出身真的很重要,她不介意南风去吃残羹冷炙,自己却绝不会去染指。
屋子里的这些异类不管是样貌还是穿戴,都与山贼匪类无异,若是不明就里,绝不会认为它们是一群妖精,只当它们是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称兄道弟,高谈阔论,目空一切,嚣张跋扈。
为首的一人是个彪形大汉,长的虎背熊腰,坐的是虎皮交椅,穿的是虎皮大袄,戴的是虎皮帽子,猛一看,整个儿一江湖匪类,肉食猛兽,但此人却是草木成精,虽然喝酒,却吃素,眼前摆的是地精人参等物,吉州多产人参,摆在那大汉眼前的几株人参足有手腕粗细,便是官府上贡皇家的贡品也没有这么大个儿。
“它便是那不死天王?”元安宁手指彪形大汉。
南风点了点头,“对,我终于知道这里为何多有大洞异类聚集了。”
“可是为了求它庇护,抵挡天劫?”元安宁问道,酒宴上一干异类都在与那树精称兄道弟,灌它喝酒,论资排辈儿都排到七十多了,这些异类冲那树精说的都是些阿谀奉承的话,只说它如何如何讲义气,如何如何有善心,对一干兄弟照顾有加云云。
“对,这树精乃铁桦成精,本体强悍,天雷不伤,这些异类都是为了求它帮忙抵御即将到来的天劫的。”南风说道。
元安宁点头之后轻声说道,“听他们言语,这树精貌似不能离开这座山头儿。”
“草木成精都是这般,不能远离本体,不然灵气不得补充。”南风说道。
“这里无有紫气异类,不消说,都是事成之后离它远去了,”元安宁手指树精,“既有前车之鉴,它为何还要满口应承,焉不知这些人都是在诓骗于它。”
“讲义气,缺心眼儿呗。”南风笑道。
“它与别人讲义气,别人却是欺瞒利用它。”元安宁说道。
“所以才说它缺心眼儿。”南风还在笑。
“这树精心智不全,怕是难……”
不等元安宁说完,南风就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头儿,“别急着下定论,看看再说,与聪明绝顶的人相比,我更喜欢这种缺心眼儿的……”
第五百九十六章 变化男女
二人自角落里聆听观察,那树精和一干异类妖精自那里一边喝酒一边胡吹乱侃,那些妖精有求于树精,对它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而那树精貌似很享受这种被吹捧的感觉,飘飘然,忘乎所以。
都说酒后无德,此言当真不虚,起初那些妖精说它‘无敌于天下’,树精还会谦逊两声,待得喝的醉醺醺之后,开始自吹自擂,妄言这三界之中没人是它的对手,便是神仙来了也奈何他不得,又说自己已得金身不坏,还说自古至今铁桦成精者只有它一人,前后古人后无来者。
那一干妖精见它喝醉了,趁机上前,借着敬酒的名义,向它求助,待渡劫之日帮忙抵御天劫,树精喝多了,来者不拒,满口应承,只道都是自家兄弟,要讲义气,愿为兄弟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南风吃过手里的豆子,又将盛豆子的盘子给端了过来,“这家伙心眼儿缺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儿。”
“然。”元安宁点头,讲义气是好事,但讲义气的前提是对方值得你讲义气,这些人明显居心不良,它倒是愿意为别人两肋插刀,别人愿不愿意为他两肋插刀就不一定了,他日不插它两刀就算不错了。
“这等喝法儿,怕是用不了多久它就会醉的不省人事。”元安宁说道。
南风点了点头,元安宁这是在间接提醒他尽快动手,但他却没想好该从何下手,眼下只能确定这个树精很是憨厚,但憨厚和老实是两码事,不能因为它蠢钝就确定它很仁善,还得继续观察。
但是就这么干坐着,也看不出什么来,必须得弄点儿什么事儿来,考验考验这家伙。
想到此处,将盘子里剩下的豆子全抓进了嘴里,拍了拍手,咀嚼着豆子,扳过了元安宁的肩头,正视着她,上下打量。
“看我作甚?”元安宁不解。
“我把你看的仔细了,一会儿变做你的样子,试它一试。”南风说道。
“为何变我?”元安宁追问。
“你长的好看。”南风随口说道。
“不成,莫要变我,”元安宁急忙歪头一旁,“我是你的女人,岂能容他们亵渎挑弄,你要变就变做她人。”
“也对。”南风改变了主意,延出灵气将元安宁隐去,自往屋外去,“你且在这里等我。”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女子的呼喊,“有人吗?”
只这一声有人吗,就险些令元安宁笑出了声,这声音嗲声嗲气,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良人。
树精和那群妖精正在聒噪喝酒,没听到外面的呼喊,是搬酒的妖精发现了“她”,将她给带了进来。
南风一进门,元安宁又忍俊不止,若不是她事先知道来者是南风幻化,定会以为是哪家的窑姐被山贼绑了,想要带上山来做压寨夫人。
南风变化的还真是个窑姐儿,变化得有参照,他所选的参照是不久之前萧大壮偷了老婆的发簪,去讨好的那个妓女,那妓女是醉花楼的头牌,虽有一挂坏心肠,却有一副好面皮。
“启禀大王,有个迷路女子,误入山寨。”喽啰启奏。
喽啰一吆喝,包括树精在内的妖精才发现了门口的窑姐儿,尽皆转头,上下瞧她。
这些妖精多是男的,也有几个母的,也都是长的歪鼻子扭嘴不像个人,见到眼前的妙龄女子,多有妖精露出垂涎神情,不过那树精却不是这般,神情不是好色垂涎,而是疑惑纳闷儿。
很快,元安宁就知道它在疑惑什么了,因为它开口问了,“嘿,那妇人,这大冷的天儿,你不老实在家待着,跑到山里干啥?”
“回大王,我不是本地人氏,外子是南来药商,我是随他来的,偶发意外,流落这里。”窑姐儿说道。
“外子是啥玩意儿?”树妖冲一旁的狐妖低声问询,“是林蛙么?”
“不是,是她丈夫。”狐妖低声解释。
树妖解惑,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个,这个,给她点儿吃的,打发她去。”
它倒是舍得放,但窑姐儿不舍得走,急忙道谢,又道“多谢大王,但外面多有虎豹豺狼,小女子孤身一人,天黑之前定然寻不到路径出去,怕是会被它们吃了。”
听南风自称小女子,元安宁捂嘴暗笑。
但树精不明所以,大笑道,“哈哈哈哈,好个不长眼的妇人,这里的虎豹豺狼可比外面要多。”
窑姐儿只装不懂,恳求收留。
树精对她不感兴趣,摆手拒绝,冲一个喽啰吩咐道,“二蹦子,你走一遭,把她给送出去。”
大冷的天儿,能在家里猫着,没谁愿意往外跑,二蹦子也不例外,咧着嘴,不想接这差事。
实则时至此刻南风已经能够确定树精不是好色之徒,但不好色的男人不一定就是好人,也可能这家伙压根儿就对女人没兴趣,不能这么走了,还得横生枝节,继续观察。
想留下很简单,就说脚崴了,走不得路了。
为了深入试探,还趁机脱了鞋袜,将肿胀的脚踝示于树精,这时候的妇人都是穿裙子的,露脚踝的时候裙子故意往上拉一拉,女人喜欢男人黑,男人喜欢女人白,变化而来的白腿令一干妖精色心大起,纷纷劝那树精将窑姐儿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