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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干什么事情,最怕慌乱,一慌就完了,南风胸有成竹,也不慌乱,由于不想杀人,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救人为主,但救人总不能上去拖着劝,还是得杀。
“真勇武,杀几个了?”有被救之人问道。
“忘了。”南风是真忘了。
他忘了,有人没忘,“什长,二十二。”
“什长二十二。”还有附和的。
“我的娘诶。”南风暗暗叫苦,表现太惹眼了。
“那什长,会骑马不?”有人高喊。
南风闻声左右观望,左侧不远处有人喊道,“那小个子,将军问你话。”
南风本想否认,又唯恐有人之前见过他骑马,只能应承,“会。”
“杀过来,与我一同护卫将军。”喊话的是个身穿官服的偏将。
南风哪里愿去,但不愿去也得去,只能持拿长矛冲进人群。
军队出征都有主将,统领中路的都是主将,马上的将军是中路主将,当有三十六七岁,副将年纪也不大,二十七八。
这里是骑兵战团,到处是无主战马,南风翻身上马,挥舞长矛将试图偷袭主将的两名敌方骑兵打落马下。
“接刀。”主将长枪反撩,将一把长刀挑向南风。
南风抓刀在手,叫苦不迭,完了,这得杀多少。
哪怕心中愁恼,却没有太多的时间供他踌躇,谁都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敌方骑兵正在竭力围攻中路主将,他得出手保护。
战场上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事到如今已经骑虎难下,不杀也得杀了,奋勇杀敌也并非只有坏处,也是有好处的,若是升做校尉,就能得个单独的住处……
第三百二十一章 有条不紊
临阵对敌,免不得拼杀,但对手毫无灵气修为,甚至连武功都不会,全靠几分蛮力,紫气高手与这样的对手作战,已经不能称之为拼杀了,而是不折不扣的屠杀。
实力相差悬殊,南风本不想大开杀戒,但骑虎难下,拿刀在手,总不能袖手旁观。
本以为杀过一些,另外那些就会怕了,就会退缩,未曾想对手已经杀红了眼,根本不知道怕,反倒蜂拥而上,试图杀他立功。
南风的职责是保护主将,起初人家都是冲主将下手的,后来见他厉害,都冲他来了,作战拼的是血性,越强大的对手越能激起对方攻击的**。
对方士兵速度太慢,自然伤不到他,伤他不到,就攻他战马,几个回合下来战马嘶鸣倒地,南风再抢战马一匹,继续拼杀。
在双方交战之初,东魏一方就派出了骑兵来援,眼见东魏援军将至,西魏骑兵终于开始撤退。
东魏军队自然不会孤军深入,敌军一退,己方立刻撤兵,南风和另外一名副将各持盾牌在手,抵挡城*出的箭矢,保护主将后退。
先前发生的战事规模并不大,死的人也不多,但主将险些被敌方拿住,好在有南风出力保护才化险为夷,人命有贵贱,救个寻常士兵怕是连句褒奖的话都没有,但救个将军就了不得了,不等回到营地,后退之时主将就发话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做本将军的副将。”
副将只是个差事,不是正式官职,但南风也不能问副将相当于什么官阶,只能道谢应了。
“你叫甚么名字?”主将问道。
“我?”南风急切思虑,“我没名字,排行老六,人家都喊我老六。”
主将问他姓名也只是为了有个称呼,听他这般说,就转头看向另外一名副将,“回营之后安排一下。”
那副将点头应了。
南风不知道对方所谓的安排是怎么一种安排,但他关心的不是能得个什么官职,更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奖赏,他最关心的是能不能得个单独的住处。
回城之后,主将复命去了,那副将将南风带到了将营右侧一处略小的军帐,“这是胡校尉的住处,以后就归你用了。”
天随人愿,想什么来什么,南风高兴非常,连声道谢。
那副将姓钟,自先前的战事中受了轻伤,短暂的交谈之后便寻军医处理伤口去了。
帐篷不大,不过两丈见方,也没有床铺,是地铺,行军打仗,总不能带着家具器皿。
虽然帐篷简陋,南风却很是知足,他需要的就是个独立的住处,方便他翻阅字典,比对和参悟天书,这里位于军营内部,谁也不会想到他能藏身在此。
钟副将所说的那个胡校尉应该是主将的另外一名副将,这家伙想必在先前的战事中战死了,房中还留有一些遗物。
不多时,来了几个兵卒,送来了官服甲胄,又将军帐重新打扫过。
南风长的不算很瘦小,但与那些强壮的军官相比,个子还是不够高,也偏瘦,官服穿在身上有些显大。
当官就是好,不但能有独立的住处,连吃的都比寻常兵卒好,有米饭和菜蔬,由火头送到帐篷里。
就在南风席地而坐,扒拉饭食时,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这是主将的脚步声,看样子已经忙完了公事,正自别处回返军帐。
回到自己军帐之前,那主将到南风所在军帐转了一圈儿,问了南风一些简单问题,南风此前曾在东魏待过,知道一些地名,便说出来搪塞。被问起武艺自何处习得,只说是跟卖艺的老人学的。
主将又问南风认不认字儿,南风只道认的不全,正在学习。
主将也不曾起疑,随意问了几句就转身离去,临走前还特意叮嘱要努力学字,待得学全了文字,会送他几本兵书学习。
主将刚走,钟副将又来了,送了几件日常用处过来,此番停留的时间比较长,向南风说明副将的职责,副将说白了就是某位将军的副手,主要任务就是协助将军治军,战时负责跟随将军上阵,杀敌的同时保护将军。
二人的官长也就是白日里出征的那个主将姓李,官封平西将军,是个二品将军,营地里共有二十几位将军,一品将军有一人,姓高,官拜上将军。二品将军包括李将军在内共有四名,其他的都是三四品的杂号将军,五品以下就是校尉了。
主将也并不是固定的,出征时谁领中路除就是主将,此外,军队里还有包括护国真人燕飞雪在内的几个道门中人,挂的是督军监军一类的官职。
在讲说的同时,南风自钟副将的言语之中听出了一些端倪,貌似东魏军队也并非一团和气,燕飞雪和姓高的上将军好像不很对路,下面的将校也各有阵营。
同为副将,也分主次,钟副将为主,治军传令操练诸事多由他负责,而南风主要负责守夜,重点保护李将军。
南风耳目清明,自营帐里躺着,百丈范围内的风吹草动听的一清二楚,有谁靠近大帐他立刻就能听到,听到异响就出去拦截盘查,李将军晚上出来巡视解手,他也会赶在李将军出来之前跑出去等着,屡次被李将军看到,就以为他一直在外面守着,对他越发满意,便送了本孙子兵法给他,大有栽培之意。
早在他到来之前,东魏和西魏的战事就已经进入胶着的对峙阶段,双方各占地利,谁也不得推进。
国与国的交战耗时漫长,有些时候一场战役要打好多年,自上次索战之后,双方没有再发生战事,就这么守着,干耗粮草。
南风最想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营帐里翻看九州字典,布帘子都是挑起来的,有人靠近他早早就能听到,会将九州字典换成孙子兵法,以惑来者。
住着营帐,吃着军粮,好生舒泰,每隔几天就趁着夜色往北山寻八爷,与它待上个把时辰,免得时间长了,八爷会感觉自己受到了冷淡。
那五片龟甲上共有两百多个古字,由于没有索引,就无法有目的性的查找,只能一页一页的翻看,一列一列的寻找。
如此这般,过了半个月,龟甲上的文字译出大半,但译出的这些文字非常零散,并不成句,要想着手推研,得将龟甲上的所有古字都译出来才成。
燕飞雪等人住在营地偏北区域,平日里很少露面,夜深人静时偶尔会出现,往西面敌营查探敌情,除了燕飞雪,还有另外三名高手,燕飞雪已晋身洞渊,另外三人是居山淡紫。
燕飞雪等人也并非一直留守营地,有时也会偷偷离开,数日不见人影,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与燕飞雪的情况差不多,龙云子一方也并不只有龙云子自己,还有另外两个居山高手随行,他们也不是一直守在这里,有时也会悄然离开。
燕飞雪和龙云子离开之后都会往国内去,应该是回去料理宗内事务了,倘若真是这般,他们就是做好了长久僵持的打算,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动作。
不过也不会一直这么耗着,很快就到青黄不接的时节了,届时粮草就会吃紧,双方可能会有所动作。
又过了七八天,朝廷的公文到了,赏了南风个七品官阶,按理说副将至少也是六品以上,七品有点低了,但南风志不在此,也不在意。
士兵不能随便离开营地,但官长可以,南风在北面山中藏有金银,隔三差五取出一些,去东面镇子买些酒肉回来,与钟副将吃酒,钟副将也有朋友,有时也会一并叫上。
人喝了酒,话就多了,平日里不说的此时也说了,在此之前南风对东魏的国情并不了解,听得众人讲说方才逐渐缕清了东魏形势脉络。
此时东魏的皇帝是个年轻人,按辈分来算,此人应该算是元安宁的堂哥,元安宁的父亲当年是东魏的皇帝,后来与权臣高欢交恶,被逼出走,在宇文泰的扶持之下建立了西魏。
西魏建立之后,元安宁的父亲被宇文泰毒死了,随后宇文泰又立了另外一个人当皇帝,现在西魏的皇帝应该是元安宁的远房叔伯。
东魏和西魏在政事上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是元姓做皇帝,却都是傀儡,真正说了算的都是权臣,东魏是高欢,西魏是宇文泰。
龙云子支持的是宇文泰还是西魏皇帝尚不知晓,但据这些校尉所说,燕飞雪支持的是东魏皇帝,与高欢的关系并不好,上将军是高欢本家,而燕飞雪支持的则是皇帝,这可能是二人面和心不合的原因。
玉清宗和上清宗的内部也有分歧,玉清宗可能也有一部分人是支持西魏皇帝的,另外一部分人与宇文泰走的近一些。他当日往上清宗谋求授箓时也发现上清宗内部有分歧,燕飞雪本人是支持东魏皇帝的,但另外一些上清道人支持的可能是高欢。
或许正是因为这千条万绪纠结在一起,才造成了双方军队长时间的对峙和僵持,僵持固然有对方的原因,但自己内部不合应该也有一定的原因。
世上最复杂的就是利益关系,这些事情知道了也就是知道了,南风也懒得为此分神,他来这里是为了译对并参悟天书,目前来看译对的还算比较顺利,再有十天半个月应该能将五片龟甲上的甲骨文尽数译成现用隶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鼎文解密
………未检查,稍等。
煞费苦心的混入军营,为的就是能寻个安全的所在译对天书,没事儿最好,每天多数时间都在房间里翻阅字典,也不多生是非。
出征在外,不打仗干耗着对朝廷也没法儿交代,交战双方貌似有了默契一般,每隔半个月左右就会派出士兵前来索战,时间一到,你若不来,我就来了,派出士兵厮杀一番就各自回去了,打倒是真打,却不会恋战贪功,可能只当练兵了。
之前南风所在的军队曾出战过,之后就轮到别路人马,军官又不需要参加操练,故此在军营的这段时间几乎都是闲着。
十天之后的傍晚时分,南风合上了那部九州字典,这部九州字典是皇家藏书,对古字的记载非常详尽,龟甲上的所有文字都在字典里找到了相应的隶文,共计两百三十八字。
他所得到的这五片龟甲分别属于龙头所在的第一处,先前被徐昆得到的第五处,高平生生前所在的第六处,由天元子许云峰共同探得的第七处,最后一片得自龙尾所在的兽人谷。
这九片龟甲当年貌似是按照顺序分发给那九个道人的,五六七三片龟甲上所记载的内容首尾衔接,虽然内容生涩隐晦,好在所得的五片龟甲之中第一片字数最多,而五六七三片也能拼接成大段文字,只有最后一篇龟甲相对独立。
与单独推敲一片龟甲相比,推研多片龟甲难度反而有所降低,因为可以彼此参照,互相验证,只可惜没有尽得九片,不然推研起来还会更加顺畅。
天书所载内容异常生涩,甲骨文和现行隶书的译对也做不到非常精准,因为甲骨文有很多通假字,有些是音同就互相代替,有些是形似就彼此通用,以“大羊”为例,相邻两字都是通假,苦思良久不明就里,而九州字典里也没有对通假字的注释,只能顶着一头雾水向下推敲,连贯前后憋闷良久终于了然,搞了半天大羊竟做太阳解释,大与太是形似,羊与阳是音似。
单是一个“大羊”就憋了三天,郁闷自是难免,动怒也是必然,但生气于事无补,还得耐着性子逐字逐句的猜测推研。
郁闷之余也有几分疑惑,天书如此生涩,徐昆当年是怎么推敲的,此人早年不过是庐州城里的跑堂伙计,应该没什么学识,若是独自推敲天书,岂不是要推的吐血。
不过转念一想,不久之前烧掉的那张地图就是徐昆自太阴山那处山洞拿到的,类似的地图别的地方没有发现,不排除太阴山那处山洞里当年那道人留下了对天书的注解。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徐昆本人很聪明,是靠自己的努力自天书里悟出了一些功夫,要知道徐昆当年是庐州城里一个跑堂的伙计,而他成为高手是在中年之后,跑堂肯定不要岁数大的,都是年轻人,也就是说从当初的跑堂到后来的高手,这之间有十几二十年的间隙,只要一个人足够专注,十几二十年足够做成一件事情,不过徐昆的天赋可能并不是非常好,也可能不是非常聪明,因为若是将那片龟甲全部参习透彻,就不只是一个武功高手了,便是不能得道飞升,也应该是个法术通天的玄门真人。
见南风每日忧心忡忡,李将军就不甚放心,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南风只说没有,李将军爱才心切,只当他是不满七品官职,便宽慰了一番,只道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的战事,届时可以再上战场,杀敌立功。
李将军的本意是宽慰,但南风听了不但不宽心反而开始忧心,他身在底层,接触不到高层的机密,听李将军的言下之意,上层已经准备有大的动作了,到时候免不得又是一场屠杀。
天书推研异常缓慢,逐字逐句的推敲,便是推敲所得,也不敢妄自理解,这个急不得,得等后面的那些推度出来再反过来比对参照一番才成,此时开始感悟,很可能出现差池,不过大致看来,目前译出的这几句应该是有关天地阴阳的一些论述,貌似还有对真假虚实的释解。
到得晚间,南风离营了一趟,此番没有去北面看八爷,因为昨日才去过,这次出去是拿东西,一是拿点银钱,二是拿自太阳山得到的金板和木板。
金板上记载的应该是周朝皇帝敕封九人的诏书,而木板上应该是太阳山的那个道人对后来者的嘱咐,都是鼎文,也需要翻译。
由于之前翻看过九州字典,就认得一些鼎文,但认不全,还得逐一对照。
最先翻译的是那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