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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希望我们只是朋友呢,还是希望我们不止是朋友。”南风追问。
元安宁低头不语。
南风也没有再说话,元安宁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闺秀,很有礼貌,很有尺度,但一直遵循这些尺度就令人感觉不太爽利,这也不是因为元安宁扭捏,平心而论元安宁还真不算扭捏,之所以相处的不是非常默契,应该和二人的出身有关,一个是浪迹市井的叫花子,一个前朝的公主,生活习惯和脾气心性相差甚大。
沉默片刻之后,南风打破了沉闷,“我给你的那部分天书你并不是唯一一个得到的人,我还将它给了我的结义大哥,我始终感觉亏你,还阳丹和那块玄铁你拿了,我心里就舒服了。”
元安宁歪头看向南风,“除了谢谢,我还能说什么?”
“你连谢谢都不用说,好啦,我没睡够,再睡会儿,你忙你的。”南风站起身,将板凳放归原位。
这一觉睡的比之前的那觉舒服,一直睡到午后,醒来时元安宁已经买了鱼肉菜蔬回来,南风会烹煮,晚饭很丰盛。
饭后,太阳下山,夜幕逐渐降临。
南风再次确认了太学殿的位置,带上随身物品,出门东去。
长安城他很是熟悉,知道皇宫在哪儿,自北面绕到皇宫东侧,瞅准机会,避开城墙守卫,轻身进入皇城,穿过甬道,进入太学殿。
太学殿的院子里亮有灯盏,但没人走动,皇宫里每一处宫殿的院子里都有灯盏,这是为了体现皇家气派,也是为了防范宵小。
太学殿是做学问的地方,这年头学问没什么用处,大年夜更不会有人留守,正殿和偏厅的门上都挂着锁头。
观察过周围环境,南风闪身来到正殿门前,拧断锁头闪身而入。
就在其转身关门之际,西侧书架后走出一人,“哼哼……”
第三百一十三章 生性顽劣
突如其来的一声冷哼令南风亡魂大冒,这声冷哼得意之中暗藏凶戾,来者不善。
待他转身回头,那人已经反背双手,自书架后踱了出来。
“是你?”南风眉头大皱,此人他是认得的,不是旁人,正是玉清宗掌教弟子岩隐子,时隔两年,岩隐子的身形样貌并没有很大变化,只是神态与当年不同,虽然还是那么倨傲张狂,却多了几分阴骘的沉稳。
“很意外?”岩隐子笑问。
笑分很多种,岩隐子脸上的笑意满是嘲谑,兼具阴狠的冷笑和得意的嘲笑。
南风没有立刻答话,他本在斟酌转身逃跑对否可行,但是听到外面传来的几声破门声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除了岩隐子,还有其他人埋伏在这里,跑不掉了。
岩隐子并没有立刻冲南风动手,而是随手自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籍低头翻阅,“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两天,本以为等不到你,没想到你竟然来了,你的运气不太好,若是晚来个把时辰,我们就回山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到这里来?”南风问道,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此话当真不假,他之所以挑初更动手,是考虑到了三更半夜,皇宫里的守卫会更加森严。
岩隐子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拿出火捻子点燃了其中一张木桌上的残烛,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翻着那本书籍,“九州字典,你是冲它来的吧?”
南风不接话。
岩隐子又道,“甲骨文字现在没人读的懂了,想要译出天书的内容,只能借助说文解字的九州字典,而九州字典只有皇家书库才有收录。”
“你们的消息很灵通。”南风说道,岩隐子等人在这里等了两天,这说明他去凤鸣山求医一事已经泄露了,岩隐子等人知道他有天书在手,于是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逮到那疯狗不曾?”门外传来了叫嚷。
“在外面候着,”岩隐子冷声说道,言罢,笑着看向南风,“还记得此人吗?”
南风没有接话,先前的那声叫喊好生愤恨,不是旁人,正是被他利用公输要术栽赃嫁祸了的扈隐子。
“不是每个人都似我这般大度的,”岩隐子合上那本书籍,正身过来看向南风,“现在想来,儿时的那些睚眦当真算不得什么,有些事情也怪不得你,当初若不是我年轻强势,欺压于你,你也不会气急报复。”
南风隐约猜到岩隐子想干什么,这是最为常见的先软后硬,目的自然是要他交出龟甲天书,对于岩隐子的这番说辞他自然不信,小时候喜欢谁,长大了可能就不喜欢了,但如果小时候讨厌谁,长大了也肯定接着讨厌。
见南风不接话,岩隐子又道,“六隐子,你俗家名字应该叫南风吧,你也是个聪明人,咱们做个交易可好?”
“什么交易?”南风随口问道。
“你将手里的那片龟甲交给我,我保你全身而退,再送你一本金钟神功,你想必听说过这门功夫,这可是横练技艺的绝学。”岩隐子说道。
南风闻言陡然皱眉,听岩隐子的话外之音,好像并不知道他有灵气修为,他是今年四月遇到的扈隐子,那时他修为尽失,被扈隐子好生痛殴。九月恢复的修为,十一月回长安劫法场救了吕平川,劫法场至今有一个月了,岩隐子竟然不晓得?
细想下来,此事也有可能,玉清宗是三宗之中门规最为森严的,门人弟子,尤其是赤阳宫的弟子,是不能随便下山的,当日劫法场一事凌云子是知情的,但凌云子当日偷偷放走了他,事后自然不会将此事告知岩隐子等人。
“金钟神功在哪儿?”南风问道。
岩隐子自腰囊里拿出一卷书,扔给南风。
南风伸手接住,还真是金钟神功的秘笈,不过这金钟神功虽然名字起的响亮,说到底还是横练功夫,是不入流的,就像乞丐中的王者一样,说到底还是乞丐。
岩隐子扔出那卷书之后,缓慢的说道,“身为玉清掌教弟子,我不屑谎言诓你,君子一言九鼎,只要你交出那片龟甲,我立刻放你走。”
“你能做主?”南风问道。
当权者或者日后将会当权者,身边永远不缺走狗,门外有人听到了南风的话,抢着接话,“真是狗眼看人低,掌教真人统兵在外,岩隐师兄现在代理玉清监察,他的话,谁敢不从?”
监察是个职事的名称,通常由掌教弟子担任,说白了就是跟着师父学习怎么当掌教,不过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龙云子在边境跟燕飞雪对峙胶着,岩隐子就有了狐假虎威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我有龟甲?”南风将那卷书扔还岩隐子。
岩隐子衣袖一摆,将那卷书托于桌面,“若是没有天书,你来此作甚?”
南风没有再说话,岩隐子的消息应该来自玉清宗安插在外面的探子,探子这东西每个门派都有,名门正派也有,不然成天待在山上,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监察嘛,总得干点什么,没实权,做不得什么大的决定,收收鸽子,看看消息还是能的,岩隐子应该由此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推断出他会来这里,便带着一群爪牙跑了过来。
如果此事还有他人知晓,也轮不到岩隐子出马,玉清宗肯定会派高手过来,岩隐子是谁呀,那可是掌教弟子,师父在外面征战,看家的那些人得保护好掌教弟子,万一跑出来被人打死了,可就不好了。
岩隐子消息之所以闭塞,可能也跟长辈的严密看护有关,另外,他之所以不晓得劫狱一事,那是因为劫狱时龙云子还没有统兵出征,龙云子自然是出征之前任命岩隐子为监察的,在那之前他还不是监察。
沉吟过后,南风再度看向岩隐子,“你为什么不拿住我,直接搜身?”
岩隐子对南风的问题好生不屑,“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会随身带着?”。
南风笑了笑,岩隐子真是自作聪明,以常人心态来揣度他,他身上不但带有龟甲,还是那块最大的,字数最多的。
“同门一场,我也了解你的脾性,知道你吃软不吃硬,所以才待之以礼,好言相求,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岩隐子说道。
南风又不接话,岩隐子对人性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知道给贪生怕死的怂包一点台阶下,给因畏惧而屈服的软蛋留下一片遮羞布,不过他还真不需要这个台阶,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认怂。
南风不接话,外面有接话的,主子发话了,奴才得识相,得配合,“师兄,莫与他浪费口舌,将他交给我,看我不活剥了他。”
“对,将那疯狗交给扈隐师兄,由扈隐师兄打杀了,消气解恨。”又有人说。
南风听在耳中,乐在心里,倒霉的扈隐子肯定因为公输要术一事受罚了,不然何来消气解恨一说。
窃喜过后,南风看向岩隐子,“我知道你们手里也有一部分天书,不如咱们互通有无?”
“我们有甚天书?”岩隐子皱眉。
惊讶的表情和疑惑的表情有些相似,岩隐子虽然佯装疑惑,实则是利用疑惑来掩饰自己的惊讶。
“那口汉代朝钟上的古字就是天书。”南风说道。
“甚么朝钟?”岩隐子此番装的就更不像了,一眼就能看出他很惊讶,而他惊讶的自然是南风怎么会知道此事。
见他这般,南风又道,“我知道那口朝钟在你们手里,除非你拿朝钟上的天书与我交换,不然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将那片龟甲交给你。”
岩隐子面色变的阴沉,“你这是在强人所难,我从未见过你所说的甚么朝钟。”
岩隐子的这番话南风是相信的,岩隐子应该知道此事,但他可能没机会亲眼见到那东西。
该探听的也探听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再啰嗦的必要了,南风环视左右,寻找顶门棍,没寻到,这里晚上没人住,用不着顶门。
不过顶门棍没有,倒是看到一把铜舀子,这里放的全是书卷,要防火,门旁放着一口盛水的大缸,缸盖上有个长把儿的大铜舀子。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岩隐子阴声说道。
“我不会束手待毙的。”南风侧身抓过了那个大舀子,这东西有五六斤重,砸头肯定顺手。
见南风这般,岩隐子叹气摇头,“唉,蚍蜉撼树,枉费徒劳。”
“去你娘的,拖腔拉掉装沉稳,快别装了,累不累呀。”南风骂道,正所谓动手不留情,留情不动手,骂人也是一样,不骂就别骂,一旦开骂,就得全力揭丑。
岩隐子的确想装儒雅,想玩深沉,未曾想被南风给扒的鲜血淋漓,瞬时恼羞成怒,愤然骂道,“一群蠢货,还愣着干什么,拿了。”
听得岩隐子下令,屋外之人立刻冲了进来,南风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退到了墙角。
不多时,外面的人全进来了,其实也没几个人,除了扈隐子,还有另外两个,连岩隐子在内,一共四个。
岩隐子反背双手,歪头一旁,一副傲然态度,扈隐子等三人各持长剑,狞笑逼近。
这些人连蓝气都不曾有,哪是南风对手,“咣。咣。咣。”
听得异响,岩隐子顾不得端拿作态,急切回头,“咣。”
岩隐子修为较高,一舀子不曾敲晕,又是一舀子,这才晕了。
得手之后,南风放心了,哪怕有高手赶到,有岩隐子做人质,也不怕了。
推门一看,外面没人。
舀子一扔,自桌上拿起那本九州字典,简单翻看,纳入包袱。
他大致还记得岩隐子是自哪里拿的这本书籍,寻了过去,发现相同的还有两本,全拿了。
转身出门,一转念,又回来了,他生平最讨厌他人端拿作态,得折腾折腾岩隐子。
既然得罪了,那就不妨往死里得罪,片刻过后,岩隐子等四人的衣裳全被扒了,裤衩都不曾留下一条,包括法印在内的随身器物全搜走。
作罢这些,拿了本书做引火之物,自屋外将那堆衣物给点燃了,这才得意出门,扬长而去……
第三百一十四章 别元安宁
到得安全区域,南风转头回望,由于皇城的城墙太高,他站位又低,便看不到火光,不过倒是看见了烟雾,有烟也行,他放火可不是为了烧掉西魏皇宫,而是让端拿作态的岩隐子等人丢丑,此时皇宫里的卫兵想必已经发现太学殿里升起的烟雾,估计都拎着木桶推着水车过去救火去了。
一想到岩隐子等人的窘态南风就按捺不住想笑,这比杀了他们几个还爽利,平心而论他与岩隐子等人的仇恨还没到不共戴天的地步,杀了他们有点过了,不过这么一来也过了,他倒是不跟人家不共戴天,但人家跟他不共戴天了,堂堂玉清掌教弟子,光着屁股暴露在众人面前,这可是奇耻大辱啊。
爽利倒是爽利了,但爽利也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玉清宗已经知道他在长安,而且还在皇宫放了一把火,这是什么举动,这是太岁头上动土,等着挨抓吧。
长安是不能待了,其实也不是不能待,而是继续留在长安会给元安宁带来危险,为了自身也是为了元安宁考虑,得赶紧走了,如果只是考虑自己,可以偷偷的走。但考虑到元安宁,就不能走的那么隐蔽的,得让人看到他离开长安了,如此一来就不会出现全城搜捕的局面,元安宁就相对安全。
走是要走,但不能这么走了,还得回元安宁的住处一趟,一来是跟元安宁告个别,二来也将九州字典送给元安宁一本,三来也得给元安宁带点米粮回去,减少她抛头露面的次数。
此时不到二更,长安城里的一些铺子还没有关门,南风寻了处米铺,买了一布袋精米,本来还想买点粟米面的,考虑到元安宁一只手揉不了面,也就作罢了。
回返途中一直揣着小心,不过也没到谨小慎微的地步,他现在是头号肥羊,是主要目标,如果有人发现了他的行踪,立刻就会动手拿他,绝不会磨蹭耽搁。
回到元安宁住处,元安宁正蹲在灶间烧火,确切的说是给他烧炕。
见元安宁独臂添柴,南风心中不无感动,“别烧了,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得走了。”
“出了什么事?”元安宁疑惑发问。
南风放下口袋,将先前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与元安宁知道,接着说道,“他们已经知道我在长安,我得赶紧走,免得他们大肆搜捕,把你给牵连了。”
元安宁听罢,叹气摇头,“打晕他们也就是了,为何在皇宫纵火?”
“我那把火是在院子里放的,不会引起火灾,再说了,我就算不放那把火,他们也会抓我,怎么啦,不舍得我走?”南风笑问。
元安宁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再度摇头。
南风自包袱里拿出一本九州字典置于饭桌,“九州字典一共有三本,我全给它拿了,给你一本,你对照参详。”
“你要往何处去?”元安宁不无惆怅。
“不晓得,”南风摇了摇头,“貌似我也无处可去。”
“你若是不曾焚烬皇宫,他们怕是不会兴师动众大肆搜城。”元安宁说道。
南风焉能听不出元安宁在婉转挽留,但他留在城里确实太过危险,灯下黑的道理谁都懂,傻子才会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不让别人知道他离开了长安,搜城的情况就一定会出现。
“放心吧,我本来就无家可归,走哪儿哪儿就是家,我身上带有银钱,日子不会很难过。”南风走向东屋,拿了元安宁所用的文房出来,自灶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