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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南风摇头,“不过我拿这木盒子的时候,那铜箱发出过声响。”
; ;元安宁没有再问,闭目细听。
; ;“你就别避嫌了,过去听。”南风催促。
; ;担心出现变故,元安宁便没有坚持,起身移步,走向香案。
; ;南风将一干事物收归木箱,抱着木箱跟了过去。
; ;元安宁贴耳铜箱,细听辨察,“里面有只漏壶。”
; ;“啊?”南风愕然,漏壶又名沙漏,是一种计时装置,虽然不知道沙漏为何会触发,但一旦开始计时,到得一定时间势必产生某种后果,最糟糕的是会发生什么后果没人能够预料。
; ;不止南风着急,元安宁也急,南风之所以请她过来,就是为了处理类似的事情,沙漏通常伴随着机关,此事只能她来处理。
; ;元安宁顾不得有伤在身,将铜箱搬到地面,只此一举就得出了初步判断,“你搬动木箱令得香案失衡,由此触发了机关,好在机关只在铜箱内部。”
; ;“会不会是炸雷?”南风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 ;元安宁左右检视着铜箱,“不会,那时尚无火器。”
; ;这只铜箱是方形的,盖子不在上部,细心的观察过后,元安宁发现了端倪,将其中一面铜板向右侧挪移,抽掉那面铜板,打开了铜箱。
; ;箱子里是一只很大的水晶沙漏,与寻常沙漏不同,这只沙漏共有上中下三节,上部是一种红色的细小砂砾,中部是一些淡绿色液体,而底部则放着一片碗口大小的龟甲,这片龟甲比其他龟甲要大上不少,上面至少有近百个古字。
; ;“这片龟甲就是天书。”南风异常急切。
; ;元安宁抬手示意南风稍安勿躁,转而小心的将沙漏自铜箱里拿了出来。
; ;此时那沙漏上部的红色砂砾正在向中部滴落,那些红色砂砾看似是砂砾实则不是,滴入绿水之后立刻融化消失,原本淡绿的液体颜色越来越深。
; ;“是化骨水。”元安宁说道。
; ;南风本想说快把沙漏砸了,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他对这沙漏机关一无所知,元安宁可是行家,要是能砸,她早就砸了。
; ;“怎么办?”南风急切追问,此时上面的红色砂砾已经所剩无几了。
; ;“机关在这里,”元安宁手指沙漏顶部的平面,“这里有一列字迹,当是一道符咒。”
; ;得元安宁提醒,南风定睛看向沙漏顶部,他也看不懂那些文字,但根据文字书写排列来看,应该是一道符咒,但是什么符不晓得,有什么用也不晓得,因为不认得字。
; ;“这里有处凹陷,应该是加盖木盒里那枚法印的地方。”元安宁再指。
; ;“啊?那上面没道号,得现刻啊……”
第三百零四章 万分危急
; ;“那就刻啊。”元安宁也很是焦急。
; ;南风探手入怀拿出法印,“来不及了,用这个试试。”
; ;元安宁看了一眼,连连摇头,“不成不成,只能用木盒里的那个。”
; ;“三宗符咒彼此共通,只要加盖……”
; ;不待南风说完,元安宁就打断了他的话头,“不是有无法力,而是器形不同,你手里的那个无法嵌入这处凹陷。”
; ;“啊?”南风看了看手里的法印,又看了看那沙漏顶部的凹陷,正如元安宁所说,凹陷与木盒里那块法印胚料是互相匹配的,别的法印根本无法顺利加盖。
; ;“这怎么办,我不会篆刻啊。”南风束手。
; ;元安宁也不废话,拖过木箱,自其中拿出那块玉石法印,又取了凿子在手,“道号?”
; ;南风不确定重复授箓的后果,心中忐忑,连连摆手,“我已经授箓了,这个给你吧。”
; ;元安宁摇头过后直视南风,语气加重,“道号?”
; ;此时沙漏顶部的红色砂砾已经流失大半,南风慌乱之下本能接话,“就是我的名字,南风。”
; ;元安宁也不犹豫,立刻竖凿对准了印区,刚要下锤,南风忽然想起一事,“不对不对,玉清宗没有风字辈。”
; ;元安宁急忙停手,歪头看了沙漏一眼,“有哪些辈分?”
; ;“周行现白鹤,烟云隐真功。”南风答道。
; ;“来不及了,挑笔画少的篆刻吧。”元安宁又想下锤。
; ;“等等,”南风再度喊停,“你刻个六隐吧,五六的六,隐藏的隐,我曾在玉清宗待过,那是我在玉清宗的道号。”
; ;“确定?”元安宁加以确认。
; ;“要不还是给你吧。”南风还有顾虑,每个道人对一品太玄都梦寐以求,但好东西多了也烫手,天知道双重授箓会有何后果。
; ;元安宁没有接话,立刻下锤,那玉石乃和阗白玉,并不很硬,一锤下去,印区出现了一个点,这是六字的开头,真正的一锤定音,再也无法更改。
; ;南风既不想双重授箓,又不愿失去沙漏里的那片龟甲,双重授箓风险极大,但那龟甲又极为重要,如果说其他八片都是副,这一片就是主,必须得到。
; ;心中矛盾,踌躇万分,既不希望元安宁刻错,又不愿她刻对。
; ;“你什么时候学的篆刻?”南风盯着那枚法印,元安宁每一凿下去都是一处笔画,非常精准。
; ;元安宁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授箓有哪些仪程?”
; ;“将加盖有三清法印和道人法印的授箓文册焚烧,对了,我还得再画写一道符咒加盖法印才能完整授箓。”南风说道,此事也怪他粗心大意,若是在搬动木箱的同时就发现沙漏,时间会从容很多,之所以如此仓促,乃是因为触动沙漏之后他和元安宁坐在台阶上研究了半柱香的工夫。
; ;“快做准备。”元安宁嘴上说话,手上也不停顿。
; ;南风立刻拿出画符事物,先自授箓木牌上填上道号六隐子,又仓促写就了一道粗浅符咒,作罢这些,又自包袱里拿出一件中衣,拿出火捻子吹着燃点。
; ;忙碌的同时,南风抽空看了一眼沙漏,心中一沉,“完了,漏光了。”
; ;“化骨水需要蛟溺与红帆混合起效,还有时间。”元安宁加速凿刻,六字简约,但隐字繁琐。
; ;听得元安宁言语,南风强行稳住心神,继续生火,那件中衣是麻布,燃烧缓慢,奋力鼓吹,终于出现火苗,
; ;“给。”元安宁将法印递了过来。
; ;南风急忙接过,蘸染朱砂盖于木牌左下,将其投入火中,再蘸朱砂,加盖写好的那张符咒。
; ;在南风忙碌的同时,元安宁跑过来帮忙吹火,情势危急,也顾不得姿态,伏地歪头,鼓腮吹气。
; ;南风于百忙之中看了一眼那符咒上的法印,元安宁刻的六隐二字与当下所用的隶文不同,与之前见过的鼎文也不太一样,当是小篆,也不知道有无效力。
; ;看罢符咒上的法印,又看了一眼沙漏,沙漏中部的液体已然变成了墨绿色,此时那墨绿色的液体正在生出烟气,不问可知正在腐蚀通往底部的那层隔片。
; ;“把沙漏歪过来成不成?”南风急切发问。
; ;说完,不见元安宁接话,便回头看她,一看之下发现元安宁没在吹火,而是一脸愕然的看向右侧通道。
; ;心中疑惑,便循着元安宁的视线向右侧望去,一眼望去,心中骤紧,不知何时铁门下的豁口处出现了一条龙形生物,之所以说是龙形生物而不是龙,乃是因为他从未见过这么小的龙,体长不过一尺,便是寻常蛇虫也不止这般大。
; ;之所以能够确定此物属于龙形生物而不是其他蛇虫,乃是此物虽然很小,却生就一副龙形,骆头蛇脖,鹿角龟眼,鹰爪牛耳,金鳞覆身。
; ;不过此时这龙形生物的情况可不太好,身上密布伤痕,金鳞掉落不少,身上有两处致命伤,一处在颈部,另一处在尾部,颈部那处伤痕为贯穿伤,身体两侧都有贯穿伤口,尾部的伤势当是重击砸压所致,已经不能称之为伤口了,整个尾部皮肉模糊,歪斜扭曲,筋骨想必已经断掉了。
; ;那龙形生物此时已经穿过铁门缺口,完全暴露在二人视线之中,只要是活物,都会有表情,便是没有表情也会有神态,这龙形生物异常虚弱,求助的神情非常明显。
; ;“金鳞?”元安宁错愕的看向南风。
; ;“五爪金龙?”南风茫然,元安宁所说不差,此物虽然身受重伤,危在旦夕,但其身上的金鳞和腹下的五条弱小龙爪却清楚的表明了它的身份。
; ;元安宁没有再接话,传说中真龙可以变化形体,随意大小,此物一尺长短当是变化的结果,其真身定非如此。
; ;五爪金龙突然出现,二人心惊难免,但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可不是与金龙对峙,而是尽快焚烧木牌,那可是上达天听的授箓文册。
; ;麻布能燃却不易燃,无风火势骤弱,元安宁回头看了一眼那沙漏,转而继续伏低,奋力吹气。
; ;眼见麻布燃烧缓慢,南风就有心寻找其他易燃之物,山洞西侧有石龛书架,那里有竹简,当能燃烧。
; ;刚想过去搬拿竹简,却发现那条五爪金龙竟然开始向前缓慢移动。
; ;此时那化骨水正在腐蚀沙漏隔片,而木牌又刚刚开始燃烧,情势本来已是万分火急,中途又出了这种变故,二人皆是叫苦不迭,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便是重伤濒死的五爪金龙那也是五爪金龙,阻止它向前移动很可能会激怒它,天知道惹怒它的后果是什么。
; ;二人心急如焚束手无策的同时,那条五爪金龙一直在向前移动,其移动的方位正是二人所在的位置。
; ;“你别过来。”南风伸手指它。
; ;五爪金龙虚弱非常,断掉的尾部也为其爬行移动增添了阻碍,南风言罢,金龙停了下来,抬头看他。
; ;都火烧眉毛了,南风哪有心思理它,连声催促元安宁,“快点儿,快点儿。”
; ;见南风不理它,金龙垂下头,继续向前爬行。
; ;南风此时既要观察沙漏里的化骨水,又要分神警惕金龙,与此同时还要抽空帮助元安宁吹火,手忙脚乱,恨不得分身多用。
; ;金龙身受重伤,爬行缓慢,但它终究还是爬到了二人附近,距二人还有一尺左右时,金龙停了下来,引颈抬身。
; ;蛇类在进攻之前通常会摆出这种姿态,见它这般,南风急忙拉着元安宁向后退开。
; ;后退的同时,南风再度看向沙漏,那沙漏中部与底部的隔片并非水晶,而是另外一种材质,此时沙漏的上部和中部已经弥满烟气,而下部的那处隔片只差分毫就要被化骨水腐蚀穿透。而麻布上的那块木牌此时才刚有燃烧的征兆,便是没有阻碍,也来不及了。
; ;功亏一篑自然令人气恼,触手可得而不得更是令人遗憾,但人生总会有诸多遗憾,二人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天不遂人愿,没办法了。
; ;就在此时,变故发生,引颈抬身的金龙竟冲着麻衣和木牌喷出一道幽蓝火焰,那火焰虽不很亮却炙热非常,二人身在两尺之外都感觉酷热难当,只能急退躲闪。
; ;火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三滴水的工夫,待得火焰消失,麻衣和木牌已被烧成灰烬。
; ;突生的变故令二人震惊失神,元安宁率先反应过来,拿起那方法印拉过沙漏,“快烧符咒。”
; ;听得元安宁叫喊,南风立刻回神,吹亮火捻,点燃了早已写好并加盖了法印的符咒。
; ;燃点很是顺利,符咒开始燃烧,若是换做平时,燃烧符咒的这点时间当真算不得什么,但此时南风却感觉符咒燃烧的异常缓慢,为了保证符咒顺利燃烧,便一直捏在手里不曾松开,不等符咒彻底烧完,待符咒上写有文字的部分烧完,南风歪头看向元安宁,“好!”
; ;元安宁早已持拿法印对准了沙漏上的那处缺口,南风话音未落,法印已然加盖其上。
; ;不见反应,竟然没有反应?!
; ;“法印需要本人使用?”元安宁急问。
; ;“不用。”南风摇头,授箓道人的法印若是落在他人手里,也能被他人借用。
; ;元安宁闻言收回视线急顾检视,检视之时沙漏歪斜,金属底部随即脱离。
; ;眼见底部脱落,元安宁立刻探手抓那龟甲,就在此时,隔片彻底蚀透,冒着烟气的化骨水随即涌出。
; ;元安宁有感,抓住龟甲迅疾抽手,踉跄闪躲。
; ;“怎么样?”南风急忙扶住了她。
; ;元安宁看了看右手手背,转而将龟甲递给南风。
; ;南风没有接拿龟甲,而是先看元安宁右手,元安宁先前虽然反应迅速,却没能彻底避开沙漏里的化骨水,手背上的黑点说明她沾上了一滴……
第三百零五章 皆是缘法
; ;“打不打紧?”南风关切的问道。
; ;元安宁摇头过后将龟甲塞给了南风,转而缩手回去,以手绢擦那黑点。
; ;南风不很放心,拿了水囊过来,“快洗洗。”
; ;“化骨水貌似不能沾水。”元安宁说的不很确定。
; ;南风刚想说话,一瞥之下却发现沙漏里流出的化骨水正在向远处流淌蔓延,五爪金龙萎靡在地,竟然不曾察觉。
; ;眼见化骨水即将浸染五爪金龙,南风急忙闪身过去,用脚将五爪金龙拨至一旁。
; ;五爪金龙虚弱非常,歪倒之后腹部朝上,龙爪无力屈伸,想要正过身来。
; ;“好险,要不是你,这片龟甲就毁了。”南风前行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