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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允钧靠在椅背上,无声地笑了,眼里满满都是自嘲。
他是看不惯,可谈到改变,他又能做什么呢……
丽妃听这回来复命的公公的禀报,险些砸了手中的玉如意。
“你说什么,靖安侯世子和管沅定亲了!”丽妃一脸凝重,“消息确切?”
“皇上的圣旨,怎么可能有假,娘娘的计划这回又落空了。”公公叹惋。
丽妃的注意力这回全在亲事上面,她难以置信地摇头:“我还以为,管沅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没想到,她居然选择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真的不怕孤煞了吗……”
“娘娘,兴许这门亲事,不是管三姑娘的意思?”公公提出一种可能。
“怎么可能不是,”丽妃的纯银护甲在桌子上轻轻划着,“如果这门亲事不是她的意思,她无论如何都要阻止的,且看她和仁和大公主府的亲事就知道了。或者,这不是她的本意,但她事后知道了,觉得这条路可行……”
“娘娘,事情既然牵扯到靖安侯世子,就超出您的权限了,而且您也没有能力对抗靖安侯府呀!”公公提醒。
丽妃不悦地瞅了他一眼:“用不着你提醒!我知道,刘公公会帮我处理好这件事的,我只是问问,再帮你们分析一下事情始末,难道这都不允许?”
公公连忙应和:“允许,当然允许,丽妃娘娘,这件事我们当然还需要娘娘的协助……”
“我的意见——刘公公想必是不愿意失去靖安侯府这个盟友的,那不如杀了我堂妹,这样一来,靖安侯府和定远侯府的关系就断了,反正有孤煞一说,没有人会怀疑。定远侯府说不定还会怨怪靖安侯世子的孤煞,害了我堂妹呢!”(未完待续。。)
130 佩玉
此时此刻,武康伯府也在消化这一重磅消息。
“当初靖安侯说,靖安侯世子已经定亲,还是皇上赐婚,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定远侯府三姑娘的头上去。”武康伯阴郁地叹息。
“我是没想到,靖安侯世子敢娶。管沅身后这么多争议,他就不知道避讳?还是为了什么利益考量?”杜思蹙眉不解。
武康伯倒是不以为意:“也许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按照靖安侯世子的孤煞之名,定远侯嫡女,已经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如果没有这个,只怕娶个小门小户的庶女,都不知道能不能成。”
“那我们上次表意,弟弟和盛姑娘的亲事,他们为什么没有同意?”杜思不满。
“孙女呀,你不像管三姑娘那样,有过退亲的瑕疵,而且你名声太过。我们上次贸然出手,他们已经觉得我们别有用心了!”武康伯头疼的很。这孙女性子太烈,不懂得什么是曲线救国以退为进。只要是不合意的,她都要先下手以绝后患。她的确有这个能力,可是树敌太多也不是好事。
至少,现在这些敌手都得交给他处理。
杜思没有回答,沉思良久才抛下一句话:“定远侯府的事都交给我处理,我会给一个满意的结果。”
“你有什么对策?”武康伯一惊。
“暂时还没有,但总会有的。”杜思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
小小定远侯府倘若都处理不好,日后更别提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所以。她必须成功!
黄昏时分,管沅跟在母亲身后送走了一应客人,才回到含露居。
在镜前坐下,她低头看了看发髻上的玉簪。
百合花的样式,婉丽清姿,很符合她的气质。将玉簪拿下来,便发现簪子上刻了字。
“沅”,是盛阳的颜楷字体,旁边还有行楷小字一行——
“百年好合”。
管沅轻轻勾起唇角,指尖在刻字上停留。
她托腮合眸:他送她的东西。从来都很用心。不是价值连城便能形容的。珍贵的是心意。
晚间的含露居,夏风柔暖。
管沅捡起窗前的明水笺,但笑不语。
熟悉的颜楷字迹清晰——
明日巳时庆寿寺,阿沅可赏脸?
管沅拿起紫毫沾上墨汁:
不赏脸。赏心。明日巳时见。
窗外檐上的暗影里。盛阳拿着回笺微笑地摇头:阿沅实在太调皮。居然这样回答他。
难道她对他的长相不满意?
他添了一行字,又把明水笺放到窗下。
管沅捡起来一读——
如何才肯赏脸而非只赏心?
管沅险些笑出声来,坚定了调侃下去的想法。提笔书道——
端看君明日可否扭转此局!
盛阳郁闷地铩羽而归,没想到阿沅的三言两语,都能给他的情绪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可是,明日扭转此局——
不行,他要好好想想。
翌日一早,管沅先去会真堂挑东西。
“姑娘,你看了好久了,这些都不满意吗?”灵修看着会真堂桌上一堆的盒子,里面都是上好的玉佩。
管沅再度打开一个锦盒,摇摇头:“这些我总觉得只是马虎,不是特别合适。”
跟着管沅听候差遣的是一个妇人,有些年岁了,在那里着急:“姑娘,这都是会真堂现下最好的出品,会真堂没有,其他地方也不会有更好的了!”
“可是这些玉佩都太普通了,我想要特别一点的,”管沅说着放下那些盒子,又四处转了一圈,突然指着墙上的一把佩刀,“我觉得这把刀的刀穗上坠的那块玉很好,可不可以单独卖给我?”
“管姑娘,这把刀是装饰品,佩玉是不卖的!”那媳妇满头是汗。
一大早的,定远侯府的三姑娘、未来的靖安侯世子夫人就来会真堂把玉佩都翻了个遍,现在又要这把刀的佩玉,简直是……
偏偏他们还不能随意得罪了。
“可是这把刀一点也不好,我看过别人用的刀,和这个不一样。”管沅很为难地说。
她要是买下一整把刀送给盛阳也未尝不可,但是这把刀实在很一般,跟盛阳平日里的佩刀都相差很远,也不是她父兄所用类型。
那媳妇闻言愣了一下:“要不管姑娘等一等,我去问问掌柜的?”
“那你赶紧去。”管沅点点头,终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半晌,那个媳妇子再回来,却说掌柜的把这把刀送给管沅了。
“哦?这是为什么?”管沅不解。
“这把刀挂在会真堂近百年了,当初创店就留下话,说日后有女子如果认出这把刀不好,那就送给她。”那媳妇子解释。
管沅奇怪,接过刀拔开:“这把刀的设计的确不好,既然不是好东西,干嘛还挂在这,你们会真堂的规矩真奇怪。不过这块玉很好,白中带了朝霞色。送给我也不好,我还是要付钱的,就出这块玉的价格吧!”
回到马车上,管沅就把玉佩拆了下来,吩咐灵修把刀收起来。
玉佩雕刻的是祥云旭日图,正好合了玉佩的颜色,也合了盛阳的名字,所以她才看上这块玉佩。
“姑娘,我发现你对盛世子很上心呀!”灵修好笑地掩唇,“一块玉佩挑了一个早上。”
“灵修,他对我更上心,可是我能做的实在太少,只好更用心一些。”管沅轻叹一口气。
庆寿寺门口,管沅缓缓步下马车。
走进大门,就看到宁护卫上前行礼:“管姑娘,我家世子爷在前面的院子等姑娘。”
管沅点点头,微笑回应:“带我过去吧。”
宁护卫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平日里他们这些下属,可是专看主子脸色的。便是盛姑娘,也就是世子爷的妹妹,也对他们不屑一股。可是现下,管姑娘居然对他这么客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由于没有跟着盛阳一起去大同,宁护卫并不知晓,在大同,管沅可是出了名的亲民温善。
竹林掩映中,盛阳一身象牙白细布直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正凝望着曲径尽头的她,锐利的眸中溢满柔情。
管沅捧着匣子走进来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来。
她的印象里,盛阳从不穿浅色的衣衫,如今倒是和她的“女儿俏,一身孝”很是般配。
被她昨晚一句玩笑话,刺激的连穿衣打扮的风格都变了?看来她以后还是不要乱说话好了……
“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管沅走到盛阳对面坐下,“我带了些亲手做的点心给你。”她把手中的匣子放在桌面上。
“谢谢你阿沅。”盛阳明白她是知道他喜欢吃,才亲自下厨做的。
大同的凤临阁,虽然她将方法都教给了厨子,但他始终觉得,她的手艺更胜一筹。
他吩咐了宁护卫把点心拿下去好生收着,宁护卫忙不迭地捧了匣子退出去,院子里只剩下他与她二人。
盛阳自然地拉起她一只手:“我没有等很久,倒是你,手心这么热,一大早的跑哪去了?”
“先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管沅俏皮一笑,旋即有些忐忑,“我一大早出门,听到很多议论呢,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
“你听到什么了?好的就一笑而过,坏的也不要放在心上。”盛阳怕她听到什么伤人的言论,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柔声安慰。
管沅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其实旁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我只是担心,靖安侯府的态度。”毕竟那是以后她要嫁过去的地方。
前世她嫁到靖安侯府,固步自封闭门不出,只待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很大的原因就是靖安侯府的人并不待见她。
门第悬殊是一方面,声名不好是另一方面。
这辈子定远侯府和杨家渐渐走到高位,她和盛阳的身份背景相差已经不多了,但她始终是退过亲的人,因此不得不的担心靖安侯府对她的偏见。
盛阳一笑,定定看着眼前女子,眸中尽是赞赏的欣喜:“我父亲很喜欢你,他说,能把焦家逼到名声尽毁的地步,还能帮助亲爹抢夺大同兵权,这个小娘子很不简单。父亲的意思是,其余的都不重要,关键是我要娶一个能襄助我的妻子。他还说,要我一定好好待你。”
管沅有些惊讶,她不曾想到,靖安侯盛巍对自己会评价如此高:“你该不会说谎话哄我吧?”
“这怎么哄得了你,是真是假,你嫁过来就知道了。我现在骗你,不是等着穿帮被你怨怪?父亲还说,如果你没有因为孤煞之名疏远我,那就是十分难得的小娘子,要我好好珍惜。”盛阳微笑。
“乱说什么呢!”管沅偏过头去,脸色微醉。
“阿沅,我一直都很珍惜你。”他认真地看着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管沅点点头,“谢谢你送我的玉簪,我很喜欢。字是你刻的吗?”
“嗯,我选的样式,请人雕的,字是我刻的——”盛阳还要说什么,突然剑眉一皱,抱着管沅一个转身,紧接着一阵“叮叮叮”的响动,一排十字镖盯在管沅刚才坐的地方。(未完待续。。)
131 幕后
管沅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盛阳带着躲开,紧接着听到那一阵响动,再转头就看见一排十字镖。
她瞬时明白过来了,是有人对她发了一串暗器。
“抓活口!”盛阳立刻出声下命令。
附近许多暗影几乎是在十字镖出现时就晃动而出,管沅这才知道她和盛阳附近有多少护卫在保护。
可是那一排暗器——
是针对她?
盛阳右手揽紧管沅的纤腰,左手七煞袖箭迸出一枚短箭,直逼对面屋顶,将一个黑衣人逼出。
这一系列动作很快,管沅只听见背后有人怒笑:“没想到靖安侯世子的弱点,原来是这个女人!”
“你针对的不是我,别以为我会上当!”盛阳冷笑一声,又低头轻声叮嘱怀中的人,“阿沅别看。”
管沅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她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一切。只是,听他的意思,这些人是针对她而来,只是恰巧碰上盛阳在此,才没有得逞?
想到此,她一阵后怕。如果方才不是盛阳警醒将她拉走,她早就中了那一排十字镖了。
是谁要对她下手?
背后的人没有再接话,只听铿锵的声音传来,似乎是亮出了兵刃,但是紧接着附近就有人和他们缠斗起来,是兵器相撞的声音。
打斗并没有持续很久,除了那支袖箭,盛阳也没有再出手,而是全部交给属下。
宁护卫很快把仅剩的两个活口带到盛阳面前:“没有漏网之鱼。”他也明白今日所有见过他们的人。全都不能留,否则一旦敌手知道了这一切,日后肯定会酿成大患。
一方面是靖安侯世子的弱点会被暴露;另一方面,靖安侯世子手下的实力,也会被暴露。
盛阳静默良久才下了决断:“你们审,把结果告诉我。”
“盛阳,”管沅突然开口,“你,不用顾忌我。”
“嗯?”盛阳没有领悟她的意思。
“我是说,你不用顾忌我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审。”她明白盛阳的性子势必想要亲自审问。却又怕她不接受这一切的残忍血腥。
然而管沅很明白,如果经历过那么多事,还没有学会以残酷做保护,那才是真正的无用蠢货。
人都是分而论之的。对有些人残忍。对另一些人温柔。
她亦如此。
“既然他们是针对我而来。我想,有些事我不能逃避。”管沅静静地解释。
盛阳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坚定美眸,神色复杂。半晌。他的双眸渐渐清明:“找一间僻静的屋子。”
庆寿寺附近的胡同里,管沅啜了一口菊花茶,淡淡分析:“昨日定亲之事一出,今天就迫不及待要置我于死地。我猜那个人,是怕定远侯府和靖安侯府联手。那肯定是定远侯府的仇敌,不想看定远侯府多了一座靠山。”
盛阳眸中迸出刀锋一般的光芒:“敢公然刺杀你,是可忍孰不可忍!武康伯府的可能性很大。”
“我也是这么觉得,另外,焦家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显然没有武康伯府那么直接,焦孟毕竟是文臣,和我们的利害关系没那么大。”管沅补充。
“他们应该准备好了,你真的不要紧吗?”盛阳担忧地攥着她的手。
“审什么人不是一样的审,内宅里阴私的事也不算少,还不是这样看过来的。你要是不放心,你动手,我看着?”管沅微笑。
盛阳凝眉:“阿沅,我不想把那一面带给你,你能明白我吗,我希望我在你眼里永远是——”
管沅的食指触碰在他唇边:“我都明白,可是我更想要一个完整的你,我更希望能包容你的所有。我不愿只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内宅妇人,让你把杀戮隔绝在院墙之外。我想和你一起克服所有艰难,也许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做好,可是我想学习,我想进步。我希望,至少我能够处理自己的事情,不让自己成为你的负担。”
他盯着她,久久不言。
她不只是最明白他的人,也是最包容他的人,还是愿意与他并肩携手的人,更是不愿给他负担拖累的人。
然而对他而言,她是他此生夙愿,是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一切,又谈何负担?
他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她相伴,能得她尊重理解,能得她心疼体谅。
若非有她,他或许早就在复仇的重压中迷失了自我,早就在渐渐悄然而至的威胁中不堪重负。
可是还好,还有她,还有明白一切的她。
有她的微笑时刻鼓励着他,有她的温柔时刻抚慰着他。
他将她圈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