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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阳搂着爱妻,锐利的双眸里全是自得:“舍不得毁掉?”
“嗯,等你年纪大了,我就拿出来笑话你。看你当初做了什么蠢事!居然瞒着我骗我。故作神秘!”管沅撇嘴。
“胆子越来越大了,”盛阳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在宫里和他们对峙,你就在观澜堂乐得清闲。还说要笑话我。”
“不是应该的吗。难道我还要挺着大肚子和他们论理去?”管沅理直气壮。
“是应该的!”盛阳拿“恃宠而骄”的她毫无办法。
只是转过头来。盛阳难免又要想,齐允钧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
如果这件事真的被刘瑜做成了,仁和大公主府和焦家也是会有好处的。因为在他们败坏德行以前,管沅就和人不清不楚,五十步笑百步,哪里还有立场指责他们?
想必仁和大公主是乐见其成的,只是自己的儿子又和自己对着干了。
仁和大公主府,齐允钧听着母亲唉声叹气地念叨。
“且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你出来说话又是几个意思?”仁和大公主恨铁不成钢,“你以为你帮他们说话,他们就会感激你?真不知道你安了什么心,却要去帮敌人开脱,你难道不清楚这件事如果办成了,你就能免于被世人指责——”
“免于被世人指责?最多被人说蛇鼠一窝!”齐允钧一脸不赞同,“而且母亲不看看刘瑜办的那叫什么事,这样拙劣的证据,就像嫁祸人?等着刘瑜成功,那还有没有王法道理可言?”
仁和大公主气结:“那你就事事和我对着干?你有没有想过齐家日后如何?你顶着我迟迟不肯娶妻又是什么意思?你在等谁?你难道希望盛天昭死了她管沅能改嫁给你?我看你先担心管沅的死活才是!有个孤煞在身边她怀着身孕能不能逃过一劫还未可知呢!”
齐允钧不以为然:“母亲不要给我乱扣帽子,我没有在等谁,也不会傻到以为母亲说的可以成真。母亲也该好好想想,万一哪天刘瑜倒了,咱们家怎么办!”
“你!”仁和大公主说不出话来。
刘瑜没在中秋宫宴上占到便宜,又开始在罚米法上面下功夫,又拉了一批人进罚米名单。
京中官员无不叫苦连天。
管沅产期渐渐进了,也鲜少出门。
一应准备都已妥当,就怕管沅提前发作。
产婆是母亲杨氏找的,管沅很放心;大夫是请来应急的,盛阳早就发话,只要管沅一发作,观澜堂的人就立刻去西江米巷的锦衣卫通知他回去。
为此,盛阳最近也把出京的活全都推掉了,只待在西江米巷处理后方事务。
柏柔嘉陪着管沅走在观澜堂的院子里:“我看你现在被捧的像个宝贝那样,还真是坐着怕腰疼,走路怕腿疼!”
“你放心,”管沅毫不忌讳地打趣,“等你嫁到定远侯府,我娘亲一定这样捧着你!”
柏柔嘉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明年正月,管洌就出孝期了。
如今算来,也没有几个月了。
“沅妹妹,”柏柔嘉突然叹息,“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又那样聪慧,我也不担心什么。只是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好生过日子,别让心疼你的人难过。”
管沅不明白柏柔嘉为何说这样一句话:“你是察觉到什么,还是?”
柏柔嘉摇摇头:“我只是感慨世事无常罢了。当初那般热闹,如今我们身边又还剩下几人?”
管沅一笑:“你也别胡思乱想,至少我知道柏姐姐会留在我身边的。”
柏柔嘉没有回答。
管沅又走了两圈,便觉得又有些饿了,就让小厨房上了燕窝。
刚吃了几口,便感觉腹部有些不规则的阵痛。
盛阳曾告诉她短时间的轻痛是正常的,但若轻痛越来越频繁,就是产期越来越近了。
今早才有过一次,现在又发生了……
“沅妹妹,你怎么了?”柏柔嘉关切地问。
管沅摇摇头:“没事,最近越发饿了,可是吃几口又觉得吃不下。”
“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柏柔嘉关切地问。
管沅摇头:“没关系的,临近产期就是这样。”盛阳每天都会给她诊脉,因此她并不担心。
到了午后送走柏柔嘉的时候,管沅的阵痛又开始了。
一天三次,这么频繁,似乎还有加快的趋势……
等到下衙时分,管沅已经由时断时续的阵痛,变成几乎隔一刻钟就要疼一次。
产婆早就把人送到了事先预备好的产房,此时盛阳得了消息,立马回了观澜堂。
“世子爷您不能进去,产房不详呀!”几个婆子在外边拦着。
盛阳拧眉:“产房不祥,谁教你们说的?”
几个婆子愕然:这不是自古以来约定俗成的吗?
况且,哪个大户人家生孩子,孩子他爹会跑到产房去的,不都是在隔壁等着吗?
有的等着等着不耐烦,还有出去找秦楼楚馆听小曲的呢……
“我是孤煞,再不祥能不祥得过我!”盛阳凌厉的眼扫了一圈这几个婆子,直接冲了进去。
几个婆子连忙叫:“世子爷,世子爷……”奈何终究是拦不住身手矫健的盛阳。
能拦他的人还没出生!
“产婆留下,大夫出去!”盛阳一身飞鱼服还没换下来,直接把绣春刀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看上去就像是那些大夫不出去,他就要杀人一样。
大夫们唯唯诺诺地出去了,连管沅的情况都不敢禀报了。
“我第一次见大户人家生孩子是这样生的……”一个大夫走出去以后直擦汗。
另一个大夫示意他噤声:“你不知道那个孤煞最难惹?小声着点!”
“这不是没见过吗,孩子他爹不都是躲到书房等消息么,怎么有亲自进去守,还把人赶出来……”
“你还嫌说的不够多,赶紧闭了嘴出去!”
观澜堂内室,管沅此时一阵疼一阵醒的,听见盛阳的声音,忍不住就伸了手过去。
“阿沅,别怕,”盛阳来到床边,握了她的手,又给她诊脉,接着吩咐产婆,“拿一斤猪肉煮汤!”
产婆不明所以地去了。
过了片刻,盛阳才稍稍松气:“刚刚发作,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你省着点力气。”
管沅握紧了他的手,点了点头:“我也没有疼的太厉害,你别担心。”
盛阳却恨不能以身代之,然而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守在他身边。
等到肉汤煮好了,盛阳又喂管沅喝了半碗肉汤,后来又断断续续吃了两个红糖鸡蛋,才渐渐痛的厉害起来。
此时杨氏、大舅母他们都闻讯赶了过来,成国公府和宣威侯府也遣了人来。
盛巍听说儿子直接冲进了产房,愕然之后也不好说什么,派了一个媳妇子守在观澜堂,随时向他汇报情况。
杨氏和大舅母纷纷劝盛阳去书房等,盛阳断然拒绝,有条不紊地命令产婆递汤水、拿人参,倒把杨氏和大舅母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们都是生过孩子的人,可是谁也没见过这种状况。
哪家生孩子,是孩子的爹亲力亲为,吩咐汤水人参的?
婆子有些心虚地回禀:“世子爷说了,他是孤煞,产房再不祥也没有他不祥,因此不忌讳……”
杨氏一脸苦笑,大舅母轻轻摇头。
两人看着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管沅的盛阳,看着管沅对盛阳的全然信任和依赖,很有默契地对看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感慨——
沅丫头真是嫁了个好丈夫!(未完待续。。)
186 生子
杨氏感慨归感慨,赶紧把那支两百年的山参递给了丫鬟,又去问产婆情况。
大舅母也过来搭手,帮忙照顾着管沅。
忙活了一整晚,到第二天午时,管沅生下一个七斤重的儿子。
盛巍得了信十分高兴,提笔就赐了嫡长孙一个“晖”字。
晖哥儿眼睛还没睁开,轻轻打了个哈欠,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盛阳看到母子平安,这才回房梳洗换下官服,穿了一身墨色的衣袍回来。
看到儿子娇憨可爱的模样,他冷峻的脸此刻也染上笑意,把晖哥儿放到刚刚醒来的管沅身边。
管沅轻轻伸手,十分爱怜的摸了摸红皮猴一般的儿子圆圆的脸颊,半是调笑:“这张脸像你,我的脸才没有那么胖。”
众人听了笑个不停,杨氏既好笑又可气:“沅丫头,小孩子一出生,脸都是圆圆胖胖的。”
盛阳却没有半分不悦,直说道:“像我好呀,像你太温柔秀气,男孩子还是应该像爹。”
众人又逗弄了一阵晖哥儿,盛阳就带着儿子准备去盛巍那里。
“你好好休息,我带晖哥儿给父亲看看。”盛阳温柔地同管沅告别。
管沅点点头:“你也累了一晚上,从父亲那里回来,就去休息吧。”
盛阳只含糊地应了,却没有明确表示什么。
他虽然累了一晚,可如今仍旧精神的很。他只想陪在妻儿身边。
盛巍抱上孙子,自然大喜过望,又问了一阵奶娘有没有找好、儿媳妇如今情况如何。
倒是已经把儿子冲进产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赏了一堆金银补药,又逗弄了半天孙子,盛巍才把盛阳和孙子放走,开始料理给各家报喜、送红鸡蛋的事情。
皇上也遣了公公来问,又赏了好些药材绫罗,盛阳自然又去忙于应付。
此时京中无人不议论靖安侯府圣眷隆重,连添丁皇上都要过问赏赐,还不知道这孩子满月满周岁又会如何隆重。
等盛阳回到观澜堂。杨氏和大舅母已经各自回府去了。管沅正抱着晖哥儿,目光十分温柔。
“阿沅……”盛阳伏到她身边,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是叫你下去休息吗,”管沅心疼地摸了摸盛阳有些疲累的脸。“晖哥儿刚刚吃饱。这会儿只怕又要睡了。你把他带下去哄他睡吧!”
盛阳知道她只是变相地劝自己休息,于是点了点头:“好,我带晖哥儿下去。”
只是把晖哥儿带回正房的内室。盛阳才知道带孩子多么不容易。
一会儿晖哥儿哭闹,盛阳就怀疑是饿了;送到奶娘那,晖哥儿又挑剔奶水,不肯吃奶娘的。
盛阳只好抱了他去找管沅。
管沅有些好笑,转身喂了晖哥儿。
方才吃了催奶的蜜果猪蹄,如今奶水倒是充足,只是她现下累得慌,没有精力带孩子。
盛阳想了想,吩咐下人挪动了产房的格局,把铺盖铺在管沅床对面的榻上。
管沅抱着吃饱喝足的晖哥儿,便看到盛阳在理被子,不由惊讶:“你就睡在这?”
盛阳接过儿子:“不看着你我也睡不着,横竖儿子嘴刁,饿了都要找你。”
管沅叹息一声,又看他哄儿子入睡,简直毫无章法可言,便想着无论她还是盛阳,都要好好适应一下如何带孩子才好。
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睡除了醒来几次喂孩子,便睡到了第二天日午后。
灵均端了厨房送来的坐月子吃的老母鸡,又备了一碗催奶的鲫鱼汤。
管沅起身没看到盛阳和晖哥儿,张口就问。
“世子爷呢?晖哥儿又是去哪了?”管沅一边问,一边缓缓起了身。
灵均拿了大迎枕放在管沅身后:“成国公世子来了,世子爷带着哥儿去见了。”
管沅点了点头。
自从上次和成国公夫人闹僵以后,两家来往就少了。但总归是亲戚,晖哥儿还要叫成国公夫人一声曾外祖母,故此管沅也觉得两家若能化干戈为玉帛最好不过。而且,成国公夫人不过是拿平常大户人家的心思在做事,并且有些专断,倒也没有安什么坏心。
她觉着只要旁人尊重她,她也会尊重旁人;旁人不尊重她,她也不会忍气吞声。
用了膳又休息了一阵,灵修进来回话:“成国公世子送了好些东西过来,世子爷刚送走了,定远侯府和杨家就来了。”
“单是爹爹和大舅舅来了?还是哥哥和大表哥也来了?”管沅关切地问。
今日来的基本都是男眷,明天洗三,亲戚中的女眷都会来的,倒没有必要今天多此一举。
洗三和满月都是女眷操办,按习俗,等过了满月,晖哥儿才能带出去见人的。
“除了表少爷,都一起来了,世子爷好像留他们用晚膳呢,”灵修回答,“大约过一会儿就要把晖哥儿抱回来。”
果不其然,天色刚刚暗下来,奶娘就抱了晖哥儿进来。
管沅一边哄儿子:“乖乖睡一会儿,等爹爹回来陪你玩。”一边就看到儿子翘着唇角笑。
此刻她心里就像撞进一只小猫,暖暖又柔柔,还带着说不出的感觉。
这是他和她的骨血呀!
前世今日,她已经成为黄土,怀着从未知晓的遗憾和不甘,走到了尽头。
这辈子,她终于能与他相伴,有他,还有他们的骨肉血脉。
日后不论如何,她都会坚守下去,坚守他和她的一切。
既然命运是可以改变的,那么,她就要让这一切彻彻底底地改变!
灵均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好玩:“晖哥儿真聪明呢,听得懂世子夫人的话。”
“可不是嘛,”管沅瞄了眼希冀不已的灵均,“你什么时候嫁了人也生一个,保证比晖哥儿还好玩!”
“姑娘又取笑婢子!”灵均嘟着嘴转过头去。
灵修似笑非笑:“灵均呀,你没发现,世子夫人当了母亲以后就爱玩闹爱取笑了吗?”
灵均恍然大悟:“肯定是晖哥儿的缘故,还把我们也都当小孩子逗呢!”
管沅掩唇一笑:“你们两个胆子越发大起来了,连我都敢编排,明日就寻了媒婆来,把你们嫁出去!”
灵修和灵均一听,都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管沅还真盘算起来,这两个丫头,灵修过了年就十七了,灵均也没小多少,是该赶紧给她们找婆家了。
此时观澜堂融洽非常,前厅气氛倒有些微妙。
盛巍和盛阳留了管进、管洌以及杨石瑞用晚膳,一开始还在说孩子经,不知不觉就扯回朝政上去了。
“刘瑜的罚米法如今怨声载道,”管进一副愤慨的模样,“罚米也就罢了,他还擅作主张裁了三边的米粮供应,还不知边防要塞,过阵子会怎么样呢!”
盛阳轻蹙剑眉:“我听闻今年西北的收成倒是不错,只怕问题也没那么快显现出来。”
“但也是迟早要显现的事,”杨石瑞摇摇头,“如今李阁老也拿此事没有办法。”
管洌想了想:“如果这样,也只能静观其变。眼下瞧着就要年关,刘瑜也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
“虽然没有大动作,却不能不提防小伎俩。”盛巍想到刘瑜居然和盛嵩勾结,心里面就来气。
盛阳则带了几分冷笑:“刘瑜此人最喜欢微末伎俩,叫你动他不得,却又不得不被他膈应着。罚米法不就是如此么?”
之前刘瑜说他和阿沅私通,不也是笑掉大牙的小伎俩吗。
几人又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回朝政,还是盛巍打住了话题:“今天这么值得高兴的日子,还是不谈这些事了。真别说,晖哥儿有灵气得很,你和他说什么他都仿佛能听懂似的!”
盛阳暗暗自喜:那还不是自家儿子还在阿沅肚子里的时候,他就从三百千一直念到论语诗经,又念了孙子兵法和六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