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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
人群之中,杨老爹听着这一声声短促有力的命令,高声道:“是赵娃子吗?快整顿下这里的秩序,好挤啊。天杀的,我还未能上前看一眼仔细啊!”
赵应先见此,大笑走过去,喝令几声,终于让路边微微有些混乱的秩序回归了平静。
杨老爹借此时机,顿时一步冲入,到了赵应先的身前。
还未来得及打个招呼,杨老爹忽然双目瞪圆,手指着正阳门的城门口,惊呼道:“那……快看,快看!那可是皇帝?是我大明皇帝?那个打赢了鞑子,治了瘟疫的万岁爷?”
赵应先一念及此,顿时过去将杨老爹的手指头压下去,转过身,赫然看到一辆大马车四**马车里走出一人。
这人银盔金甲,从大马车的车厢里走出,一派皇家气度,如黑夜之中的日光,一眼就让众人分辨出。赫然就是而今大明皇帝朱慈烺。他身材适中,一双显得格外年轻的脸上,夹杂着这个年纪少有的成熟与风霜。此刻,他站起身,朝着路边的百姓们招手。
面对朱慈烺的举动,道路两边的百姓们徒然间沸腾了。
无数百姓们拼命地跟着招手。
杨老爹刚刚才感觉一点轻松,顿时就觉得四面八方都是上前涌动的百姓。
“快看,陛下朝着我招手了!”
“是朝着我们招手!天啊,上苍啊,这真是我大明皇帝出征!”
“如此强大的军队,有什么敌人能阻拦我们胜利?”
“吾皇万岁!”
“大明万胜!”
……
道路两边,无数百姓大喊着,伴随着威武的军号与整齐的军队步伐,京师百姓的气氛点燃到最高。
角落里,洪秀才久久望着朱慈烺的背影,喃喃着,满目都是震撼:“我大明,何曾有过这般威武气象?这一位皇帝,真是……改变了时代。”
……
就当洪秀才喃喃自语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身边被人猛地冲撞了一下,胸口一阵发甜,紧接着脑袋猛地一晕。人群突然间乱了起来。
他靠的比较远,家底不错的他更是选了一处酒楼二楼靠边的位置。但此刻,整个酒楼上满满当当都是人,一乱起来,更是四处茫茫都是人影。彼此冲撞,推推搡搡,洪秀才身处这漩涡之中顿时一阵双目发白。
“不许动!”
“上前,敢动的一律打倒!”
“并肩子,一起压上去!”
……
咚……
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洪秀才不住地揉着胸口,猛翻白眼这才缓了过来,转过头,发现整个酒楼顿时恢复了平静。
许多个举动干练的劲装男子排起了队列,明显指挥有序地开始拉起手禁戒开。
“警局办案,莫要惊慌!是鞑子的奸细,要行刺陛下。有嫌疑的,就辛苦配合一下调查,不建议反抗。没有嫌疑的,一刻钟后这里就会恢复正常。老少爷们都自便吧。”一个低沉嘹亮的男中音响起。
洪秀才看着那人,认了出来,这是东城警署的署长,林鹏。他的手下,几个行动干练的男子更是腰胯绣春刀,只是都身着便服,没带锦衣卫特色的飞鱼服。
此刻,这几个锦衣卫力士拼命地压着一个男子在地上,死死压着四肢,更是塞进去了一只不知哪里寻的臭袜子。
酒楼里的人一下子空了不少,秩序恢复,洪秀才重新回望着大街发现此刻阅兵依旧继续。方才的发生的事情比起他这十年来遇到的事情还要精彩,可论起时间,过去了才刚刚不过数十息的时间。
……
眼前,出征的军队的阅兵已经渐渐到了尾声。
当最后一支主战营伍走出以后,出现的已经车马众多的辎重营以及随军医院。
辎重营原名辅兵营,作为千户的是徐鸿。这位统帅着军中最多非战斗人员的军官走正阳门大街上,骄傲地看着身前将整个正阳门大街遍布满满当当的车辆。
这里有足足上千辆各色车辆。有四匹马牵引的炮车,有四**马车改编的重型运输车辆,更有无数满载着军资的平板大车。
车轮在青石板转的道路上碾过,带上滚滚响动的声音。
无数人顺着目光落在一辆辆满载而去的大车上,莫名地松了口气。他们明白,朝廷今时不同往日了。曾经困扰了崇祯皇帝无数个日月的后勤问题显然已经得到了解决。
这是强大的军队在后勤上面没有忧虑。
除此外,还有让无数京师百姓们感恩戴德的陆军医院的医师们。他们跟着岁医工背起急救箱,穿着绣着一根红色甘草臂章的白大褂跟着辎重营一同出发。
两万皇家近卫军团簇拥着朱慈烺,走出京师,开拔杀向李自成!
……
太原。
李自成这个名字对于大明朝而言仿佛有着终结者一般的意义。这位天下皆降闯不降的闯王而今已然成了大顺国的皇帝,登基立业,率领麾下兵马号称五十万,攻占太原,试图席卷天下。
在原定历史上,太原过后,京畿再无一丝阻拦之地。
边军已经糜烂,京营更加残破。
但在这个时空,一切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样的变化知晓的人却并不多,能够感受到,亦或者能够相信的,更是稀少。
李自成显然不是这个范围里的人。他踌躇满志,望北京,豪情满怀,壮志激烈。
顺国行在。
李自成站在曾经的晋王府里,走上一处城楼。这是临时修筑的建筑,东方,是被铲除一空的晋王府花园。
花园里一览无余,地面平整,成了一处上佳的校场。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响起,李自成背着双手,身着龙袍,极目远望,赫然看到北面出来一条黑色的细线。
李自成在西安建国,遵循了秦国旧事,以水为尊,尚墨。于是李岩兴建大顺御林军就身着黑色军装。
这一支御林军是集合了而今李自成麾下各部精英筹措而来,作为交换,李岩麾下不少新兵壮丁也被分派到了其余将领的手中。
而今,经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整训,这支本来就是老兵占据大多数的大顺御林军替代了曾经的前锋营被李岩统领,走上了大街,徐徐朝着晋王府花园进发。
李自成自从有了根据地以后都是格外用心在士兵的训练上,有了追赃助饷之后,顺军的军饷也得到了基本的供应。朝堂那种一月操练一次就是勤快的说法到了顺军这里早就行不通了。顺军上下,三日不大操练一次李自成就会亲自追究。
就是刘宗敏,自己每日忙着追踪,一样也会让部下用心操练。
这样的士兵优中选优到了李岩手中的时候,只要稍加磨练就足以成为强军。
这一支部队人数约莫上万,学着朱慈烺的所为排出了一个个的方阵。只不过,顺军的方阵长枪手居于四角腹心,火铳手居于前排。这样一个排兵布阵的打算显然是让四角的长枪手可以随时冲杀出去结阵。
上万的大顺御林军分成五个方阵,都是身着制式兵甲,基本色调都是黑色,从远处看来,除了面部不是黑色以外,一团看起来都是墨色,黑压压地走过来,如同一团浓重的阴云一样。
“黑云压城城欲摧……”城楼上,牛金星高声道:“这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整训,李岩将军麾下就有万余精锐御林军,老臣恭贺吾皇,得此强军,天下之大,无处不能攻破!”
“臣等亦是恭贺……”宋献策紧随其后。
其余文武将官纷纷称赞:“臣等恭贺……”
李自成闻言,大笑:“哈哈哈。御林军能不能打,还得先看战场之上的检验。”
咚咚咚……
脚步声开始缓缓迅速贴近传来,上万的人马,经过李自成检阅的时候,仿佛洪流一般,无边无岸蔓延过去。
凑近了,李自成也可以看得清楚这支部队的细节。
大顺的御林军不分兵种,都是身披甲胄,火铳手穿的是棉甲,长枪手穿着寻常铁甲,弓手则是身着从草原贸易得来的皮子制成的各类皮甲。
甲胄齐全,训练有素。步伐之中,渐成队列,一直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需要全军整队一次。这般景象对于李自成而言,的确算得上是精兵了。
紧随李岩大顺御林军其后的是汝侯刘宗敏,这位中营权将军率领着兵力更多的主力。尤其是李岩走精兵路线之后,许多新兵壮丁都加入到了中营之中。于是,比起万余精兵的李岩,汝侯刘宗敏麾下的大军更加可怖。一路走过去,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都没有走完,惹得宋献策不得不出言提醒,这才让大军的行军速度得以加快。
“有此大军,天下何处不平?”李自成看着麾下大军,胸中豪情无数。要数量有数量,有质量有质量,想起那沿途无不是望风投降的明军,李自成自信满满。
……
“主力出东门,向东面,兵发寿阳,越平定州,进攻固关,也就是出井陉关进攻京畿的真定。这里,他的正面之敌是督师李建泰。”
“同时,李自成分兵向北,由制将军任继荣率领所部兵马北上进攻大同、宣府二镇边军。”
“以制将军马重禧留守太原,转运军资,维持战线……”
太原城内,一处树影遮蔽的四合院里,无数关于顺军的情报被渐渐汇总起来,在一个年轻的男子口中缓缓念出:“而我们……也该出动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傅青主
这是锦衣卫在太原里的安全屋,说话的是傅山。傅山字青主,一般人称呼也都喊他青主。傅青主这位昔日名士经历了蔡懋德之死后消沉了一段时间。但很快,他就重新振作更是被北镇抚司镇抚使魏云山赏识,于是加入了锦衣卫,凭借着出色的武艺,庞杂的知识体系以及在太原城内上佳的人脉,傅山带来了众多的情报,成了锦衣卫太原情报活动之中的一个新星人物。
这一回,傅山分析的仅仅只是基础的情报。因为,他已经不再仅仅只是单枪匹马,而是扩大了自己的人手。
屋内,六个面目各异的年轻男子用着一样的严肃认真静静听着傅青主介绍着局势。这六人就是傅青主新近收拢入手的男子,看衣着气度,各个都不是贫穷家的儿女。纷纷都是身材高大,衣着亦是讲究,显然就是自小养着,没吃过苦的。
对于士兵而言,这样的人并不是精兵的好选择。可对于锦衣卫而言,却是十分合适。因为,锦衣卫做的是间谍特务活动,更多的时候要动的不是武力,而是智力。
这一方面,大多数的寒门子弟就十分吃亏。而富家子弟则大多读过书,最差耳濡目染,也比寒门子弟更多见识,更多灵活。至少,能读书认字,理解傅山所言的一个个地名。
此刻,随着傅青主的手,顺军的活动渐渐变得清晰明了。
望着众人的目光,傅山看着在座的一个个年轻的面庞,沉声道:“诸位同学,加入到锦衣卫内可不再是欺压良善,为朝廷权贵做牛马了。今日起,我们负担起了更紧要的职责。侦查敌情,复我晋土一片朗朗乾坤!”
要是傅山早几日说这话,恐怕迎来的只是一堆堆的白眼。
但今日,这些看起来都是营养充足,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家出身的三代们眼中热情似火,纷纷高喊道:“打倒逆闯,迎我王师!”
“好!这一回我从上级手中争取到一个机会,跟随李岩所部伪顺御林军,任职从军掌记,这是一个低级军中的文书职位。我会改头换面接下这个任务,接下来,我需要三个有勇气,有胆略,更能有武艺之人跟随我一同出发。这个任务的目的是探明顺军内部关系查明叛国晋商田兰生、翟堂卖出去的兵甲里到底藏着什么幺蛾子!”傅山环顾屋内六人,没有言语。
出乎预料的是,六人几乎不分先后高声道:“我愿去!”
“我也愿去!”
“还有我!”
……
众人依次高喊,竟是没有一人落后。
尤其是第四个落后一步,身着儒衫的汉子更是动情地道:“此事,还是我来吧!那闯贼为祸太原,多少良善人家被欺辱,我大明儿郎,理应人人站出来。青主,让我上吧!!”
“延至兄,你的事情我明白。但我又如何能退出?你所言的那良善人家,可就是我等啊。想那闯贼,嘴上说甚么仁义三年不征,可转头就让我等乐捐。那不是抢马?做这无本生意,那李自成也配仁义二字!”另一个身材稍稍富态一些的男子激动地大喊。
“两位兄弟说得都有道理,我亦是都明白。可……若让我说。要论有资格去的,谁能胜过我?非是攀比,而是……我与闯贼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刘宗敏,杀我父亲,夺我数代家产。如此大仇不保,焉为人子!”最终,一个身材干瘦,手臂之上甚至还绕着一圈黑巾的男子沉声喊出,目光灼灼,泛着泪光,双目通红。
“好!那也不必争了,都去!兄弟们,一起上!”傅山目光灼灼。
“喏!”众人齐齐高呼。
太原西城,一处门厅简陋的小院子里,阳光落下,蔺刚中梳洗干净,走出了卧室。一番简单的早餐用毕,身边一个老仆端来一壶清水,颤颤巍巍地放在桌子上。
蔺刚中看着此情此景,缓缓苦涩一笑,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看着老仆,道:“老七啊。跟着我这么多年,本来都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没想到,最后让你跟着我,反而落下这么一副田地。”
“老爷哪里话,俺这一条命也是太老爷从尸骨堆里揪出来的。眼下跟着老爷做事,纵然富贵贫穷,也改不了这恩义两个字。”老仆年岁很老了,看起来苍老寻常得如乡下老农,话一开口就见不凡。
“老七这说得……罢了罢了。你我主仆一场,最后到这紧要关头了,我也只能在厚颜一回,拜托将我这小女儿,照顾好吧。”说完,蔺刚中从怀里掏出一张细密印着特殊记号的钱票,道:“这是恒信钱庄的银票,给我照顾好我那女儿。”
说完,蔺刚中腾地站起来,朝着大门走去。走到半路中,站立在庭中。蔺刚中转过身,看向厢房。那里,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沉沉睡着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蔺刚中闭上眼,猛地转过身,推开大门,走上大街。
半个时辰后。
北城,一处不起眼的民房里,蔺刚中敲开了门。
一个小厮很快拉开了门,他看着来的是个生人,面目不变,回答倒是很得体:“敢问官人叩开我家大门,是为何事?”
“王淼何在?”
小厮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息的时间,但转瞬,小厮就摇头,立刻要闭上门:“这位官人您找错人了。”
“锦衣卫王淼在此,我知道,你们不用装了。这院子,差点还会送到本官手里,本官难道还不清楚?你去传话,本官督粮道蔺刚中要见他。我只要他救我女儿出城,我便能让这太原,再度易手!”
……
李自成率领顺军的主力东出太原,朝着井陉关进发了。
但顺军的动作远不止于此。对于顺军而言,他们的举动再也简单的是为了求生求存,为了在官军的围剿之中存货下去。到了而今,顺军的目的已经高了一个层次:他们要攻占天下。
于是,刘芳亮率领着偏师从潼关出发,在洛阳与开封的平原地带与皇家近卫军团中最弱的一个新编第三团鏖战。
在陕北,李过一样率领军队,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