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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拜玄德为左将军、宜城亭侯,设宴款待毕,玄德谢恩出朝,自此人皆称为刘皇叔。
而曹操回府,荀彧等一班谋士入见道:“天子认刘备为叔,恐无益于明公。”
曹操不由的说道:“皇上既然认为皇叔,吾以天子之诏令之,彼愈不敢不服矣。况吾留彼在许都,名虽近君,实在吾掌握之内,吾何惧哉?吾所虑者,太尉杨彪系袁绍亲戚,倘与袁绍为内应,为害不浅。当即除之。”
乃密使人诬告彪交通袁绍,遂收彪下狱,命满宠按治之。
当时北海太守孔融在兖州,因谏曹操:“杨公四世清德,岂可因袁氏而罪之乎?”
曹操答道:“此朝廷意也。”
听到曹操之言,孔融不禁说道:“使成王杀召公,周公可得言不知耶?”
曹操不得已,只能暂且罢免杨彪的官职,放归田里。议郎赵彦愤操专横,上疏劾曹操不奉帝旨、擅收大臣之罪。
曹操大怒,马上及抓起赵彦杀了,于是百官无不悚惧。
谋士程昱劝说曹操道:“今明公威名日盛,何不乘此时行王霸之事?”
曹操说道:“朝廷股肱尚多,未可轻动。吾当请天子田猎,以观动静。”
于是拣选良马、名鹰、俊犬、弓矢俱备,先聚兵城外,曹操入请天子田猎。
献帝道:“田猎恐非正道。”
听到献帝之言,曹操不禁说道:“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今四海扰攘之时,正当借田猎以讲武。”
献帝不敢不从,随即上逍遥马,带宝雕弓、金鈚箭,排銮驾出城。
玄德与关、张各弯弓插箭,内穿掩心甲,手持兵器,引数十骑随驾出许昌。
曹操骑爪黄飞电马,带着十万之众,与天子同猎,军士排开围场,周广二百余里。
曹操与天子并马而行,只争一马头,背后都是操之心腹将校,文武百官,远远侍从,没人敢近前。
当日献帝驰马到猎场,刘玄德起居道傍,献帝道:“朕今欲看皇叔射猎。”
玄德领命上马,忽草中赶起一兔,玄德射之,一箭正中那兔,献帝喝采。
转过土坡,忽见荆棘中赶出一只大鹿,献帝连射三箭不中,顾谓操曰:“卿射之。”
曹操就讨天子宝雕弓、金鈚箭,扣满一射,正中鹿背,倒于草中。
群臣将校,见了金鈚箭,只道天子射中,都踊跃向帝呼“万岁”,曹操纵马直出,遮于天子之前以迎受之,众人皆大惊失色。
玄德背后云长大怒,剔起卧蚕眉,睁开丹凤眼,提刀拍马便出,要斩曹操。
玄德见了,慌忙摇手给关羽使眼色,关公见兄如此,便不敢动,玄德欠身向曹操称贺道:“丞相神射,世所罕及!”
曹操不由笑道:“此天子洪福耳。”乃回马向天子称贺,竟不献还宝雕弓,就自悬带。
围场已罢,宴于猎场,宴毕,驾回许都,众人各自归歇。关羽问刘备道:“曹操贼欺君罔上,我欲杀之,为国除害,兄何止我?”
刘备不禁说道:“投鼠忌器。曹操与帝相离只一马头,其心腹之人,周回拥侍;吾弟若逞一时之怒,轻有举动,倘事不成,有伤天子,罪反坐我等矣。”
关羽不由的说道:“今日不杀此贼,后必为祸。”听到关羽之言,刘备不由的说道:“且宜秘之,不可轻言。”
却说献帝回宫,泣谓伏皇后道:“朕自即位以来,奸雄并起:先受董卓之殃,后遭傕、汜之乱。常人未受之苦,吾与汝当之。后得曹操,以为社稷之臣;不意专国弄权,擅作威福。朕每见之,背若芒刺。今日在围场上,身迎呼贺,无礼已极!早晚必有异谋,吾夫妇不知死所也!”
伏皇后对着献帝道:“满朝公卿,俱食汉禄,竟无一人能救国难乎?”
言未毕,忽一人自外而入道:“皇上休忧,吾举一人,可除国害。”
听到声音献帝先是一惊,仔细一看乃伏皇后之父伏完也,不由大喜,献帝掩泪问道:“皇丈亦知操贼之专横乎?”
伏完不禁说道:“许田射鹿之事,谁不见之?但满朝之中,非曹操宗族,则其门下。若非国戚,谁肯尽忠讨贼?老臣无权,难行此事。车骑将军国舅董承可托也。”
听到伏完之言,献帝不禁兴奋的说道说道:“董国舅多赴国难,朕躬素知;可宜入内,共议大事。”
伏完不禁说道:“陛下左右皆操贼心腹,倘事泄,为祸不深。”
献帝道:“然则奈何?”
伏完接着说道:“臣有一计:陛下可制衣一领,取玉带一条,密赐董承;却于带衬内缝一密诏以赐之,令到家见诏,可以昼夜画策,神鬼不觉矣。”
献帝乃自作一密诏,咬破指尖,以血写之,暗令伏皇后缝于玉带紫锦衬内,却自穿锦袍,自系此带,令内史宣董承入。
董承见献帝礼毕,献帝道:“朕夜来与后说霸河之苦,念国舅大功,故特宣入慰劳。”
董承顿首谢恩,献帝带着董承出殿,到太庙,转上功臣阁内,献帝焚香礼毕,引董承观画像,中间画汉高祖容像。
献帝对着董承问道:“吾高祖皇帝起身何地?如何创业?”
听到献帝之言,董承不由大惊道:“陛下戏臣耳。圣祖之事,何为不知?高皇帝起自泗上亭长,提三尺剑,斩蛇起义,纵横四海,三载亡秦,五年灭楚:遂有天下,立万世之基业。”
献帝道:“祖宗如此英雄,子孙如此懦弱,岂不可叹!”
接着指左右二辅之像道:“此二人非留侯张良、酂侯萧何耶?”
董承说道:“然也。高祖开基创业,实赖二人之力。”
献帝回顾左右较远,乃密对着董承说道:“卿亦当如此二人立于朕侧。”
听到献帝之言,董承不由的惶恐道:“臣无寸功,何以当此?”
献帝接着说道:“朕想卿西都救驾之功,未尝少忘,无可为赐。”
接着指所着袍带道:“卿当衣朕此袍,系朕此带,常如在朕左右也。”
董承顿首谢恩,献帝解袍带赐承,密语道:“卿归可细观之,勿负朕意。”董承会意,穿袍系带,辞帝下阁。
早有人报知曹操道:“献帝与董承登功臣阁说话。”
曹操即入朝来看,董承出阁,才过宫门,恰遇曹操来;急无躲避处,只得立于路侧施礼。
曹操问道:“国舅何来?”董承道:“适蒙天子宣召,赐以锦袍玉带。”
曹操接着问道:“何故见赐?”董承道:“因念某旧日西都救驾之功,故有此赐。”
听到董承之言,曹操不禁冷笑一声道:“解带我看。”
董承心知衣带中必有密诏,恐操看破,迟延不解,曹操叱左右:“急解下来!”
看了半晌,笑道:“果然是条好玉带!再脱下锦袍来借看。”
董承心中畏惧,不敢不从,遂脱袍献上,曹操亲自以手提起,对日影中细细详看。
看毕,自己穿在身上,系了玉带,回顾左右曰:“长短如何?”左右称美。
曹操对着董承说道:“国舅即以此袍带转赐与吾,何如?”
董承说道:“君恩所赐,不敢转赠;容某别制奉献。”
曹操道:“国舅受此衣带,莫非其中有谋乎?”
听到曹操之言董承不禁大惊:“某焉敢?丞相如要,便当留下。”
见到董承的样子,曹操不禁笑着说道:“公受君赐,吾何相夺?聊为戏耳。”遂脱袍带还给了董承。
董承辞别曹操归家,至夜独坐书院中,将袍仔细反复看了,并无一物。
董承思道:“天子赐我袍带,命我细观,必非无意;今不见甚踪迹,为什么呢?”
随又取玉带检看,乃白玉玲珑,碾成小龙穿花,背用紫锦为衬,缝缀端整,亦并无一物,董承心疑,放于桌上,反复寻之。
良久,疲倦不已,正欲伏几而寝,忽然灯花落于带上,烧着背衬。承惊拭之,已烧破一处,微露素绢,隐见血迹。
急取刀拆开视之,乃天子手书血字密诏也。
诏曰:“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操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春三月诏。”
第四百七十五节 何去何从
“主公!”
随着战斗的结束,清理战场的工作逐步展开了,随着统计人数的进行,发现蔡瑁等荆州军高层却是没有任何的踪影,抓到的都是些小虾米。
而此时的许褚和典韦却是已经知道了自己之前碰到的那个正是蔡瑁和蒯良,不由的后悔不跌。
等到许褚和典韦二人懊恼的回到大营之中,刘琦见到两人的样子,不由好奇的问道:“仲康,恶来,你们两个怎么垂头丧气的啊?”
听到刘琦的询问,二人不由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许褚开口道:“主公,我们碰到蔡瑁和蒯良他们了。”
“什么?你们碰到蔡瑁他们了?在哪里?”听到许褚之言,刘琦着实震惊了一下,没想到许褚他们竟然碰到了蔡瑁,不由的开口问道。
听到刘琦的询问,许褚不禁将刚刚自己碰到的事情向刘琦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许褚之言,刘琦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你是说他们冒充普通军士?”
“的确是这样。”听到刘琦的询问,许褚不禁对着刘琦说道,言语之中确实有着对蔡瑁他们深深的愤恨。
“那你们追到他们的时候仔细盘问过了吗?要知道你们可是碰到了他们派出来的军士阻拦了,寻常军士又怎么会有人保护?”听到许褚承认了,不禁向着许褚问道。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们说他们乃是荆州军中的小头目,所以。。。。。。”听到刘琦之言,许褚不禁对着刘琦说道。
“所以你们就相信了?”刘琦不禁接着问道。
“是啊。”听到刘琦之言,许褚不禁老实的回答道。
“他们说什么你们都相信啊?”听到许褚之言,刘琦不禁有些愕然的看着许褚他们两个,望天朝天感叹不已。
见到刘琦的模样,许褚和典韦却是不由的有些疑惑,不禁看向了旁边的郭嘉等众人,不过此时众人却是在偷偷笑着,搞得许褚和典韦更加疑惑了。。。。。。
而此时的此时的蔡瑁和蒯良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想想刚刚的那两个巨汉,蔡瑁就心有余悸。
见到后面已经没有了追兵的身影,蔡瑁和蒯良听了下来,一停下来,蒯良却是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可累死我了!”蒯良一边坐到了地上一边抱怨的说道。
见到蒯良竟然这个时候坐到了地上,蔡瑁不禁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对着蒯良说道:“子柔,你怎的坐下了?现在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还是赶紧跑的好。”
听到蔡瑁之言,蒯良却是一脸的苦色,对着蔡瑁说道:“德珪兄,我们已经跑了这么远了,那刘琦肯定追不上我们了,还是歇一歇吧。”
听到蒯良之言,蔡瑁虽然有些意动,不过还是不松口的对着蒯良说道:“子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若是现在休息了后面的追兵赶上来怎么办?”
听到了蔡瑁之言,蒯良也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接着对着蔡瑁说道:“德珪兄,且不说那后面的追兵会不会追上来,我们之前都是扮作普通军士的样子,他们又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就算他们追上来,也肯定人数不会太多,难道我们就一直得像丧家之犬一样到处跑吗?
更何况大家都已经累了,若是碰到什么突发情况我们如何来应付啊?”
原来,由于众人走得匆忙,像是蔡瑁和蒯良他们骑马的人很少,大部分军士都是步卒,一路跑过来的,那蒯良坐着军马都感到累了,更不用说这些军士们了。
等到蒯良将建议说了出来,却是得到了大部分军士的支持,愤愤要求休息。
见到众人的反应,蔡瑁不禁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蒯良,要知道现在军士们的情绪已经被蒯良的话给调动起来了,若是现在蔡瑁不同意的话,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会引起哗变。
这个情形蒯良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不过蒯良之前原本不是这个意思的,可以说造成现在的这个情形实在是一种意外。
蒯良不由的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蔡瑁,蔡瑁自然也知道蒯良是无意的,不由的开口说道:“那好,除了斥候警戒,剩下的全体就地休息!”
听到蔡瑁之言,众人却是不由的兴奋万分,一个个欢呼起来。
等到众人坐下休息的时候,蔡瑁却是对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蒯良说道:“子柔,你可是把我害苦了。”
听到蔡瑁之言,蒯良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德珪兄,我也不知道这事情竟然能够成为这个样子。。。。。。。”
蒯良还想说什么,不过却是被蔡瑁给打断了:“好了好了,这件这事情我知道你是无意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本来是给刘琦那小子下了个套子,谁知道最后却是被那小子给耍了,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
听到蔡瑁之言,蒯良不由的眼珠一转,对着蔡瑁说道:“德珪兄,现在我们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小子现在威势正盛,我们经过今天晚上这一场,可谓是损失惨重,我们的人数已经不足了,所以我建议我们还是回到荆州之后再做商议。”
“什么?回到荆州之后再做商议?那我们之前的损失那岂不是就不算了?”听到蒯良之言,蔡瑁不禁惊讶的问道。
听到蔡瑁的询问,蒯良不由的向着蔡瑁劝解道:“德珪兄,我们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要知道我们现在乃是在那小子的地盘之上,若是原先我们兵力雄厚的时候也就罢了,至于现在的话,实在是凶多吉少啊!”
听到蒯良之言,蔡瑁不禁疑惑的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应该没有办法。”蒯良迟疑的一下,不过还是对着蔡瑁说道。
听到蒯良之言,蔡瑁不由的满脸灰败,不过紧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对着蒯良说道:“我们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听到蔡瑁之言,蒯良心中就是“咯噔”一响,紧接着对着蔡瑁说道:“德珪兄想起来什么了?”
听到蒯良的询问,蔡瑁不禁兴奋的对着蒯良说道:“子柔兄,难道你也把武陵郡的文家给忘了吗?虽然我们现在人数折损,但是文家还有实力啊,若是我们会和在一起的话,那我们的势力还是不弱的。”
听到蔡瑁之言,蒯良还以为蒯良想起来什么好主意,听完之后不由的对着蔡瑁说道:“德珪兄,我们跟那文家会合虽然是一个好主意,不过却是有着很多不确定因素在啊!”
“哦?子柔兄为何如此说?”听到蒯良之言,蔡瑁不禁疑惑的对着蒯良问道。
听到蔡瑁的询问,蒯良不禁对着蔡瑁说道:“德珪兄,若是我们之前实力尚未折损的时候跟那文家会合的话,那文家自然不会做什么。
不过若是我们现在损兵折将啊之后再过去,情况可是就不一样了啊!”
“怎么个不一样法?”听到蒯良之言,蔡瑁不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