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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历史上身为李自成麾下的大将,还没有在这一时空的历史舞台暂露头脚,就战死在了潼关城头之中。
等城下战死士卒的遗体全部收敛完毕,刘宣心中也有些落寞的说道:“走。去下面送送刘将军。”
刘宣带着亲兵快步下了城头,只见刘体纯的尸首已经入殓缝合完毕,他看着刘体纯安详入眠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悲凉的说道“给二虎兄弟在城中找一副好棺材,让他早点入土为安吧!”
此时、刘体纯身边,还站立着李自成、刘宗敏、田见秀、李过、袁宗第等一群老兄弟。他们大部分都是米脂的役卒,与刘体纯也是过命的老交情。
李自成投奔刘宣起兵以来,虽然打过几次恶仗,但是麾下的骨干一直没有丝毫折损。没想到今天攻打潼关。却损失了好兄弟刘体纯。
战阵之上,刀枪无眼,哪怕是统军大帅,也有可能死于流矢流弹。对于生死。李自成也能看得很开,但是真正面对之时,他的心仍然觉得很痛很痛。
随着刘宣发话。下面的亲兵一阵狂奔,他们在潼关城内鸡飞狗跳的一阵搜寻。终于在潼关卫指挥使的家宅中找到了一副柳州棺材。
柳州棺材驰名已久,从唐代柳宗元开始就鼎鼎有名。在明代之时,就有吃在广州、穿在苏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之说。这样一副从柳州运来的棺材,最少也要花费三百两白银。
刘宣几人一起帮忙,将刘体纯的尸身小心的放入棺木之中。众人正要抬着刘体纯的棺木去城外掩埋,只见刘宗敏猛地跪倒在地哭道:“大将军,二虎兄弟只有一个年幼的儿子,如今他战死在外面,逢年过节,儿孙也不能前来祭拜。他身前吃够了苦头,还没有过上两年好日子,就死在了潼关城头。他是我的好兄弟,今天我带他向您求个情,希望您能做主将他的尸首送归霍州城,让他的妻小见上一面,往后也能好好供奉,不让他在下面凄凉悲苦。”
对于刘宗敏这个要求,刘宣稍微考虑了一下,正准备答应下来。虽然千里迢迢将刘体纯的尸首运回去有些麻烦,但是刘体纯本人并不是普通的小兵。他身为主力营营官,身先士卒搏杀在潼关城头,最后战死于阵中。无论如何,刘体纯的功劳也是应该大力褒奖的。
刘宣正要开口,只见李自成接话说道:“二虎兄弟向来喜欢与兄弟们在一起,活着如此,死了也不例外,让他与兄弟们埋在一处,也更符合他自己的心愿。等咱们打下了西安城,到时候就将二虎兄弟的家眷迁来华阴城,也能让侄儿定时为二虎兄弟烧香上供。”
李自成说的这番话,脸上非常郑重。听了他这番话,刘宣脸色一肃说道:“自成说的不错,这一仗咱们定要打下关中,攻破西安城,如此才能对得起二虎与无数战死在潼关兄弟们的牺牲。”
刘宣指了指这个巨大的棺材说道:“这场仗打了一上午,大家都有些饿肚皮,等大家先吃罢了午饭,然后全军将士们再去墓园送别二虎兄弟。”
刘宣等众人吃罢了午饭,然后一起戴孝为刘体纯等阵亡将士扶灵。这些阵亡的士卒,除了一部分军官老兵有棺木下葬外,剩下的士卒大部分只能用草席、毛毯裹身。”
刘体纯的棺木非常沉重,足有五百来斤,让扶灵的八个人感觉颇为沉重。为刘体纯扶灵的人手,除了刘宣这个大将军之外,还有李自成、刘宗敏、田见秀、李过、袁宗第、刘芳亮、党守素七人。
从起兵以来,能够让刘宣扶灵的军官算是凤毛麟角,除了在延川战死的石龙之外,到现在为止也只有刘体纯一人。
当年的石龙,身为骑兵营营官,掌握全军最精锐的一个营,在李旭升成长起来之前,此人与张虎成可以说是刘宣的左膀右臂。他的地位无疑非常显赫,还在李旭中、杨四宝、张应金等人之上。
而刘体纯虽然已经是主力营营官,但是刘宣麾下的主力营现在超过三十个,他的地位横向来看远比不上石龙。能够让大将军亲自扶灵,无疑让刘体纯的丧事变得极为哀荣。
而刘宣这样不辞劳苦、重情重义的举动,也更是让下面的小兵归心,愿意为他这个大将军拼命搏杀。(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关中十二
刘宣埋葬了下面的士卒,在潼关休整了二日,然后留下李旭中第三旅,外加三个守备营九千余人镇守潼关,自己则亲率三万大军直逼西安城。
因为关中地区水运便捷,靠着渭河水运之力,刘宣三万大军不到三日功夫,就直奔三百里之外的西安城。
沿路之上,刘宣并没有节外生枝,放弃了沿线的高陵、渭南、华洲、华阴等城池,直接扑向了关中地区的核心西安城。
刘宣带兵来到西安城下,出其不意的死死围住了西安城。西安城中不仅有巡抚刘广生,还有太祖苗裔秦王朱存枢。有了这两个大人物,关中的府县不得不派遣士卒充当援军。
刘广生守土有责,朱存枢受到天家法度约束,都不能离开西安城。有二人在城中,就仿佛两个巨大的磁石,将关中的援军源源不断吸向西安城。
这些援军,除了一部分卫所兵之外,剩下的人马都是地方官组织的地主武装,总计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一万五千人。
关中承平已久,根本不知道刘宣大军的厉害,居然仗着人多势众直扑咸宁,准备救援巡抚刘广生。
面对这个难得的战机,刘宣抓住机会一战而下,轻易的击败了这一万五千援军,还斩杀了凤翔知府林芝云、咸阳知县齐恩霈、蓝天知县文礼骞、金牙关守备陆伯鸿、斜谷关守备金乐游、乾佑关守备庞宏卓等文武官员百余人。
此战之后,关中文武完全丧胆,再也不敢轻言解围西安、救援藩王、巡抚了。
刘宣也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分出几个守备营趁机占领了蓝天、临潼、咸阳、泾阳等西安附近县城。
与此同时,屯兵河津的白旺部也趁着关中空虚的机会。带兵渡过了黄河,连续攻破了韩城、合阳、澄城、白水、蒲城五县。兵锋直插铜川、耀州二城,随时准备截断关中与三边的联系通道,彻底兵力孤立空虚的关中。
此时整个关中大地,除了盘踞在陕北的艾万年所部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援军。而西安城的守军,主要也是依靠陕西总兵王承恩的五千兵马。
王承恩与刘宣对战,几乎是屡战屡败,他麾下的兵马,早已经患有恐匪之症。一听到秃匪大军而来。王承恩的兵马几乎只想逃命狂奔。靠着这股人马,任何一个有识之士,都已经知道关中地区已经不可能守住了。
就在刘宣在关中打下了大好局面之时,求援告急的信使一拨拨的奔向了京师。
这些信使,不仅仅来自关中、三边,还有的来自河南之地。刘宣攻破潼关后,杨四宝麾下的大军并没有入关与刘宣汇合,反而沿着闵乡、灵宝,连破陕州、渑池。五千大军的兵锋直逼洛阳城。
河南藩王众多,土地兼并非常严重,几乎是中原地区形势最坏的一个省。杨四宝大军进入河南,河南百姓几乎自发的造反响应。
汝阳王伏晦、辉县胡宗纷纷群起响应。短短的半月功夫,就聚集了上万流民。除此之外,河南之地烽烟四起。到处都是流窜的饥民,几乎变成了另一个陕北。
河南本就是中原要地。天下承平已经两百多年,省内根本没有任何精兵。
河南本身的巡抚标营八千人。早已经被前任巡抚范景文带去京城勤王。范景文因为在勤王之战的表现不错,已经被朝廷提拔为兵部左侍郎,这股河南标营也被改编为蓟镇守军。
面对这种严峻的情况,河南巡抚郝士膏几乎一日三书,连续向朝廷请求援军。
京师、紫禁城、懋勤殿。
崇祯皇帝翻看着一摞摞厚厚的奏折,脸上一阵烦躁、愁苦,这位少年天子,仅仅即位三年,两鬓之间就生出了几丝白发。从他继位以来,皇明三百年基业就一日一日的坠入黑暗中。
天启七年,陕北开始混乱,崇祯元年,九边大军连续闹饷兵变,陕北的饥民开始大规模起兵。
到了崇祯二年,先是秃匪渡河进入山西,祸乱平阳府北部,连破九座县城。紧接着建奴入寇京师、糜烂京畿、差一点儿攻破了京城,活捉了大明朝的天子。
今年的情况更加糟糕,虽然朝廷拼尽了力气,在六月将建奴赶出了京城。但是山西的秃匪已经势大难制,今年三月,秃匪带兵南下,攻克了平阳府南部二十九城。到了九月间,秃匪第二次渡河,进入关中河南,彻底糜烂了二省。
如今从陕西、河南二省的奏报来看,秃匪随时都有可能攻下西安,就连洛阳城附近,已经发现了秃匪大军的踪迹。
看着这一摞摞坏消息,崇祯皇帝一阵烦闷,仿佛皇明三百年基业就要亡在他的手中。
崇祯皇帝眯了眯眼睛,猛地将这一摞摞奏章扫下了御案。下面的小太监比较机灵,他灵巧的将这些散落的奏章一一收拾起来,从新放在了案桌之上。
看着这一摞摞坏消息,就像嘲笑自己的愚蠢一样,崇祯皇帝转过头来,迁怒的瞪了小太监一眼说道:“来人,给我将这个自行其是的刁奴拉下去杖死。”
除了崇祯皇帝从信王府带来的亲信之外,皇宫中宫女太监几乎没有任何安全。崇祯这个皇帝颇为严苛,稍有不满意,就会处置下面的家奴。
这一个小太监也步了前任的后尘,被暴怒的崇祯皇帝迁怒杖责,无辜的死于宫廷中。
眼见大汉将军已经打死了这个碍眼的刁奴,崇祯皇帝也稍微压住了心中的怒火。他闭目思索了片刻说道:“传周延儒、何如宠、钱象坤、温体仁、吴宗达、郑以伟等先生赴懋勤殿觐见。”
己巳之变后,朝廷的内阁几乎完全换了一遍,韩爌、李标、钱龙锡等东林党人都因为受到袁崇焕的牵累,致仕的致仕、罢官的罢官,在朝中已经失去了影响能力。
现在的朝堂,所有的阁臣都是皇帝在崇祯二三年亲自简拔而来,其中首辅周延儒、阁臣何如宠、钱象坤都是崇祯二年入阁,温体仁、吴宗达、郑以伟三人也是今年入阁。除了辽东督师的孙承宗,几乎所有的阁臣都被崇祯皇帝召入懋勤殿中。(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关中十三
皇帝平台诏对,这些阁臣全部不敢怠慢,饭还没有吃上一口,就急匆匆的进入紫禁城。
自从崇祯皇帝继位以来,先后已经大规模清洗了两批内阁大臣。三年之间,先后换了黄立极、施凤来、李国普、来宗道、周道登、韩爌、李标、成基命、周延儒九位首辅大臣。
至于罢官、致仕的阁臣,更是多达十三人。这三年间,因为内阁大臣频频换人,几乎无人能够在朝中站稳,朝局也越发动荡。
这样频繁拿下阁臣大佬,也让朝中大臣的投机行为也更加严重,党争的态势一日比一日险峻。
因为朝中连翻动荡、政局不稳,所以各种施政方略几乎左右摇摆、一日三变。这样一来,无疑让本就非常糟糕的中央行政能力雪上加霜。
再加上这几年老天爷不帮忙,崇祯皇帝在税政之上连续犯了几个愚蠢的错误,才让朝廷的局面更加被动。
因为崇祯皇帝三月一换首辅,周延儒入阁才刚刚一年,在内阁中的资历还非常浅薄,就成为资历最老的阁臣,按照顺序进位首辅大臣。这种情况,在朝廷二百多年的历史中也是凤毛麟角、千古难寻。
众位阁臣进入懋勤殿,只见年少的天子高坐案首,威严的扫视着麾下的众臣。
首辅周延儒、次辅何如宠、阁臣钱象坤、温体仁、吴宗达、郑以伟等人都是崇祯皇帝亲自挑选简拔而来,在这个时期还是让崇祯皇帝非常信任。
崇祯皇帝指了指御案上的一摞厚厚的奏章,对下面的阁臣说道:“这些奏章众位先生都已经看过。短短一年时间,先是建奴入寇、祸乱京畿。紧接着秃匪南下,割据平阳府。今年九月,秃匪大军横渡黄河,糜烂关中。朝廷的局面败坏如此,还希望众位先生能想想对策剿灭秃匪、救我百姓。”
崇祯皇帝这番话,将姿态放的比较低,实际上朝廷的困难,这些阁臣全部清楚。
朝廷局势逐渐败坏,第一就是朝政不稳,第二就是缺乏饷银。第三就是没有精兵。
这三个问题,内阁的阁臣也一样毫无办法,毕竟朝政不稳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崇祯皇帝换阁臣如同换马桶。
他们作为臣子,根本不敢在这一点上有任何质疑。况且他们这些内阁大臣,往往在政争中推波助澜、打击对手、捞取好处,自己的屁股也并不干净。
至于饷银不足的问题,众人更是不敢有任何意见,只能饮鸠止喝。将财政的重担压在最底层、最没有反抗力量的北方百姓身上。
崇祯皇帝继位以来,在东林党阁臣的忽悠下,废除了矿税监,免除了矿税。还将江南地区收取海关税、商税、茶税的权利交给了地方上的文官。并且相信了苏松重赋的概念,平均了南方地区与北方地区的田税。
这样一项项的政策下来,不仅让朝廷的赋税减少。也让皇家的内帑日渐空虚。
在万历年间,江南地区一年的海关税银在六百万两左右。这还不算收税太监的贪污受贿。到了天启年间,海关税就有了减少。但是每年的税银也在三百万两之上。而崇祯年间,废除了矿税监之后,朝廷海关税的收入只有几千两白银。
海关税如此,茶税也不例外,浙江茶税天启年间每年能增收十七万两白银,到了崇祯年间,浙江的文官老爷只给皇帝上交了十二两白银。千古以来,这种情况也极端罕见,只有在崇祯朝才出现了这种千古奇闻。
朝廷因为八股取士、重用文官的原因,大部分官员几乎全部来自浙江、江西、南直隶、山东等南方省份。这些官员家中,大部分都是大地主、大商人出身,指望他们将捞到手中的银子拿出来给朝廷,根本就是妄想的无稽之谈。
利益一旦夺到手中,是万万不可能放手的,崇祯皇帝开了这个口子,即便以后想要从新使用万历、天启两代皇帝的策略,也将更加困难。
除非在江南杀个人头滚滚,否则根本不可能从江南士绅中收到税银。
周延儒、何如宠等阁臣大部分都是精明过人、明哲保身的聪明人,他们根本不敢得罪这股强大到能左右朝政的既得利益群体。
况且他们本身也是这个利益群体的一员,即便背叛了这个群体,提出了征收矿税、关税、商税的意见,只怕马上就会淹没在御史言官的弹劾奏章中。
面对税收缺乏的问题,内阁阁臣只能也只敢从开源节流上面想办法。所谓的开源税收,并不敢破坏士绅阶层的利益,也只能从地位最低的百姓身上动刀子。至于节流,也只敢从皇室的花销上面节省。而各级官老爷的福利俸禄,冰炭孝敬、那是万万不能更改一分的。
毕竟太祖爷制定的官俸,几乎二百年没有任何改变,朝廷命官的收入本来就非常低微。如果只依靠俸禄,朝廷命官几乎不能养家糊口,只能像海瑞一样常年不吃一顿肉了。
这两个根本问题解决不了,即便有一些精兵,也是治标不治本,根本于大局无补。
周延儒等人从几百万读书人中高中进士,在两万多名文官中脱颖而出,成为当朝的宰相、内阁的辅臣,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