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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民夫都被吓破了胆,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大营内已经无法再呆人,隋军也撤出了大营,开始迅速向外围撤退。
高句丽大将权文寿远远看见一支千余人隋军正在撤退,他顿时眼睛都急红了,这么大的火势,平壤一定看得清清楚楚,一旦王上和父亲追责,他怎么交代?
权文寿在高句丽军中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外表英俊,风流无度,却又自命不凡,但他出身高贵,是高句丽第二权臣权桓的长子,故在军方地位极高。
或许优越感太强的缘故,权文寿脾气十分暴躁,对将士动辄打骂,而且刚愎自用,很少听手下大将军的建议。
尽管渊太祚对他十分不满意,但又不能换他,权文寿手下的军队是归属于权桓。所以渊太祚在昨天视察时,很多话并不是针对权文寿,而是在交代所有的将领。
权文寿心急如火撩,急得大声吼叫:“追上他们,务必全部歼灭!”
他急昏了头,一心只想着怎么给父亲和王上一个交代。却全然忽略了城墙的安全,他率领五千士兵不顾一切地向已经撤到数里外的隋军追杀而去。
这时,城墙上只有不到二百名当值的巡哨士兵,这是正常的巡逻士兵,一旦发现海面上有异常,他们会迅速敲响警钟,通知大营内的军队上城备战。
两百名士兵也同样被冲天烈火惊呆了,他们站在城墙上,心惊胆战地望着已蔓延数里的火海。茫然不知所措。
火势太大,不断有熊熊燃烧的布幔被大风吹到空中,四散飘落,在靠近西面城墙一段也有数百顶帐篷,被营栅包围,这里是守军的仓库,存放着大量供应军队和民夫的粮草和军械,仓库营和民夫营相隔约有一里。平时戒备森严,严防烟火。
但覆巢之下也难有完卵。几片燃烧的布幔飘落进了仓库营中,点燃了仓库大营,大营内储藏的粮草也迅速被点燃,火势延烧迅猛,炙热的热浪不断向城墙扑来,使城墙西半段已无法呆下去。城上士兵纷纷向东面撤退。
城头士兵已乱成一团,他们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支穿着同样服饰的高句丽军队已经悄然出现在城头西面,这支军队约五十人,正是由沈光和他的手下。他们目标明确,就是城头上的数百架投石机。
此时城头西段已经没有了守军,沈光在辽东城头对付过这种投石机,他很清楚这种高句丽投石机有一个最大弱点。
他动作十分迅速地爬上投石机,找到了长杆和支架的接头处,这用几根皮带牢牢绑缚住。
沈光拔出锋利的战刀,用刀割断了绑缚在投石机上的几根皮带,巨大的投石机便轰然坍塌,一根根粗大的木头四散滚落,沈光一个跟头便翻出一丈多远,敏捷地闪开了粗木落地时的撞击。
足有两丈多高,像巨人一般的投石机就这样轻易地被损坏了,即使要修复,也需要十几名工匠耗费一天的时间,这显然已经不现实了。
在沈光的带领下,五十余名手下忍受着热浪的炙烤,迅速将西面的近一百五十架投石机摧毁殆尽,他们继续向东破坏,一架架矗立在城墙上的投石机很快消失在夜色和火光之中。
‘当!当!当!’
急促的钟声终于敲响,一百八十名高句丽士兵冲杀而来,和沈光的手下激战在一起,但高句丽的主力军队被被张铉引到十里之外,中间隔着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大营,他们根本听不见城墙上的警钟声。
就在此时,海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一艘艘大船向岸边驶来,大船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当一艘艘大船并列靠岸,一块块木板轰然搭上岸边,船上的士兵立刻向岸上列队奔去。
来护儿大步走上了岸,他的亲兵将战马也牵了过来,来护儿翻身上马,战刀一指数百步外的城墙,大喝道:“杀上城墙!”
数千名率先上岸的士兵一声呐喊,铺天盖地地向城墙奔涌而去,正在和沈光手下激战的一百余名高句丽士兵也看见了不远处密集的大船和无数士兵向城墙杀来,他们被吓破了胆,无心再恋战,纷纷掉头向城墙东面逃去
权文寿一路追赶破坏防御的隋军,但张铉却始终不肯和他交战,带领军队向北奔逃,诱引五千高句丽军队在后面追赶,给沈光破坏投石机创造条件,权文寿看见了前方骑马的隋军主将,他恨得牙根直痒,就恨不住抓住敌军主将千刀万剐。
一路追出了十余里,这时,两名副将一左一右拉住了权文寿的战马缰绳,急声道:“将军,敌军分明是引诱我们北上,不能再追了!”
权文寿顿时清醒过来,他重重一拍大腿,“糟糕,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急忙大声喝令,“立刻撤退!”
但张铉哪里会容他们撤回,当高句丽军队刚刚调头回撤,张铉立刻率军追上来。在后面追杀回撤的敌军,权文寿气得暴跳如雷,又一次下令调头追赶隋军,张铉的军队再次急速后退,这一次他们却向树林中撤退,很快退得无影无踪。
权文寿勒住战马。在树林前怔怔不安,追杀敌军未必能追得上,但就这么退军回去,他心中着实不甘,竟使他有一种进退两难的无奈。
就在这时,一名逃出的士兵骑马疾奔而至,他赶上了权文寿,勒住战马缰绳大喊道:“权将军,大事不妙。隋军已经登陆,城墙失守!”
权文寿仿佛被雷击一般,一下子呆住了,他根本没有把渊太祚的警告放在心上,但现在隋军真的登陆了,他才意识到渊太祚的话是对的,自己犯下了大错。
权文寿猛地一拍自己脑袋,自己真糊涂啊!隋军这么明显的意图都没有能看出来。城墙失守了,这下该怎么办?
“将军。快撤吧!”
手下将领纷纷劝道:“只要能保存实力,王上未必会责怪我们,若我们再不走,被敌军包围,一切都玩了。”
权文寿心乱如麻,完全没有了主意。他只得顺从将领们的劝告,带领军队迅速向东撤退,但已经晚了,五千军队沿着官道匆匆疾奔,他们刚退了不到数里。两边树林内鼓声大作,火光四起,一支伏兵杀了出来,火光中,一员老将手执大道,须发皆白,正是前军主帅来护儿。
来护儿捋须大笑,“两年前的帐,今天一并来算吧!”
他大刀一挥,“给我杀!”
近万名隋军从两边掩杀而上,高句丽士兵顿时大乱,被杀得人仰马翻,权文寿见势不妙,调转马头便逃,主将逃亡,高句丽士兵瞬间崩溃了。
全面和两边都被隋军包围,只有一条后路,但狭窄的官道使他们无法大量逃命,高句丽士兵互相践踏,争先恐后逃命,哭喊声、哀求声、惨叫声响彻了官道,被隋军杀得尸体堆积,走投无路,纷纷跪地投降。
来护儿却记得两年的仇恨,他的四万军队几乎全部被高句丽军队斩杀,他冷冷下令道:“不接受投降,给我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隋军顿时杀气冲天,战刀劈杀、长矛捅刺,毫不留情地向数千高句丽士兵下了杀手,狭窄的官道上变成了无比血腥的修罗场,尽管也有少量抵抗的高句丽士兵,但很快便淹没在惨烈的杀戮之中。
权文寿惶惶向西奔逃,后面只跟着不到百名士兵,只奔出不到两里,权文寿忽然发现前方有异,惊得他急忙勒住了战马缰绳,只见前方官道上呈半月形排开了千余名隋军士兵,为首一名隋军大将,倒提青龙长戟,目光凌厉地盯着他。
权文寿吓连退几步,急向左右寻找退路,他的右面是陡峭的山坡,而左面是一片茂盛的黑松林,黑松林外便是滔滔江水,权文寿走投无路,他心中有些绝望了,跟随他的百名士兵也知道没有生路了,他们不再管权文寿,撒腿便松林内逃去。
这时后面鼓声如雷,追兵即将杀至,权文寿心中一横,手中长枪一挥,催马向张铉杀去,“隋将受死!”他大喊一声,银枪刺向张铉的咽喉。
张铉不慌不忙,长戟向外一挥,只听‘当’的一声巨响,权文寿被震得双臂酸麻,长枪脱手而飞,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觉身体腾空而起,张铉轻舒猿臂,将权文寿从战马上抓了过来,重重扔在地上。
“把他绑了!”
张铉一声喝令,几名士兵一拥而上,将权文寿面朝下按在地上,用绳索将他牢牢反绑起来。
这是张铉吸取的教训,他在神鹿镇杀死了渊武宁,事后周法尚告诉他,渊武宁是高句丽第一权臣渊太祚的三子,如果能活捉意义会更大,可惜张铉没有经验,出手太狠。
这一次他却知道,能率领五千高句丽士兵的大将绝不会是无名之辈,他便饶了权文寿一命,将他生擒活捉。
这时,来护儿率领数千军追来,远远勒住了战马,来护儿大笑道:“是张将军吗?”
张铉连忙催马上前,在马上躬身施礼,“末将张铉,参见大帅!”
来护儿点点头赞道:“我的军队乘船疲惫,我正担心会有一场恶战,却没想到你把我的障碍全部扫清了,这次成功登陆,我将记你首功!”
“多谢大帅厚爱!”
营地的大火足足烧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熄灭,民夫营全部被焚烧殆尽,仓库营内的物资也烧毁近半。
幸运的是军营没有被烈火波及,完整地保存下来,但军营内的高句丽士兵却没有了,他们惨烈地被歼灭在另一处地方。
来护儿并没有继续向平壤进攻,而是在登陆的海湾驻扎下来,等待周法尚军队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0113章 突袭敌营
【发现一个失误,老高中午发书时,应该发113章,结果发成114章,使113章和114章顺序颠倒了,恳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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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乌骨城到平壤大约有三百五十里左右,被延绵不断的群山阻隔,上路以后张铉才知道他们接受的任务是多么艰巨。
要在两天一夜的时间内越过重重群山,赶到浿水入海口,这本身就是一个异常艰巨的任务,更何况他们还要破坏高丽军的防御线,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但好在隋军已经发动了两次高句丽战役,对高句丽的地形已经十分熟悉,有两名向导带领张铉和他的军队抄近路赶往浿水入海口,队伍一路急行军,用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路上只休息了两个时辰,
到第三天中午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距离浿水入海口约十里外的一片森林内,当主将张铉休息的命令下达时,几乎所有的士兵都累得瘫倒了,一头栽倒在枯枝树叶上。
主将张铉却没有休息时间,尽管他也一样地疲惫不堪,但是时间却不等他了,他必须在天黑之前完成任务,可现在他对江畔的防御一无所知,没有一点头绪。
张铉将几名校尉召集起来,对他们道:“各位抓紧时间让兄弟们休息,我要亲自去河边看一看,大家等待我的命令。”
“让斥候去就行了,将军为何要亲自出马?”众人纷纷说道。
张铉摆摆手,“斥候不知道我需要的情报,难免会有疏漏,我亲自去查看,能迅速做出判断。大家不用再劝了,等待我的命令。”
众人见主将一定要亲自前往,便不再多劝,张铉又交代众人几句,这才带着沈光和十几名斥候士兵赶往江边。
约半个时辰后,张铉和手下抵达了浿水入海口北岸。他一眼便看见绵延近十里的长墙,以及矗立在长墙上的一架架巨型投石机,距离长墙后面约两里,是一望无际的帐篷营地,足有数千顶大帐之多,这些帐篷属于隋军遗留在高句丽的军事物资,上面还绣有隋军的黑色盘龙标志。
“属下有一点想法,将军能否听一听?”跟随张铉一起来的沈光低声道。
“你说,什么想法?”
沈光指着城墙上的投石机道:“那种投石机在高句丽各地都很普遍。辽东城上也有,射程约三百步,需要五十人挽发,杀伤力很大,我推断高句丽就是利用这种投石机封锁了岸边,使战船无法靠岸,我们只要摧毁这些投石机,高句丽军队就无法阻止隋军登陆。将军以为如何?”
沈光的建议不错,摧毁城墙绝对办不到。那么摧毁木质的投石机就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不过张铉还有另外一个更好的想法,他沉吟片刻问道:“你是说,一架投石机需要五十人挽动,是吗?”
“最少也要五十人!”
沈光笑道:“高句丽的投石机还是比较笨重,他们没有采用绞盘,如果用铁链绞盘发射。那最多二十人就足够了,他们全靠人力拉拽。”
张铉又大致目数了一下投石机的数量,足有三百架之多,那么至少要一万五千人来拉拽投石机,再加上作战军队。那也要两万人,问题是,高句丽会动用两万军队来守江边吗?
张铉招手叫上来两名会说高句丽语言的斥候,指着远处的大片营地对他们道:“我怀疑住在营地内的人并不是军人,你们二人可装扮成当地农民,混进去看一看,给我摸清里面的情况。”
“遵令!”
两名斥候躬身行一礼,各自换了一身衣服,迅速向远处的营地奔去。
沈光有点明白张铉的意思,“将军是觉得这些大营内的人是普通民夫吗?”
张铉点点头,“我觉得应该是,三年战争打下来,高句丽人力损耗太大,不可能再征兵了,而且大营的布置不像军营,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些挽发投石机的人应该是临时征用的民夫,不需要太多军事训练,只需要一把力气便可,如果是这样,我倒有个很好的方案。”
沈光完全明白了主将的意图,他也很期待两名民夫的调查结果。
大约一个时辰后,两名斥候匆匆回来,向张铉禀报道:“将军,大营内确实住着民夫,都是附近的农民,一个月前才刚刚集结,大约有一万五六千人。”
“那军队呢,有多少人?”张铉又追问道。
“具体人数不是很清楚,因为军营守卫十分严密,我们进不去,但从不少民夫那里打听,数量都大同小异,应该不超过五千人。”
张铉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幅地图,问两名斥候道:“这边是民夫军营,横向深有多长?”
“大约有三里,东面是军营,和民夫营并列在一起,军营有营栅和哨塔,戒备十分森严。”
张铉在旁边又画了一座军营,仔细看了片刻,又对照实际大营处观察了一下,民夫营大约距离城墙约两里,主要是为了空出一块场地,在紧靠城墙处,还有一座大营,似乎是仓库。
张铉心中迅速勾画出了一道方案。
这时,一名士兵指着不远处低声道:“将军,是敌军巡哨!”
张铉也发现了一队骑兵正向树林这边疾奔而至,从他们神情来看,并不是发现了自己,而只是路过,张铉当即一挥手,带着十几人向密林深处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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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到了下午近昏,距离天黑已不到一个时辰,留给张铉的时间已经很紧迫,张铉也知道,来护儿的船队一定是在天黑后登陆,他必须在天黑前破坏高句丽军队的防御。
似乎高句丽军队也意识到了危险将至,他们对外围的监控也格外严密起来,随时可以看见巡哨队伍出现。稍不留神就会被他们发现。
如果是晚上,张铉和他的军队完全可以利用夜色掩护行动,但他们必须在白天行动,要保护行踪秘密只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