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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兰成当然明白主帅的用意,一旦唐军出兵淅阳,就等于占领了淅阳郡,王世充的麻烦就来了,这确实是一步高明之棋,比起萧铣让他感到的憋屈窝火,还是他们主帅更加老辣,更让人感到振奋。”
三人立刻躬身道:“我们绝不会让大帅失望!”
一万隋军水师抵达南郡彻底改变了唐军进攻南郡的势态,并不仅仅是因为水军本身,而是因为隋军已经实质性地介入到南郡之战中来,无论李孝恭还是屈突通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李世民也不能擅自做主,李世民写了一份加急快报,令士兵以八百里加急快报方式连夜送往长安。
这段时间,长安和中都一样也准备科举考试,来自关陇、巴蜀、并州以及其他地区士子约三万余人齐聚长安,准备参加五月初的第二次科举考试,和去年相比,来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的士子少了一万余人,主要是南方地区的士子明显减少,他们大多去了中都,这也是南方战役后一个最直观的变化。
但就算是这样,也把长安百官忙得手脚不停,天子李渊特地下旨,科举例制比照中都,也就是说,中都有的待遇长安也必须有。
但对于天子李渊而言,科举虽然重要,但还是远远比不上南方的东征重要,他们已经成功走出第一步,占领了荆襄六郡,尤其攻占江夏郡,解决了唐朝最紧迫的生铁问题,一洗唐军屡屡东征不顺的阴霾。另外,太子李建成坐镇太原后,攻打刘武周三战三捷,刘武周被退回楼烦关以北,一连串的胜利使李渊君心大悦,同时也刺激了他更大的野心,虽然巴蜀唐军贻误了战机,使得灭掉萧铣已不太可能,但李渊还是批准了次子李世民的方案,夺取南郡,使荆襄和巴蜀连为一体,他们南方的这盘棋就走活了。
不过随着张铉彻底剿灭林士弘势力,李渊的心就开始提了起来,他知道张铉不会坐视唐军东扩,一定会有所行动,果不其然,他很快便接到了次子李世民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快报。
御书房内,几名相国重臣都被李渊紧急召来,他将李世民的快报递给众人,让他们传阅,一时间,御书房内鸦雀无声。
“陈相国,皮筏之事进展如何?”李渊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陈叔达连忙道:“回禀陛下,大型皮筏已经搞到三百余艘,目前正在因为巴郡的途中,最迟半个月后第一批运粮皮筏就就可以启程了。”
李渊点点头,又问众人道:“大家都说说吧!目前南郡的局面该怎么办?”
众人都沉默不语,半晌,刘文静道:“陛下,微臣愿抛砖引玉,先说两句。”
李渊一向不喜欢刘文静,不过这段时间刘文静真的变得稍微‘文静’一点了,不再像刺头一样说哪些难听且让自己下不了台的话,今天居然主动表态发言,李渊欣慰地点了点头,“刘相国请说!”
刘文静不慌不忙道:“首先我们要明白一点,萧铣也不过是张铉架子上的一块肉,迟早烤而食之,他之所以不动萧铣,是因为他们最近吃得太多,从江淮到江南,再到赣江流域,听说李靖还在远征更远的南方郡县,所以暂时把萧铣放一放,但张铉又怕萧铣被我们吞掉,所以才派水军进驻南郡,名义上这支水军是在协助萧铣对抗我们,可一旦条件成熟,这支水军就会成为割向萧铣的第一把刀。”
“刘相国说得有理,张铉居心叵测,野心勃勃,不知刘相国认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应对?是不是要放弃攻打南郡?”
这是礼部尚书窦琎在问刘文静,由于裴寂和李建成一起去了太原,刘文静的发言就少了一个天然反对者。
刘文静微微笑道:“如果张铉真的想帮助萧铣,那他就应该进攻江夏郡,围魏救赵,南郡之围立解,相信张铉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派一支水军进入南郡,微臣觉得张铉是在向我们传达一种信息,我不动你的江夏郡,你也休想染指南郡,应该是这个意思。”
刘文静的分析使众人竟有一种遮云消散之感,细细一想,确实是这个意思。
这时,陈叔达笑道:“刘相国说得很正确,江都那边传来消息,张铉经过江都,向北而去了,这必然是他返回中都了,这就说明他暂时不会攻打江夏郡,派军队入南郡正是告诫我们,不准我们进攻南郡,一旦我们进攻南郡,肯定会和隋军发生冲突,局势就会复杂化了,到时候发生冲突之地绝不会只有南郡,江夏郡以及并州都可能爆发战争,张铉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丢下南郡自己返回了中都。”
“那依两位相国的意思,我们只能放弃对南郡的进攻计划?”李渊微微有些不悦道。
“其实也不尽然!”
陈叔达笑道:“微臣一直觉得,我们攻打萧铣的准备并不充分,比如粮草运输问题没有解决,现在夷陵郡的唐军只能靠襄阳运粮过来,耗费民力不说,也不安全,而且运输量也不大,微臣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保持目前的对峙状态,一方面进行充分的战争准备,另一方面可以从内部分解萧铣,尤其是董景珍,此人值得拉拢。”
刘文静也补充道:“南郡对我们而言只是便于荆襄巴蜀连为一体,但在我们没有解决水路交通问题之前,就算拿下了南郡意义也不大,微臣倒觉得江夏郡的铁矿对我们更重要,我们应该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江夏郡安全。”
刘文静的态度非常鲜明,铁矿才是唐朝的重中之重,江夏郡要比南郡重要得多,他提醒李渊,千万不要因小失大,陈叔达也是同样的意思,不要为了南郡而导致江夏郡爆发战争,李渊最终被说服了,虽然他不想放弃南郡计划,但为了江夏郡的安全,他只能做出选择。
“好吧!朕同意两位相国的意见,暂停南郡计划,全力保江夏郡。”(未完待续。)
第863章 志同之友
【不好意思,今天只有两章,昨天看排球兴奋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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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安朝廷做出最后决定后,南郡的局势也就没有了悬念,屈突通从竟陵郡退兵,直接撤退到江夏郡,这是李渊的旨意,李渊封屈突通为荆州总管,军衙驻地设在武昌县,也就是说,屈突通将率领重兵长驻武昌,李世民也随即返回长安述职。
但李孝恭依然驻扎在夷陵郡和南郡梁军对峙,八天后,唐军的百艘皮筏满载着粮食顺利抵达夷陵县,终于解除了李孝恭军队的粮食危机,虽然粮食问题解决,但李孝恭也放弃了进攻南郡的姿态,开始转而经略夷陵郡,为下一次东征做好充分准备。
随着长安唐廷放弃攻打南郡的计划,南方的局势开始迅速冷却,而与此同时,一年一度的科举却渐渐到了沸腾的时刻。
五月初一,距离科举还有五天,中都城内所有的话题都离不开‘科举’的内容,和去年相比,今年来中都参加科举的人数达到了七万三千人,比去年增加了一万余人,主要是南方士子陡然增加,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一年北隋的疆域迅速扩大,中原、江淮、江南、赣江六郡,所增加的面积远远超过了原来的地盘。
中都城内到处是三五成群的士子,能投亲靠友的,则在亲戚家中借住,而中都没有亲戚,那也只能另想办法,几乎所有的客栈都已爆满,寺院、太学也住满了借宿的士子,为了解决南方士子的住宿,朝廷特地将中都城内的左卫大营腾空,三千顶帐篷成了南方士子们的临时住处,而且朝廷提供免费饭食。
朝廷对南方士子的照顾一度引起北方士子不满,不过朝廷很快对北方士子的食宿也给予了相应的补贴,不满之声也渐渐消去了。
这天下午,在北市附近一家酒肆内,近百名士子挤满了二楼,喧嚣声、高谈阔论声使大堂内异常嘈杂,在最里面一个偏僻角落内,卢涵正独自一人坐在桌前自斟自饮。
他是一个月前和一群豫章郡士子一同乘船来中都,他化两倍价钱在附近一家名为顺兴客栈内租到一间阁楼,每天足不出户在阁楼里拼命攻读,经过一个月的温习,他渐渐恢复到去年科举前的状态,终于松了口气,便出来走走,了解一下今年科举的形势。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温和的笑声,“这位兄台,对面位子可有人坐?”
卢涵一抬头,只见身边站着一个满脸笑容的年轻士子,身材中等,年约二十岁出头,长得方面大耳,仪表堂堂,卢涵顿时对他有了好感,摆手笑道:“请坐!”
年轻士子坐下笑道:“今天来晚了一点,找一圈都没有位子了,只有兄台这里有一个空位,所以便冒昧前来打扰。”
“无妨,一个人喝酒也无聊,有人说说话也是乐事。”
年轻士子让伙计上了一壶好酒,三个菜,和卢涵的酒菜拼在一起,卢涵见他颇为客气,便笑问道:“听口音,贤弟好像是南方人吧!”
“在下是余杭郡钱塘县人,姓褚名遂良,字登善。”
“原来是褚贤弟,也是巧,上个月我才去过钱塘县,褚贤弟是从钱塘县过来吗?”
“说来惭愧,我是从洛阳过来,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乡了,兄台贵姓?”
“我姓卢名涵,字默然,涿郡人。”
“原来是卢兄,小弟有礼了。”
其实无论褚遂良还是卢涵,一听他们的籍贯和姓氏便知道是名门子弟,但名门子弟大多谦虚自律,家风严谨,和人交往一般都尽量不提自己的家门,以免被人误以为狂妄子弟。
更何况卢涵和褚遂良初次见面,自然都小心翼翼,尽量不提家世,以避免尴尬。
褚遂良给卢涵倒了一杯酒,笑道:“我还是第一次来中都,中都给我的印象很好,不仅城池气势宏大,有天下帝都的气象,虽然规模略逊于洛阳,但比洛阳更加生机勃勃,尤其民风尚俭,很少看到奢侈浪费的现象,说实话,就算考不上功名,我也不想回洛阳了。”
卢涵笑着点点头,“贤弟说得很多,来过中都的人,都会感觉到中都的宽厚,无论官府还是平民,都会以一种宽厚的态度来接纳天下之士,虽然比不上长安和洛阳的繁华,但它更加朝气、年轻,更有吸引力,让人愿意与它共同成长,我去年第一次来中都时就有这种感觉。”
两人一起大笑,褚遂良举杯道:“为我们的共同感受,饮了此杯!”
“好!干杯。”
两人举杯拱手,皆一饮而尽,卢涵又笑道:“今年对南方士子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科举虽然没有照顾,但太学却偏向南方士子,据我所知,今年七成的太学名额都给了南方士子,贤弟留在中都的心愿应该有机会达成。”
褚遂良连忙问道:“我也听说了这种说法,不过也有人说这只是传言,如果朝廷太偏袒南方士子,会引发南北士子对立,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贤弟自己认为呢?”
褚遂良迟疑一下道:“我认为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南方之战刚刚结束,朝廷需要笼络南方士族,在太学名额上照顾,我觉得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卢涵一竖大拇指,“贤弟看得很透彻,这不是传言,是齐王殿下亲自定下来,七成太学名额,不会再改变。”
卢涵给酒杯满上,问道:“现在洛阳的情况怎么样?”
褚遂良摇摇头道:“我是在王世充篡位第三天后便离开了洛阳,不过洛阳民众对王世充篡位的反应还比较平静,或许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洛阳就像一个重病缠身之人,它唯一的结局就是慢慢走向死亡,没有什么希望了,尤其这次襄阳换弘农,王世充犯下了战略大错,这件事将成为洛阳动乱的根源。”
卢涵端起酒杯笑道:“怎么我觉得王世充缓和了李唐的关系,从此可以在隋唐之间左右逢源,为自己博取最大的利益,倒未必是一步臭棋。”
褚遂良从怀中摸出一枚五铢钱,往桌上一放,“兄长说这是好钱吗?”
卢涵看了看笑道:“是开皇钱,干净且字迹清晰,应该是好钱!”
褚遂良把钱翻过来,另一面却是布满了铜锈,将整个钱面都腐蚀掉了,他笑问道:“兄长还觉得它是好钱吗?”
卢涵愕然,他忽然明白了褚遂良的意思,微微笑道:“你是说,一面是王世充左右逢源,看似占了便宜,而另一面却是自毁长城,是这个意思吗?”
褚遂良点点头,“唐军以弘农换襄阳名义上是为了占领江夏的铁矿,可另一方面生铁要运回长安,唐军就需要走淅阳郡北上,这不就是打通了南襄道吗?唐军虽然说得好听,只租借水道,可唐军已经在襄阳站稳了脚跟,夺取淅阳郡和南阳郡已易如反掌,他们还真的会老老实实走水道,信守承诺吗?一旦淅阳郡和南阳郡被唐军乘势夺走,唐军大举北攻洛阳,王世充又向谁求救,齐王殿下还会再救这个无信无义的人吗?”
卢涵笑了起来,“虽然王世充可恨,但我相信齐王一定还是会救王世充。”
“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齐王殿下,他救王世充绝不是考虑王世充的利益,而是要从北隋的整盘棋来考虑,在并州未归北隋之前,洛阳一定要保持现状,作为隋唐之间的战略屏障。”
褚遂良沉思良久,忽然起身抱拳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请问卢兄住在哪里?”
“我住在顺兴客栈。”
褚遂良大喜,“真是巧了,我也住在那里,我住在二楼的甲五房。”
“我住在阁楼,来晚了,好说歹说才把阁楼租下来。”
褚遂良一摆手,“阁楼怎么能住人,我那里房间宽敞,就我一人,卢兄不妨搬下来与我同住,如何?”
卢涵所住的阁楼里老鼠太多,夜里不安静,让他睡不好觉,使他颇为苦恼,他想了想便欣然答应了,“那就麻烦贤弟了!”(未完待续。)
第864章 悬崖勒马
张铉已经返回中都半个月了,这次南征用了四个月时间,他也着实有点疲惫了,回到家与家人朝夕相处,得到妻子们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很快便摆脱了疲惫状态,又重新精神抖擞地投入到繁重的朝务中去。
这天上午,张铉来到了后宫,专程拜见了年幼的天子和萧太后,天子今年才四岁,事实上他已经被人遗忘了,在天下臣民心中,张铉才是天命皇帝,而在朝廷文武百官心中,北隋的最高权力象征是太后。
这也难怪,按照朝廷法度,在天子未成年之前,最高旨意是由太后颁发,连新年大朝也是由萧太后出面,至于天子,他的身影从来没有在任何仪式上出现过,有没有任何诏书,随着时间流逝,大家自然便渐渐将这个年幼的天子遗忘了。
张铉见天子只是简单看一看,问问身体情况,再嘱咐宫女宦官好好照顾,时间很短,然后便去见太后。
萧太后接见外臣的宫殿叫做流云殿,是一座小宫殿,有时候几位相国也会来这里拜见太后,不过今天萧后是在自己的起居之处,芙蓉殿接见张铉,这也是对张铉表示一种特殊的恩宠。
这两年萧后过得十分宁静,由于后宫和齐王府后宅有湖水相连,可以坐画舫往来,张铉不在府中时,萧后和卢清时常串门聊天,日子过得倒也不寂寞。
“微臣张铉拜见太后!”张铉在台阶前跪下行礼。
萧后保养得很好,肌肤细嫩雪白,容貌依旧美艳绝伦,看起来比她女儿南阳公主还要年轻几分,只是身体稍显丰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