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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原因,张铉对黄家便有了一种特殊的优待。
不过优待归优待,公事还要例行进行,只要黄家能证明那些港湾内的船只都是属于黄家,那么张铉也不会为难黄家。
近百艘大船封锁了港湾出口,两千名隋军士兵先一步上岸,迅速包围了山脚下了两排白色巨大石屋,这里是黄家的仓库,和前年相比,多了一排大仓库。
数十名守卫仓库的家丁措不及防,都显得十分惊慌,他们想退回仓库,却被隋军士兵拦截住了。
这时,朱宽率领一支很小的船队驶入了水湾之中,在方圆约千亩的水湾内,横七竖八地停泊着上百艘船只,大多是三百石左右的货船。
这时,一名管事乘船迎了上来,厉声大喝道:“这里是黄家私人重地,请立刻退出去!”
朱宽不慌不忙取出一支令箭,向对方高高举起,“奉齐王军令前来搜查,尔等不得阻拦。”
“这里是黄家的仓库,不是什么阿三阿四的地方,齐王不会允许你们来搜查黄家仓库,请立刻退出!”执事依然很强硬。
朱宽有些恼火了,怒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有意见去找齐王,他就在外面。”
执事听说齐王就在外面,脸色不由微微一变,气焰立刻收敛了,朱宽不再理睬他,一挥手,“给我搜查!”
他身后的数十艘小船立刻向四面八方驶去,执事则在另一边,神情显得十分紧张,朱宽瞥了他一眼,心中更加起了疑心,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这时,远处有士兵大喊:“将军,过来看一下。”
朱宽立刻令士兵划船过去,士兵指着一艘三百石货船的船舷道:“将军请看这里!”
朱宽上前细看,只见上面有陈旧的字迹,虽然字迹已十分斑驳,但依旧清晰可辨,只见是四个字‘百捷船行’。
朱宽脸色顿时一变,他久在江都,知道百捷船行是江都第一大船行,但一个多月前遭遇巨大的损失,一百多艘满载货物的船只被杜伏威抢走,一起遭受损失的还有另外两家大船行,这艘船极可能就是被抢走的货船之一。
这时,旁边又有士兵不断喊道:“将军,这边也有字迹!”
“将军,这边也有!”
朱宽一连找到五艘货船,上面不仅有‘百捷商行’的字迹,还有‘南运船行’的字迹,朱宽再没有怀疑,这一定就是被杜伏威抢走的那批船只。
他一回头,却见刚才执事的船已经靠岸,那名执事和几名手下正撒腿狂奔,朱宽厉声大喊:“拦住他!”
正在仓库旁边巡逻的一队隋军士兵从斜刺里奔来,将执事和几名手下扑倒在地,用绳索将他们捆绑起来。
朱宽也上了岸,这时,负责搜查仓库的将领奔来过上前禀报:“启禀将军,仓库全部是粮食,约有五万石,看守粮食的守卫已经承认他们不是黄家家丁。”
“那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不肯说!”
朱宽冷笑一声,转身来到执事面前,执事双手被反绑,脚也被困住,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他一抬头见对方大将走了,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后退。
朱宽走到他面前冷冷道:“你现在还敢说自己是黄家的管事吗?”
(未完待续。)
第790章 江都消息
大船上,朱宽快步走到张铉面前,躬身施礼,“启禀大帅,抓住了一条大鱼!”
“多大的鱼?”张铉笑问道。
“有粮食五万石,货船一百八十艘,还有长矛、战刀、弓箭不计其数,数里至少在十万以上。”
张铉眼睛一亮,五万石粮食,当真是一条大鱼,来护儿找到六座仓库,粮食加起来也才四万五千石,这一座仓库就缴获了五万石粮食,当真是出人意料。
张铉笑问道:“是怎么发现对方不是黄家之人?”
朱宽便将他们搜查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一挥手,“带上来!”
两名士兵将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执事推了上来,张铉打量一下此人,见此人长得十分瘦小,目光胆怯,看面相就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张铉见他捆得像老鼠一样,便笑着一摆手,“把他绳索解开!”
士兵解开了绳索,这名执事立刻跪在张铉面前,磕头如捣蒜,“齐王殿下饶小人一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张铉淡淡道:“想活命靠下次再也不敢可不行,必须要立功赎罪。”
“小人什么都愿做,只求殿下能饶小人一命。”
张铉点点头又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人以前就是黄家仓库管事,这边仓库一直是小人管理,上次殿下派人来运生铁时,小人还参与了清点交接。”
“那你为什么要为杜伏威效力?”
执事低下头半晌道:“黄家因为私藏生铁被人告发到江都,天子十分震怒,下旨几名在江淮各郡做官的黄家族人全部革职,又责令历阳郡太守严惩黄家,最后不了了之,这座仓库也就废了,小人被黄家迁怒,便被惩罚前来看管这座废仓库,年初时,杜伏威亲自率领军队前来,他看中了这座仓库,又重建扩大,成为他最重要的中转粮仓,直接供应他的军队,上个月刚从荆州买来三万石粮食,但还没有来得及运走。”
“杜伏威就那么相信你,让你继续当管事?”张铉又问道。
“不是,小人一直在这里打杂,上个月杜伏威才让小人当管事,为了冒充黄家仓库。”
张铉这才明白,原来是为了冒充黄家仓库,他沉思片刻又问道:“黄家知道这件事吗?”
“小人不敢说!”
“说!”张铉严厉地注视着他。
管事吞吞吐吐道:“黄家肯定会说他们不知情,但实际上他们知道。”
“他们来过这里?”旁边朱宽问道。
“没有!一次也没有来过,正是因为一次都没有来,所以小人才说他们知道,以前黄家经常会派人来,因为这里只是临时废弃,他们以后还会启用,但自从杜伏威把这里当做中转仓库后,黄家的人再也没有来过了。”
这时,张铉忽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之事,立刻追问道:“你刚才说,这里的粮食直接供应他的军队,那你应该知道,他的老巢在哪里?”
杜伏威狡兔三窟,张铉知道杜伏威至少有五处根基,自从杜伏威南撤回江淮后,竟然销声匿迹了,五处根基都有大军活动的踪迹,让张铉一时难以判断,他现在忽然意识到,粮食不会作假,它能告诉自己杜伏威的真实藏身之处。
张铉目光凌厉地注视这名管事,管事吓得连连磕头,“小人不知,这种事情小人不会知道。”
“那谁会知道?”
管事心虚地低下头,他的表情瞒不过张铉的眼睛,张铉哼了一声,喝令道:“来人!”
几名亲兵同时上前,“在!”
张铉一指管事,“将此人拖下去砍了,尸体扔进长江喂鱼!”
几名亲兵如狼似虎,上前抓住管事便拖了下去,管事吓得大声哭喊,“我说!我说!”
张铉一摆手,亲兵放开了他,张铉蹲在他面前冷冷道:“你要明白自己面对的是谁,我先警告你,你再胆敢有半点不老实,我就亲手砍了你的脑袋。”
“小人真的不敢啊!”
管事浑身哆嗦,泣道:“被抓的人中有一个满脸横肉的秃头男子,他才是仓库的真正头领,他是杜伏威的亲卫,杜伏威所有的命令都会发送给他。”
旁边朱宽恨得咬牙切齿,“原来是那个混蛋,装得比谁都老实,卑职这就去拷问他。”
张铉点点头,”再让所有士兵都行动起来,把粮食全部搬上船,准备运回江都,”
“遵令!”
朱宽匆匆走了,张铉又对士兵道:“把此人带下去,等灭了杜伏威后放他回家!”
管事激动得连连磕头,“谢殿下饶命!谢殿下饶命!”
张铉摆摆手,让士兵带他下去,这时,参军杜文逊在一旁低声道:“殿下,这件事黄家不该隐瞒我们。”
张铉摇了摇头,“世家在乱世生存不易,有时候他们不得不去做他们并不情愿之事,不用苛责黄家,它对我们已经很尽力了。”
停一下,张铉又道:“不过有必要让黄家知道,杜伏威丢了五万石粮食,很可能会认为是黄家出卖,最好让黄家立刻转移到江都。”
张铉当即写了一封信,让一名亲兵给黄家送去。
这时,朱宽快步走来,将一份供词呈给张铉道:“启禀大帅,已经审讯结束,杜伏威和辅公祐各率一支军队,分别藏身在庐江郡隐龙山和半阳山,两地相距一百五十里,这是详细供词!”
张铉接过供词看了看,他随即又写了一份军令,让士兵用飞鸽传给来护儿和罗士信,令他们派斥候去两地确认,光凭一份供词,张铉还不能完全肯定
虽然发生在黄家仓库之事只是一件意外的偶遇,但它的意义却十分重大,首先以粮食为线索,张铉初步找到了杜伏威的藏身之处,其次他收获了五万石粮食和一百八十艘货船,加上之前来护儿缴获的粮食和船只,他们已经到手近十万石粮食和四百艘货船,足以让李清明组建一支强大的货运船队。
粮食也可以交给李清明建立常平仓,用来在关键时刻平抑粮价。
数日后,张铉的船队抵达了江阳县码头,先一步得到消息的李清明以及刚刚抵达江都负责赈灾的****一起来到码头迎接。
张铉走下船板,李清明和****立刻上前躬身行礼,“微臣参见殿下!”
张铉看了看****,问道:“黄使君和家里有过联系吗?”
“微臣今天上午刚到江都,还没有来得及和家人联系。”
“我给你祖父写了一封信,估计他们这几天就会来江都,你要先替他们安排一个住处。”
“黄家在江都有宅子,倒不用专门准备,不过殿下,黄家出了什么事?”****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黄家再立功劳,让我们端了杜伏威最大的粮仓。”
张铉回头对杜文逊道:“杜参军,你来告诉黄使君吧!”
杜文逊行一礼,一摆手道:“黄使君,我们这边走!”
两人走到一边去详谈,这时,李清明连忙道:“殿下,有中都的最新消息。”
“是不是双方达成妥协了?”张铉笑问道。
“正是!”
张铉笑了起来,这在他意料之中,与其丢掉整个并州,不如先赎回河东城,一百五十万石粮食虽然狠了一点,但李渊拿得出来,光永通仓就有三百万石存粮,足够支付这笔赎金。
“苏相国派人来送信,希望殿下立刻赶回中都,签署新的停战协议。”
“我知道了,这件事回头再说。”
张铉指着正缓缓停靠码头的船队,对李清明笑道:“这里有一百八十艘货船和五万石粮食,很快还有一批货船和粮食要送来,这批货船我就交给你了,就按上次的构想来做,建立两家货运船行,粮食用来赈济难民或许建立常平仓,这个由你决定。”
李清明大喜,有了粮食和船只,他的很多计划便可以实施了。
这时,张铉又低声笑道:“这些船只其实都是三家船行的货船,可别让他们知道了。”
李清明忍住笑道:“殿下放心,天下长得一样的船只多的是,他们有什么证据来要,再说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
“这倒也是!”
张铉和李清明对望一眼,一起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791章 另类斥候
隐龙山脚下,辅公佑带着几名亲兵快步走上了山腰,山上到处是刚刚搭建好的草屋,到处可见士兵正在砍树搭建房屋,数万士兵在山上居住需要大量的屋子,很多士兵还住在帐篷内。
不仅搭建房屋,数千名士兵还在构筑一条长长的防御墙,就像一条腰带束在大山腰间。
辅公佑摇了摇头,怎么越混越不济了,好歹也是皇泰帝封的淮王、大将军,现在却成了一个山大王,传出去不让天下人耻笑吗?
辅公佑也很理解杜伏威的心态,杜伏威几年前险些被张铉赶尽杀绝,尤其害怕张铉的骑兵和水军,所以他才选择上山,但上山就能躲开张铉的绞杀吗?只能说杜伏威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走过一处山梁,前面山谷内出现一片小小的山庄,这里就是杜伏威的临时王宫了,山庄大门前站满了士兵,众士兵见辅公佑到来,一齐挺直了腰板,辅公佑径直走进了大门,在大门内等了片刻,一名侍卫跑来行礼道:“殿下请大将军进去。”
辅公佑一言不发,快步走进了内堂,只见杜伏威独自一人在堂上来回踱步,显得忧虑忡忡。
“殿下,发生了什么事?”辅公佑走进堂内问道。
杜伏威回头看了看他,苦笑一声道:“大哥先坐下吧!”
辅公佑长途奔波而来,着实有点疲惫了,他在桌前坐下,有亲兵进来上了茶,这时,杜伏威也在对面坐了下来,他沉默片刻道:“刚刚接到历阳传来的消息,我们藏在鱼钩湾的粮食被物资被隋军水师发现了,船只和粮食全部被隋军夺走。”
辅公佑半天才道:“当初我劝你不要上山,把粮食集中在城中,守城和隋军对战,但你怎么也不听”
杜伏威一阵心烦意乱,摆手打断辅公佑的话,“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大哥既然来了,就说有点有用的话,而不要总是抱怨从前,像个怨妇一样。”
“好吧!”
辅公佑无奈道:“我不说以前的事了,光埋怨确实没有什么意思,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吧!今天我过来是想告诉贤弟,半阳山的粮食储备只有三万石,而山上有四万军队,最多一个半月就耗光了,还有我存在襄安县附近的三座粮仓也全部被端,损失了两万石粮食,我们据山而守,粮食也运不上山,贤弟觉得我们能坚持多久?”
杜伏威沉默不语,最初决定上山时手下大将纷纷反对,但他一意孤行,强令军队上山,以为这样就能避开隋军强大的骑兵和水军,但没想到隋军却在清剿外围,使他损失惨重,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这两年辛辛苦苦储存的粮食军器都会被隋军扫荡干净。
“那以大哥之见呢?”
辅公佑感觉杜伏威口气有点松动了,连忙劝道:“亡羊补牢,未为晚矣,据山而战既不符合贤弟的身份,也不能长久,更重要是我们被困在山上,一旦兵败,我们往哪里逃,在平原就不一样了,就算失败,我们也有退路。”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杜伏威,他叹了口气,“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辅公佑暂时退下,杜伏威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权衡着各种利弊,事实上他心里已经意识到,自己决定上山是一个严重错误,他是皇泰帝册封的淮王,政治上已经合法,就是这个缘故,地方官府和士族开始逐渐接受他,可当他决定上山,使得他之前的种种努力都付之东流,严重损害了他在政治上合法性,变成了一个山匪流寇,令杜伏威心中懊悔不已。
下午,杜伏威终于下达了命令,全军放弃隐龙山和半阳山,全军下山前往合肥一带集结,之所以选择合肥,因为他在合肥周围还有六座仓库,七万石粮食和大量兵甲,他决定以合肥为老巢和隋军决战。
......
根据仓库守卫招供的情报,杜伏威的主力藏身在半阳山和隐龙山内,这是位于庐江郡襄安县境内的两座大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