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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依言坐下,手掌平放膝上,等着顾滨说话。
老人笑了笑:“兀鹫,来我这里还用这么拘束吗?你看看火瞳。”
火瞳看看自己翘得老高的二郎腿,尴尬地饶饶头,想辩解两句时正遇上兀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忙闭嘴换了个姿势坐好。
这时候顾滨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次的事情,你们还是输在了一个‘年轻气盛’上。现在被老曹他们抢了先手,想扳回来可就难咯。”
“顾老,这个是我的错,和火瞳他们无关,毕竟这个小组里我是负责人。”
“事情过去了,关于这次事件的检讨自有你去向上面汇报,我不是特地跑过来来追究你们的失误。兀鹫,现在有范承的消息了吗?”
兀鹫习惯地揉揉眉心,组织了一下语言,“是这样的,自从上次那个晚上我们几个都受伤之后,范承和跟他同居的那个女孩都好像在空气里蒸发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上次送来的情报您应该也看过了,范承的突然失踪一定和他们有关。这个月来,我们几乎把能找的地方都挖了好几尺,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你发现什么了吧?”老人意味深长地笑笑,“否则你也不会特地跑过来听我这个老头子罗嗦。”
“顾老高明,就在刚才,我们在日本三零企业里的情报员发来A级密报,三零重工位于东京郊外的分部遭不明身份人员破坏,本部人员仅余保安监督嘉清涟水带伤脱离,根据嘉清涟水的描述以及他们自己的现场勘验,已经初步判断是能力者所为。您看。”兀鹫把带来的笔记本打开放到桌上,调出资料,把屏幕转向顾滨。
老人却不急着看,问道:“你的意思,这和范承有关?”
“嘉清涟水带的是枪伤,据他所说,不明人员共有三人,其中一为能力者,另外的使用枪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影像纪录。”
“嘉清涟水本人有什么问题吗?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他们’安排的?”
兀鹫低头想了想,“不好判断,但是从表面看起来不像,他的伤口也很吓人,大概肩胛骨都被打断了。我估计很可能是在能力者和助手分开寻找他们的目标时,助手遇到要逃离的嘉清涟水和板田琢磨,激战之下,分部的负责人板田琢磨当场死亡,而嘉清涟水负伤逃窜。本来就这点小事,我不应该过来打搅您,但是您看,这些是后期整理好的调查资料。”
火瞳也把椅子搬过来,三人把资料演示仔细看了遍,兀鹫才开口分析自己的结论:“这些撕裂的钢板,都是被常人所不能拥有的巨大力量所破坏,还有这些洞穿的墙壁,也都显示这个能力者的强大,但是这样并不能说就和范承有关。我之所以会联系到他,主要还是现场死亡的那些保安人员死状太过凄惨。根据我们对范承的一些了解,这个人生性喜怒无常,动辄杀人残命。我们干这行的杀人见血自然不算什么,可要做到他这样,视同类为无物可不多,几十名死亡的保安里只有三名是死于枪伤,其他都是被打烂脑袋、砍掉脑袋、拉成两截、劈成两半……要说一般的能力者杀人,有这么血腥的记载只有十几年前美国的那几起案子,不过那——”
说到一半他被顾滨拦住,后者对火瞳说:“火瞳,你先出去吧,目前你最好不要回忆起跟范承有关的事,对你目前的状况影响很不好。”
火瞳站起来,点点头,“我知道了,兀鹫,顾老,我先回去。”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顾滨摆手示意兀鹫继续。
兀鹫接下刚才的话头:“那些过了十好几年了,而且范承刚失踪没多久日本就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太可能是巧合,另外也很符合他们一贯激进的做法。”
“这样,最近H市还算稳当吧?哦,我是问上次那几个案子,眼下国际形势复杂,反华势力一直在叫嚣干涉我们的人权问题,而且前段时间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影响确实不怎么好,现在有什么具体的处理办法吗?”
“效果不太好,只是硬压下去,另外其中的死者还有副部长的儿子,虽然政治上我们并不被动,但是悬案长时间未决社会反响很差,进入12月以来有些许的好转,整体而言尚算平稳。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加大在日本的情报搜集力度,只要专门搜集关于各种骚扰或者奇异事件的情报,很快就能得知出现的能力者到底是不是范承。同时,我们还应该加强对他亲属关系的深挖,相信这里面会有比较有价值的情报。”
顾老枯瘦的左手在棋盘上轻点几下,摆放着的棋子齐齐弹起数厘米,漂浮在空中几秒后,黑白分明地自动飞落到各自归属的棋鼓里。顾滨把这块用普通桃木拼成的棋盘拿到手上,轻轻抚摸了会,意有所指地说:“讲起日本,那还有位老朋友健在啊。”感叹之后,他对听得有些雾水的兀鹫说:“这里是你在负责,我只是来协助你们工作,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第二卷 妖行世间 第五十五章
第二卷妖行世间第五十五章你方唱罢我登场(下)
而在这时间,日本东京的石元寓所,石元弥生和计罗也在下棋。
开盘双方互有攻守,但到了中盘后,石元弥生的黑色大龙被计罗的白子从中间砍掉了半截,她忖思好一会,终于把黑子按到桌面上,笑着说:“皆川君,我认输。”
得到胜利的男子微笑着拿起边上架着的白毛巾擦擦手,“承让,承让。”这是他和夏章通下棋的时候学来的习惯。
“皆川君,等等我们几个组织要开个见面会,不知道你能不能陪我一同出席?”经过几小时的接触,石元弥生发现这个男子似乎对尊称并不感冒,就在刚才,她试着用‘你’称呼了计罗几次,对方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意思,她自然更乐意使用‘你’这个字来拉近双方的距离。
“是用来交换的条件吗?”
石元弥生暗里感叹计罗说话方式的直白,这对于习惯了尔虞我诈的女孩来说,多少有些不大适应。而且面前这个男人着实危险得很,只是目前危机重重,她迫切需要一个强大帮手的助力,不得不勉力试探道:“皆川君,那件事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个答复。”
她并不敢把话说死了,计罗却认为对方承诺只要自己陪她出席这次招待会,再展示一下力量,就把关于那个项链的情报交给自己,于是点点头,“那好,什么时间出席?”
“今天下午两点,皆川君的两位朋友一起出席吗?”
“他们?等等我问问。”
石元弥生站起来,把棋盘等杂什挪到一旁,再把自己喜爱的那套茶具摆到桌上,边熟练地开始洗茶,边小心地问:“那么皆川君,你下午的身份就是我的未婚夫,刚从海外归来,可以么?”她怕计罗心生疑虑,说完后又接上自己的解释:“是这样的,你是生面孔,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他们估计很难接受,接待会时,就由我充当你的翻译。”
石元弥生这么说当然有自己的目的,一可以在不经意间拉近双方的距离,毕竟才刚刚认识,用这么个合法的名义套上去,不但能掩饰计罗的真实身份,而且还能通过他的反应看出些什么,二是由于几番试探,她都无法判断计罗到底是不是真听不懂日语,正好借着翻译的机会,故意弄出些小错误,从而发现这个男人是不是表面上显示的那样直来直去,会不会背地里另有什么特殊目的。
后者显然对女孩心里打的小算盘没有兴趣,依旧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颇有兴致地看着石元弥生泡茶。
“那就这么说定了。”女孩把泡好的茶斟出一杯,从桌上推到计罗面前:“皆川君,请用。”跟着摇摇边上的金色小铃铛,吩咐闻声进来的侍女:“午饭准备好了吗?好了就拿上来。”刚说完就看到计罗像喝开水一样,一手抓起杯子,既不嗅,也不观,仰脖子便倒进嘴里,不由会心地一笑。
日本人的效率确实高,不一会,几个侍女已经把午餐端到厅里,却是全套的西餐,精选生果沙拉,海鲜红菜汤,德式葱油薄煎饼,整只烤龙虾,黑胡椒西冷牛扒……
石元弥生刚要开口,计罗突然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将椅子摆正,很绅士地说:“小姐,请坐。”
看到女孩坐下,计罗方回到自己的座位,熟练地将佐餐红酒打开,给石元弥生倒上半杯,直到女孩将红酒举起来抿了口,他才把刀叉拿起,“吃吧。”
看着计罗刀叉如飞的吃法,石元弥生知道自己算是枉做小人了,她虽有求于计罗,但对他的来历还是深怀戒惧,由于太着痕迹的试探容易导致反感,于是她就想出了用吃饭这样的家常琐事来考察男子的办法,当时她心里还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但现在男人殷勤的表现让女孩略显歉疚,她甩甩头,“皆川君,你怎么不喝点红酒?”
计罗把剩下的半块五分熟牛排叉进嘴里,咽下后,笑着说:“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也不怎么喝,谢谢提醒。”跟着没话找话说:“皆川君,既然不喝,就不用开了嘛。”
“这不是吃西餐的必备程序吗?”
女孩有些纳闷,“什么程序?”但她脸上表情不变,拿着刀叉对盘里的牛扒发动了进攻。
约莫着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之所以这个男人对西餐这么熟悉,手上的动作如此老练,并不是因为长期生活在国外,而是跟计罗的身体,也就是范承有关。范承为了补贴学费和生活费,常常去H市的各大西餐馆打工,从洗碗,到端盘子,做侍应基本都尝试过,但是就算范承复生,也不可能把刀叉挥舞得这么熟练,他仅仅是看,缺少动手的机会。计罗就不同,对机械式习惯操作的动手能力远非人类可及,只要看过,他那异于常人的模仿能力都能发挥的淋漓尽致。当然,那一系列的绅士作派也是继承自范承对吃西餐的男男女女们的记忆。
十分钟后,计罗又啃掉了半只龙虾,然后他站起身,优雅地用餐巾轻抹抹嘴,“小姐,我吃好了,没事的话,我就先回住处,下午出发的时候你可以叫人通知我。”
※※※※
“皆川君,您真要和她一起出席什么招待会?”重新测试了一遍,确认没有监视设备后叶盛还是用英语小心地询问计罗。
“是的,你们要跟我一起去吗?”
“那这样,我跟您一起去,岗本君就留在这里。”叶盛把联络器丢给张奇,“别老看成人节目了,也就那样,多注意注意总部有没和我们联系。”
张奇不怎么乐意,但还是答应了声,“好的。你们一切小心。”
※※※※
与此同时,渡边,石元弥生,以及昨晚的那个鸣姓老者也在商量着。
“大小姐,我看下午的招待会没有这么简单,虽然我们安排好了一切,可是您一个人独自前往,实在太危险了。”
石元弥生笑笑,“谁说我会一个人前往,渡边叔叔,到时候你和我,还有皆川宏自君以及他的一个助手会同时出席。”
“什么?您要带他去!”渡边搓搓手,刚想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侍女小缨的声音,“大小姐,住及少爷派人送了封信过来,交代一定要马上送到您手上。”
“怎么,源次君也学会这么客气了。”石元弥生笑着接过来,低头和屋里的人表示了自己的歉意,便仔细读起信来。等看完了这连封皮也没有的信件,她的脸色一下难看了许多,语气也更加凝重,“鸣叔叔,渡边叔叔,看起来情形不太妙,弥生原来的盘算还是太浅薄了。”说完,她把信纸平摊在矮几上,苦笑道:“也许我真不得人心,六家组织里就有五家反对我。”
渡边揣摩了半天弥生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地问:“这么说,住及少爷信里的内容——”
“对,除开原本要分家的三家,一向是我们石元家盟友的这二家也,虽然我对他们的一些举动早就有所警惕,可没料到他们居然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发难。鸣叔叔,关于这个消息您怎么看?”
鸣姓老者眯上眼想了想说道:“弥生,从长远看,这并不是什么坏消息,当初你爸爸还在的时候,组织表象上看平和团结,暗地里早就开始闹分家了,只是石元兄手腕一向狠辣,没人愿意做这出头鸟而已,现在你爸爸去了,你年纪尚轻,又是女子,迟早的事。”
“鸣叔叔您的意思是——”
“对,既然早晚要翻脸,何必还顾虑那么多,中国人的兵法最推崇奇兵之道,所谓兵行险着,不是敌死,便是我亡,既然源次给你送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过来,我想你应该好好计划一下,把他们一网打尽。”鸣姓老者眼里寒光连闪,话锋一转,“只是,这样对源次君,你心里一定过不去吧,弥生。”
旁边渡边刚想说什么,老人伸手在他膝盖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插话。
果然,石元弥生红着眼站了起来,独自走到木窗边,垂着头沉思了有一刻钟,这才拿过木架上的白手斤抹了抹脸,走回来重新做好,冷冷开口道:“那就等一切事情结束,送‘他们’去国外,不管什么原因,我不想爸爸的心血在我的手上毁掉。我们的人手必须要增加,渡边叔叔,请你把原本安排好的战斗人员再加三倍。”
“可是大小姐,我们的人手原本就不是很够,如果这样倾全力而出,那么就没有人可以保护大小姐您的安全了。”
“这个渡边叔叔可以放心,刚才我不是说了嘛,我将和皆川君一起出席,如果叔叔实在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跟着来。”石元弥生这段话语气用得极重,自是不想她的管家再有什么异议。
“这个,大小姐,这么重要的招待会,皆川君以什么身份出席呢,总不好和那些下属们混在一起吧。”
见他不再反对,石元弥生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已经和皆川君商量好了,他将以我石元弥生的未婚夫身份出席。”
渡边刚“咦”了声,女孩已经打断他的话,接道:“这个身份我觉得很合适,皆川君海外归来,是我从小指腹为婚的夫婿,他们想在这上面做文章就难了。”
渡边急道:“我不是指这事,大小姐,这样一个来历不明,而且极度危险的人物,您只接触他不到一天就让他和您一起出席这么重要的招待会,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可不得了啊。”
“渡边叔叔,你还是考虑太多,皆川君看起来不像是对我有所图谋的样子。”
“这怎么能用像不像来比较,大小姐,您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有脸去见泉下的会长?鸣纪中先生,您说,大小姐的做法是不是太草率了。”
鸣姓老者鸣纪中用指背在膝盖上轻扣着,“渡边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弥生心思一向细密,没有把握的事她不会这么快就下决心。弥生,你是不是把你的想法说说,你渡边叔叔太关心你啦。”
石元弥生朝渡边施了一礼,“对不起,渡边叔叔,刚才我失礼了。请容我慢慢解释。”
“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皆川宏自这个人我还是没有看清楚,鸣叔叔没说准,我对这事真没有把握。但是渡边叔叔说的他是另有所图,我不赞成,具体的情况如下:——”
“第一,他们有钱,皆川宏自用的通讯工具,我曾经叫会里的专业人士偷偷检查过,无法弄清原理,从开的宝马到用的高科技产品都能显示出他们必定是某一个国际性的大组织的成员,而现在我们和几个组织之间争夺的,不过是东京地区的利益,父亲过世后,我们拥有的右翼势力多数由小橘原阿姨接管,所以这三个人来日本,大概不是为钱,就算真为了钱,也不会看得上我们这点身家吧。”
“第二,他们并不太在乎日本国内的军警势力,这点从皆川宏自满身浸透了血还敢大摇大摆在街上晃荡就能看出来,也许他们的后台十分强硬也说不定。而我们本土的组织对政府方面多少都还有些忌惮,起码在台面上是不敢这么嚣张的。”
“第三,皆川宏自这个人很怪,起初他单刀直入地问我是否需要他帮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