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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越来越像人类了，而且这段时间来，你很少主动和我交换意见。计罗，作为你的伙伴，我该提醒你，别被‘自我’迷惑了，你要时刻谨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自我？我就是你，你不就是我吗？”计罗似乎有些不想谈这个，遂换了个话题：“13，我们很久没有去锻炼了，去活动一下吗？”
“这浪费时间，不过既然你想去，我们就去吧，对了，下次你‘更新你的梦时，记得把下面的故事说给我听。”
“知道了，更新的时候会立刻告诉你的。”男人走回卧室里，利落地穿好衣服，柳淡森还睡得很香，刚才计罗踢倒椅子的声音并没有吵醒身心皆疲的女孩，他看看她，转身的势子停了下来。
“怎么了？你担心它？放心，昨天爆炸的时候我们不是保护得它很好吗？否则家门也不会被炸坏了。”
“没事，我不是在担心‘她’。”计罗敷衍了两句，过去在熟睡着的女孩脸上亲了亲，便出来在大厅上穿鞋子，才蹲下身，门外麻石墙上装着的门铃突然“滴铃铃”响了。
“谁啊？”计罗一边系鞋带，一边问13：“我们去哪找它们？没有电话。”
等他系好鞋带，站起来，转过身子，就看见一身盛装，雍容华贵的南茗正笑嘻嘻地望着他。
第四十三章 裂变
华衣女郎微微轻躬，浅浅淡笑：“范，先生，早啊。”
“你也早，南小姐，请问你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搅您，我这次来，是想和您进一步谈谈我们双方合作的问题。看范先生好像要出去的样子，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有事？！我也刚好有事找你，我们到外面谈吧，淼淼昨天没休息好，我不想吵醒她。”
“那还真是巧了，先谈谈您的事吧。”
计罗迈步走出，经过南茗身边的时候他有意把身体挤到一边，避开女郎故意挺着的饱涨前胸，“我要去锻炼，不如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跑步？还是……”南茗看看自己一身职业套装，再看看计罗穿着的运动服，有点为难。
“是啊，去跑步。”计罗回头见到南茗欲言又止的表情，改口道：“要不先谈谈吧，或者你在这里等我？”
南茗连忙应道：“不，不，先谈谈吧，我等等还有事。”
“是这样，我找你是想谈谈关于赔偿的问题，你看，我家毁坏的很严重。”
南茗俏脸上丝毫不见惊异，语声也平静如水，“范先生，您的所有要求我们都将尽全力满足，您看，我已经带来了。”南茗不慌不忙地从自己包里取出一沓文件，大概有三，四份，先打开最上面的的文件夹，倒转着给计罗看，“这是通明山庄10号的房契产权证并一系列相关的合同文件，位置离您家大概只有三百米左右，随时可以迁入。”她接着翻开第二个，“另外，这份是九曲门闹市区的彤云山庄A区16号，我怕您不喜喧嚣，同时还为您带来了，白湖路77号的独门院落，保证很安静。”说完，她很自然地把三本文件夹递到计罗手上，“当然，这些都是以您的名义买下的，如果您不满意，可以随意指定中国任意地区的任意商业楼盘。”
男人接过来，仔细翻了翻，没抬头就说：“我刚想和你提这个事哩，既然你都把赔偿准备好了，我看我就没必要再说这些多余的了。南小姐，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边走边说吧。”接着计罗合上文件，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当先而行。
南茗紧走几步才跟上男人的步伐，她显然是有备而来，计罗才一问起这个话题，立刻就回答：“是这样，范先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您需要的所有资料，不过得麻烦您走一躺，到我们的总部去，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前往？”
“不是说要一个月的时间？”
“那是我们当初的估计，因为范先生您对我们的计划，不，我们迫切需要您的能力，长老会对您的要求也特别重视，所以尽全力以最快的效率办理这些事项，这不，早上五点才给我的消息，我当时联络过您的，但是我想，您的电话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了吧？一直无法接通，我这才上门来打搅。”南茗解释的非常详细，可能是过于小心谨慎，反而在开始的时候口吃了一下。
“既然这样，你可以随时通知我，电话确实坏了。”
昨晚动静不小，但由于这里本来就没有几个住户入住，防暴大队也停留在半里外的街口，所以也没引起几个人注意，计罗拐出小区大门，“南小姐，我该去锻炼了，你不是说等等还有事吗？”
女郎露出抱歉的笑，“没事，没事，现在没事了，对了，范先生，您看，我这样不合适运动，这样吧，我在那边的花坛等您，等等还有些细节需要和您交流一下，您带上这个，方便联系，和上次那个一样，直接按红色按键即可立即联络到我。”她从包里拿出另外一个特殊手机递给计罗，然后把手摊到计罗面前。
计罗接过手机，揣进自己的口袋，问：“南小姐，这是？”
“那些文件，我可以先帮你保管。”
计罗很干脆地将手上的东西全交给南茗，走开两步，开始活动身体，“南小姐，你是说那个花坛？刚好我跑完也要到那里，见面再谈。”
说完他半跪下，双手撑地，摆出个不甚标准的起跑姿势，蹬出去的瞬间，南茗猛觉眼前一花，仔细看时，计罗已经跑到了数十米开外。不过自从昨晚见过这个神秘男子超乎寻常的力量后，南茗对眼前这种情报里早已显示清楚的资料就没有了太多的震撼。
※※※
昨儿晚上看到通明山庄外围一片灯火通明后，韩荀月便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好，刚到五点钟，就迷糊着醒过来，拿着望远镜到露台上已经六，七次，始终不见计罗的身影。女孩颇为郁闷，七点半时本来都拿好东西出了门，反锁的时候想了想，又重新开门进去，到自己屋子里拿上望远镜，轻快地跑到露台上。
这会她没有失望，她最希望看见的男孩依旧在老地方做着他那姿势独特的俯卧撑，不过旁边又多了个女性。
韩荀月看看表，七点三十二分，于是把镜头对准到那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身上，看清楚脸时，她楞住了，南茗天生的高贵华雅的气质似乎在她镜头对准之时，变幻成一把尖锥狠狠地扎上了女孩的心。
“真是个花心萝卜，怎么三天两头的换女朋友？”韩荀月嘴里埋怨，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在南茗身上，“可能又是个朋友吧？”她想，“现在是上班时间，或许和以前一样只是在路上遇到？”
又看了一会，她发现计罗和南茗说话明显隔着段距离，女孩心里一喜，用以前在聋哑学校做了三年半义工学到的一些辨别基本嘴型的功夫，努力地辨认起二人说话的口型来，开始她很不习惯，几句话里只察觉出“您，你”之类的明显称呼，但功夫不负苦心人，时间长了，终于给她听出了几句比较完整的对话。
计罗：“南小姐，你所使用……技能也……从我……需要……些……资料……里面……的？”
南小姐：“范先生，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天……强化……不能学习。”
计罗：“对于……南小姐有什么……”
南小姐：“技巧……学习……人体构造……要害等等。”
计罗：“……叫……能力？”
南小姐：“就是……平时……功能，范先生您……不可以帮……事情？”
计罗：“麻烦……的事不……，对……，我……电脑……游戏……天堂，你可以……吗？”
南小姐：“当然，当然……我们……范先生……需要，至于范先生……我们……老……，假如……我们……特别的……交换，或者……您能考虑……一下……这个提议。”
计罗：“总……不能……你们……事情……办法。
……
“这都说什么呀？”韩荀月轻饶着脖颈，镜头中的两个人似乎是在谈某一项条件，但具体是什么，在片断的语言里根本无法得知，她绞尽脑汁拼凑了几副电视里见过的场景，都无法组织起比较合理化的解释。女孩心下有点恼怒，但最经常出现的“您”字敬语让她心头又有一种窃喜的感觉，好彩他们不是自己第一眼看到时想的那种关系，好彩计罗并不是个花心萝卜。
虽然自己比起那个女人来有一定的差距，可也不会差太多吧，她走到客房里的落地镜前上下端详一番，感到还算满意，这才重新走出去，再举起望远镜的时候突然看到路上有辆吉普猛窜到花坛边上才刹住。
※※※
计罗边做俯卧撑别和南茗交谈，就在他做完最后第一千下收手跳起来的时候，从小区门口突然飙过来一辆吉普，带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停在他面前三米处，车上随即跳下来三个男人，打头的正是为了李霏霏曾经跟他“争风吃醋”失败的高扬。另外两个他就没见过，长得是虎背熊腰，打扮很像电影里常常看见的社团成员。
“就是那丫，虎哥。”高扬本来气势相当高涨，猛一见计罗挽起袖子露出的肌肉，立马就连退了两步，躲到另二人身后，不过语气仍然十分恶毒。
南茗一直冷眼看着，直到那被叫做“虎哥”的走上前来，她暖洋洋地说了句：“你们要干什么？”
三个男人这才注意到花坛边上的丽人，连高扬在内，眼神都变的有些色迷迷，没顾上正事，盯着南茗猛瞧。
本来南茗对男人们异常的目光是不以为意的，多年的习惯让她能很自如地将自己展现给任何一个人欣赏，虽说这些人心里可能存在着什么龌龊的念头，她也不会为此而生气。但现在她正为弟弟明旒和黑蝉他们几个的伤势担心，想尽办法又没能劝说计罗答应他认为是麻烦的事，正闹心着，突然冒出三个基本能算色狼的家伙，当下有点恼怒，柳眉一竖，斥道：“你们要干什么到底？”那最后的底字拖的特长。
血雨腥风里挣扎出来的南茗自有一股计罗所没有的杀气，除了高扬这个公子哥没什么感觉外，另外两人都收敛起色相，凝神聚气，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高扬不明白发生什么情况，但看着这两位大哥都如此慎重，不敢放肆，舔了舔嘴唇，狠狠地在南茗胸前盯了一眼，退到两人身后，再将计罗瞄了一番，“毕竟以前见他没这么高大啊。”片刻后，他咬咬牙说：“虎哥，就是那个男的，只要你帮我摆平他，出了这口恶气，答应的马上就现打到你户头上，怎么样？”
“好说，既然我们答应了，一定守诺言，高少你也别这么小家子气。阿狼，你去掂量掂量那家伙。”那虎哥对南茗陪着笑，说话却不是很客气，“对不起，刚才我们兄弟失态了，主要还是小姐您……这样，小姐，没您的事，我们跟他有点私人恩怨要解决。”
另外一个大汉答应一声，迈步过来，只问了句：“你就是范承？”见计罗点头后，他猛地就是当胸一拳。
没来得及阻止或者根本就不想阻止的南茗轻“哼”了声，别过脸去不看。
“嗵”这黑虎掏心端端正正地砸上计罗的胸口，出乎那阿狼意料的是，眼前这个只是外表看起来彪悍点的青年根本没有闪避，他这一手原来还有点试探的意思，下手力量并不大，但击上对方身体，就感觉和平时练习时打沙袋差不多，既没有打在肉上的感觉，手上也没什么反常，心里有些讶异，随即举起右拳，正挥动间，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人离地而起，如同一只蛤蟆般在空中四肢乱舞，然后很不雅观地背部臀部同时着地，反手刚想撑起，胸口却是一阵“喀嚓喀嚓”连响，手脚发软，脑子里金星乱闪，大头砸上地面，硬生生痛昏过去。
“你们快走吧，别自讨苦吃！”南茗转过头来，果然和她预计的一样，都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去惹面前的煞神？女郎鄙夷地瞪了那虎哥一眼。
其实这根本不能怪人家不长眼，南茗自己是见过计罗的厉害，可计罗跟一般高手不一样，很难看出有什么所谓的杀气和霸气，但也仅仅在平时，昨晚计罗在空中那睥睨一切的气势，看着妖魔化后的亚瑟轻蔑无比的眼神，断肢残命时的随意和冷漠，虽然过去了好几小时，可她每一回味，还是不自禁打个寒噤。
本来，从黑蝉这几天和计罗的接触以及昨晚计罗的反应，已经模糊地捕捉到计罗性格的她今天来找计罗交涉就打算改口直接称呼名姓的，但临门关头，她又改了主意，这和目睹计罗非人类的刹那不无联系。
虎哥脸色整个绿了，他就没看见计罗动作，自己的兄弟就这么飞出去好几米，看样子已是受了重伤，不由大是懊悔，恨自己财迷心窍，答应了高扬这个酒色少爷替他报仇。怎料到竟然碰上这么个硬茬子？但现在势如骑虎，进退两难，面皮猛地痉挛，下狠心想道，干脆下手做了他，再顺便干掉这女的，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哩，高手怎么样？高手还能高过枪去？他眼前似乎出现了高扬答应的十万块钱，下意识地瞟了眼南茗浮凸的躯体，小退半步，从肋侧的皮套里抽出一只手枪，迅速地打开保险，在手上扬了扬以示威慑。
“警枪！你是警察？！”南茗娇颜色变，她之所以会带领弟弟和黑蝉走上以民族振兴为毕生大业的道路，一是她对国家现状不满，二是由于老父亲临死前的托付，三就是因为十二年前七人组合还未分裂时候一次执行任务中，当地的一个派出所长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她，还扬言要将她弄回去如何如何，当时众围观者皆麻木不仁，上百人里就没有出来主持公道的，虽然最后那个色迷心窍的家伙被她找了个机会亲手所杀，但种下的恶念却无法因时间流逝而消除。从此她对这个政府彻底失望，毅然与昔日战友，情同手足的红梅青苑火瞳白日四人分道扬镳。现今再次目睹执法人员为恶，心里腾地便燃起把厉烈的怒火。
虎哥在她逼视之下手腕抖了抖，舔舔唇，冲着高扬说：“高少，兄弟可是为你两肋插刀了，你可别扯我后腿。”说着还把手上的枪口抬了抬。
高扬刚见到枪就几乎蔫了，他还不想扯到人命官司里去，但看虎哥满脸凶相，知道自己这会不硬挺也不行，何况他心里还对南茗这个千娇百媚的美人有着非分之想哩，硬着头皮回答：“虎哥，既然你说话了，我绝不食言！”
虎哥“嘿嘿”一笑，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计罗，他满以为这青年肯定会吓的够呛，说不定还不用开枪呢，这事就成了。
南茗刚想动作，计罗开口了，“带够钱了吗？”
“什么钱？”这家伙莫名其妙。
“这件衣服一千七百九十块，你带够赔偿的钱没？”看来计罗对昨晚王队长凑钱的场面印象颇深，他可不晓得这句话出口，南茗在一旁纳闷上了，“以范承的速度，小小的子弹能打到身上？”她可是千算万算，左思右想也料不到她心目里的这个超人还根本不懂得什么叫运用，每次都是靠着后知后觉解决的问题。
虎哥以为计罗耍着他玩，恶向胆边生，也不去考虑人在枪口下居然还敢耍弄自己这状况是不是太反常了些，把枪口朝向计罗的大腿，手上扣动扳机，嘴里大骂：“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枪没响，空气里却弥漫起了一股腥味，虎哥还以为卡壳，左手麻利地褪出弹匣，又迅速地装回去，“没问题啊，就是这枪怎么有点轻？”正感觉奇怪时，“啪”一声轻响，跟着“扑通”声中边上的高扬一屁股坐倒在地，打摆子也似的手指着他持枪的右手，嘴唇直颤，想喊什么却没能喊出来。虎哥这才回过神来，盯着自己的右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鲜红肌肉和血管的搏动，原来他的半边手掌，拇指食指连同手枪的上半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平平削落，断口极为平整，他刚想把手举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