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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能出多少再说,都去吧。”
“得令!”众人抱拳叫道。
朱见闻躺在厅堂的大椅上,懒洋洋的,这样的生活他不适极了,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父亲朱祁镶也颓废的很,门庭冷落昔日的所谓亲朋好友都不知去处。何时才能复出啊,这是朱见闻每日在想的事情,可是过去这么久了,依然没动静,渐渐地朱见闻也有些死心了。哎,看来就是下野当个闲王的命。
可自从两湖境内甄玲丹造反以来,朱见闻又燃起了希望,两湖紧靠江西,卢韵之调用自己,拢兵勤王平乱是最好的选择,虽然现在朱见闻手中无兵无权,可是依然有一定的势力,一旦朝廷方面承认,就算得了势,有圣旨在,昔日的部下兵马还不是招招手就来的。要是能在与甄玲丹的斗争中取得胜利,那就是立了大功,功过相抵就是不能额外嘉奖自己,也起码能恢复一点往日的光辉。
朱祁镶却对此并不看好,他对朱见闻说道:“卢韵之已经对我父子二人不放心了,如此兵马重任怎么会交给我们,两湖之地失去了还可以夺回来,但是若是让咱们和甄玲丹在一起,那岂不是放虎归山。你好好想,现在虽然我们已经落寞,但是年老的老虎永远是老虎,而不是花猫,养虎为患的事情换谁都不会做的。”
朱见闻这下彻底死心了,天下大事已经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勃勃野心也只能付之东流。躺在宽大的椅子上半睡半醒的时候却感觉有人在拍他,朱见闻心中一惊,是什么人能靠近他却没有让他发觉,自己虽然武艺不佳但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自己,也是极其不容易的事情。况且身旁还有个伺候自己的佣人,现在毫无声响,莫非也被人悄无声息地给干掉了。
朱见闻缓缓睁开眼睛,背后早就沁出了一身冷汗,可是不睁眼还好,一睁眼更加大吃一惊,拍自己的竟然是身旁的佣人,而且佣人的脸上一改往日卑恭的样子,竟然分明毫无惧色。朱见闻心头火起,落水的凤凰不如鸡,这等小厮竟然敢不叫自己直接用手拍,于是勃然大怒的吼道:“你没有规矩了吗!混蛋。”
那佣人身子一震,显然被吓到了,往后退了两步,这两步朱见闻看得出来分明是个毫无身手之人,朱见闻暗下决心,问不出个缘由就一掌打死他,以解心头真恨,也算对近日郁闷的发泄,想一个藩王世子打死一个下人不算什么大事。
那仆人退了两步也沉下心来,脸上恢复了高傲的神色,扬声说道:“奉上谕,回复朱见闻兵马之权,当地募兵调用江西境内所有卫所兵马,一切权宜行事,三日后出兵剿匪,若剿灭乱党甄玲丹,必有重赏,各部若有违抗者,汝可夺其生死大权。”
朱见闻身子一顿,一阵错愕,慢慢的说道:“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上谕,你得失心疯了吗?”说完朱见闻觉得不太对劲,这等小厮如何知道甄玲丹的事情呢,叛乱的消息向来是秘密封锁的,自己也是刚知道不久。而且刚才那番话说得工工整整,自己怎么没看出来平时这个仆人有这等才华,肯定是别人拟好了句子,他照本宣科。看来这个小厮果然大有来头,绝不可小觑。
“奉上谕就是天之命,好了世子大人,您快快整齐兵马旧部准备作战吧,各卫所的调令以及圣旨马上就下来了。”那仆人淡淡的说道。
“圣旨?这是皇上的命令,还是。。。。。。?”朱见闻略有所思的说道,心中暗想:莫非有人假传圣旨,或者有人诱我上钩,让我统领好兵马后宣称我作乱,然后再伺机剿灭了我,是谁下此毒手,是卢韵之斩草除根,还是旧时的仇敌栽赃陷害?朱见闻疑惑起来。
那仆人抱拳说道:“世子,谁下达的命令我不知道,但是我的上级是阿荣大人。”朱见闻点点头,心中略微信了一两分,这个仆人即使是来害自己的也绝不简单,所以不管信不信也不好托大反一抱拳道:“那这位尊使,请随我去后堂休息吧,我这就找我父王商量,统兵调遣。”
“上谕下令是让您出马,而不是统王,所以此事您一人做主便可了。我不是什么尊使,不过是您府中的仆人罢了,世子您先休息,我去干活了。”仆人说着转身离去了,朱见闻目瞪口呆的望着仆人离去的身影,哪里有这样的仆人,干活?到底又是给谁干活呢,若他真是卢韵之的人那也太可怕了,如此的渗透能力怕是全府上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
第三十二章 调兵遣将
虽然通过上次的事情,朱见闻早就知道卢韵之在自己身边有眼线,但是朱见闻还是感到一切有些不可思议,心中暗暗高兴看来自己的出头之日到了,幸亏被遣回封地后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正暗想间,门房来报,说九州府参军守备以及知府全部到了,求见统王世子朱见闻,朱见闻自然让下人快快有请。知府陆成还在九江留任,本来藩王属地的官员都是走马灯式的更换,为的是不能日久生情或日久生隙,说白了这个位置就是监视藩王作为的探子,总之坐上几年藩王封地知府的位置就该高升了。朝中人人都喜欢来这等地方任职,以求日后更好的发展,调走便是高升,平级对调的情况少之又少。
说起来陆成就有些冤了,被弄来后先是吴王起兵造反,自己监管不力险些被下了大狱,后来没想到这次夺权行动竟然成功了,吴王成了统王,而当年有过几面之缘的卢先生也迥然成了朝中大员。
后来也多亏了朱祁镶和杨准念着旧情,把自己从朝中更替的官员中捞了出来,曾几何时看中的儿媳妇杨郗雨也成了卢韵之的夫人,不过这都不重要,陆成悔恨自己当时有些模棱两可,所以起事当初正如他曾说过的那样,没有紧紧跟随卢韵之,不然现在也是功成名就了。于是自从天下大定后,就甘愿为统王效犬马之劳,自然官复原职坐稳了他九江知府的官位。
在陆成看来,统王世子和卢韵之情同手足,给统王效力就是给卢韵之效力,而且统王的势力看起来比卢韵之还大一些,很不幸的是陆成这次又判断错了。本来都接到了调任京城的命令,即将成为一名光荣的京官,可是夺门之变发生了,随即陆成被打为了统王旧党,虽然卢韵之较为仁慈,没有牵连无辜官员,但是想入京为官的梦也算破碎了。总之夺门之变后,陆成的头发越来越白,看起来已经比前些年老了数十岁。
朱见闻平日里没少见陆成,陆成自知两次都没站对队伍的他已经没了升迁的希望,所幸破罐子破摔,跟朱祁镶天天饮酒作乐,不理公堂之事,朱见闻也喜欢他来,毕竟门庭冷落的统王府也需要一些正常的走动,起码每次陆成来的时候,朱祁镶那忧郁的脸上能多一丝虚荣的欢颜。
同病相怜是朱见闻总结朱祁镶和陆成的评价,但是今天的陆成却容光焕发,神色也比往日年轻了许多,他身旁还站着九江府的众参将守备,他们各个面容不一,有的喜形于色,有的则是略显犹豫。
众人见到朱见闻第一句话就是:“世子,您也听说了?”朱见闻一愣问道:“听说什么?”
众人皆现狐疑说道:“你没有接到上谕,莫非此事有假。”诸将面面相觑,以为被人利用了,朱见闻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卢韵之把每个人都通知到了,这不是旁人陷害了,就算是陷害那自己也躲不过去,能给所有大人将军传信到耳边的人必定手眼通天,这样的人想捏死自己不是如同捏死蚂蚁一般?
放眼大明只有卢韵之由此本事,卢韵之若想害一个人没必要如此大费周折,何况自己不过是个闲王世子。卢韵之没有忘记我,他是个厚道人啊,朱见闻不停地心中呐喊着,面容激动异常,再也难以自抑。
“没错,小王的确听到了九千岁的命令,此事不假,望诸大人听令行事。”朱见闻一本正经的说到,这下众人都欢腾了,看来不是阴谋诡计,再说了有朱见闻在头前戳着,剩下的人也不怕什么了,此乃优差啊。想一介反贼而已,我大明兵多将广,剿灭他们易如反掌,到时候加官进爵拜将封侯是少不了的。
这众人等哪里知道,反贼乃是鼎鼎大名的于谦手下第一大将甄玲丹,他率领的军队岂是一般小贼可以比拟的。朱见闻很快冷静下来,他虽然为被重新启用而兴奋,却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看到诸人欢腾的样子,他明白是卢韵之刻意隐瞒了反贼是甄玲丹的事情,也没有道明甄玲丹的厉害,就是怕出征之前这些人吓破了胆。此刻朱见闻明白过来,也不便点破,开始调兵遣将。
没出三天果然圣旨到了,随着圣旨还有石亨送来的两湖所有城池的布防图等等,看来不光皇上支持,石亨也很支持。
石彪是石亨的侄子,善用战斧,在瓦剌围城的京城保卫站中与中正一脉众人杀退蛮族,立下了汗马功劳,此刻他镇守大同,已然成为封疆大吏。石亨对这个安排很满意,毕竟他曾经就镇守过大同。此刻石彪正回京述职,就呆在石亨重新装饰过金碧辉煌的忠国公府中。
石彪得知了卢韵之调兵遣将的事情,忙说道:“叔父,之前中正一脉不理朝政,现在突然要去剿匪手握兵权,我看不妙,不如把兵马大权交与我,让我去剿匪,这样的话也能加强我们石家在军中的势力。中正一脉手握重兵在京城附近,实在是对我们威胁很大啊。”
“糊涂话,”石亨训斥道,“什么威胁大,你又不造反,京城外有他的兵那怕什么。再说我石亨也不是好欺负的,我手中的兵权不比卢韵之少。话说回来,咱们与中正一脉私交甚好,你镇守大同的差事还是人家中正一脉让给你的,我这做宅院也是人家修建的。咱们应该多搞好和中正一脉的关系,不能随便为了这等小事和他们起冲突,再说你以为掌握天下兵权就是好事?卢韵之为什么纵容我和曹吉祥还有徐有贞等人做大,他当日斗败了于谦,权倾朝野之时为什么不把权力收归己手,反倒是让我们瓜分了大半,你能看透其中的道理吗?”
石彪年纪也不小了,遇到这等动脑子的事情却依然焦躁万分,不耐烦的说道:“那还不是卢韵之清心寡欲,或者说沽名钓誉更好,装作不爱权势,实际上是故作清高,结果没想到被叔父捷足先登了。”
第三十三章 石亨非匹夫
石亨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一派胡言,卢韵之这等聪明人知道,他要是一家独大,那就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皇权不可侵犯,即使是个傀儡皇帝却依然有很多忠心耿耿的臣民。朝廷要是成了他卢家的一言堂,那是皇上所不允许的,即使关系再好在天下面前也得翻脸,与其日防夜防,架空皇上,不如掌握一部分权力,剩余的交给我们三人瓜分。我们三人面和心不合,他早就看出了徐有贞是什么玩意,就算我和曹吉祥也无法团结一致,一盘散沙的我们自然无法和卢韵之相斗。三人结盟或许能与其一战,但是分开谁也不是卢韵之的对手,这么说来即使卢韵之分出权力给我们,但他还是最大的,这才是他高明的地方。如此聪明的人我们不忙着与他结盟友好,反倒是与他结仇闹别扭,这是万万不可取的。”
“那我们何尝不能反客为主,借机吞噬他的权力,或者曹吉祥的权力,但是给他们留有一些力量,不完全独霸朝纲,做第二个卢韵之岂不是更好,甘于人下总不是长久之计。”石彪说出这番言论的确也算是不容易,可是上茶的婢女闪过的时候,石彪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了。那婢女是阿荣送入府中送给石亨的的,长得水嫩无比,石彪趁着叔叔石亨不注意,轻轻地刮了一下那婢女的手,婢女含羞带臊的抿嘴一笑,把石彪的魂都快勾走了。
石亨并没有注意石彪已经不再听他讲话了,反倒是轻咳一声长篇大论起来:“你这小子,有这等见识和野心也算不错,可是你对京城的态势不太了解,现在虽然我和曹吉祥若是结盟,能与卢韵之斗上一斗,但是若不是卢韵之非要搞倒曹吉祥的情况下,曹吉祥是决计不会与卢韵之为敌。相反的是他还会帮卢韵之灭了我,他们交情颇深,据我所知曹吉祥好像以前就是中正一脉的人,只是不知是那一辈的罢了,总之两人之间颇有渊博。”
“其实此次我不让你出征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卢韵之极会做人,这次除了让朱见闻募军还有用了江西的一些兵马外,基本上都是用的卢韵之的私军。什么乡团,五军营还有神机营等等,反正是他们中正一脉的兵马,没有动咱们石家的一兵一卒。我又何尝想居于人下呢,卢韵之前去剿匪用的是自家兵马,他的实力必受到损害,此消彼长,他实力降低了就等于我实力提高了,何乐而不为呢。但是让你出征就不同了,必须动用朝廷的兵马,朝廷的兵马就是咱石家的兵马,那此消彼长的情形就掉了个个了。所以我非但不阻拦卢韵之,反而要大力支持他,打得越久越好,咱斗不过他耗死他。到时候就剩咱们和曹吉祥分庭抗礼的时候,曹吉祥这等阉人也奈何不得本公的兵马了。”石亨自信满满的说道。
石亨说完才发现侄子石彪和婢女勾勾搭搭乱调起了情,心中怒火中烧,这个婢女成色极好,自己一直当做通房大丫鬟用着,怎么能让侄子指染,这不是乱了伦理吗。于是石亨面带不悦的厉声说道:“再说了,造反的是甄玲丹,昔日于谦手下第一能征善战之士,就凭你这个只会阵前冲锋的匹夫以及花天酒地本事,能打得过他,开什么玩笑!”
石彪再鲁莽也看出了石亨的不悦,于是放过了那婢女,嘿嘿笑了几声,连忙说道:“叔父所言极是,侄儿受教了。”
石亨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扬长而去。
远在两湖境内的甄玲丹此刻愁眉不展,他已经攻陷了不少城池,正准备图谋一番大业为于谦报仇的时候,据密探来报,说朱见闻现如今调兵遣将准备来剿灭他,这倒不是太令甄玲丹恐慌,但是据传卢韵之也率众从京城开拔直扑自己而来,这就令甄玲丹有些担心了。
大帐之中,甄玲丹手下战将云集,虽然没有太多成名将领,可这些**多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以及最早带过来的传令官。心腹自然不用说,经历过与卢韵之等中正一脉的几次大战,也算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了。而那些传令官和后来自己慢慢培养起来的将领素质也很高,很得自己兵法真传。
看到甄玲丹手捧军报愁眉不展,一员青年将领从坐下走出,抱拳道:“主帅不必担心,我等坚守城池,以逸待劳,在湖泊山林中准备好食物粮草,一旦情况有变我们受不住城池,也可分散开来,各自据守山寨。敌军不能长居此地,待他们走后我们可在大举进攻,夺回我们失去的东西,他们忙于回驻地和前来征战两线之间,已成疲兵,不可用也。”
青年将领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反驳道:“此计不可取,敌军兵马数量远胜于我方,若再分兵据守唯恐不妙啊,龟缩在山寨更是不行。明军只要分两路,一路堵住各山寨水泊的通路,另一部分全力围剿,那就可以分而击之,把我们更好的一个个消灭。我认为应当集结兵力,与朝廷决一死战,咱们虽然兵不多,但是谋略得当的话,必可以一敌十,待对方军心涣散,到时候便乘胜追击,一定能溃敌千万的。”
甄玲丹听到两个将领的争论,暗暗苦笑,这些娃娃毕竟都太年轻了,没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