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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文斓院再宽敞,会客厅也摆不下这么多张椅子,再加上大梁的世家贵女们向来习惯“一脚出,八脚迈”,于是,一阵人慌马乱之后,除了进出的门口,其它三个方向都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莫名地给人予一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房间里的气氛一片诡异的沉静。
一柱香之后,那厚重的门帘突然被人掀开,从外面进来一个小丫环,急行到老夫人面前后,低声汇报道:“老夫人,刘大夫到了。”
“请他进来。”老夫人想也不想地说道,微垂的眼眸里飞快地掠过一抹厌恶和算计。
刘大夫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和其它上了年岁的男人一样,留着代表着智慧和丰富阅历的胡须,但,那吊眉三角眼,和进屋后却不管不顾地四处张望,滴溜溜打着转的小眼珠,以及脸上不加掩饰的贪婪和**之色,都表明这人为何不讨老夫人欢心。
不仅第一次见到刘大夫的杜芷萱满腹震惊,就连同样飘在半空中看戏围观的鬼鬼们都忍不住出声吐槽了。
“我的天,这般猥琐的人,竟会是一名大夫?!”
“一定是我死亡的姿势不对!”
“说好的每个大夫身上都会有些药香呢?差评一生黑,不解释!”
“这人,连替‘医毒王’打帘子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用说其它的了!”
“不知收了府里那些人多少银两,才能养出这样一个贪婪不自知的蠢样!”
……
“刘大夫,我家四丫头生来体弱,这些年又频繁地到京郊庄子暂住,每到冬天都会生好几场大病,只能卧床静养。偏又不太注意自己的身体,时不时就吹点冷风受点寒,唉……”
说到这儿时,老夫人长叹了口气,将一个关心爱护自家孙女的慈祥和蔼的祖母形像演绎得活灵活现,若有那不熟悉情况的人在这儿,只怕会立刻就对杜芷萱心生恶感。
从未给杜芷萱诊过脉的刘大夫心领神会地说道:“有老夫人这样的祖母,也是四小姐的造化。”
老夫人难过地摇头,叹气,然后就沉默不语了。
这时,就到了老夫人最倚重的得力管事周嬷嬷出场了:“刘大夫,老夫人向来担忧四小姐的身子,只是,四小姐……”
话,点到为止,不过,想起盛京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刘大夫立刻就悟出了几分,看向杜芷萱的目光里就带上了一丝高高在上的鄙夷和不屑。
这一点,并没有因为杜芷萱身后站着的两位三品女官的嬷嬷,而有任何的不同。
没办法,谁让刘大夫仅仅只是一位最普通的大夫,而,他唯一和其它大夫略有不同的,也就是擅长利用各种巧妙搭配的药物来害人,从而备受诸多心狠手辣妇人的追捧。
时间久了,就养成了刘大夫一个说一不二,唯我独尊的性子。
说得不好听,这,就是典型的“不知而无畏”!(未完待续。)
第267章 祖母准备行家法
刘大夫将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打开,从中拿出一个小手枕,因为背对着老夫人等人,遂再也不掩饰自己心里的****,用一种混合着贪婪和**的浑浊不堪目光看着杜芷萱:“请四小姐伸出右手。”
白嬷嬷和云嬷嬷等人见状,立刻上前几步,隔开了刘大夫和杜芷萱之间的接触。
不过,纵然如此,那犹如毒蛇盯住似的,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泛凉意的滑腻恶心感,依然令杜芷萱立刻就蹙眉,冷声质问道:“你是哪个医馆的大夫?”
“四小姐这是怀疑我的医术?”刘大夫仿佛一条被踩到尾巴尖的蟒蛇一般,毫不犹豫地冲杜芷萱亮出了自己那锋利的獠牙,并用一种仿若看猎物的目光,透过嬷嬷和丫环的包围圈子,死死地盯住杜芷萱。
“确实。”杜芷萱不甚在意地说道,“因为,前几日,太医院骆医丞才为我诊过脉,提及我的身子虽有些孱弱,却只需静心调养一年半载就能彻底养好,并不会影响日后的生活和寿元。”
刘大夫面色漆黑如墨,脖子上的青筋都暴露无遗,牙齿更是咬得咯吱作响,看向杜芷萱的目光无比的阴冷和狠戾,犹如杜芷萱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得了机会后,就务必要置杜芷萱于死地。
这,就是一典型的小人。
都说“宁得罪君子,也万万不要得罪任何一个小人”,若是以往。杜芷萱会坚定不移地执行,不过,现如今嘛……
“刘大夫。还请谨言慎行。”
云嬷嬷板着一张脸,来自于皇宫内院管事嬷嬷的独特气息不加掩饰地释放出来,只逼得刘大夫喉咙耸动不已,后背冷汗直冒,心里那些才滋生出来的阴毒想法,犹如被暴晒在阳光下的水滴一般蒸发,不留丝毫痕迹。
老夫人眉心紧锁。不悦地看着杜芷萱:“四丫头,你这是想做什么?”
“祖母,如你所见。我只是信不过这位刘大夫而已。”杜芷萱轻抚衣袖,微垂眼眸,遮挡住眼底的讥诮和嘲弄,也不知是谁给老夫人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竟让刘大夫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种色迷迷的神情举止给她诊治。
还真是嫌勇诚候府的名声太好了啊?!
而,屋内其它人那幅静坐旁观看戏的姿态,也令杜芷萱心里轻哂:真当她的名声有碍,候府其它姑娘就不会受损了?
毕竟,这位,可是专为候府主子们诊治的大夫啊!
“祖母,这医毒本是一家,谁也不敢肯定。那看似养身的方子,会不会就变成害人的东西。到那时,我可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啊!”
杜芷萱一番喟叹的话语,只将老夫人心里那隐藏的算计不加遮掩地暴露在阳光之下,只气得老夫人一张脸白白青青,捻动着佛珠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可怖的青白之色。
“砰!”
都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就如眼下,向来养尊处忧,从没被任何晚辈将自己的脸皮踩在地上,顺势碾压一二的老夫人就再也按奈不住满腹的怒火,衣袖一挥,就将桌上才沏好的一杯热茶给扫到了地面上。
一瞬间,黄色的茶水,褐色的茶叶,白色的瓷器碎片四溅,再配着房内那种山雨欲来的乌云蔽天的肃穆到了极点的情景,给人予一种心惊胆战,噤若寒蝉的感觉。
刘大夫苦着一张脸,恨不能这平整的青砖地面突然裂开一条缝隙,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以免听到这样一出看似精彩,实则能要了他这条老命的闹剧来!
到现在,刘大夫如何不知道今日他稳稳地做实了“炮灰”的位置?
也不知刘大夫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由黑转白,身上那本就没有停歇的冷汗也流得更急了,身子更是抖如筛糠,一幅如丧考妣之色。
可惜,在这一刻,众人齐齐忽略了刘大夫,仿若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似的。
“来人!”老夫人怒声吩咐道:“上家法!”
钱氏眼眸里飞快地掠过一抹得意和算计,脸上却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为难,嘴里也出声劝说道:“母亲,还请息怒,萱儿一定不是故意忤逆你的,你就再给她一个悔过的机会吧。”
“正是,母亲,四丫头的身子向来不好,若执行家法,出了什么茬子的话,那可就不好跟将军府的人交待了。”二房王氏看似劝说,实则却是故意挑拨,眼含讥诮,只恨不能杜芷萱立刻就被人拖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上家法。
毕竟,谁不知道,老夫人向来和安平郡主不对付?
就连小钱氏,若非杜侍郎一连再地在老夫人面前表明对她的重视,而,老夫人也不想杜侍郎这个将来袭爵的长子和自己离心,又岂会一连再地退让?!
但,当年,杜芷萱的亲生母亲,大钱氏遭受的一切,可就令人叹息了。
内宅里的女人,真狠下心来,往死里磋磨一个人时,尤其这人还占尽了“孝”字的长辈,那更是轻而易举。
三房于氏摇了摇头,也跟着补刀道:“母亲,四丫头向来都不太会说话,但,实则,她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你呀,就大人有大量,饶过她这一次吧。大不了,就再将她打发到庄子里去,如此,你也不用每日里见着她就生闷气,她也不会因为过于直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脾气而被人私下里议论。”
瞧,这三人私下里再如何地不对付,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但,在面对杜芷萱这件事情时,却会毫不犹豫地摒弃前嫌,一同联手。
就如长房杜莜、杜萍和杜芷薇,二房杜芷菡、杜芙和杜蓉,三房杜茉、杜芷菱和杜蔷几位候府姑娘,无论私下里斗得有多么狠,但,只要有杜芷萱出现的场合,众人也会站在同一阵线上,共同讨伐杜芷萱来。
眼下,也不例外。
当然,还得再加上昨日的“苦主”——顾盼欢。
顾盼欢一人之力,轻易就杠过了杜莜等候府所有的姑娘,对杜芷萱展开了无差别地图炮的攻击手段。那一字字,一句句,都令钱氏、于氏和三氏三人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彼此的眼眸里都是对顾盼欢这位“扮猪吃虎”姑娘的警惕和戒备。(未完待续。)
第268章 一封血书定毒计(1)
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杜芷萱就是老夫人故意竖出来的一个“靶子”。
——由着候府所有人针对、算计和陷害,以此来发泄自己当年被安平郡主抢了心仪男子的这种无法言诸于口的愤恨和怒火。
在这一刻,杜芷萱再次明了原身为何会放弃这样一个重生的机会。
也确实,对于向来孺慕,向往亲情,将钱氏当成亲生母亲,杜芷薇这个同胞妹妹当成血浓于水的亲妹妹的原身来说,被亲人,尤其是这两位倾注了真情实意的亲人算计和陷害,还真犹如一出永远无法离开的噩梦,在清醒过来的那刻,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逃离。
而,对于杜芷萱这个穿越前就亲情淡泊,并在冷血无情的职场里奋斗了好几年,早已修练出一颗“漠然世情”的平静安祥心态的穿越女来说,这一切,还真不是个问题!
仿若是被杜芷萱那一脸泰然自若,并不觉得自己有何错漏之处的悠闲自在的神情举止给气到了,老夫人只觉得眼前金星乱窜,若非周嬷嬷一直为她轻抚胸口,而郑嬷嬷则重新找来茶杯,沏了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水,亲自递到老夫人面前,让老夫人轻抿了几口,不定老夫人就会在急怒攻心的情况下,做了什么清醒后懊恼郁闷不已的事情来。
钱氏微垂眼眸,长睫掩住眼底的那抹遗憾和叹息,心里却盘算着是否该趁机推波助澜一把,以免回头被杜芷萱察觉到不对劲。
而。二房于氏和三房王氏两位妯娌,也仿若漫不经心地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嘲讽和讥诮。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就只有钱氏这个出手“捧杀”了杜芷萱的人,才会到现在还坚定不移地认为杜芷萱一如既往地蠢笨,如朽木般不可雕刻,而,她俩却早在杜芷萱上次从将军府回到勇诚候府的那一刻,就无比清楚地认知到这样一个道理——杜芷萱确实已经蜕变了!
不过。纵然如此,这也不能让两人停止对杜芷萱的挑拨和算计,或者应该说是试探?
谁让杜芷萱这些年天真单纯。蠢笨不堪的形像太过深入人心呢?
若,她们突然收手,不再像往常那样出手谋算杜芷萱,谁敢肯定因这些年养尊处忧。一家独大的生活而养出一种斜睨不屑姿态的钱氏。会否因此而提高警惕和戒备之心,从而不再如她们预料中那般,令长房一直这般热闹下去呢?
而,若,长房众人偃旗息鼓,结成暂时的同盟后,对二房和三房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坐在最上首的老夫人用一种极淡的不满目光扫视过钱氏、于氏和王氏三人。对三人的推委和算计心知肚明,却并不打算就此如了三人的意。摆了摆手,一脸疲惫地说道:“既然你的母亲,二婶和三婶都帮你开脱,那么,这次,就暂时不用家法惩治了你吧。”
“只是,这‘无规矩,不成方圆’,到庄子暂住一个月,还是禁足文斓院一个月,并抄写《女戒》《女则》之类的书籍,你自己选择一项吧。”
“祖母,我不明白,你为何又要处罚我?”杜芷萱抬起头,用一种疑惑不解的柔弱语气问道,“若我有何处做错了,但请祖母指点。”
指点?
怎么挑明?难不成,让老夫人说,她就是看杜芷萱不顺眼,所以,才会逮着机会就将杜芷萱往死里整么?!
敏锐察觉到老夫人为难的周嬷嬷从衣袖里取出一份叠好的血书,递到老夫人面前,虽一声未吭,但却令老夫人立刻就眼前一亮,看向杜芷萱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志在必得的残忍:“四丫头,欢儿究竟哪儿得罪你了,让你不惜一切代价地设下这样的毒计来算计陷害她?”
话落,周嬷嬷就接过这份血书,急行几步,顺利到达杜芷萱面前,一脸冷漠地说道:“四小姐,这是昨日那名男子写下的指认血书。”
站在杜芷萱身后的丫环芷蝶上前一步,就准备从周嬷嬷手里接过这份血书。不过,周嬷嬷却是手一偏,避开了芷蝶的动作,只是继续瞪视着杜芷萱,冷声道:“还请四小姐亲自验看。”
杜芷萱眉头微蹙:“这般晦气的东西,怎能入我之手?”
周嬷嬷脸色微黑,正准备继续出声说道一二的时候,老夫人却再也按奈不住满腹怒气地发作了:“孽女!既然知道这种东西晦气,你又怎能想出那样阴毒的法子,想要毁了欢儿?欢儿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若今日,你不给欢儿一个交待,那么,就别怨我这个老婆子太义灭亲,将你送往衙门!”
“祖母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杜芷萱摇了摇头,对以一种强硬的姿态,从周嬷嬷手里接过这份血书的芷蝶说道:“你来念念。”
芷蝶抑扬挫地念了起来,而,除了老夫人等寥寥无几的知情人,房间里的其它人均一脸的愣怔,很快,就齐齐用嘲讽、讥诮、同情和怜悯等神情看着杜芷萱等人。甚至,不止一个人已经不着痕迹地打探起文斓院里的摆设,思量着待到杜芷萱伏罪后,自己能用什么样的手段狠狠地捞上一笔。
“祖母,这就是你所谓的我陷害顾小姐的‘证据’?”杜芷萱摇摇头,嘴角微勾,用一种似笑非笑,仿若看破了老夫人等小把戏的清澈透底的目光看着众人,道:“我就纳闷了,那样一个男子,怎能写出这般行云流水,字字珠玑的‘血书’来。”
并未错过老夫人脖颈处突然暴露无遗的青筋和愤恨的目光,杜芷萱偏了偏头,继续道:“白嬷嬷,可能确认这封血书,是用什么血写成的?”
白嬷嬷捻动了下血书,再将血书放到鼻尖轻嗅,很快,就在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情况下,轻声道:“这是鸡死了三个时辰后,用不那么新鲜的血写成的。”
用鸡血来写血书?
这是坚信不会再有第二人窥知真相呢?
真是天真得可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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