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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它唯一的优点,就是能顷刻之间,射出无数的子弹。
倘若是勇士营以多打少,或者是双方的兵力没有太大的差距,这样的武器,简直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可以说,它除了有一个无法比拟的优点之外,几乎浑身都是缺点,可现在……
摩拳擦掌的许杰眼睛发亮,因为五十门的意大利炮已经排开了阵势,除此之外,还有五十门同样的意大利炮作为备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勇士营早发现这意大利炮因为是连续击发,所以并不可靠,容易造成卡壳之类的毛病,因此专门留了一些备用。
意大利炮一架,下头有专门的三角托固定住炮身,后头则有专门的士兵操纵,另外,还需两个步卒伺候着,一个是为其装弹,装弹之人将帆布弹链卡进炮中,负责在射击的过程中捋平弹链,而另一个,则提着水桶,随时准备给炮身进行浇水降温。
这意大利炮因为那疯狂的射速,其中最大的难题就在于在这持续射击之中,枪管几乎无法承受高温,若是不进行降温,那么在一炷香之后,几乎枪管都会变形甚至出现炸膛的危险,而勇士营则采取了一种古老的办法……就是浇水。
这一门门的意大利炮,蓄势待发,而其他的勇士营士卒,也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战斗岗位,有的预备好了手弹,有的端出了火铳。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操纵意大利炮的炮手被人称之为‘财神’,心想事成嘛,除了财神爷,谁能令人心想事成呢?五十个‘财神’们一个个就像是被人架上了刑场。
因为这意大利炮在设计之初,为了保证疯狂的射速,就几乎已经将所有的问题排除在外,它本身就是为了疯狂射击而生,正因如此,自然,它对操控它的人而言,并不太友好,比如强大的后坐力,连续击发的子弹会不断产生后坐力,而在意大利炮后操纵的人,不用几分钟,便会双臂发麻,然后欲仙欲死,据说有人连续操控过两炷香,然后整整两天的时间里,都觉得自己的手臂不属于自己,失去知觉。
对面的叛军,已是铺天盖地而来。
许杰弯着腰,举出单筒望远镜眺望着,他喜滋滋的高呼:“都稳住,不要乱,不要怕,听哨声行事,来来来,给我喝口水。”
让身边的亲兵取了水壶来,他仰头喝了水,随即又高呼道:“要小心弓箭,身子尽力蜷在沙垒之后。看不出来,这些贼军,倒还称的上是训练有序,想不到啊想不到,不错,嗯……很不错,打起精神了,准备。”
新兵们表现的很紧张,好在他们的职责,主要是用火铳进行射击,躲在沙垒之后,和操练时没什么分别。
老兵们就不一样,他们往往会争抢好的岗位,比如负责投弹,负责意大利炮之类,用他们的话来说,那玩意痛快,端着火铳,像女人一样。
沉默。
死一般的沉寂。
在这沉寂之中。
突的,便有箭矢飞射而来。
这弓箭,射的并不密集,而勇士营的官兵们,大多都头戴着钢盔,一般的弓箭远程抛射,还真未必奈何的了他们,何况,他们还躲在沙垒之后。
不过显然,叛军根本就没指望弓箭造成勇士营大规模的杀伤,这更像是想要依靠弓箭,暂时压制勇士营,好使真正的前锋主力进行冲锋。
而沙垒之后的勇士营,面对箭雨,却没有反击,个个一动不动的蜷缩在沙垒之后,表现的极为冷静。
偶尔,会有人闷哼一声,显是有人中箭了,在后队,则有待命的预备队和大夫弓着身,抬着担架,将人拉下来。
在几轮箭雨之后,似乎对方发现这样并没有太多的效果,因此箭雨便更加稀疏了。
反而是张昌开始觉得有些不妙起来。
他对勇士营有过许多的研究,一直以来,他似乎将勇士营当做是假想敌,正因如此,所以针对勇士营的优势以及作战方式,他有极高的了解,他开始目测着,忍不住问左右道:“现在前锋距离勇士营还有多少步。”
亲兵道:“大人,至多,也就一百三十步了。”
张昌皱眉,喃喃念道:“一百三十步,怪了。”
倒是身后一个都督见状,忍不住道:“如何怪了。”
张昌冷着脸道:“根据本官对勇士营的了解,大致到了这个距离,便可大致可进入勇士营的射程了,所以往往在此时,对方便会进行射击,可这一次,却是奇怪,为何还不放铳?”
那都督听罢,也是一头雾水:“或许……有其他原因吧,又或者……他们的弹药不足?”
张昌却是抿嘴不语,他才不相信这个解释,这种理由,除了安慰自己之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叛军已经越来越近了。
一百步……
八十步。
交战的双方,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的面孔。
而这一次,勇士营却依旧沉得住气,他们在百米面宽的地方,安静的躲在沙垒之后,仿佛一丁点,都没有将眼前的敌人放在眼里。
张昌则深锁着眉头。
不对劲。
现在,早就进了对方的射程之内,对方还不开火,要等到什么时候?
莫非……他们以为,离的越近,原来散开的队形,会密集一些,所以想让这千军万马密集一些后,再进行射击吗?
若是如此……就太愚蠢了。
对方人少,若是离的太近,即便他们的火铳杀伤力更大,可自己的兵马毕竟源源不绝,只要有人冲入了他们的阵地,岂不是顷刻之间,便教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五十步……
已到了五十步。
张昌觉得自己的心,已跳到了嗓子眼里。
身后的众将,也是喜上眉梢,这绝对是一个可喜的距离,这就意味着,只要一个冲锋,便可和对方短兵交接,而勇士营没有了火铳的远程射击优势,自己的兵马,是他们的数十倍,他们……这是找死。
虽然张昌无法理解,勇士营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可至少,有一点已经可以确定了。
那就是……距离胜利,只有五十步之遥,不能错过战机,他猛地一下,扬起手,狠狠握拳,重重的辉下,发出了怒吼:“疾攻,疾攻!”
他一声咆哮之后,战鼓如雷,且这战鼓,愈发的频繁,宛如千军万马在咆哮。
这是全体进攻的命令,意味着,原先散开的队形,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前锋几乎已经贴近了对方,那就发起最后的冲刺。
这鼓声,令铺天盖地的贼军大受鼓舞。
于是,叛军们一齐发出了怒吼:“杀!”
无数的长刀扬起。
数不清的人密密麻麻的堆砌一起,无数人朝着一个方向,此时,他们已不畏惧任何火铳了,因为……胜利就在眼前。
四十步!
张昌的瞳孔一收缩,仿佛自己已经度过了紧张的时刻,于是面上挂起了笑容:“必胜了。”
只是在这时,一声火铳声响起。
啪……
铳声清脆,干净利落,随后,冲在最前的一个叛军直接倒地。
第九百六十二章:兵败如山倒
这一声铳响,犹如发号司令一般。
瞬间,打破了阵地上的平静。
这一铳,乃是许杰打出来的,似乎勇士营上下,都憋住了劲,等他号令,在这三四十步外,到处都是提着刀的敌人,密密麻麻,看着令人头皮发麻,这数不尽的人,使人心底深处,都冒出了寒意。
可现在……终于发令了。
阵地上,响起了急促的哨声。
而所有憋着劲的人,一下子眉开眼笑,他们挑着眉,浑身上下的细胞,好像都为之雀跃起来。
打!
率先开火的,乃是那意大利炮。
事实上,这密密麻麻的叛军,几乎就在咫尺之遥,勇士营上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张打了嘴,一个个提刀,还能听到他们的吼声,眼前这些人,显然对于力量一无所知,所以这时候,热血沸腾,甚至……是兴奋的,他们的目中,俱是贪婪,犹如一群冲入了宝藏中的强盗,分赃的时候即将到了。
可接下来,有一样东西打碎了他们的美梦。
哒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声音传出。
冲锋的叛军几乎没有反应。
他们只觉得这哒哒哒声,几乎震破了他们的耳膜,而且这声音,几乎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而这哒哒声,急促的仿佛连他们的心都要跳出来。
而在他们的眼前,意大利炮的炮口迅速的喷出火舌,紧接其后,冲在最前的人犹如割麦子一般,迅速的倒下了一片。
各处沙垒后的意大利炮同时开火。
五十门火炮,在短短的一吸之间,便射出了数百发子弹。
而密集的人群,几乎没有任何掩护,他们自以为,自己完全可以冒着勇士营弹雨冲过去,可很快,他们失望了。
因为……他们意识到,这根本就是徒劳。
随后,自沙垒后探出的一根根火铳亦开始开火,有人扔出了手弹,轰鸣声开始响起,伴随着那永不停歇的哒哒哒声,这数十步,几乎陈形成了一道天堑,虽然有密密麻麻的人蜂拥而来,而但凡只靠近一步,几乎是毫无例外,那些根本没有准头的子弹,却依靠疯狂的射速,形成了一个无法逾越的火力网,无人幸免。
一个又一个人倒下。
尤其是这意大利炮的口径不小,所以射在人身上,瞬间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创面,与其说是血洞,不如说是血窟窿。
只顷刻之间,阵地前,竟已是尸积如山。
自这开火开始,不过半柱香之间,五十门意大利炮射出的子弹,便已超过了上万枚,这几乎是灾难性的,叛军们感觉要疯了,明明只是咫尺的距离,却永远都无法冲过去,而看着一个个同伴倒在血泊,到处都在修罗地狱一般的哀嚎,那心底深处,恐惧感瞬间的蔓延开来。
冲锋非但没有向前进步的迹象,竟开始大规模的往后退却,以至于在距离阵地六十步内,丝毫没有活人。
…………
张昌震撼了。
他睁大着眼睛,虽然他没有真真切切的看到前方发生了什么,可那惨烈的哀嚎,那源源不断输出的铳声,令他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开始看到,冲锋的队伍开始停滞不前。
他听到,那痛哭的声音,还有那许多死亡降临时不敢的哀鸣。
身后的将军们,瞬间混乱起来,有人低声道:“发生了什么,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是啊,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有多少人,才能发出如此密集的火铳声,原先是估算,显然是错误的,原以为对方不过千人,可现在,只凭声音,对方的人马,只怕不在五千人上下。
五千训练有素的勇士营官兵,带着新式的火铳,若是早知这才是敌方的实力,将军们对这叛乱,绝对不会太有信心。
“只怕不在五千之下。”
“我看不在八千之下。”
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恐惧,仿佛厄运降临。
许多人开始无措起来,方才胜利在望的喜悦,顿时化作了无尽的恐惧。
错估对方实力,这绝对是无法原谅的事,若是其他时候,错了也就错了,而现在……错了就意味着失去一切。
“张大人,现在……该如何,是不是……是不是立即投入骑兵,得投入骑兵啊……否则……否则……”
“迟了……”张昌居然感觉很滑稽,犹如一幕戏剧,才刚刚登场,却以哭笑不得的滑稽而落幕,他远远眺望着前方,原先士气如虹的军马,已经彻底的动摇。
不动摇才见鬼了,原以为可以一鼓而定,将士们,也做好了牺牲,毕竟,叛乱就是谋反,谋反就要株连家人,但凡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知道宁可死,也要胜利,只有如此,才可保护自己的家人。
他们确实是这样想的,可真正到了战场,真正见到了什么叫做恐怖,尝到了那种绝望的滋味时,人的本能,终于开始流露了出来。
溃退已经开始发生。
而且是全线的溃退,只一炷香时间,一炷香都没有坚持下去,便见数之不尽的败兵,疯了一般的丢盔弃甲,后队的人,生生被前队冲击的不成了样子,压阵的亲兵,手持着弓弩,想要将败兵逼迫为战场去,于是箭雨齐飞,可这依旧挡不住败退的潮流,以至于,在射死了数十上百个败兵之后,连这些射手,竟也开始动摇了,他们看着愤怒的败兵,一个个心惊胆寒,最终也迅速的开始败退。
两翼的骑兵,先前还是磨刀霍霍,他们本是屏息等待着最后的冲刺,好给勇士营致命一击,许多人踌躇满志,毕竟往往能成为骑兵的人,大多数都是武官们的心腹,他们对武官的忠诚,是远远高于其他的步卒的。
可现在,当那连绵不绝的可怖铳声响起,坐下的战马已开始不安的咆哮,骑兵们依旧还在安抚在战马,并没有怯意,只是等到前方全线崩溃时,他们才真正开始害怕了。
一炷香,只一炷香啊,数万兵马,就这么兵败如山倒。
只怕便是最厚脸皮的说书人,也无法说出这般的故事,这……意味着什么?
……
今天看了下华为发布会,更晚了,以后改正错误。
第九百六十三章:流尽最后一滴血
恐慌蔓延开来的时候,即便再理智的人,当他们知道这一切都徒劳无功的时候,他们便会发现,自己所做的,俱都没有任何意义,对于叛军们而言,便是如此。
无数的人丢盔弃甲,虽然事实上,伤亡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大,可这恐惧感已弥漫了他们的全身,哀嚎阵阵,数不清的人,如没头苍蝇一般。
张昌觉得自己心都冷了,他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他想到了最可怕的可能。、
张昌依旧还是理智的,比绝大多数人都冷静的多,他脑海里,瞬时的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后果,作为叛军,作为叛军的首领,自己家族有数十口人,任何人都可能得到赦免,唯独是他,是绝对无法赦免的,这一败,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切成空。
他恐惧的双肩微颤,瑟瑟发抖,随即,他打起了精神,咬牙切齿,他回眸,看了一眼身后茫然无措的将军们,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难道不怕全家死绝吗?陈凯之心狠手辣,绝不会给你们丝毫活路,事到如今,能胜即胜,不能胜,亦非胜不可。今日,不死尽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可退却,我等,无路了!”
都督和指挥使们,这时才打起精神,方才他们心底,只有恐惧,还有更多人,只有后悔。
原以为很轻易的事,原以为可以唾手可得,可以探囊取物,可谁却曾知晓,一切成空。
这等心里的绝望,可想而知。
可张昌一言,却令他们不得不打起了精神,不错,事到如今,便是硬着头皮,也要继续耗下去了,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路可走。
“快,重新集结兵马,大家各自带自己的亲兵,将退下来的兵马进行重整,无论如何,也要打下去,不流尽最后一滴血,誓死不退!”
张昌一声令下,便已带着自己的亲卫,亲自提刀,勒马前去阻止败兵。
对他们而言,只能拼光耗尽了,即便明知是败,可叛军的士兵们,也必须跟着一起陪葬不可,因为,数万人的血肉,哪怕只争取到万分之一的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