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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牺牲的儿子时,东条教的神情极为平静,他已经接受了儿子阵亡的事实,但他却无法接受未来的那场战争。
“很多战士将会在这圣战中存活下来,但他们将来,却要因为野心家的野心而牺牲年轻的生命,这值得吗?”
东条教口中的野心家,指的当然是关内的总督,他的话让段祺瑞一阵沉默。
“我……不知道!0”
就在两人谈话时,炮声突然响了起来。沉闷的爆炸中在空气中回荡着。接着就是稠密的步枪声。双方的射击愈发激烈,很快就变成了一片分不清枪炮声的轰鸣声。
这会段琪瑞和北条川两人结束了并不算是愉快的聊天,快步朝着前沿的观察哨走去,此时观察哨内挤满了英、德、美、法等国的军事观察员,进入观察哨后,段琪瑞和其它人一样,拿起望远镜朝着俄军阵地看去,那里火舌不断的喷吐着。东北军的炮火迅速淹没了俄军阵地。
“今天他们也许能突破这里吧!”
段琪瑞在心中这么想着,硝烟弥漫中,很快出现了步兵的身影,然后一队队的进攻的东北军士兵,千百支刺刀反射着朝光闪耀出的白光。
迎接东北军战士的是俄军密集的炮火,不断有东北军士兵被炮弹炸飞,被子弹击中,这进攻完全就是一场屠杀罢了。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注意到东北军的散兵线,是一个个菱形的阵形。四人一组,保持一定的距离向俄军阵地进攻。正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使得炮弹不能一次杀伤多人,即便是机枪的密集火力也无法一次杀伤多人。
“老式的散兵线在机枪面前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段琪瑞身旁的李青云在唇用极其细微的话声说了句,然后又继续观看着前方的战事,这是考察东北军战斗力的最好时机,除了北洋陆军派来的人,湖北陆军也派来了他们的人,李青云是毕业于东北陆军军官学校的高材生,与湖北陆军参谋部任职。
尽管如此,也许因为离开东北多年的关系,是的,她对于步兵战术的了解,仍然停留在当年陆军军官学校毕业时,这次观战是的,他了解到东北军这些年的进步。
“机枪!看来先前大家都忽视了机枪的作用,就是凭借这么多的机枪,东北军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李青云扭头看着段琪瑞。
“段将军,你什么时候走?是过几天?还是明天?”
“过几天吧!……你看他们从侧翼迂回得手了。”
望远镜中的俄军后方侧翼突然出现的日月旗,让段琪瑞和李青云次把注意力转上俄军阵地。
从俄军侧翼迂回的东北军呼喊着“万岁”,向俄军侧后发起了进攻,腹背受敌的俄军并没有表现出恐惧,也没有发生溃败,而是毫不示弱的吼叫着“乌拉”,向正面以及侧后的东北军杀过,残酷的白刃战在俄军阵地上展开了,在俄军反攻的瞬间,东北军似乎被压退了几十米,可不一会他们又用刺刀把俄军压了回去,此时双方的火炮已经完全停止了炮击,在俄军阵地上上演的是最原始的力与力、刀与刀之间的搏斗,意志与意志的抗衡。
在望远镜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俄军的一名军中校一手挥着马刀,一手提着手枪,在战场上左右开弓杀来杀去,这会甚至于连伤兵也提着步枪冲了出来,与占着兵力优势的东北军展开肉搏。而这时从右翼迂回的东北军又即将攻上俄军阵地,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这一幕让各国观察员们无不为俄国叹息着,也许这片阵地今天就会陷落,这些天他们已经习惯了东方式的血腥与武勇。
“也许东北军能……”
英军观察员威尔斯少校的的话声不过一落,山上突然响起了一阵炮声,炮是从俄军后上打出的,在东北军即将夺下阵地的时候,俄罗斯的炮手们,用霰弹向正在撕杀的前方接连轰了数炮,在炮响的瞬间,原本激烈的战场涌出一团血雾,被霰弹撕碎身体不仅有东北军,同样也有俄军。
接连不断的大炮轰鸣成攻的用霰弹把东北军轰退了下去,而威尔斯等的眼睛却在这一瞬间睁大了,喃着嘴唇半晌都未能说出来话。
“俄军的武勇不亚的中国人啊!”
段琪瑞不禁感叹一句,从望远镜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俄国兵,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把占据优势的东北军从火力死角,朝着火力密集的地区引着,炮手们便能用霰弹重创这些威胁到炮台的东北军,同样也会重创那些冲出炮台展开白刃战的俄国兵。
李青云点点头,这半个月,他在心头已经将俄国人调高了几个等级,正像那些老外们说的那样,俄罗斯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士兵,唯一的遗憾恐怕就是那些军官了。
相比于那些优秀的士兵,俄罗斯的军官显得有些愚蠢!他们完全不能适应,东北军的进攻方式,在战争爆发之初,他甚至曾亲眼目睹过数千名俄国士兵挺着刺刀,像东北军发起反攻!但却惨遭其机枪屠杀。
那场屠杀完全是一边倒的,就像现在这样,找被霰弹集中攻击遭到重创的东北军退回俄军阵地附近时,及时赶到的俄国增援部队在那里截断他们的退路,从两翼夹上来,试图歼灭东北军,双方立即展开了人与人之间的白刃战,几千个穿着白军衣的俄军和穿着黑色军衣的东北军,白色和黑色完全混杂在一起,无论是东北军炮兵或是俄国炮兵,都不再朝这片战场开炮,而在俄军方面,接连开来一批批生力军,很快黑色的身影就被的白色的身影吞食下去了,在黑色的身影将被吞噬时,战争再次被弹雨所笼罩,那是东北军的炮击。
“哎”
在东北军的炮击再次停止时,段琪瑞不禁长叹一声,看着面色铁青的东条教,脸上露出些同情之色,现代战争,就像是一个吞噬生命的绞肉机,即便是,东北军获得了战争的最终胜利,这片土地,也必然将被东北军的血染红。
“先生们,今天我们再一次见证了东北军的勇敢……”
美国的威尔金森中校的话只让李青云和段琪瑞两人对视一线,每一次都是这样,这那里是夸东北军,分明是鼓动着东北军继续他们的进攻,继续他们的武勇,继续在这里流血,东北人的血流干了,就不会威胁到美国的利益了,或许这就是威尔金森中校心中所想吧。
清晨开始的冲击在近晌午时结束了,战场再次陷入平静,空气中,只是偶尔传出零散的炮声,在军营里到处都是东北军伤员的惨叫声,更多的人却在掩蔽所或掩体内休息着,也许等入夜之后他们还需要发动一次进攻。(未完待续。)
第232章 寻求(求月票)
一辆外形独特的列车轰鸣着像着大连的方向驶去,这是一列特快列车,只需要看那流线型的车头,便可以识别出来。
在东北的铁路线上,只有大连至天津开设有特快列车,采用大连沙河口满铁车辆厂制造的流线型机车,全封闭式空调车厢。列车编组为6节车厢,机车之后为行李车、两节三等车厢、餐车、一节二等车厢和一节一等空调包厢车以及一节流线型头等展望车。共有两组列车,每日上午由天津和大连对开,完成大连至新京间920公里的运营里程,所需时间仅为12小时30分,平均运营速度高达73。6公里/小时。
这是为了适应东北与天津之间的商贸发展的需要,而特意研制的特快列车,当然,这也是基于东北的柴油机技术进步,与其说其是为了适应东北与天津之间的越来越紧密的商务联系,倒不如说是沙河口机车厂为了实现技术突破,而进行的一次大胆的技术尝试。
当然乘坐这里特快列车的并非只有商人,还会有一些官员,就像此时身于头等展望车厢的金子坚太郎,他就是北洋衙门的外交官员。
与东北总是千方百计的让这些流亡中国的日本官员归化入籍成为中国人不同,北洋衙门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就像金子坚太郎,虽说已经流亡中国十年,可仍然没有归化成为中国人。
当然,这是因为北洋衙门的政策导致,与东北秉持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同,许多流亡中国的日本官员他们只是得到某一些方面的任用。
金子坚太郎多年来几外交才华就没有得到太多的施展,在更多的时候。它是作为一名,教授与北洋大学中教书。
但是现在出人意料的是,他却接到了东北总督府外交部的邀请,邀请其参与外交事务,作为顾问。
一个看似简单的邀请,而且还是私人邀请。却让金子坚太郎看到了一线希望……置身于大事件中的希望。
作为一名外交官员,金子健太郎非常清楚现在对于东北而言,最为重要的实际上并非战争,而是寻求外交上的突破。
“他们会从什么地方突破外交呢?”
看着车窗外的沉沉暮色,金子坚太郎默默的想到,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后,她一直关注着东北的外交举动,但出乎意料的是,东北在外交上似乎没有更多的尝试。这是为什么呢?
“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了!”
金子坚太郎如此想到,他非常清楚,现在距离大连只有几十公里,很快列车就会抵达大连,然后它就能够见到东北的外交总长。
“也许可以从他那里获得答案……”
“金子坚太郎今天就要到了吧?”
经时至深夜,在返回家的路上,坐在汽车上的唐昭仪看着车窗外的城市,眉头皱成了一团。他清楚的知道,现在最大的课题。就是通过外交结束这场战争,取得外交上的突破呢?
“金子坚太郎!”
在汽车上,唐昭仪喃语着一个人名,之所以会邀请金子坚太郎来东北,原因非常简单。去年九月,美国总统麦金利在出席布法罗泛美博览会时。被一名无政府主义者射伤,不久便去世身亡。随后副总统罗斯福继任了美国总统。
而相比于其他任何外交官,金子坚太郎都有一个天然优势,他和美国总统罗斯福既是同学,也是朋友。或许应该派他作为驻美国公使。
当然,东北当局并没有派遣公使的权利,但在另一方面,东北却有全派出驻外领事,比如在纽约东北就设有领事馆,以大清国的名义设立的领事馆。
“就是不知道北洋那边儿到底放不放人!”
心底这么嘀咕着,唐朝与现在反而有些担心到时候被北洋不愿意放人。
“金子坚太郎到了之后,请他直接到我家里,我要在家里招待他,”
唐昭仪对随员吩咐道。
金子坚太郎一位法律学者,曾在美国哈佛大学学了七年的法律,同样也是北洋大学的法律教授,也正因如此,他曾多次一访问学者的名义到过东北大学,也曾与唐昭仪有过多次接触,两人也算是朋友,对于被其邀请自家中,金子坚太郎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这才是朋友之间邀请。
到了位于街的唐昭仪府上后,金子坚太郎若无其事地进了他的书房,在他进入书房时,却看到唐昭仪正抱着胳膊坐在桌旁的安乐椅子上,脸朝下似乎正在深思着什么。
之所以来到这儿,是因为他没有让仆人通报,在金子坚太郎进来,唐昭仪也好像没有发觉。
“唐君,怎么愁眉不展的?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事儿?”
金子坚太郎用流利的北京话说道,不过唐昭仪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而是皱眉继续思索的问题。
就这样金子坚太郎默默地站了两三分钟之后,又问了一遍。
“唐君,看来你一定是有什么难题要解决吧?”
这回唐昭仪才像刚发觉金子一样,先是一愣,然后连忙站起身来,向其鞠躬道歉,
“怎么没人通知我?真的是太失礼了!”
“是我没有让人通知,唐君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好吧,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客套!”
然后唐昭仪又用手指着对面。
“金子,你先坐下,我们一会儿地吃饭。”
在金子坚太郎做下之后,唐昭仪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听说你与美国的罗斯福总统相交甚厚?”
“是的,是好朋友,我们曾经是同学。唐君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金子坚太郎点头说道,虽表情未变但脸上多少带着些许得意,自己的老同学、好朋友是美国总统,这为他在天津赢得了更多的尊重。
现在唐昭仪这么问。现在是有所用。
“亲密到什么程度?”
“我们是哈佛大学的同学。说得简单一点,就是以“你小子”与“俺”相称的关系,总之还算非常亲密吧。”
金子坚太郎肯定的说着,他和罗斯福又岂是好朋友那么简单,除去一起学习、运动之外,他们甚至还有着一同嫖。娼的经历。
由此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仅仅只是亲近那么简单。
“此外你在美国还有其他的朋友吗?”
“是的,阁下,我从十岁时飘洋过海去美国,从小学到大学,是在那边度过的,在美国我有很多朋友,这些朋友现在大多数都身任美国政界要员。”
金子坚太郎肯定的说道,直到现在他仍经商和自己的那些美国同学保持联系。尤其是那些身居显位的同学。
“是吗?既然如此,诚恳地对你有一事相求……”
听到他的回答后,唐昭仪松下一口气来,变得有些兴奋。
“咱们边吃边聊吧。”
说罢唐昭仪喊来一个仆人,然后吩咐了一句,不一会侍女便奉上的饭。端上来一看,只有一碗清汤,一份炒肉片。一条糖醋鲤鱼,一份糖醋排骨以及一碟青菜。这是极为简单的饭菜,远无法同关内的奢侈相比。
如果是不了解东北,也许是觉得遭到了慢待,但实际上东北的接待都非常简单,公务接待往往是在各机关单位食堂使用一份简单的工作餐。
除了简单之外还有严格的接待标准,而此时的接待。却是唐昭仪的个人款待。
“有些慢待你了,不过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
唐昭仪亲自为金子坚太郎倒了一杯清酒,然后说道:
“你应该知道,这场战争最终的解决办法在于外交,军事上的胜利。必须要用外交上的胜利,加以巩固。”
“是的,唐君,在外交上你们非常出色的让英国人站在了东北的一方,可以说,东北赢得这场战争与阁下的外交活动,有着根本的联系!”
“英国,更多的是战略上的需求,我不敢居功,现在对于东北而言,美国才是问题之重!”
“啊?的确如此!毕竟夏威夷的影响,一直左右的中美关系。”
金子坚太郎点了点头,中国对夏威夷的吞并,固然是一个集了不起的事情。但在另一方面其却一直影响着中国与美国之间的关系,甚至美国之所以是东北为现在的假想敌,究其根源,正在于夏威夷。
夏威夷实在是太重要了,对于美国来说如此,对于中国而言同样如此,也正因如此,双方才不会在夏威夷问题上做出任何让步。
“是啊,我们通美国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受到夏威夷的影响,但是现在。”
点点头唐昭仪又进一步殷切地说着。
“战争打到这一步,可以说东北与俄国之间已经失去了单独和谈的可能,双方会在战场上平静,最后一丝力气,在无法决出最后的胜负之前,外国出面调停,将是最好的选择。从现在看这是唯一可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