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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维特看着面前的沙皇陛下,他的话声稍一顿。
“现在只有投入我们的全部力量,奋起一战,才能迫使东北当局认识到他们的错误!但是我们必须要弄明白的是,我们的敌人是谁?是东北,还是中国!”
没有任何疑问,或许对于维特来说他并不愿意看到战争,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会惧怕战争,同样的话语亦可以用在俄罗斯帝国的身上,俄罗斯从未曾惧怕过或曾担心过战争,过去是,现在仍然也是。
而且对于维特而言,他比谁都清楚的意识到,现在俄罗斯必须要做出最强硬的回应,否则全世界都将会无礼俄罗斯的声音,更不会再给予俄罗斯任何尊重,同样如果的帝国当局不能维持“国威”那么俄罗斯的民众亦无法接受。
也正因如此,在来的路上,尽管关于前线的消息还很模糊,甚至可以说是混乱的,但是他仍然做出了选择。
“谢尔盖,这正是我想的,现在既然你也这么想,那么我想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维特的话语让米哈伊尔长松了一口气,在过去的几年间,所有的扩张都是出自于宫廷,包括在亚洲的扩张,而相比之下维特却对那种扩张一直持以反对态度,现在他的回答无疑为未来在东北的行动铺平了道路。
“至于我们的敌人,考虑到中国的现况,我认为,我们敌人应该是东北地方当局,因此传统的宣战无疑是不适合的,李鸿章、张之洞以及其它的总督们并不是俄罗斯的敌人……”
或许对于俄国人来说,他们可以狂妄的认为中国不堪一击,只需要轻轻的一推,就可以把那个老大的而且四分五裂的帝国彻底解决掉,但是他们却清楚的知道,中国涉及到太多国家的利益,或许他们可以无视英国,美国。但是俄罗斯最大的债主法国,同样在中国有广泛的利益存在,在过去的一段时间,法国已经不止一次的隐晦告诉俄国,俄国对中国的任何野心必须止步的长城以北。
面对法国的警告,俄罗斯必须要做出一定的让步。当然,对于俄罗斯而言,他们同样非常清楚,如果俄国把手伸到长城以南,会遭遇什么样的情况,非但将遭受来自各国的强烈反弹,关内的那些总督们也极有可能采用一切方式反抗俄国。
沙皇的话让维特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他最担心的事情可以避免了,毕竟东北不等于中国。只要俄罗斯的敌人只是东北,那么局势对俄罗斯无疑将更为有利。
“阿列克谢,现在关于前线,除了先前的那些消息,还有什么进一步的消息吗?东北人现在打到位置了?陆军现在准备如何应对这一切呢?”
“谢尔盖,根据我们几年前制定的计划,我的建议是的派遣一支25万至50万的大军一举解决远东问题,第一步是解除东北当局的武装、占领大连。甚至可以占领蒙古以及朝鲜……”
库罗帕特金的回答让维特的眉头微微一皱,在他看来这个计划未免也太过狂妄了。通过对日本的战争,使得他深信想要达成这样的战争目标将要付出的代价。
“尽管我并不怀疑俄罗斯具有这个能力,但是陛下……”
冲着米哈伊尔三世沙皇微微鞠首,维特又提出了警告。
“与东北之间的战争不仅将耗费我们大量的金钱、要求我们付出很多牺牲,而且最主要的是如果我们不迅速从此事中脱身,并因此而使俄国受到削弱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欧洲将利用这一有利的局势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打击……”
相比于专注于亚洲的扩张,维特更看重的是俄罗斯帝国的整体利益,实际上,在菲律宾的扩张,表面上看似令俄罗斯获得了一块梦寐以求的热带殖民以及丰厚的经济回报。但在政治上无疑是不智的,英国已经无法容忍俄国的扩张,甚至就连法国对此也是颇为微词。
可以说俄罗斯的扩张已经走到了尽头,如果俄罗斯一味的将力量陷入亚洲,那么对欧洲的忽视极有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也正因如此,维特才不愿意看到俄国对东北的全面进军,更准确的来说,是他不愿意将俄国的力量过多的投入亚洲。
“现在无论如何不要向大连进军,因为这是不合时宜的……我们在中国有两个利益――一是铁路,一是商业。占领大连既不意味着能够结束战争,也不意味着能够挽回足够的商业利益。很可能当军事行动在大连附近开始的时候,东北总督将逃往内陆地区,继续指挥部队进行这场战争,而我们却无法像当初封锁日本一样,封锁东北,因为东北与华北之间有上千俄里的陆地连接,而我们对东北的军事占领,还极有可能导致中国内部的总督们对俄罗斯的行动产生警惕之意,这极有可能导致的,届时他们极有可能在财政上、军事上给予东北支持,这无疑将是极为不智的举动。”
相比于其它人,维特无疑更了解中国的现实,在来冬宫之前,他最为担心的并不是战争的问题,而是战争的界限,尽管他最担心的是宫廷把整个中国视为敌人,但是他更担心的却是对东北的军事占领,将会激起关内总督们的强烈反弹。
“谢尔盖,如果我们不去占领大连的话,那么怎么去教训这群狂妄的中国人,他们的那些总督们现在应该庆幸我们没有把他们当成敌人,而不是向东北当局提供支援!”
库罗帕特金有些傲慢的说道,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看着沙皇说道。
“陛下,中国的的总督们绝对会袖手旁观的!他们甚至乐意看到我们消灭了一个潜在的,而又强大的对手!”
“袖手旁观?我的陛下!”
不等库罗帕特金的话声落下,维特便急声插口说道。
“或许中国有九位总督,他们的总督心思各异,他们的宫廷成为了一个摆设,但是我们不要忘记的一点是,他们都是中国人!或许,他们不会直接给予东北支援,但是如果我们表现出想要占领东北、控制东北的行为,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给予东北支援,那怕只是秘密的支援,请不要怀疑这一点,陛下,在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唇亡齿寒,对于李鸿章而言,东北的存在或各许是个威胁,但同样也是一个屏障,使他不需要面对来自我们的威胁,可如何我们占领了东北、蒙古,那么,李鸿章他有可能接受吗?陛下,李鸿章或许并不是皇帝,但是,在中国的总督中,他的号召力是毋庸置疑的!”
见陛下似乎是在思索着自己的话语,维特又连忙加重语气说道。
“而在,在我们有可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时,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力量推给敌人呢?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可以在更短的时间里,结束东北的问题。”
借助他们的力量!
米哈伊尔看着维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陛下,中国一共有九位总督,他们与中国的民众一样,早已无法容忍鞑靼人对于中国的统治,推翻鞑靼人的统治可以说是中国国内目前的共识,但这九位总督之间的互相牵制,却又使得他们都不得不维持现况,在过去的多年间,九位总督之间已形成了以李鸿章、张之洞以及唐浩然为主的三个竞争者,他们的力量是互相牵制,都无法对任何两方形成压倒性的优势,这也是他们维持现状的原因,陛下,如果,我们告诉李鸿章,俄罗斯将支持他对中国的统一,并且乐意看到于东北取代唐浩然的统治地位呢?”
看着若有所思的陛下,维特又继续说道。
“陛下,既然是其它国家可以接受我们占领东北以及朝鲜,但是陛下,请不要忘记,现在的俄罗斯已经有超过4000万黄种人,如果再增加5000万黄种人,那么,对于俄罗斯而言无疑是灾难性的!陛下!”
维特的话让米哈伊尔陷入了深思之中,他的眼睛天色幕黑的夜空,心却是沉着——4000万黄种人,那些曾经的日本人,现在却是俄罗斯的第二大民族,仅次于俄罗斯人!
“维特,李鸿章会接受这个建议吗?”(未完待续。)
第203章 李鸿章的浮想
“号外!号外!东北军数十万精锐总出击!”
“号外!东三省总督唐帅言称不承认满清与俄国签署任何条约!中俄边界仍需再议!”
“号外,东北军总进击,目标海参崴!国耻一日得雪!”
无论是那四九城也好,亦或天津以及全中国的任何一个城市也罢,从上午便到处响彻着报童的吆喝声。就在凌晨时分,一封“同文转往各站”的通电震惊了全中国。沉寂多年的东三省总督唐浩然,这位人们口中的“唐大帅”用那数百字的通电将全中国搅得天翻地覆。同样也让全中国的百姓无不是为之一惊。
东北对俄作战!
这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谁也未曾想到。那被称为“天下第三人”,九督之中最为年青的,既是实力最为雄厚,又是实力最为弱小的唐浩然,再一次出人意料的做出了另一个选择,原本,在几乎所有人看来,李张唐这天下三督总有撕破脸的那一天,一切只是时间问题,在人们自以为唐浩然是想凭着年龄“熬死”李张以及其它各个总督,甚至“熬死”皇太后的时候的,可谁也未曾想到唐浩然在沉寂多年之后,抽刀砍去的“第一刀“不是指向李张二人,也不是那满清老娘们,而是把刀锋对准了一个超乎他们意料的强敌——俄罗斯。
打从道光年,这大清国无论是谁,同洋人打仗就没捞着便宜,虽说这几年这总督们练着新军。可谁也没想过去同洋人打仗。可现在东三省的行动和那**裸的“不成功便成仁”的通电。还是在第一时间为国人所瞩目,而那通电更是经由各报加发的号外的传至全国。
“此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我们只有牺牲到底,抗战到底。惟有牺牲的决心,才能博得最后的胜利……”
举国上下都被唐浩然通电中的言语给惊呆了。自道光以来。尚未有任何一位封疆大吏能够如此慷慨激昂的言道与外敌作战,且誓不妥协。一时间可谓是舆论纷纷。拍手叫好者有之。欢呼雀跃者有之。
当然,在京城的各国外交界同样是震惊非常,这同样出乎许多国家的意料之外,而京城的旗京营诸人更是欢呼雀跃起来,只不过他们的欢呼雀跃却与它人不同,他们是在欢呼着老天有眼,是在欢呼着唐浩然的“自寻死路”。
“大人,现如今。那京城里头不知多少人放起了鞭炮来,听京城那边打来电话说。这北京城里头,居然买不着鞭炮了,都说是庆祝那唐子然自寻死路!”
张佩纶的话还没说完,立于花园亭间的李鸿章这位北洋总督,却轻蔑的哼了一声,而后他说道。
“那些个旗人,恰不知耻至如此,当真是兴世罕见!”
冷哼了一声,李鸿章那张略带着些许病态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怒容,难怪他会愤怒,那唐浩然之所以对俄作战,固然是为了自己,可他欲要收回的,却是被满清朝廷割让给老毛子的,站在国家的立场上,即使是他并不赞同其莽撞之举,但并不意味着他会于一旁暗自祈祷着其失败。
“非但如此,听说那朝中还有廷意,居然有大臣说是要抚慰俄国,并且要太后下旨请友邦义师诛杀逆贼!”
“哼哼,六王去世后,这朝中却发的没人了,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越是这般越会激起汉人之不满吗?”
相比于过去,提着朝宫廷时李鸿章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恭敬之意,对于独掌了近十年大权之后的他来说,现在他同样不可能再容忍自己回到当年那种任由满清朝廷驱使的日子了,这地方的总督,有谁人又不是如此?
十年前的那招“八督议政”,看似把权力归还给了地方,但实际上却助涨八督们的野心,也正是这种独掌一地之权,全无任何制约,权不下皇帝的权力,使得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野心,或许他们会合纵,但若是言道是任人驱使却极不可能。
而早已经被世人视为“天下第一督”的李鸿章,因其掌握直隶、两广以及浙江,加之与诸国交好,在他的心中早已视朝廷为无物,现在他之所以依然维持着朝廷,实际上更多的不过只是在维持着当前的局势,毕竟他并不认为自己有统一全国的能力,至少眼下还没。
“他们就不知道……咳、咳……”
话还未说完,接连的咳声却打断了李鸿章的话语,在剧烈的咳嗽中,他那张本就尽是的脸庞却是变得更为煞白了。
而在那剧烈的咳嗽中,李鸿章发现自己在咳嗽的时候非常吃力。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见大人的咳嗽越发剧烈的张佩纶连忙走近他,在李鸿章的后背轻拍着,同时关切的说道:
“大人,这外面天气太寒了,还是进屋子里说话吧?”
“嗯,咳……咳……”
按下喉咙里,那火烧火燎的气焰。看了一眼远处的于墙檐上觅食的小雀儿,李鸿章低声应到。
“房子里太燥了,再说,在这外头,空气总好些……”
咳嗽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李鸿章继续说道。
“幼樵,你看,这天啊,咳……”
他咳嗽了一声,双手又无力的落下,脸上的神情却变得复杂起来。
“现在这天气,东北那地方能打仗吗?”
说话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寒风吹来的李鸿章裹了裹身上披着的熊皮披风,这披风还是刚进腊月的时候,唐浩然托人送来的。
“这熊皮大衣,子然说是他亲自在长白山猎。当时还只道是个礼数。这小子啊。每做一件事,说一句话,都有他自己的深意啊!他是在告诉我,他要猎熊了……”
这倒不怪李鸿章没猜出来,换成任何人恐怕都猜不出他唐浩然会这般的狂妄,居然敢以一地而敌一国。
“大人,莫说是你,怕就是全中国也没几个人能猜出他要猎的熊是北边的那头熊!”
张佩纶于一旁劝慰一声。然后又接着感叹道。
“以一地而敌一国,以十万而战百万,普天之下狂妄如此的怕也只有他唐浩然了!”
这声感叹之后,张佩纶倒是忍不住朝着东北看了一眼,想到东北的狂妄,他竟不知是喜还是忧,心情可以说极为复杂。
“幼樵,以你之见,你是想他赢还是负?”
在问出这句话之后,李鸿章却是缓步步出了亭子。他的脚步并不快,相比于过去却显得极为沉重。若是注意的话,那步子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在拖。
“这……”
大人的问题让张佩纶的心思微微一沉,他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作为中国人,他自然希望唐浩然能赢,然后把满清割让给俄国人的土地都收回来,更重要的是,若是能打赢了俄国人,这世界上有那个国家还敢再轻视中国?
“你一定是在想,若是他赢了,到时候怎么办,这若大的中国,谁人能挡住他的强兵入关是不是?”
身后的沉寂,让李鸿章丢出了一句话,那话传入张佩纶的耳中,只让他在诧异之余,彼为无奈的摇头苦笑道。
“是啊,或是败了话,那东北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一说啊!大人!”
提及此张佩纶的脸上顿时显出一片忧色来,
“幼樵,你肯定是在寻思着,这唐子然太自不量力了,那俄国可不是满清,不是他放两炮,就能吓唬得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