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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云一贯的善于交际,见林张氏这般热情,也很有几分自来熟地说道:“林伯母,不用这么客气,您随便给我们喝点儿什么,那都是我们做晚辈的福气,哪能还让伯母您破费呢!”一番话说的有模有样,好似他就是林张氏的亲儿子一般,孝顺母亲那是天经地义,直把林张氏给哄地笑声连连。
“公孙夫人真是有福了,儿子又能干,又会说话,还不得把她给乐晕了去。”林张氏用丝绢拭去眼角几不可见的泪珠,笑意慢慢的淡了下去,接着说道:“我现在住在法佛寺里,身边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唯有这几两茶叶倒还拿得出手。你们待会儿尝尝,若是觉着不错,也不要跟伯母客气,走的时候带些回去也是使得的。”
公孙夫人?!
看来那个声线上扬的就是鼎阳公世子公孙云了,林瑾姝竖着耳朵,认真的听着。心里不由得想道,他可真是会说话,一番讨好的话听下来,既不会让人觉得轻浮,又没失了大家族子弟应有的风范,还博得了林张氏的欢心,可谓是一举三得,真是个人才呀!照这样看来,刚才那个说话声音温润的就是英侯府世子李遽杰了,上次碰见的时候没注意,想不到他还有一副好嗓子。要知道声音音色的好坏,是很容易引起旁人对你的直接感官的。
“林伯母盛情难却,我等小辈就恭谨不如从命了,只不过要让伯母破费一番了。”温润的男声响起,打断了林瑾姝的沉思。
“呵呵,不破费的,你们喜欢就好,若是吃着觉的好,以后只管差了人来林府取就是了,我给你们随时备着。”
娘亲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热情了?!林瑾姝愕然!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林张氏今天怪怪的,她也说不出来具体哪里怪,但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
她。。。。。。对待这两人会不会太过于热情了?!这。。。。。。一点儿也不像她平日里的做事风格。
平日里,莫说能看见林张氏大笑了,就是想要看找个特别打眼的神色,也是极为不容易的,这样的林张氏让。。。。。。林瑾姝觉着不真实,好像带着面具在演戏一般,可看着、听着又觉着很真实,仿佛她平日里就该是这般。。。。。。
纷纷扰扰的思绪闯进林瑾姝的心头,剪不断,理还乱,林瑾姝索性不再管它,将其丢在一边,只是专心实意的听外面几人的对话。
“不知令尊近来可好?”林张氏面带笑意地问道,这话却是对着李遽杰说的。
李遽杰面色淡定的应对着林张氏的问话,“家父一切安好,多谢林伯母的关心,说来,家父的事情还要感谢林伯父,若不是他在圣上面前美言,家父也不会。。。。。。”
什么?!林瑾姝大惊!
娘亲不是说英侯府的事情不能插手的么?怎么爹爹明知这是趟浑水,还要趟过去?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变故不成?还是说。。。。。。
林瑾姝因为吃惊,没注意到放在旁边的粉彩小碟,稍大的动作带动粉彩小蝶跟着晃动一圈,碟与盖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叮~”的声音,清脆悦耳,尤为响亮,一时之间引起了屋里屋外所有人的注意。
不过,尽管知道有人躲在后面,公孙云和李遽杰都没有做声。一来这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们前来拜访,碰上主人家的有年轻女眷在,又不方便出来见面的,自当是要回避的。二来就算不是不方便见客的女眷,就是其他的人,他们也是没有权利过问的。与其做讨人嫌的人,还不如漠不关心。
不过他们两人其实早就猜到了帘子后面坐着的是谁!
他们卜一进门,就发现了角落里的绣花棚子,林张氏这般年纪不可能再摆弄这种东西,而屋子里面的丫鬟婆子也没这个体面,敢在林张氏的屋子里摆弄绣棚,排来除去,就只可能是一人,那就是林府的三姑娘,林瑾姝。
公孙云趁着林张氏低头的空挡,对着李遽杰挤眉弄眼,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你朝思暮想的美佳人就在里面,要不要。。。。。。嘿嘿!
李遽杰对着他的打趣,连眉梢都没动一下,仍旧是面无表情,做谦谦君子状。
虽然面上已经习惯性的不作出任何的表情,但是心里面的期盼还是会有的。只要一想到林瑾姝有可能在这屋子里面,他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变得好起来。当然,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的紧张,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算是自己在面对圣上垂问时,也没有这种心情。
他很想知道,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是不是还。。。。。。记得他这个“小哥哥”?!
过了一会儿,林张氏抬起头来,看着李遽杰,嘴角含笑问道:“不知英侯府夫人近来可好?”
李遽杰收回自己的思绪,站起身来拱拱手,道:“多谢林伯母的关心,家母的身子尚好,前些日子还说着要来法佛寺上香,可临来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只得让小侄代为前来。若是不然她自己来了,知道您在这里,定早就前来拜访了。”
“呵呵,你母亲就是客气,这京里边儿有谁不知道,英侯府的当家太太最是治家严谨,为人和善。年年冬季那施粥的棚子,就属你们家搭得最早。太后娘娘去年寿诞的时候,还特别赞过你母亲做事能干呢。”
“母亲能得太后娘娘的谬赞,自是母亲的福气。”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好坏,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出里面的骄傲,“母亲做事向来妥善,待人也却是和善,最是菩萨心肠,家里有犯了小错的下人们,母亲也总是给他们机会,让其重新来过。她还经常教育我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做人先是要守住本心,再然后才能以己度人。不满林伯母,父亲常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有母亲在内院守着,父亲和我也是放心的。”
这真的是英侯府夫人?!林瑾姝愣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英侯府人虽然为人和善,做事谦恭有礼,治家严于利己,可是。。。。。。菩萨心肠什么的,真的是没有吧!若真是菩萨心肠,偌大个英侯府怎么会只有一个。。。。。。
难道是自己理解错误,还是说英侯府夫人真实的为人,就是如李遽杰所说的那般?!林瑾姝有些不确定的想着,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了解对方,肯定要比她来得深刻。再说了,时下的人崇尚谦虚内敛,一般是不会再外人面前夸奖自家人的。居然李遽杰这么说了,想来英侯府夫人应该就是那样的吧!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林瑾姝并不确定。不过她很快也将这件事情抛之了脑后了,管她英侯府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与自己又没有关系,想这么多干什么。
呵~自己真是庸人自扰。她极力的忽略心中隐隐地不安,又一次将注意力放在外面的谈话上。
“刚才里世侄说家里来客人了,可是老家那边儿?”林张氏微笑着问道。
“是母亲那边的亲戚,好多年没见了,要不然母亲也不会让小侄代为来法佛寺上香了。”
一番话,好似触动了林张氏的心弦,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好半天才说道:“哎!这人啊,一旦是离了家,想要再回去一次,可就难了。若是隔得近倒还好说,可若是离得远了,就。。。。。。想回去,可就难了。”林张氏的话好说的带着几分的感伤,一时间,屋子里的人也都沉默了,没有人再说话。
林张氏似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大家,笑了两声,继续说道:“你母亲家的亲戚难得来一次,你母亲多多陪着也是应该的,你做儿子的自是要为她好好分担些。”短短的几句话里,带着长辈的劝诫。
“林伯母说的是,小侄知道的。”
说话间,秋实端着利木托盘,捧着两杯茶上来了,她恭敬地将白底青瓷的茶盅放在小机上。
几人歇了话头,各自端起茶盅品茗起来。一时间,屋子里除了淡淡的呼吸以外,就是茶盅相碰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很是悦耳。
“果然是好茶!”公孙云的声音最先响起,“初闻时,带着淡淡的清香;入口时,却透着几分苦涩;咽下去后,却发现甘甜之味流于齿唇之间。似是普洱又不似,似是薄荷又不似。”公孙云一边说,一边垂眉思索,半晌无果,复又望向自己的好友,见对方同样是摇摇头,心里更加纳闷了,居然还有李遽杰不知道的茶名?!这可真是奇了。
两人思索一番未果,只得望向林张氏,“还请林伯母赐教,小侄才疏学浅,还从未品过此等美茶。”
“呵呵~”林张氏见二人眉头紧锁,一副被难倒的样子,心情很是愉悦,“你们不知道也不稀奇,这可是新茶,是我庄子里的老人新新捣鼓出来的,还在试种阶段,一亩地也不定出得了一斤茶叶,现在的市面上是没有的。”
二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接下来,三人有交谈了一番,不外乎是什么,你家母亲身体好不好,最近又读了什么书。。。。。。一些琐碎的事情。
林瑾姝也就没有了偷听的兴致,半倚在软榻上,不知不觉间居然睡着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三章干娘
第七十三章干娘
林瑾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分了,一床厚厚的褥子披在她的身上,一看就是有人后面儿给她加上去的。
软榻不远处的黑棋小杌子上面,一盏小小的羊角宫灯,正发出昏黄的光芒,映着大红罗被面灿若晚霞。
林瑾姝贪恋着被褥间的松软温馨,翻了个身,重新闭上了眼睛,想要再睡会儿。
有人在柔声地喊道:“姑娘,到晚膳的时间了,该起来了!”
林瑾姝只是不理来人,用被子捂住头,装作没听见,继续睡。
喊她起床的人也不勉强,只是静静地立在床边候着。
林瑾姝躺了一会儿,终是心虚,掀开被褥子坐起来,娇嗔道:“书雪,你怎么跟法佛寺的大鼎钟似的,到点儿就喊呀!”声音里面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软软糯糯的,乍听起来,好似小女孩还在向自家大人撒娇一般。
听见林瑾姝撒娇似的抱怨,书雪也不答话,只是抿嘴而笑,上前几步,扶林瑾姝站了起来,伺候她穿好鞋子,又是一番梳洗打扮,才又转身去将打乱的被褥子叠好。
“奴婢本是正琢磨着要不要叫醒姑娘呢,想不到姑娘您就自己翻身了,奴婢一看这症状,就知道姑娘您准是醒了。”她叠褥子的手飞快地翻动着,一团乱的被褥子在她的手底下,很快就呈现出四四方方的形状,跟豆腐块似的,“奴婢见姑娘既然已经醒了,自是要将姑娘叫起床的,免得姑娘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就伤神了。”‘
在古代是不时兴睡回笼觉的,从养身学的角度来说,睡多了伤神又伤身,是以,林张氏虽然纵容林瑾姝爱睡懒觉的坏毛病,但绝对是不会应允她睡回笼觉的,这一点儿她交代下来,身边的丫鬟们也都是严格执行的。
“呵~”林瑾姝看着手灵活翻动的书雪,低头笑笑,没有言语。
她睡了一觉之后,觉得精气神都足了,还好这次没有在做噩梦,要不然这觉又白睡了,不过。。。。。。她既然没有再做噩梦,想来先前应该也是自己想多了,其实真的就没有什么事情。
这算不算是,庸人自扰。。。。。。
想通了这一点,林瑾姝像似卸下了心头的重负一般,有了精神,就想找人说话。
她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林张氏的身影,遂问道:“书雪,娘亲去哪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看见她呢?”
书雪叠好被褥子,将它放在软榻的一角,转过身来说道:“今儿个下午,陆续又来了几位京里边儿的夫人,大家收拾妥当了,就给太太递了帖子,让太太过去玩呢。”
“哦?!大家都来了么?”林瑾姝坐在林张氏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照照,觉得好了,挥挥手让梳头的小丫鬟下去。她在心里面儿算算日子,今儿个十三,后天就是法佛寺的拜神大会了,京都里凡是有头有脸的夫人,也差不多都要到了。
所谓拜神大会,其实就是一大群人坐在大厅里,听主持方丈讲解佛经要义,完了之后又到法佛寺专供的大堂里享用素斋,最后就是各自组队求签,交由解签人解签,这一天基本上就完了。
总的来说,这拜神大会是很无聊的,不过除开拜神的那一天,其余的日子,倒是可以在寺庙里转悠转悠。大家可以或是欣赏美景,或是吟诗作对,或是嬉戏玩耍。。。。。。都是不错的选择。
一般在这个时候,只要你不干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各家的母亲也不会特别的拘束自家的孩子。毕竟闺中女子可供玩耍的东西不就少,一年四季都锁在一方小院里,好不容易有一次放风的机会,大家也都是比较宽容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林瑾姝会喜欢来法佛寺参加拜神大会的原因,只要熬过了头一天,后面就有连着两到三天的好日子,这可比在家里自在多了。
“书雪,你说说都有哪些夫人来了?”林瑾姝忽的来了兴致,出言问道。
“听陶妈妈说,有鼎阳公夫人的,内阁大臣胡大人的夫人。。。。。。光是送帖子的就有十来家。夫人本来是想要先去拜访鼎阳公夫人的,可是临出门的时候,定远侯夫人来了,太太这才没有出门。因她们怕交谈声打扰姑娘睡觉,太太就带着定远侯夫人去了西次间的屋子。太太去前,还和定远侯夫人一起来看了姑娘,她们见您实在是睡得香甜,也就没忍心将您叫醒。还特别吩咐奴婢,若是姑娘睡到了晚膳时分还没醒就把您给叫起来。”
林瑾姝了然,若说这京都里边儿有谁和林张氏最要好,那就只能是定远侯夫人冯氏了。她们同是出身淮南望族,两人年龄相近,未出嫁前就是闺中好友,出嫁后又都是嫁到京都之地,更是来往频密,相互帮持。
只是梁冯氏跟林张氏一样,出生富贵,嫁入豪门,执掌后院大权,却是在子嗣上十分的艰难。若说林张氏是年轻的时候求女不能,那么梁冯氏就是儿女福薄。
她先后生了四个孩子,却一个都没能站住,最后为了生孩子,还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垮了。
这期间多亏有林张氏等人的安慰劝解,她才放下心结,又一次活了过来。
不过这里面,定远侯对她的爱重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在重视子嗣的古代,一个男人若是能够为了顾惜自己妻子的身体而不要孩子,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何况还是定远侯这样的家族,树大枝多,人口复杂。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定远侯所要承受的的压力是一点儿也不必梁冯氏小的。可他就是那么坚强勇敢的顶住了压力,用他不算厚实,却有力的双肩,为自己的夫人撑起了一片天空。
当年,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京都里,有人说他是个傻子,有人说他是痴呆,还有人说他软弱无能,惧妻如虎。。。。。。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不管别人的言辞有多么的犀利,多么的尖酸刻薄,都掩不住里面浓浓的酸意。
对于更多的京都夫人来说,没有任何人不羡慕梁冯氏,羡慕她能有一个这样为她着想的夫婿。
再后来,梁冯氏是真心被自己的丈夫感动了,她为了保全自己的身子,更是为了爱重自己的丈夫,也就歇了生孩子的心思,不再和老天较劲,一门心思的呆在家里养病。在她养病期间,除了林张氏这般亲密的人,其他人是一律不见。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