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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一会儿就回来。”慕长源会意,回头冲她笑笑,“你等着我。”
沐影堂这边,皇甫氏语重心长地跟慕瑶说着话,叹道:“祖母知道这些年,你们一定怪我对你姨娘苛刻了些,但是当年的事情,祖母也是迫不得己,我想只要你跟三娘嫁的好,眉姨娘必定是没有怨言的。”
当年苏氏小产后,她是真的动了怒,不但把有嫌疑的眉姨娘禁了足,还把两个无辜的通房也打发了。
女人多了就是乱。
可是后来想想,也觉得不应该是眉姨娘下的手,她只不过是替苏氏端了药而已。
只是眉姨娘是个性子倔强的,这么多年,也没到她面前来说过一句软和话,倒是她这个当婆婆的被动了。
“祖母所言极是,姨娘就是这样想的,何况父亲并没有冷落姨娘,这些年姨娘也没有受什么委屈。”慕瑶浅笑道,“倒是姨娘常常嘱咐我们要好好孝顺祖母,说祖母是天下最好的祖母。”
“你姨娘是个心地善良的。”皇甫氏叹了一声,“她倒是没有埋怨我这个老婆子。”
“怎么会?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您也是有苦衷的。”慕瑶看了看皇甫氏,见她眼角满是笑意,便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祖母,姨娘向来手巧,女红也好,孙女想让姨娘帮忙做一下嫁衣,您看?”
“嗯,你姨娘的绣活在府里可是拔尖的。”皇甫氏点点头,又道,“再说,她毕竟是你的生母,做这些也是应该的,从明儿起,她也不必禁足了,就让她帮着你准备嫁衣吧!”
“多谢祖母。”慕瑶忙起身施礼。
“好了好了。”皇甫氏忙扶住她,笑道,“那这孩子,跟祖母这么客气干什么?”
“谁跟母亲客气了。”慕长源一步闯了进来,带进一阵冷风,笑咪咪地看着祖孙两人。
“父亲来了。”慕瑶上前接过慕长源脱下的外衣,挂在衣架上,又拉过皇甫氏的手,娇嗔道,“祖母,那赶明儿,就让姨娘跟孙女一起去如意楼看料子喽。”眼角瞥了瞥慕长源。
倒是慕长源挑挑眉,有些不解。
“你个鬼灵精,祖母会跟你父亲说的,你且放心回去。”皇甫氏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嗔怪道,“祖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孙女告退。”慕瑶盈盈退了出来。
皇甫氏便把眉姨娘的事跟慕长源提了提,正色道:“不管当年的事情是不是眉氏做的,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谁都不要提了,眼下,操持二娘的婚事才是首要的,女儿要出嫁了,还是亲娘靠得住。”
“母亲所言极是。”慕长源剑眉微蹙。
怎么母亲还是不信任苏氏?
第四十三章 心计
“这以后府里最忙的就是苏氏了,这迎来送往的最是缠人,眉姨娘也闲不住,光嫁衣什么的就有她忙的了,等你这次回来的时候,就去把田姨娘从庄子上接回来伺候你吧!”皇甫氏正色道,“她在庄子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也知道错在哪里了。”
这田氏哪里都好,就是脾气不饶人,凡事都要弄出个你是我非了,殊不知,这深宅里,有许多事情是不需要分出个你对我错来的。
“谨遵母亲吩咐。”慕长源自然没有什么意见,“等儿子回来,就顺道把她接回来。”
田姨娘不是府里的丫鬟,而是皇甫氏庄子里一个掌柜的女儿,那掌柜临终时,便把女儿托付给了皇甫氏。
皇甫氏本来想把田姨娘找个管事配了的,可是无奈她看上了慕长源,主动说愿意给慕长源做妾。
慕长源本来是不答应的。
可是田姨娘却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主,硬是找机会爬上了慕长源的床。
皇甫氏看在已逝田掌柜为慕家操劳多年的份上,只得应了。
田姨娘虽然性子冲,却是几个妻妾中,模样最好的。
“这次去靖州,处理完公务,千万要早些回来,不要误了你父亲的祭日。”皇甫氏一再嘱咐道。
“不过三五日,很快就回来了。”慕长源应着,见皇甫氏再无别的吩咐,才退了出来。
回到屋里,见苏氏穿着一身中衣,正拿着布巾绞着湿漉漉的长发,烛光下的女子,乌发披肩,别有一番风情,虽然少了年轻女子的清纯,却是多了几分成**人该有的优雅和稳重。
他看着她,心头一热,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布巾,柔声道:“我来帮你。”
苏氏看着眼前这个依然风度翩翩的男子,莞尔一笑,顺从地把布巾递给他。
以前,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他常常会帮她绞头发,他说她的头发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头发。
绞完头发,两人上床歇息。
床幔里,他揽住她,大手缠绕她乌黑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声道:“娴娘,二娘备嫁,府里要忙上几个月,所以母亲解了眉氏禁足,要她帮二娘准备嫁妆,还要我这次回来的时候,把田氏接回来帮你分担一些事务。”
暗夜里,她沉默片刻,柔声应道:“好。”
他笑笑,低头温柔地吻住了她……
皇甫氏在慕长源远赴靖州的第二天,便带着余氏和那个叫牡丹的大丫鬟以及沐影堂十几个二三等丫鬟动身去了凌霄寺。
凌霄寺在京城西郊,离京城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不算远。
沐影堂只留下楚嬷嬷和一个叫芍药的一等丫鬟跟几个扫洒婆子,留下来照看那一院子的花花草草。
偌大的侯府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
夏氏坐在临窗大炕上看春燕熟练地打着络子,暗叹她的手就是巧,又看看自己手上不成样的图案,心烦地扔到一边,这个月的葵水果然又来了,要是任由着那个不要脸的胡闹,她什么时候才能怀上?
这时,一个粉衣白裙的小丫鬟走进来,神秘兮兮地上前禀报道:“大少夫人,奴婢刚才看见碧桃回来了。”如果她没有猜错,大少夫人对二少夫人院子里的事情很是上心。
“小雀,你确定那个叫春桃的没有回来?”果然春燕手一停,看了夏氏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奴婢只是看见她一个人回来的。”小雀见夏氏正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忙补充道,“那个碧桃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进门,就急匆匆地往清心苑跑,还差点撞到了针线房的那个红绣。”
“知道了,下去吧!以后见了清心苑的人,要躲远点,可别把你给撞到了。”夏氏嘴角微翘。
“是。”小雀应声退下。
“看来表姐在王家的确得宠,事情说成就成了。”夏氏意味深长地笑道,适才的不快也转眼消失到九霄云外去了,看了看外面洒进来的橙色阳光,心情大好地说道,“走,陪我回国公府一趟,怕是靖州的书信早就到了。”
别人越倒霉她就越高兴,凭什么凡事总是她吃亏。
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她就觉得生母更疼妹妹婉月,而常常忽略了自己,如今,到了侯府,所有的人明显都偏着那个沈氏,想想就觉得心塞,论出身,论容貌,她哪一样比不是清心苑那个,那个沈氏不就是会弹个古筝什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主仆两人脚步轻松地回了国公府,娘家离得近,就是好。
“少夫人,您快去救救春桃姐姐吧!如果她有个好歹,凭她那个性,那她可真的就活不成了。”碧桃一见沈青黎就跪在地上泣道。
前几天,她和青山紧赶慢赶地回了靖州,那王家原本答应好一手交银子,一手放人,哪知,待他们交了银子,王家却说春桃在半路上逃跑了,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摆明了一句谎话。
春桃爹娘自然是不信的。
碧桃只得托人四处打听,才知道春桃就在他们到靖州的那两天,王家已经找人伢子把春桃卖掉了。
那人还好心地提醒,说多半是带到京城这边来了,因为那人伢子曾经说过,京城这边**多,卖价也好。
现在,青山正在大街上一家一家**挨着找他姐姐。
桃枝和翠枝闻言,也变了脸色,也就是说春桃被卖到了**……
沈青黎一听,也着急起来。
她在京城举目无亲,要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可是此事非同小可,眼下只能找慕云霆帮忙了。
只是,他早上刚刚陪着皇甫氏去了凌霄寺,听慕安说,他们明天才能回来。
凌霄寺地处京城西郊的麒麟山,离京城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苏氏因事去了如意楼不在家,沈青黎等不及他回来,便拿了自己的对牌去门房要了马车,打算去凌霄寺找慕云霆。
刚出了门口,却见一个年轻男子匆匆翻身下马,见了沈青黎,便上前拱手施礼:“二嫂,母亲在家吗?”
沈青黎听称呼知道这人肯定是侯府的郎君,却不知道是谁,见对方神色匆匆,忙说道:“母亲不在家,说是去了如意楼。”
“五少爷。桃枝和碧桃却是认得,忙上前问道。
这人前些日子悄然离家出走,怎么今天又突然回来了?
慕云起二话没说,迅速地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三人不禁面面相觑,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第四十四章 我求你了
凌霄寺是百年古寺,建于前朝初期,算下来,也有百余年的历史,又是在京城近郊,光凭每年世家勋贵们的供奉就是一笔不菲的进账,所以寺里的香火十分旺盛。
况且天子脚下的寺庙原本就是跟别处不同的,不说别的,但说凌霄寺近几年越来越精致的素斋和茶道,足以让凌霄寺远近闻名。
这几年各地越来越多的香客食客茶客纷纷蜂拥至此。
凌霄寺常年都是人来人往的热闹,以至于寺里不得接二连三扩地又建了几处厢房供远路而来的香客们歇息。
几年时间,寺庙的规模几近翻了一倍。
皇甫氏每年来凌霄寺,都住在望月轩。
望月轩是个二进的院子,八间正房,两边各带着四间耳房,很是宽敞,院子里还种着大片的五颜六色的满头菊,眼下正是怒放的时候,清冽的香味肆意地游走在齐腰的花枝间,引来无数白蝶在丛中起舞嬉闹。
慕云霆陪着皇甫氏说了一会儿话,才起身出了望月轩。
龚四早已等在月拱门旁的假山处,见到慕云霆从里面走出来,忙上前低声道:“世子,暗卫都已经到位,这里很安全。”
“光有暗卫不够,从自梳阁雇两个人过来守着吧!”慕云霆沉声道,“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要不然,总会让人瞧着不对劲,那些暗卫能不露面最好。”
毕竟今年跟往年不同了。
不管什么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的滴水不漏。
龚四忙点头称是。
两人边说边沿着回廊,进了湖中的亭子。
自梳阁大致是由一些身世凄惨并且发誓此生永不嫁人的女子为了讨生计而自发组成的一个组织。
她们训练有素,口风颇严,常常被大户人家雇来保护家中女眷,在勋贵间的声誉极佳。
自梳阁的女子很是抢手。
一个玄衣男子脚步稳健进了亭子,冲两人拱手施礼:“世子,龚四兄。”似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
龚四忙知趣地起身告辞。
这个冯六是慕云霆的贴身护卫之一,是朝廷的人。
而他只是个家仆而已。
他们虽然关系不错,但是公事私事却分的很清楚,彼此间也从来都不会相互打探。
“龚四不用回避,坐下来一起听听。”慕云霆喊住他,现在所谓的公事私事早已经分不清了,有什么可回避的。
龚四只得坐下来。
“世子,刚刚在秋雁家的线人来报,说这些日子并没有可疑的人在她家出现,属下觉得秋雁和王顺都跟沧浪会没关系,他们充其量只是做了他人的棋子而已。”冯六上前禀报道。
那晚慕云霆连夜传来宫里的仵作验尸,秋雁并非自杀,而且被人勒死后吊上去的。
而那个王顺并没有说谎,他去的时候,秋雁的确已经死了。
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黑风的确是秋雁所杀,如果她不是沧浪会的人,那么应该是受人指使,所以才被灭了口。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突然想到王顺那晚提到的一个人,慕云霆突然神色一凛,吩咐道:“春晖阁里的那个春燕行事有些可疑,去查查她平日里都跟什么来往,都做了些什么。”
“属下明白。”冯六忙应道。
突然龚四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拱桥上那几个身影,忙低声道,“世子,晋王爷的人已经来了。”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让慕安泡壶茶送过来。”慕云霆云淡风轻地说着,把自己陷在软椅上,手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扶手。
如果他没有猜错,夏云初和皇甫宸也应该到了。
他们这些人总是会常常“偶遇”。
想到这里,他不禁唇角微翘。
适才慧空大师查看他的伤势,为他新上了药,还把固定胳膊的竹板撤掉了,眼下虽然还有些隐痛,但是顿觉轻松了许多,新缠的纱布也薄了许多,隐在宽大的袖摆里,看上去跟常人无异。
许是最近消瘦了,原本合身的青袍显得宽大了些,他负手立在栏杆处,微扬面颊,看天光从厚厚的云彩里一寸寸地洒了进来,眸底暗涌的复杂情绪被渐渐染亮,脑海里的线索图似乎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秋雁和春燕,这两人都是出身沐国公府,难道她们的所作所为都是沐国公指使的?
貌似不是,沐国公夏子言生性谨慎,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暴露自己。但是如果此事跟沐国公府无关的话,那么又会是谁呢?
“世子,二少夫人来了。”慕安在身后笑嘻嘻地说道,边说边麻利地斟了两杯茶,不等慕云霆问话,一溜烟地跑了下去。
这厮……
慕云霆恨不得追上去,踢他一脚,抬眼看了一步朝他走来的沈青黎,见她脚步生风地到了面前,皱眉问道:“你来干什么?”
有夫君出门才半天,火急火燎地跟过来的吗?
不像话。
沈青黎见了慕云霆,心里顿觉释然,顾不得擦额头的汗,忙道:“
“世子,我身边的春桃被人卖到了京城**,求世子派人帮忙找找,要是迟了,后果不堪设想。”
慕云霆闻言,挑挑眉,慢腾腾地坐下来,抿了一口茶,抬眼看着她,从容问道:“此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沈青黎顿觉一口闷气憋在心里,她想了想,轻声道,“春桃虽然是我的丫鬟,可是她跟我到了侯府,也是府里的人,她出了事,咱们能不能无动于衷吧?”
“可是我对此事没兴趣。”慕云霆自顾自地斟着茶。
他的人都身负重任,这等小事也来烦他。
“世子,一个女人被困在那样的地方,是多么危险,眼下,只有你能救她,我求你了。”沈青黎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眼里竟然噙满了眼泪,越发觉得心冷起来,这人怎么这么冷血……
慕云霆见面前的女人竟然瞬间哭得梨花带雨,连女子的矜持也顾不上,脸一沉,什么也没说,只是腾地起身,大踏步地出了亭子。
最烦女人哭了。
沈青黎见他要走,便忙擦了擦眼泪,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不行啊!
不能让他走了,若是他走了,那春桃真的就没救了!
慕云霆走了几步,发现沈青黎不声不响地跟在他身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