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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解决办法的庞金海立即提笔,给叶途飞写了一封亲笔信:高兄:实用不过‘忍’字,乃智者,尤其对屈委付出更甚,你切记。弟。
写好之后,封了口,叫来一得力手下,叮嘱道:“挑一匹最快的马,把这封信交到二郎山叶六爷手上,告诉他一四七即可,速去速回。”那手下是庞金海的叔伯侄子,名叫庞光大,也是庞金海最为信任的手下。
安排好这一切,庞金海叹了口气,仰首向天,暗自祈祷:老天爷啊!求你保佑叶六爷能安全度过此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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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东西两侧的小日本据点越来越成样子,叶途飞的心里就越来越觉得堵得慌。
在他的记忆中,有好多对付这种据点的馊主意。
比如,把辣椒面放在土炸/弹中,抛射到据点周围,那掺了辣椒面的土炸/弹炸开后,其威力就像是催泪弹,让人呛咳不止且睁不开眼,从而失去战斗力。
再比如,趁着夜色,在据点周围摆上几十条死狗,那死狗腐烂之后,散发出来的臭味,足可以使据点里的驻军恶心到吃不下睡不着,时间一久,撑不住了,就会往外跑,这时候,他和李忠云二人便可以一人一杆长枪,轮流给对方点点名。
或者,还可以挖地道,挖到据点的屁股下,弄上一堆炸药,一点火便送了据点及据点里敌军飞上了天。
但是,这些策略似乎都有问题,实施起来的效果都不敢确定,甚至说根本无法实现。
比如掺辣椒粉的土炸/弹,就根本没办法扔到据点附近。罗忠刚制造的抛射器,最多能把土炸/弹抛出两百米远,可那据点距离山口阵地至少有五百米之远,这五百米的距离是一片开阔地,若是硬来的话,不知道会产生多少伤亡。
拖死狗的办法也不行,也是因为距离和环境,他和李忠云无法在射程内距离找到合适的掩体。
至于挖地道,那就更别想了,这山地中全是巨石,想把地道挖到据点的屁股下,至少得花一年的时间。
一连盯着那俩据点好几天,叶途飞也没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这天吃过了晚饭,叶途飞不自觉地又陷入了如何拔据点的苦思中,正郁闷时,手下弟兄来报,说是有个自称从大湖镇来的叫庞光大的年轻人点名要见叶六爷。
听到大湖镇,叶途飞自然想起了庞金海,赶忙吩咐手下弟兄将来人带过来。
庞光大见了叶途飞也不废话,掏出了那封信交给了叶途飞,又道:“庞爷交代,让我告诉你一四七,别无它话。叶六爷,我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
叶途飞打开信,认得是庞金海的亲笔,于是赶忙让手下弟兄给这位大湖镇兄弟弄点吃的喝的。
庞光大却婉拒了:“多谢叶六爷了,只是兄弟还得尽快赶回去,这就告辞了。”
说着,就往门外走。
叶途飞在其身后喊道:“我说兄弟啊,你总得填饱了肚皮再走啊!”
庞光大已经出了门,扭头交代了叶途飞一句:“不用了,我带了干粮。”
庞光大离去后,叶途飞展开了庞金海的亲笔信,左看右看也没能看得懂。
随后又拿水浸湿了,也没能发现有所变化。
却全然忘记了那大湖镇兄弟告诉他的一四七的暗语。
无奈之下,叶途飞只好找闫希文求助。闫希文是多年的老地下,对这一套肯定有过人之处。
果然,闫希文只瞄了一眼,便问道:“送信的人还跟你说了什么?”
叶途飞这才想起,赶忙回答道:“他说庞金海交代他对我说一四七,别的就没了。”
闫希文又拿出一张纸,将庞金海的那封信照抄了一遍,然后在第一、第四、第七、第十一、第十四和第十七及最后一个字上画了圈,递给了叶途飞:“你读读?”
叶途飞接过纸来,读道:“高用忍者对付你!”
闫希文道:“是啦,这就是庞金海想告诉你的事情。”
叶途飞惊道:“忍者?闫老哥,你熟悉这日本的忍者吗?”
闫希文摇了摇头道:“听说过,没见过,只能说略知一二,不敢说熟悉了解。”
叶途飞划着了一根火柴,将那纸条点燃,又就着火点了支雪茄,抽了口,喷着烟,道:“这忍者我倒是知道一些,但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能被高桥信赋以希望的,想必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们不可掉以轻心啊!”
闫希文突然想到了卫向东,道:“小卫在东北接触的日本人比较多,说不准他会了解一些。”
二人立即找到了卫向东。
提及忍者,卫向东竟然露出了惊骇之色:“在东北,关于日本忍者的传说可是不少,但传说毕竟只是传说,信不得。”
闫希文道:“管他信得信不得,先说来听听嘛!”
卫向东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才睁开眼,道:“除非是雇主,否则,见过忍者的,全都死了。所以,坊间流传下来的故事,都是假的。”
叶途飞学着卫向东的样子,也闭着眼做了两下深呼吸,睁开眼后,道:“死者可能死在门窗关闭得好好的卧室中,身上只留下一道血痕。死者也可能暴毙于市井中,却没有人看见过凶手。死者或者死于荒野,但尸身四周却无其他痕迹。是这样吗?”
卫向东再一次深呼吸,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回答道:“是这样,六爷,您是如何知道的?”
叶途飞再道:“忍者之术的最高境界便是遁术,又称隐术,据说高手可以练就随时隐形于环境之中,起源于中国的五行遁术,只是这个术法在中国不登大雅之堂,反而在日本被发扬光大。忍者多善于使用暗器,手里剑,撒菱,忍刀,吹矢等。在冷兵器时代,由忍者组成的队伍是战场上的核心力量,但进入到火器时代,忍者的战斗作用逐渐下降,现在多为侦察谍报所用,或者是暗杀。”
叶途飞一席话,说的闫希文是云里雾里地找不到边际,但卫向东则频频点头,“确实如六爷所说,在关东军特高课中,就有一支专门由忍者组成的特工队,专门从事暗杀破坏及谍报。反倒是作战单位中,很少听到忍者的消息。”
闫希文插话道:“叶老弟,你怎么对忍者知道的那么多啊?”
叶途飞苦笑。
这些知识就存在与他的记忆中,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想起来而已,后来在卫向东的启发下,这记忆就像是开了开关的水龙头,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
但叶途飞不能解释,他也不想费脑筋来编故事欺骗闫希文,只好笑一笑了事,尽快将话题转移:“我推测,高桥信调来忍者的目的,就是对我们二郎山进行侦察。你们应该还记得,就在半个月前,高桥信曾派出了一支侦察小分队。”
闫希文果然被叶途飞牵走了思维,道:“记得,当然记得,你就是在那场战斗中受的伤嘛!”
叶途飞道:“那次是误打误撞,不过结果却是粉碎了高桥信对我们的侦察企图,他当然不会死心,于是才会动用忍者,继续完成对我们的侦察目的。”
卫向东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道:“高桥信他,他本身也是一名忍者。”
卫向东的声音很轻,但对叶途飞闫希文二人来说,却无异于惊雷,几乎是同时惊呼道:“什么?他是忍者?”
卫向东又叹了口气,道:“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那还是我十四岁那年,高桥信被山下敬吾调到了关东军,那天他喝醉了,我就偷偷地翻看他的东西。”
闫希文不合时机地插问道:“你都看到些什么了?”
卫向东回答道:“甲贺,甲贺家伴流门派第十九代掌门对高桥信的逐出师门令。”
叶途飞锁紧了眉头,喃喃道:“高桥信也是忍者,那么他对忍者之术也就无比熟悉了解,那么,他会用忍者来如何对付我们呢?是暗杀,还是侦察?”
闫希文道:“若是暗杀的话,那矛头肯定指向了你,叶老弟,我建议你这些日子要注意防范,不可随意出营。”
叶途飞笑了下,很轻松地回答说:“假若高桥信的目的只是来刺杀我的话,那就简单了,只消我多露几次脸,把这些忍者吸引出来下手,便可一网打尽。呵呵,所谓忍者之术,诡异是诡异了一点,但若说到真正的搏杀能力,他们还弱了点。”
第一百二十三章 师门之恨
闫希文道:“不可大意,千万不可大意,有句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叶老弟,你的安危便是二郎山整支部队的安危,绝对不能儿戏。”
叶途飞笑了,道:“别这么危言耸听的,我叶途飞没那么好对付。我是在想,高桥信的动作这么大,肯定不是简单的刺杀,我怀疑他的真实目的还在于摸清我们的底细,从而做到心中有数以便于向我们发起正面进攻。”
闫希文道:“不管怎么说,这些忍者咱们还是要想办法对付的,不能让高桥信就这么轻易地达到了目的。”
叶途飞笑道:“我的想法跟你恰恰相反,假若高桥信派这些忍者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侦察我们而来,那么我们不光不能去对付这些忍者,还要使当地创造一些条件,让这些忍者更轻松更彻底地完成侦察任务。”
闫希文卫向东同时惊道:“啥意思?”
叶途飞点了支雪茄,喷着烟,却不作答。
愣了片刻,闫希文悟到了叶途飞的用意,呵呵笑了,道:“好你个叶途飞啊,想利用忍者给高桥信传递假情报,是不是啊?”
叶途飞向闫希文竖起了大拇指。
卫向东却道:“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哦,那小日本的忍者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还受过日本军方的单独谍报训练,想骗过他们,六爷,这需要咱们精心设计啊!”
叶途飞点了点头,道:“小卫提醒的好,我们确实需要好好设计一番,而且,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依我看,除了咱们三个之外,再加上一个肖忠河就足够了。老肖这个人是专门玩暗杀的,跟小日本的忍者有一拼。”
闫希文想了想,同意了叶途飞的意见:“嗯,我觉得叶老弟说得对,就这么办。”
事不宜迟,三人立即差人去叫肖忠河,在等待肖忠河的过程中,就如何设套欺骗日本忍者展开了讨论。
待到肖忠河到来时,三人已经讨论出一个完整的方案了。
“老肖啊,先坐下喝口水,待会六爷跟你讲个事。”闫希文给肖忠河打了个招呼,拉着肖忠河在自己身边坐下。
叶途飞舒展了一下双臂,道:“高桥信这厮调了批忍者来对付我们。。。”
不等叶途飞把话说完,肖忠河的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抢着道:“忍者?日他个姥姥的,这事就交给我吧,六爷,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快十年了!”
肖忠河的抢话打乱了叶途飞的节奏,他顺着肖忠河的话问道:“等了快十年?这么说,你和日本的忍者还有段过节?”
肖忠河从怀中深处摸出样物品,展开了,拍到了桌面上,愤道:“我师傅就是死于日本忍者之手,这些狗日的忍者,不敢明枪明刀地对仗,只会偷偷摸摸地下黑手,喏,这就是伤我师傅的暗器,上面淬了剧毒。”
叶途飞拿起了肖忠河拍在桌面上的一柄‘卐’字形手里剑,掂了掂分量,又放回到远处,道:“自此以后,你就专心练习各种暗杀技巧,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你师傅报仇。”
肖忠河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当时杀我师傅的便是日本忍者中的甲贺家伴流门派,六爷,这次高桥信派来的忍者是什么门派啊?”
不等叶途飞回答,卫向东脱口道:“十有八/九便是这个甲贺家伴流门派,肖六哥,高桥信曾是这个流派的弟子,我想此次他请的忍者也一定是这个流派的人。”
肖忠河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咬着牙道:“不管他是什么流派,只要让我见到,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
叶途飞看了眼闫希文,和闫希文做了下交流,道:“看来,我们的计划要因为老肖而修改了。”
肖忠河一怔,道:“六爷,您有什么计划?哦,我,六爷,您不必顾及我,还是按您的原计划进行吧。”
叶途飞摁灭了手中的雪茄,道:“调整一下也好,让老肖对这些忍者施加一些压力反而会起到更加逼真的效果,你说呢?闫老哥?”
闫希文想了片刻,回道:“就怕老肖单独行动的危险太大了,是不是给老肖多配点人手?”
肖忠河道:“对付这些人渣,我一个人就够了!”
叶途飞道:“对老肖来说可以有两种方案,一是组织一支巡山小队,对这批忍者进行搜查,这么做会安全一些,但同时也有泄露我们已经知晓忍者信息的成分。二是由老肖自己一个人暗中搜寻打击这批忍者,这样做会给对方以无形的压力,同时也会扰乱对方的判断力,缺点就是老肖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肖忠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六爷,我一个人来,带着兄弟一块做,可能还会束缚了我。”
叶途飞微微点头,道:“也好!老肖在行动的时候,我会跟在后面,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手,老肖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干吧!”
肖忠河看着叶途飞,眼神中流出感激和信任。
叶途飞又道:“其他的还是按咱们刚才商量好的计划去办,闫老哥,这些事就拜托你了。”
闫希文笑道:“你放心吧,保管做的跟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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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川带着六名师弟潜入到二郎山已经是第三天了。
在这三天的时间内,他们已经基本上观察透彻了叶途飞所部的活动规律。
起初,神木川对高桥信如此谨慎有所不解,认为叶途飞营地所在并非是天险之处,凭借着大日本皇军强大的火力是完全可以攻克的。
但后来又观察到张罗辉带着人修筑的一道道暗堡,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对高桥信的谨慎产生了佩服,这些暗堡修筑的质量虽非上乘,但对抗起小口径的火炮却是绰绰有余,皇军若对二郎山展开攻击的话,大口径火炮可能用不上,而小口径的平射步兵炮却很难摧毁这些暗堡。
神木川收起了轻敌之心,认认真真地把观察到的暗堡位置一一记录下来。
那六名师弟在记录完所有的暗堡位置之后,凑到了神木川身边,想听从神木川的下一步指令。
神木川原本想就此结束任务,所有人立即撤出二郎山,毕竟这叶途飞所部的营地以及所有的防御工事都已经侦察完毕了,再呆在这儿,也不会再有多大收获。
但这时,神木川却隐隐地感觉到了不远处有股杀气袭来。
神木川立即用手语令师弟们立即遁形。
所谓遁形,无非是借助一些环境条件或人为条件来四下逃窜而已。现在敌人尚未现身,神木川和六名师弟均已木遁的方式,消散于树林之中。
这一散,就再也没能聚拢。
神木川对自己师门的绝技太过于崇拜,以至于他断定只要遁去身形,师弟们包括他自己便可以确保安喻。
但是,神木川错了,他不知道他即将面临的对手是一个潜心修习暗杀之术整整十年的肖忠河。
肖忠河追踪了整整两天。
此时终于发现了忍者的踪迹,正待蓄势爆发时,这群忍者竟然遁形而去。
但肖忠河这十年的潜心修炼也不是白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