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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士,但先生与我梁山作对多年,即便主公胸襟广阔,但也不一定会接纳先生。而且即便接纳了先生,只怕也难得重用。先生前来投奔,可有何晋身之物?”
闻焕章缓缓说道:“跟随蔡相国等多年,以我之才,不说能辅佐他们青云直上,至少可以保得权势。但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在下思虑良久方才明白,这都是蔡相国他们并非明主,也非真正的权臣。是以我一身本事,受制于朝廷诸多掣肘,更要顾忌许多,便难以施展。反观扈宣抚使这里,独霸山东路,外不受制于朝廷,内不困扼于显贵,内外政通人和,正是施展我拳脚的地方。其二便是宋廷暮气森森,今趟金人入寇,所作所为皆大失民望,反观山东路,则是高举抗金义旗,行天道大义之举,声望正隆,不选扈三娘子投效,又选何人?”
说到这里,闻焕章顿了顿低声道:“这第三嘛,便是观扈三娘子有武帝女皇之志,若然这能辅佐三娘子登上大宝之位,在下不说定能登凌烟阁之位,但青史留名也是一定的。为名为利计,选三娘子投效,才是明智之举。”
黄文炳笑着颔首道:“闻先生果然也是世事洞明啊。那闻先生有何晋身之物,能教主公一定接纳你呢?”闻焕章不慌不忙道:“其一便是我的才学,虽说比不上诸葛孔明,但也不弱于昔年三国的庞士元。天文地理,堪舆术书,权谋机变,闻某并非自夸,京东西路无出吾之右者。”
黄文炳道:“先生的确高才,但我家主公也曾说过一句,若是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有用,那还需要刀剑做什么?”闻焕章听了微微一鄂,暗自咀嚼这句话含义,跟着叹道:“贵上真乃不世奇女,这话说得通透,在绝对的武力权势、阳谋义道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无用的。我这些才智的确可以轻易被替换掉。”
顿了顿闻焕章又道:“但我还有一样,那便是在下久在宋廷,宋廷内外事,不论大小皆了如指掌,得在下投效,宋廷再无秘密可言。”
闻言黄文炳又笑道:“先生托大了,想我主公用间一道,却是何等的天衣无缝,天下间白莲教众遍布,什么消息不能打探得来?也不必先生操心此事。”
闻焕章咬牙道:“我还有一样便是贵上最要紧的,那便是闻某在蔡相国麾下时,多管秘事,蔡相国一党麾下眼线人脉在下悉数掌握,不论朝中坊间,也不论是官宦伶人,在下自有一套人脉。若是投效,贵上可不费吹灰之力,接掌蔡相国一党在京东西路所有州府的人脉。”
听到这里,黄文炳这才正襟危坐,面色凝重起来,只问道:“先生当真可接掌蔡相国一党一应人脉?”闻焕章道:“虽不能说无一遗漏,但十之七八但可为我所用。只要我能投效贵上,贵上能保住我,再借助贵上财力权势,闻某能尽纳蔡京旧部为贵上所用!”
黄文炳抚掌大笑道:“好,闻先生所言打动了在下,先生可先回去,在下这便去禀报主公,先生静候好音。”当下闻焕章便告辞而去,黄文炳自来见三娘。
听完黄文炳的话后,三娘眯着眼睛笑道:“很有意思的闻先生,他这也是釜底抽薪之计,这场游戏他想继续玩下去,首先就要保证自己不能出局,要是被蔡京一党拖累,自己先出局了,那就什么都没玩的了。索性不如横下心来,先投靠我们,保下自己,而后才能继续玩下去。”
闻言黄文炳吃了一惊道:“主公的意思是闻焕章此人并非真心投靠?”三娘微微一笑道:“势穷来投之人,有一半几率是迫于无奈,而非真心。我也只是按常理推断,或许他是真心投效,但对于一个善于权谋机变的人来说,你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不能完全相信他。”
黄文炳松了口气道:“属下明白了,主公这是未敢全信他。那我们是否接纳这闻焕章呢?”三娘沉吟片刻后道:“可以接纳他,但要像控制郭药师一般来控制此人。虽然他与郭药师不同,郭药师此人最善察言观色,看得明白形势利弊,但闻焕章此人太过聪明,很难控制。可眼下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控制他,也只能先如此了。毕竟放着蔡京一党庞大的人脉不去接掌,太过可惜。”
黄文炳道:“既然如此,何不派人到闻焕章手下参与其事,也好控制并架空他来?”三娘摇摇头道:“环顾我麾下,能让我绝对信任,而才智又能与闻焕章比肩的也只有你与朱武两位,但我眼下不能失了两位臂助。其余人派去了,也只是被闻焕章玩弄于股掌之间,得不偿失。”
黄文炳沉吟片刻后,也觉得没有头绪,只得道:“也只有按主公所说的先办了,先赐他灵药,以为控制。但我等要保住闻焕章该当如何?”三娘微微一笑道:“其实也不算什么难事,只消闻先生回京之后,马上与蔡京一党其余人等联络,搜集蔡京一党罪证,抢先出首,便能保住自己。”
黄文炳闻言笑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但如果没有主公在朝中请人相帮,就算他出首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是以还需要主公请托朝中之人帮忙说项。”
三娘也笑道:“正是,这就是闻焕章需要求到我们的地方,我这便修书,一封书信给李纲,一封给宿太尉,一封给种师道。只要这三个人肯相助,闻焕章回京后再先抢出首告发蔡京一党,那闻焕章便能全身而退。这样一来,他闻焕章或许还能加官进爵,博得官家信任。而且树倒猢狲散,闻焕章还能趁此机会收拢蔡京一党麾下的人脉为我所用。这便是闻焕章的打算。”
当下三娘便提笔修书,教人送往东京,又命黄文炳再去与闻焕章联络。(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故人来投倒履迎 相逢一笑泯恩仇
黄文炳去后,三娘正在帐内沉思,忽然有铁卫来报,说帐外陈曦真求见,三娘当即起身相迎。陈曦真入帐后,三娘上前行礼道:“义父深夜到此,却有要事?”
陈曦真捻着胡须笑道:“只因今夜有一位故人来访,特引来见。”说完却见陈曦真身后闪出一人来,灯火下那人除了身上鹤氅,三娘看得分明,来人居然是殿前太尉高俅!
三娘尚在错愕之时,却见高俅深深一拜道:“昔年败军之将见过扈宣抚使。”三娘微微一愣之后,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笑道:“高太尉难道也是一位识时务的俊杰?”
高俅老脸微微一红,随即也勉强笑道:“宣抚使谬赞了,老夫走投无路,才会前来相求。”三娘哦了一声微微一笑道:“太尉请坐下说话。”
当下三娘自坐了帅位,陈曦真坐了左首,高俅坐了右首。坐定后,三娘命孙二娘看茶。茶罢,三娘动问道:“听闻太尉领兵去了泗州护上皇銮驾,而后又折回开封来,如今领兵在开封勤王大军之内,如何说是走投无路?”
高俅叹口气,便将事情说了。原来这高俅高太尉,便在道君皇帝南逃泗州之时,他也领禁卫三千匆忙赶到泗州,想继续抱道君皇帝的大腿。但蔡京、童贯等人一直领兵护卫,组成了徽宗的亲信小班子。
到了泗州后,徽宗的宠臣们依旧为了邀宠而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相互倾轧。在到达泗州后不久童贯便与高俅发生冲突。争宠的结果就是,童贯以胜捷兵三千扈从渡淮如淮阳,高俅以禁卫三千留泗上控扼淮津。童贯扈从徽宗等人继续南下,而把高俅留在了泗州名为“控扼淮津”。
高俅见自己被排除在小圈子之外,见难以抱上道君皇帝大腿,于是以生病为由回到了开封。也好在他领兵赶回,恰好也赶上了勤王大军的末班车,他领三千禁卫也算是勤王大军的一员,只是高俅领兵赶到后,并未与金人一战,甚至连金人长什么样都没见到。
而回到京城外后,高俅在朝堂内的眼线便传来朝中格局的消息,便是钦宗朝内如今是耿南仲、吴敏等为一派,李纲、种师道、宿元景、黄裳等为一派,两派主持朝局,朝中再无蔡京、童贯一党的话语权。更为可怕的是,如今朝野上下风云涌动,都在磨刀霍霍,准备收拾蔡京、童贯一党。听得这个消息,高俅深恐自己被牵连,是以这些日子都惶惶不安,都在思索如何才能躲过这一劫。
随后高俅试探着给钦宗上书,请求领禁卫入城助守,但得到钦宗的答复却是教他领兵在城外,不得回城。得到这个回复的高俅魂飞魄散,算是政治老手的他闻到了浓浓的危险气息。他这三千兵在城外二十万大军之中,可谓是芝麻粒大小,只消朝廷一声令下,他高俅便会兵散人擒。看来钦宗是防了自己一手,并且根本不相信自己的。
随后钦宗下旨教勤王大军围困三娘所部,高俅所部也领旨前来,但高俅也明白自己的斤两,当年自己手握十万兵符都不是三娘的对手,更何况今趟他手中只有三千禁卫?是以高俅一直统兵在三娘所部周围打打秋风,做做姿态而已。
便在今日白天陈曦真领兵出巡,正巧遇上在外打猎解闷的高太尉,远远见了后,高太尉大喜过望,当年陈曦真出任蓟州统制官,也曾在他麾下,算是老相识,当即上前叙旧。
两个便在野地里坐了,四周随扈将士守住,方才叙旧几句,高俅便长吁短叹起来,陈曦真问起情由,高俅便将如今困厄说了。闻得高俅困厄后,陈曦真心念一动,他并不知晓三娘和黄文炳想在朝中安插人手,只是想到这高俅虽无大才,但胜在久朝局,为官多年,在宋廷颇有人脉,若是能为三娘所用,或许大有裨益。
于是陈曦真便与高俅说起山东路三娘事迹来,言语间微露招揽之意。高太尉这人有个好处,一来便是看风使舵,二来便是善识时务,是以他自做官一来,一直平步青云,除了有徽宗这个球友的帮忙之外,他的圆滑世故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听得陈曦真这般说,高俅也是心头动念,起了投靠三娘的念头。他也看出三娘虽是一介女流,但其麾下势力却是蕴含着巨大的威力。先不说山东路那十余万带甲军士,便是三娘那白莲教教众遍布天下,也教人不敢小觑。加上此趟三娘独领一军,却敢追击穷凶极恶的女真人,还能战而胜之,硬生生逼得女真人放人还钱,赢得百姓爱戴,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反观宋廷,二十万大军围住三娘三万军马,却硬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加上朝中换了新帝,却无振兴气象,反而更加暮气蔼蔼,看着便是气数已尽的样子,于是高俅便有了投靠三娘的念头。
只不过高俅对三娘和林冲还是有些恩怨,当下高俅便有些为难的道:“话虽如此,但高某与那扈宣抚使、林教头昔年曾有恩怨,只恐难以收留。”
陈曦真笑道:“太尉与宣抚使恩怨我也知晓一二,但我家主公与林教头都是胸襟宽广之人,岂会因小小恩怨而不顾大业?若得太尉相助,主公必定倒履相迎。”便在陈曦真相劝之下,高俅便答允晚间先来见三娘,看看三娘的气度,才考虑是否答允投靠。
所以高俅当晚便乔装来到了三娘大营之内。听了高俅与陈曦真的话后,三娘微微一笑道:“当年与老太尉恩怨,我早已经不记得了,至于师兄那里,说实话,若非老太尉当年相逼,他也不会有如今成就,只怕还在京城做个小小的教头,蹉跎岁月吧。”
说到三娘、林冲与高俅的恩怨,似乎除了高俅陷害林冲,发配沧州,而后又派人去沧州想杀林冲,而后多次与梁山作对之外,高俅并没有造成过什么实质性伤害。只因三娘的缘故,高俅父子并没有逼死林娘子,反而高衙内却是死在三娘手上。而高衙内之死,高俅一直认为是陆谦下的手,而三娘也只是有嫌疑而已,高俅一直不知道其实高衙内是死在三娘手上。
也正是因为林冲与高俅的恩怨之中,林娘子没有被逼死,所以在后来高俅被梁山抓过几次,三娘都没有杀他,否则高老贼哪有命活到今日?反倒是三娘觉得高衙内死在自己手上,高俅一直懵懂不知,略有愧疚。
听三娘说了恩怨之后,高俅松了口气当下道:“既然如此,高某愿投门下,便是去山东路做一小吏,也心甘情愿。”三娘却摆手笑道:“太尉去山东路却是屈才了,太尉愿投我门下,我扈岚自是欢迎,但太尉却不必去山东路,依旧在朝中为官,为我在朝中内应便是。”
高俅闻言微微一鄂道:“愿闻其详。”三娘起身道:“太尉宽心,我教太尉留在朝中,便自有办法保住太尉,不会受蔡京一党牵连。想这大宋日薄西山,气数将尽,女真人势大,不会就此甘心,定然还会南侵。待得将来宋廷败亡之前,我需要有人在朝中为我办事,以太尉在宋廷人脉,最好胜任。将来若是天下大乱,我能得大位,鼎成霸业,太尉亦不失公侯之位。”
高俅虽然早已经看出三娘有不臣之心,从她一系列准备来看,也是朝着造反的路走的,但不想今夜她居然就这般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饶是高俅心有准备,但此时听来,还是颇有些震耳发聩。
见得高俅张大口却不知说什么,三娘莞尔一笑道:“太尉不必惊奇,大宋无道,我取而代之,乃是顺应天命。想我扈岚麾下兵强马壮,带甲数十万,粮草不计其数,更有天下万民之心,如何不能成事?今夜与太尉推心置腹的说了,便是我信任太尉。”
此时高俅才如梦初醒,当即感激淋涕的拜了道:“高俅愿随主公左右,定鼎天下。”三娘笑着扶起高俅,随后取出一枚药丸道:“适才太尉喝下的茶水之内,我加了一味药。那药平素无害,只需定时服用我这枚解药,便是大补之物。但若定时未曾服药,便是要命的药性。既然太尉如今投效于我,便赐这解药,今后会定时有人送药给太尉。待得将来太尉回归麾下,我自会彻底解除这药性。但凡在我扈岚麾下远在他方为内应之人,都要服用此药,太尉莫疑。”
听了这话,高俅后背冷汗直冒,才知道三娘手段的厉害,若是自己今夜没有投靠,回去后定然是毒发身亡,当下便拜领了这解药,匆忙服下。
随后三娘便道:“不瞒太尉,今夜便有闻焕章到来,也投在我门下,教我保住他不受牵连,太尉回京之后,可与他互成依靠,相互护持,定可在朝中站稳脚跟。此趟太尉虽然牵涉蔡京一党,但只消太尉回去后,抢先出首,指证蔡京一党罪证,我这里再修书与李纲、种师道等人,定可保太尉无恙。”
其实高俅在史上也是因为提早领兵回京,赶上了勤王大军的末班车,远离了太上皇与新帝的政治斗争而没有受蔡京、童贯倒台的牵连,是以三娘对于保住高俅还是有把握的。
当下三娘修书三封交予高俅,高俅拜领后,千恩万谢的去了。高俅去后,陈曦真道:“当真想不到三娘你能容得下高俅。”三娘笑道:“昔年曹孟德能容下杀了自己儿子的张绣,方能成一代霸主,我与高俅又无深仇大恨,如何不能容他?”顿了顿三娘看着陈曦真笑道:“义父真乃扈岚福星,引荐高俅有功,有了高俅与闻焕章在朝中,我将来行事便更有把握了。”陈曦真却道:“自家人何须言谢?”两个相视一笑,陈曦真便告辞回营去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解困局二虎竞食 坐享成渔翁之利
大宋靖康元年正月末,金国第一次南侵虎头蛇尾,在打到东京开封城下后,逼迫宋廷签订城下之盟,宋钦宗上表求和,自居侄皇帝,尊金太宗为伯皇帝,割让太原、河间、中山三府,以金五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