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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虔信教众分批渡海回乡,属下有罪!”
“有什么罪过,你能回来就是大功,你去辽东之后,我身边就没有一个能出主意的聪明人,眼下咱们的局面越来越好,正是要做大事的时候,你来了正好赶上”
话说到这里,徐鸿儒顿了顿,缓声问道:“大明在那边和鞑子在那边又能有什么两样?咱们不能派人把那边的香堂恢复起来?”
谢明弦又是躬身,略有些惭愧的说道:“尊上,大明散漫纷乱,有无数的空子的可钻,即便是公然开堂烧香传经,也无人理会,可鞑子严酷无情,杀性极重,犯了他们的规矩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这次兵败如山倒,很多香头教众都死伤离散,局面已经彻底崩了。”
“可惜,真是可惜,本以为辽东是千秋万代的基业,却没想到就这么毁了。”徐鸿儒叹了口气说道。
说起这个,谢明弦平静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脸上浮现感慨神色,却将头更低了些:“谁也没想到会败的那么快,不瞒教主,除了从海路溃逃到山东的败兵难民之外,每日里都有军民逃亡,不是走陆路进关,就是去投靠女真鞑虏,辽东的形势越来越维持不住了,听下面的人讲,那沈阳、辽阳只怕也守不住了。”
惋惜归惋惜,可说起后面这些,徐鸿儒却不怎么感兴趣,谢明弦抬头瞄了眼直接停住话头,略微抬高些声音说道:“不过属下带回来这二百一十七人,各个都是辽镇的精锐,以一当十不在话下,又都是虔信教众,会是本教极大的助力。”
徐鸿儒微笑着点点头,却转了话题说道:“鸿举是个武夫粗人,和你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心里还是认你这个兄弟的,你不要因为他的脾气恼怒,大家还是自家人。”
“请尊上放心,二爷是咱们教中的架海紫金梁,属下绝不会有什么怨气,倒是属下当年年轻无知,或许得罪了二爷,还请尊上开解二爷,请二爷莫要见怪。”谢明弦很是低姿态的说道。
徐鸿儒脸上的笑意更浓,满意的看着谢明弦,缓声说道:“你刚才那上中下三策都是不错,此事说到根子上,就是不能让王家得了木家,本教的法统毕竟是王家传下来的,不过,你的那个上策却有一桩不对的地方,知道是什么吗?”
“请尊上示下。”尽管徐鸿儒态度和气好像平时闲谈,可谢明弦却没有丝毫的怠慢。
“你想让我娶了木家的女儿,将木家彻底收用过来,教内又不用火并,这上策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是不是?”
不等谢明弦回答,徐鸿儒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可你想过没有,这么收用过来,木吾真和木吾家怎么安排,木家在东昌府的那些骨干怎么安排,多少人为本教出生入死还没有得到安置,凭什么要给木家安排,按照你的上策去做,看似皆大欢喜,可实际上却让各处离心。”
“属下考虑不周,还请尊上恕罪。”谢明弦恭谨的说道。
“小谢你这么拘谨作甚,咱们就和当年一样随便聊聊,谈什么恕罪,你去辽东这么久,中间没有回来过几次,对本教的细微之处把握不够,你觉得我们也叫闻香教,木家那边也叫闻香教,好像青莲白藕本是同源,大家是一体的,但我的闻香教一回事,木家的闻香教是另外一回事,如果让王好贤拿了木家,那又是一回事了,你明白吗?”
本来语气轻松,可说到后来,徐鸿儒的神情语气都很郑重,盯着谢明弦说出了这番话,谢明弦点头躬身说道:“属下明白了,是属下考虑不周。”
徐鸿儒脸上笑容依旧,却没有继续说话了,谢明弦皱眉琢磨,沉声说道:“临清是大城,本教在那边不能放手做事,而且那木吾真生性谨慎,又懂得兵法,那边很是麻烦,咱们若动,就要确保一次成功,不然就很难有下次了,以木吾真做事的习惯,恐怕会让自家侄女早些嫁给王好贤,如果这亲事成了,局面就会大变。”
谢明弦抬头看了眼徐鸿儒,又是继续说道:“不如将木家兄弟诓过来?直接半路或者席面上了结了?”
说完这句,他自己摇头否掉,闷声说道:“若这么做,只怕东昌府那边剩下的会抱团,到时候还是麻烦。”
“事情若不去做,光是谋划,总觉得千难万难,可真要动手了,却发现简单之极,木吾真的确不错,可也不过是他一人不错而已。”徐鸿儒说得似乎有别的意思。
谢明弦却看到了徐鸿儒脸上的自信,他稍一错愕,立刻反应过来,笑着作揖说道:“想必尊上早有谋划,属下这一番言语却是见笑了。”
徐鸿儒也是笑,指着谢明弦说道:“咱们认识这么久,不要拿这些官场上的虚文虚礼折腾,木家这些人看着精明能干,却是不知大势的糊涂人,木家老三那么出色的一个人物,若是留在我身边,不知道能做出多大事业,结果却要去徐州给王家开疆拓土,木家老二难得的沉稳角色,可也见不得这个‘王’字,那王好贤猪狗一样的人物,却被他当成东宫太子看待。”
说这个的时候,徐鸿儒语气里带着些许恨意,谢明弦却在沉默,当年闻香教中,他和木吾生被认为是最出色的两个年轻人,他是徐鸿儒夹袋中人物,而木吾生忠心王家,他觉得辽东是一片沃土,去那边传经烧香定能壮大闻香教的局面,而木吾生则觉得徐州是天下枢纽地,把握住就可以辐射四方。
这么多年过去,木吾生早就横死徐州,而自家在辽东经营起来的局面也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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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 临清城外
等回来时候,徐鸿举这等粗鲁之辈已经可以盛气凌人了,想想还真是让人唏嘘,不过,谢明弦听出了徐鸿儒话里隐藏的意思,木家老大死得早,木家老三死在徐州,木家老二在东昌府,可木家还有个庸碌无能的老四木吾家,为什么不提?
想到归想到,谢明弦却没有说破,只是微笑等待,徐鸿儒语气已经变得悠然,开口说道:“小谢你带回来的这些人都是生面孔,正好可以做件事,你快十年没有在山东了,就带队去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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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昌府是山东六府里最小的一个,但也是最富的一个,因为小,所以田地比别处就少,辽饷的荼毒就相对轻,东昌府虽小,可临清州和府城聊城都是靠着运河的富庶大城,依靠着商贸之利,可以让整个东昌府都能受益,所以第一年辽饷过去,第二年辽饷又来,这边和山东其他各处比,没那么残破凋敝。
地方上能喘口气,临清州繁华依旧,但这些看是看不出的,因为大批的难民涌入,当年山东大灾的时候,来这边仅仅是山东本地的灾民,可现在,居然还有北直隶那边跑过来的,那么多随处可见的灾民乞丐,让临清的繁华都失色许多。
灾民流民大多是露宿街头,天气已经渐渐变冷了,饿殍路倒也渐渐多了,每天城内民壮都要将找到的尸体放在大车上拉出去焚烧,可百密一疏,总有顾不到的地方,尸体不经处理,疫病就要爆发。
临清州这边的士绅百姓,遇到这样的局面,除了向官府求助之外,已经习惯找闻香教的圣姑帮忙,圣姑也和往常一样,慈悲关怀,发动教众出钱出力,一方面赈济难民,一方面收拾尸体。
闻香教毕竟是教门,实事之外,还要务虚,圣女木淑兰少不得也要在城内城外开几场祈福的****,为信众和百姓们消灾。
对这事,临清上下都表示赞同,邪教妖人趁着灾荒的时候煽动作乱这个是要提防,而圣姑这种,则是可以抚慰人心,让那些聚集的灾民流民少些戾气。
消息灵通的也知道圣姑这边不是她一个人说的算,东昌府闻香教这么大一摊子,主事的是圣姑的两个叔叔,木吾真和木吾家,那木吾真沉稳细致,若不是身上带着的些许江湖气,和官府中人没什么区别,而木吾家则是个混账浪荡子,贪财好色,在临清内外横行霸道,好在有家人约束,没有闹出太大的事情来。
辽饷开始,来到临清州的灾民和流民越来越多,人市也就跟着兴旺起来,在临清的人市上,木四爷可是站着好大一股。
卖儿卖女甚至自卖,说着凄惨,但真要钱货两清,双方都有好处,孩童女子的也有个活路,不过随着人越来越多,木四爷也懒得从生意里抽成了,直接安排手下们去抓人,看到好的货色之后动手强抢,反正灾民流民破产流亡,没有根底。
木吾家这无本生意做得很顺,也没什么苦主的麻烦,很多人不敢争执,争执的很快就不能争执了,每天抬出去的尸体那么多,怎么死的没人关心。
可事情做得多了也瞒不住,圣姑带着队伍巡街祈福的时候,就有被抢去子女的难民去拦阻磕头,哭诉喊冤。
听了这个的木淑兰勃然大怒,立刻安排人去了自己四叔的大宅院,圣姑的童子营忠心耿耿,悍不畏死,木吾家宅子里的那些下人根本挡不住,结果院子里圈着的二十几个孩童被救了出来。
木吾家的亲信得知消息之后,急忙赶去告诉自家主人,木吾家听了也是大怒,他在自己的侄女面前吃瘪过很多次,知道即便去找也是自寻无趣,可这些孩童都是他精选出来的好货色,要卖到济宁州那边去的,买家已经付了定金,现在鸡飞蛋打,还要自己掏银子补偿,这等境遇,如何不肉疼,如何不怒。
亲兄弟之间总要埋怨几句的,木吾家在木吾真面前就差哭出来了,以往木吾真对木淑兰不敬长辈的做法也很看不惯,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但会安抚自己的四弟,还会去找木淑兰说说,可这次却把木吾家训了一顿。
“小兰马上就要和教主成亲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听到这句话之后,木吾家当真心凉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哥哥什么样,涉及到滦州王家的事情,那就没有别的可讲,只剩下死忠愚忠了。
“你要识得大体,小兰讲过,要把你安排到河间府那那边,你也别有什么怨言”听到这句提前打来的招呼,木吾家顿时忍无可忍了。
自从两人从京城回来,北直隶闻香教各处就和东昌府这边联系多了,教内的头面人物都知道教主王好贤要娶木家的女儿木淑兰,
王好贤虽然好色庸碌,身边却还有明白人辅佐,知道木淑兰未必天姿国色,但临清州这块实地太有价值了,闻香教在山东六府做得极好,很多地方就和地下官府一般,可比见不得光的北直隶各处强太多。
这就是王家一系的人过来摘桃子,偏生木吾真对徐鸿儒极为提防,对王家一系却愚忠的很,而木淑兰只要自己这一块没有人碰,根本不干涉对方的举动,木淑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许配给了王好贤,她无从知道消息,木吾真也有意对她封锁,但木吾家的权势被削弱了很多,整日里跳脚。
河间府是穷苦地方,民风强悍,又有其他几个教门传教,闻香教在那边局面一向很艰难,丢下临清州这个天底下有数的好地方去那边,这就是发配。
“一定是小兰那个贱人”木吾家直接骂了出来,却被兄长木吾生狠狠打了一个耳光,训斥说道:“教主夫人也是你能骂的吗?”
在这个时候,木吾真可丝毫不会在意什么兄弟之情,而在临清州这样的地方,木二木吾真和木淑兰不准做什么事情,那就一定做不成了。
木吾家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住处,他的亲信都以为还会大闹,还有人准备语重心长的劝劝,说如今局面不对,当忍则忍,不然事情会更坏,但出人意料的是,木吾家忍下来了,居然开始安静了。
对于木吾家的安静,根本没有人理睬,别看这位木家四爷在临清横行,可在说话算数的人物眼里,他真算不上什么。
十月二十这一天,木淑兰带着大队出了临清州城,目的地是城外某处庄子。
那庄子离城五里远,主持庄子的大户却是信教烧香的,这次流民难民涌过来,庄子里的大户发了善心,出钱出粮收容了不少人,对外说是积德行善,对木家说是为教内招募些忠心的信众,当然,这些人来年就是他家的苦力劳工,还没有工钱的那种,这个就谁也不会说破了。
不管目的如何,总归是个体面事情,不但木家这边有贴补,连临清州的士绅们都给了钱粮。
这么大的善事,这么多的流民,请圣姑过去做法事祈福也是情理之中,这大户主动提出来的,他一直想给自己谋个会主的位置,能让圣姑过去一次,附近不服气的人都要闭嘴。
合情合理的要求,用心办事的信众,木家怎么也得给这个面子,木淑兰少不得要走一趟了。
圣女木淑兰的童子营一共一百七十人,但出城的时候最多只能带三十人,而木吾真和木吾家的亲信护卫则要超过五十人,其他才是两边不靠的人众,这个配置说是为了圣女的安全,可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这是防备木淑兰跑掉,三十个少年再怎么悍不畏死,也对付不了五十名身手不错的江湖老手。
明里暗里几次血淋淋的事情之后,木淑兰连向外传递消息的心思都没了,木家两位叔伯也不用每次外出都要跟着,甚至还给了木淑兰自己做主的权力,这次木吾真和木吾家都没有来。
官道上没有太多人,圣姑木淑兰也没有坐在步辇里巡游,只是窝在马车车厢中,避寒又舒服,一名健壮少年骑马跟在马车边上,不时的凑到车厢帘子那里说话。
熟悉圣姑的人都知道这位少年的来历,这是临清运河李巡检的独子李玉良,看这敦实健壮的样子,谁也想不到这是几年前那个白净文弱的病秧子。
说起来是木淑兰救了李玉良的命,也是木淑兰把这李玉良练成了这个模样,李巡检对木吾真和木吾家态度淡淡,却对木淑兰很亲近,对闻香教的捐献和支持也都是因为这个。
不过这李巡检知道自家的富贵来自何处,所以和闻香教之间的分寸把握的很不错,尽管独子每日里鞍前马后的跟随木淑兰,可李巡检家里却严禁烧香信教,而且和除了木淑兰之外的闻香教众,来往的也不多。
“木姐,现在城内总觉得古怪,好像有人瞒着我们什么事。”李玉良压低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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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发重复章节,怪不到我,创世网站一直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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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行善不得善报
在车厢内的木淑兰却是笑着回答:“小良你何必为这个操心,这临清州什么事不是瞒着我们,倒是小良你被姐姐我连累了,因为害怕姐姐知道,连你都瞒。”
李玉良闷闷的摇头回答:“小弟知道不知道没干系,就怕木姐你不知道耽误了事情,有什么妨害,可恨我还得过些年才能接了巡检的位置,帮不了木姐你什么!”
“小良你一片好心,姐姐明白,不过姐姐劝你,以后少和闻香教打交道,教门里的勾当不管看着多好,都是要害人的。”
“木姐你救了我一命,又照顾我到今天,小弟我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不能让木姐你被人妨害。”
“怎么会妨害,他们还要借着姐姐这块招牌骗人呢!”
人前自然要摆出一副圣洁端庄的仪态,私下里的木淑兰带着一股混不吝的江湖气,李玉良则是内向,听到这话只是苦笑,却没继续。
庄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