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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太监快步走出大厅,过了一阵即取回一个托盘,盘上放了二十多个小酒杯,一阵淡淡的酒香混着一股腥甜的味道传来。
云歌还在疑惑这是干什么,却见身边的几个姑娘神色大变,一副惊骇欲死的样子,眼睛死死盯住盘子里的酒杯,似乎杯里随时会爬出一条毒蛇来咬她们一大口。
太监把托盘放在厅中的大八仙桌上,向王妃行了一礼,与另一名太监一起退到厅门旁守着。
王妃看着天色逐渐暗下来,喊杀声仍然一阵阵传来,也没有侍卫来传递一个好的或坏的消息,眼中刚厉之色更盛,转身走到桌旁,冷声道:“今日恶贼势凶,或许再过一时三刻,便要攻进院来,为保王爷名声与尔等贞洁,若真到那一刻,尔等便喝下这送行酒,莫要贪生失节,只盼尔等来生投个好人家,夫荣子贵。”
几名姑娘大惊之下当场晕死过去,云歌心里一阵发冷,好狠的心,竟然要我们这么多人一起陪葬!
此时厅外传来侍卫主管的一阵呼喝:“兄弟们,围住前厅,死守!”
接着便听见一阵猖狂的笑声:“哈哈哈,早听闻王爷别院里藏了不少绝色美人,叫出来让老子见识见识啊,王爷无力浇花,老子力气可大得很,保证让这些小美人一个个欲仙欲死,食髓知味。”
又一阵猥琐的哄笑声之后,有人高喊:“你们几个看门狗先下黄泉等着,等老子玩够了,一定把美人们送下来陪你们。”声音极是嘶哑难听。
云歌听了忍不住握紧拳头,唯一一丝希望也破灭掉了,王妃不逼她们自尽,这些恶贼也根本没打算让这里的人留下活口。
发话的那个人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他这句话,让云歌做出了完全不一样的选择,也让他们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功亏一篑。
王妃已经气得脸色青黑,走向窗旁似乎向看看外边情势。
就在此时,本来奄奄一息躺在角落的李侍卫忽然一跃而起,手握匕首扑向王妃,厅上众人齐声惊呼。救之不及。
就在大家以为王妃一定会遭遇不测的时候,嘭一声巨响,李侍卫倒地不起,身旁散落的残骸似乎是一张高脚小凳……
千钧一刻之际挥出小凳的正是云歌!
两名太监抢上前,一人护着王妃,一人弯身探探李侍卫的鼻息,低声报:“还有气。”
王妃定定神,吩咐道:“绑起来。”又深深看了云歌一眼,在两名太监的护卫下回到主位坐定。
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听见外边的侍卫主管惊喜的大叫:“王爷!王爷带兵来援,兄弟们挺住!”
厅中众人一听,只觉得心头一松,大喜过望。
云歌轻轻吐口气,还好来了,看来自己运气还是不错,好歹没压押错宝!
外边的贼人看到情势逆转,也急了,刚才那个狂笑的声音忽然大喝一声:“李凯,老子给你兄弟报仇,你还缩在里面等什么?”
侍卫主管大惊,李凯正是留在厅内的那个侍卫!那王妃……正在惊疑不定,忽然厅门一开,被五花大绑的李侍卫像死狗一样被扔到门前。
王府侍卫见了精神一振,更加搏命。贼人眼见大势已去,便想逃跑。
贼头刚刚冲到院门前,便见眼前白光一闪,寒风扑面,直觉向左一闪,但已来不及,右肩剧痛,一只手臂被连肩卸下,鲜血狂涌。贼头惨呼一声,当场倒地痛晕过去。
院门前一名身穿紫袍的翩翩公子迎风而立,如果不是手上那把滴血的长刀,谁都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嘴角含笑眼神温润的贵公子,竟然能挥出如此狠辣血腥的一刀。
众贼见当家竟然一招便被放倒,哪里还有什么战意,不消一盏茶时分便被王爷带来的卫队制服。
紫袍公子随手将长刀扔还给身边的侍卫,一路来到厅门前,高声道:“儿臣来迟,请母妃恕罪!”
005 首席祸害登场
紫袍公子随手将长刀扔还给身边的侍卫,一路来到厅门前,高声道:“儿臣来迟,请母妃恕罪!”
厅门吱嘎一声从内打开,朦胧月色里,一个紫衣身影深深投射入厅内每一个人眼中心中。几名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姑娘看着这天神般降临的俊美救星,想到这就是自己的主人七王爷赵见慎,一时芳心荡漾,又是惊又是喜。
云歌的小心肝也狠狠地多跳了几下,忍不住偷偷咕哝了一句“祸害”。
赵见慎皱眉扫了一眼厅中桌上那一盘刺眼的酒杯,没有理会厅内那些惊魂未定的女子行礼,匆匆走到王妃面前单膝下跪,扶在王妃膝上的双手轻不可见地颤抖着。只差一点,自己就要与母亲天人永隔。
即使再如何强大的人,也会有不可承受的事情。
王妃伸手理了一下儿子的头发,笑得温柔慈和:“娘没事,娘没事,你来了就好。只要本宫的儿子在,没有人能伤害本宫。”
张妈看到这个母慈子孝的场面,忍不住伸手擦擦眼角的水珠,想到庄中一片混乱,马上打起精神,找来侍卫主管,安顿厅上被惊吓了大半天的姑娘各自回去休息。
云歌紧张了半天,听说可以回去休息,马上美滋滋的跟着侍卫走了,压根没注意到背后那几双别含深意的目光。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侍卫进去检查了一通确认没有贼人潜入窝藏后,便退出守在院外。
云歌很想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但还是忍不住动手烧了一壶热水好好擦洗一遍。
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无限怀念那个时代的热水器自来水花洒头,实在是十分伟大的发明啊,有钱了一定要研制个替代品,这里冬天虽然短,但也很不方便。我 看&书斋
躺在逐渐温暖的被窝里,云歌顺利地展开与周公的会谈,一夜无梦到中午。
小人物可以安心睡觉,大人物可就没那么幸福了。
伺候王妃休息后,赵见慎马上招来下属细问今日之事。
因为整个山庄就剩下南院这边还算整齐,于是赵见慎也就顺理成章地把南院书房当作临时办公室。
听完侍卫主管报告如何抚恤殉职受伤的侍卫,贼党审问有何结果后,赵见慎忽然眉头一挑,对刚推门进来送夜宵的张妈说道:“常有人来看书?”
张妈一怔,随着赵见慎的视线,看到窗下小几上放着的那本《论耕》,歉然道:“老身一时疏忽忘了收拾,是院子里的姑娘云歌看的。”
王爷微微一笑:“张妈不必自责,今天的事情让你受累了。”
张妈低头一福,想到王爷还记挂自己辛苦,心下很是感动。
“云歌?就是今天救了母妃的那个女子?”赵见慎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檀木桌面,目光还是看着那本书。
这女子看书的爱好也太古怪了。
张妈会意的过去拿起那本倒盖着已经翻了大半的书,发现书下还压着另外一本书《闺训》,便一起拿了送到王爷面前的书桌上。
赵见慎随手翻了一下两本书,发现《闺训》开始几页中插了一张小小的纸笺,上面草草画了一个怪脸,瞪眼吐舌,十分滑稽。
张妈也看到那张纸笺,不觉嘴角含笑。
“这云歌性情如何?”
张妈想了想,谨慎地说:“与其他人不同,说不上哪里不同。”抬头看赵见慎的神色示意继续说,便道:“按负责照顾她的李二嫂说,她十分嗜睡,好洁成癖,不爱理事,不爱打扮,每日除了与姑娘们打牌便多会到此看书,常会吩咐李二嫂找人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见与哪个姑娘特别亲近,但姑娘们倒是挺喜欢与她亲近的。”
“打牌?”赵见慎听到一个奇怪的新词。
张妈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袖袋里拿出一叠纸笺:“就是这个,云歌姑娘做了教院子里其他姑娘玩,老身有时也会与家人消遣一番。”
赵见慎看着面前画满不同花点的纸笺,看不出来什么门道,但张妈是王府的老人,见过的世面也不少,能让她看得上的玩意,想必也有过人之处。
“她是何人送来的?”
张妈马上回到:“宁国富商苏百万所送,到这庄子已有七个月。”
“你看她是否可疑?”
“云歌刚到别院时曾说自己在被送往王府的路上得了重病,好了之后把从前的事情忘了……有时会请教别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曾经试探过,她似乎确实有点不太对劲。”
“其他……除了今日,其余时候并无可疑之处。”
“今日?”
“云歌今日救王妃,见机极快……太快。”
“你是说她对李侍卫早有防备?”
张妈犹豫了一下,她打心里不愿相信云歌会有坏心,但出于对王府的忠诚,让她还是肯定地说道:“是。”
“今日大家辛苦了一日,张妈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赵见慎打住话题。
看着张妈离开的身影,赵见慎微微一笑,看来张妈很欣赏这个云歌呢,有意思。
云歌醒来时,正是午饭时间,略略梳洗过出门取了李二嫂留下的食盒。
唔,真香,应该有排骨和红萝卜!
张妈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云歌一脸幸福地抱着食盒沐浴在阳光下,神情十足的一个小孩子,不禁莞尔,现在午时都快到了,莫非这姑娘才刚刚起身?
“姑娘,王爷让你马上过去,有事请问你。”
“啊?现在过去?打扰王爷午饭,不是太好吧。”云歌看看怀里的食盒,万分不舍。稍微对她有点了解的都听得出来,她的意思其实是“打扰我吃饭,不是太好吧”。
看着她那个不情愿的样子,张妈心想,以王爷的身份,传唤任何一个姑娘,别说耽误一顿午饭了,就算让那些姑娘空着肚子等上一两天,她们也是求之不得的,这个云歌是真不在意还是故作姿态?若是后者,那也太不懂事了。
“王爷传唤,姑娘还是快去吧。”语气不禁硬了几分。
云歌叹口气,忍痛放下食盒,走势要走。
张妈一把拉住她:“姑娘就这样去?”
云歌打量一下自己,才猛然明白过来,素面朝天,一身素淡,别说发簪镯子,连耳环都欠奉,就这样去见王爷,确实太过随便了。
“姑娘去换身衣裳打点一下比较好。”张妈含蓄地说,王府上随便一个丫鬟的行头都比她能看,人美也不能这么糟蹋。让王爷看了,还以为自己这个主管刻薄了姑娘们呢。
云歌眨眨眼,请张妈在门外稍候,乖乖抱着食盒走进房间换衣装扮。
也好,可以先偷吃点菜垫垫底,嘿嘿!
见大人物就是麻烦。
006 忽悠人?姑娘你还不够专业
见大人物就是麻烦。
赵见慎吩咐张妈去叫人,等了一盏茶时分却还不见人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面前的书册,唇角泛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一旁伺候的大总管赵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王爷不耐烦,那个让王爷干等的云歌肯定要倒大霉!
这时书房外走进来一名老儒生,也没向赵见慎行礼,大大咧咧地笑道:“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让王爷久候?”
赵见慎笑哼一声,没有回答。
赵安向老儒生躬身一礼:“岳丈,王爷刚刚传唤了昨日救下王妃的姑娘云歌。”
“原来是美人啊,难怪要劳王爷久候。”老儒生名叫张乔予,是别院主管张妈的父亲,同时也是王爷的首席幕僚与老师,行事如同老顽童,不拘礼节,实际足智多谋,医卜星相都有极深造诣,很受王爷府上下敬重。
才说着,云歌与张妈就到了。
云歌按照路上回忆到的礼节,向王爷行了一礼,道了个万福,也不知道动作规范不规范,第一次面见老板,希望他不要太在意了。
“你就是云歌?抬起头来。”
云歌恭恭敬敬地抬头回道:“是!”心里回的却是一句“废话”。
赵见慎淡淡打量眼前的女子,很美,在他见过的女人之中也算是上等之姿,一双杏眼清澈如水,再看又仿佛烟波浩渺。
看过这一双眼,样貌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我看*书斋
只是打扮素淡得过火——他不知道他看到的已经是升级版了,原装更加“惨不忍睹”。
心下冷哼一声,花这么多时间装扮,是真的不惯装扮还是打算用这个与众不同的样子来吸引自己注意力?
再见赵见慎,云歌心底再一次赞叹,真是个帅哥啊,俊美阳刚又不会显得咄咄逼人,嘴角微翘,笑得一副温柔可亲的样子,整一个风流倜傥的俗世佳公子形象,不过从他昨天带兵杀贼的手段,估计是个很不好对付的笑面虎。
“昨日便是你击倒奸细,救了王妃?”正在出神间,赵见慎又问了一句废话。
云歌搜索了一遍脑子里有印象的官方问答,不咸不淡地回:“托王妃的洪福,云歌不敢居功。”
“好个不敢居功!你早知李凯是奸细,为何不报?是何居心?”赵见慎语气平淡,笑意不减,但吐出来的字却像出鞘的利剑,杀气逼人。
云歌一震,妈妈啊,这个人翻脸也太快了吧!偷偷看一眼赵见慎那副神气,跟当年自己的腹黑老狐狸上司如出一辙,狠角色一只,随便糊弄肯定过不了关,反而死得更惨。
直说自己原本打算你不仁我不义,就让贼人抓了王妃,自己假装中毒身亡趁乱逃脱?后来看贼人打算将她们先奸后杀一个也不放过,才临时改变主意?
这么一说,死定了。
如果瞎说一气,很可能会被当贼人同党,也是死路一条。
心念电转,云歌定定神说:“妾身开始只是怀疑,但并无实据,所以不敢声张,并非有意欺瞒。”
看赵见慎的脸色还算正常,就壮着胆子说下去:“李侍卫进门的时候说‘派出去求援的侍卫兄弟都被杀了’,妾身开始不觉得有何不妥,后来侍卫们都到外边把守,厅里就剩下李侍卫一个男子,妾身胆小,回想起那句话,便觉得有问题。”
“李侍卫来时,贼人已经围攻别庄一两个时辰了,如果有侍卫大哥出去报信在山庄前被杀,他不用等到现在才来报,如果是在路上中伏被杀,他又如何得知?这一切只是妾身瞎想,妾身不敢捕风捉影,委屈了为王府拼命的侍卫,所以一直没敢多说。以至于王妃受惊,妾身实在罪该万死。”
嗯,这样说应该合情合理了吧,云歌偷偷在心里给自己比划了一个V字手势。
“你倒是心细!这次的事情,便算你功过相抵吧。你且退下,稍后王妃有赏!”赵见慎没有再为难她,只是看她的眼神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云歌强作镇定地谢过,行礼辞别走出书房,一路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到没人看见的地方方才长长吐了口气。
要命!差点露馅儿。
其实她在当时发现了两个疑点,一是侍卫的话,二是侍卫的衣服,上面染满血迹,但是衣服却相当完整,被刀刃划破的只有腰上那一块,那么多血是从哪里来的,腰上一直被侍卫自己捂着的唯一的伤口看不清伤口状况如何,却在搬动时发现指缝间衣服裂口里面透出一片白色中衣,上面血色痕迹比外衣上的要稀淡得多,血是从里往外流的,没道理中衣能比外衣沾血少。
云歌是看到这一点,才回想起侍卫那句不合常理的话,进而推断出侍卫是奸细的。不过以她的认知,这个世界男尊女卑十分严重,一个弱女子如果敢盯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看,那不被怀疑才有鬼。所以思量之下,只说出自己发现的一个漏洞,同时也证明自己确实证据不足不敢肯定,而不是故意隐瞒不报。
吃着李二嫂特地替她热着的排骨和红萝卜,云歌暗自庆幸总算过了一关,却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漏洞百出,已经被几只老狐狸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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