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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鸣很希望做到这一点。他现在的实力也让他有资本来挥霍这一次,安南可早就被陈鸣当成自己的盘中餐了。
当然,这三个‘势力’的‘新政’也是各不相同的。
南阮是标准的东方式政治革新,走改良路线,君主立宪是一个大前提,然后就由着他们自由发挥,原时空史上的俄国、德国、日本,乃至满清和暹罗都是它的老师。
北郑的局面要比南阮强出不少,中央政府还有着一定的控制力,它也要走改良主义路线,但纲常却是陈鸣捣腾出来的国家资本路线。这是陈鸣强加于北郑的一种制度,而可怜的陈鸣本身对于国家资本线路只有皮毛的认知和了解,所以别看北郑现在的局势和实力都较南阮更好,未来的结局却极可能是非一般的黑暗……
最后就是存身于安南北部的残清三杰了。这支势力已经成为了隐隐被陈鸣支配的一把刀,陈鸣就是用这把本来跟自己是敌对的刀,重重的创伤了北郑。这么多年了,这支名义上还保留着清字旗号的武装力量却没有向陈汉伸出一次爪牙,反而在他们控制下的安南北部地区实现了与中国全面通商的跨越式发展!
陈鸣给陈杰、杨正杰、吴熊光三人的承诺是大力支持他们,支持他们去大搞‘儒家大同’。
封建改良这玩意已经有南阮在做了,不需要三杰再来重复。而三杰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几年被逼无奈的通商,让他们的粮食、布匹、盐铁、糖类、火药等等社会命脉都掌握在了中国商人手中,他们简直成为了一个被牵着线的木偶。如果中国有朝一日突然对他们断绝了经贸往来,不用一个月,整个控制区内就会乱成一团。如果不想这样毫无反手之力的被陈汉同化掉,他们就要改变,增强自己的实力,尤其是武力。
而每一个真正的儒家子弟心中也必然存着一个‘大同梦’。陈鸣觉得自己的提议对于真正的儒家子弟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这‘大同梦’可不是无产阶级运动,两者看似吻合,实际上却有着很大的不同。陈鸣不打算太多的去插手这个,他希望三杰能做到自由衍化。哪怕他们把自己搞成了没有上帝的天平天国呢,陈鸣也会看着他们自己走向灭亡,这会为中国政治学院提供太多有用的教材。当然这个前提是他们愿意这么的去改变……
如此做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让中国的前路变得更好走一些,前车之签后事之师么。看到了前途中的曲折和坎坷,让中国的前进走的更加顺坦。陈鸣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就连那儒家大同,他也期望着能尽可能多的把国内的腐儒渣滓吸引过去,减轻身上的负担。这一提议已经有半年多时间了,但是三家势力一个也没有遂他的愿。特别是南阮,还一个劲的向中国求援。要兵,要军火,要钱……
陈鸣都把这个自己脑洞大开时想出来的缪策忘在脑后了,这只是他的一时兴起,作为一个穿越者,内心里本就有着这个时代的政治人物所没有的‘娱乐精神’的。可现在安南的三家势力却陡然的向他来报告:俺们愿意。这是怎么回事?
军情局随后又送来了一个消息,安南停战了。
现在还没有进入到安南的雨季,但是四家势力全都不打了。
……
三月份的天气,安南已经热得厉害,从东湖走到艾芝不过一二十里路,马的胸脯上,大腿上便都被汗湿透了。这是一头西南马,安南这种闷热的地方不是蒙古马可以生活的好去处,虽然西南马也耐粗饲、适应性强,而且善于山地行走,劳力、挽力和驮载的能力很强,且速度也快,但比起同样是乃粗饲,一样耐力强久的蒙古马来这些优点就占不到什么优势了,而起最根本的原因是比起西方马匹来矮小的蒙古马就算再矮小也比西南马高大。而在马市上,体格高大一些的马匹总能更好的赢得人们的亲睐。然而在价钱上,一批蒙古马还没有西南马的价格高。
大批量融入中国内陆的蒙古马在北方和长江流域把辉煌一时的西南马打的落花流水,它们还一度侵入岭南和西南地区,但最终就跟500年前的蒙古人败在了安南的气候上一样,蒙古马也重蹈了覆辙,它们表现的不能适应当地的气候环境。这也让西南马保留了自己最后一块市场,让它们的价格在岭南、西南始终保持在一个超出蒙古马水准线一丢丢的档次上。
而岭南、西南很多的商家、富翁,有钱的他们也不会去购置低档马来拉车,大商家、大富豪更会把目光看向海外引进来的马匹。高大、温顺、皮毛鲜亮……,综合起来就是两个字颜面。
眼前的这匹马虽然只是一匹最普通的西南马,可是马龄才三年的它无疑正处在个马体力、耐力和速度的最巅峰,处在体能的最巅峰,是艾芝县路南镇运输队的最好的牲口,就是在有泥浆的车道上还有劲的拉着几百斤重的马车跑。
挂在西边的太阳,从路旁的木棉丛里射过来,仍是火烫烫的,溅到车子上来的泥浆水,打在光腿上也是热乎乎的。趟过了一段泥水坑,车子带着淋淋拉拉的水滴和痕印压在了干涸的路面上,刚才不断吆喝着马匹的老车夫大松了一口气,这马儿有劲了真好,不容自己下车推着牵着马儿走了。他坐正了一下自己,伸手到屁股后边掏出了一包海椰烟来。
这是艾芝东边的鸿基市出产的一种低档卷烟,老车夫的收入只能卖这种烟抽。在安南的北方是有自产烟叶的,可是现在安南北部却很少有传统的烟丝贩卖,因为后者都出口到中国去了。剩下的那些中国人都不要的劣等货,抽起来滋味还不如这种抵挡卷烟。
现在安南北部抽卷烟的人越来越多了,从中国返销回安南的卷烟也越来越多,海上还出现了走私网。
一阵风吹来,好凉快呵!
道路两旁遍布着空地和菜园,田地发黑,还隐隐散发着一种气味。一条条水渠在菜园外边流着,地里是行列整齐的一畦一畦的深绿浅绿的菜。
艾芝这里临近鸿基市,每天都有人从这里收菜,再在当天或第二天清早送到鸿基的菜市场去,后者的总面积虽然还不到一个广宁大,换算到中国内陆也就两个县大小,人口却绝不算少,截止到去年的人口统计已经有超过三十万人了。
这当中很大一部分人都被束缚到煤田矿场行业。
没有办法。
整个岭南都缺煤,广东广西境内的几个小煤田开采和运输的费用并不比鸿基市低廉,而同样重量的煤炭的燃烧热能却不及鸿基煤。这也就使得鸿基煤矿的销售越来越好。
而作为一个国营煤矿企业,在大批的免费劳动力纷纷到期,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鸿基市的情况下,他们就只能不停地招募工人和收购奴隶了。
这让鸿基市一度进入了中国非农业人口比例最高的城市序列,同时也给鸿基市周边的安南城镇带来了巨大的商机。
除了粮食能够勉强自足,鸿基市还需要大量的蔬菜、肉类等等物资。而且鸿基市对安南良好的地理和政治环境,也让很多人在这里开启了一家家工厂。比如卷烟厂、造船厂、五金厂、玻璃厂、火柴厂、水泥厂等等,这些工厂又一定程度上扩大了鸿基市的非农人口,也扩大了生活存消费市场。
艾芝距离东湖只有一二十里地,而东湖的更东边就是鸿基市的地界,很多艾芝人都在鸿基打工。作为与鸿基市最早产生互动的地方,这儿受鸿基市太多的影响了。
就连城镇里都开始出现鸿基市那样的小楼房了。虽然外观装饰上还带着传统气息,可是内中已经是水泥竹筋了。
老车夫每次走过这一带就说不出的羡慕,怎么自己没有这么一片好地呢?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底层农民,他对于土地的**,是无尽止的。
很快,一片果木园出现在他的眼前,这让老车夫更加的羡慕,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片果园,一直盯着,都不敢前路了。反正这一段路没有坑洼!
满树黄金色一样的果子,每次摘果子的时候,都能把果子堆成小山。然后鸿基市来的马车队就一车车的把果子运到鸿基市去。真不知道哪儿的人怎么那么有钱,似乎家家户户都能买果子……
这要是自家地里能有一片果林,那自己就不跟镇上当车夫了,天天拉煤,天天拉煤,碰到不巧了传送机不转了,他还要自己下手跟着一块装车……
路南镇现在有不少人家烧煤球了,自己每天都要往东湖走一趟,运输队里五辆马车两头牛,大多数是给这个煤球厂干活。
老车夫情不自禁的又想到了自己听到的那个传闻,是不是真的呢?
“耕者有其田?”
“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温饱……”
这要是真的,他老头子都没几天好日子活了,还真的能过上好日子呢。老车夫脑子里情不自禁的生出了遐想,他想到了自己往镇上酒楼送煤炭时看到的那厨房,里头挂着鸡鸭鱼,挂着猪肉、牛肉,这些东西似乎全变成了食物堆在了他跟前,整鸡整鸭,蒸鱼,囫囵的猪头。
这要是真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那这辈子真的是值了。
那现在自己头上的‘朝廷’虽然是一帮子清人,可要真的能让自己过上这种好日子,那也是好朝廷。
当然,这个传闻让路南镇里掀起了一片慌乱,但那些有钱人家中也有另类,比如范文思,他就高叫着拥护新政,他说他就跟着都督府干,三杰在安南北部搞得就是一个都督府,而不是真的称王称帝了。
路南镇里,范文思这个越人富户是个另类,他还主动把自己的二儿子送去当兵,因为他觉得:“送去当兵好,如今这世道不同了,有了咱们的人在队伍里,什么也好说话。你知道么,咱们就叫作个‘军属’。”
老车夫坐在车头向着未来的美事,虽然有很多很多的不确定,但心里喜滋滋的。
南京皇宫里的陈鸣也刚刚从柳挽云的肚皮上翻下来,**过后,他抱着光熘熘的柳挽云,脸上既有着舒坦又带着深深地沉思。陈鸣搂着小老婆的手不停的在柳挽云光洁的身子上滑动,气氛有些凝固,柳挽云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陈鸣才开口说道:“让你爹放手去干。把陈岗送去谅山……”(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九章 中俄商贸区
满洲里贸易区,一处挂着向日葵符号的俄罗斯商店内屋,一个曲卷着短发,高挺鼻子,拥有一双湛蓝色眼睛的俄罗斯青年正对着他父亲的好朋友,同时也是这家店的老板安德烈诉说着自己的愤怒。
“无理的中国人,他们将俄罗斯的旗帜视为小丑,我恨不得跟他们决斗……”
而更愤怒的是那队中国士兵还从青年的货车上顺走了两套做工精美的套娃,一个描金的八音盒,还有商队人员喝剩下的一桶酒,青年彼得罗夫都要气炸了。
俄罗斯人同中国的双边贸易开展已经有一段历史了,早年的中国商人虽然握着大黄、茶叶、丝绸这些精美珍贵的货源,但是他们很谦和。给俄罗斯商人以恶劣印象的只有那些中国的官吏,那是一群贪婪的人。往来东西方的俄罗斯商人,年纪大的人还能记得,二十年前,三十年前,来到这边,他们就算对这些丑陋的中国人脑袋后面的那根可笑的辫子随意的耻笑调笑,这些中国商人尽管很可能听得懂俄罗斯话,可依旧会热情相待。那时的中国商人真的很谦和,他们似乎不在意别人的取笑,只要你有银子,进入到俄罗斯境内的中国商人更是谦卑。
但是当断绝多年的中俄贸易再一次展开的时候,这些中国人的脑袋后面已经没有了那些可笑的辫子,在态度上虽然依旧谦和,依然会笑脸相迎,可谁要敢再像当年一样的去取笑耻笑他们,那个俄罗斯人绝对要倒霉。轻的他会做不成任何生意,整个贸易区里的中国人都没人跟他做买卖;重的则有可能被中国人的警察军队给抓走……
处以重罚,金钱不够的直接那货物抵消,价格非常低廉。而要是坚决不交付处罚金的,就会被判罚劳动改造,少的三俩月,多的就一两年,也就是服苦役,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以往在这边出了事情,还能去对面的俄罗斯边区公署那边区哭诉,后者也能帮着出头,如果你愿意多增加点投资,边区公署还能把自己的动作进行的更快。可是到了去年时候,那就一点用都没有了。边区公署不仅不再为他们撑腰,反而遵从了中国人的意思在俄罗斯变口张贴了《中俄友好通商注意事项》,上面条条框框可不少,要所有的俄罗斯人都认真记着上面的条例,如果是触犯了上面的条例而吃亏的,他们概不负责。那儿真是一群混蛋所在的地方。
作为一名中俄商路上的老人,安德烈很清楚那是因为什么,边区公署的人自己‘靠山吃山’,他们筹钱投资了不止一支商队,然后立刻的赚取了大把的金钱,他们可不愿意跟对方产生太过激烈的矛盾冲突。
所以贸易区南面的中国警察和士兵一天比一天横蛮,连带着中国商人都跟着抖起来,俄罗斯人则是愈发的小心了。
距离安德烈不远处的一家旅店,来过满洲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是整个满洲里地区西餐做得最地道的一个地方,而且他的对面就有一个治安室,可以说是整个满洲里商贸区里安全系数也第一流的所在。
治安室中可不止有两个警察,不时的还有沿街道巡逻的士兵和警察来这里歇脚。
夏天还好一些,冬天来临的时候这些治安室就是巡逻的士兵警察最热爱的地方,满洲里的寒冬能把人的鼻子冻掉,在这里他们可以喝上一杯热水,可以烤火暖和,甚至可以喝上一碗热汤。
整个贸易区四分之三在中国境内,四分之一在俄罗斯范围中,整个面积超过了两平方公里,因为这儿有大片的土地都被人圈起来做仓库了。
整个海关警局有一半的人手在这里,而主力则是边防军和满洲里警局的人马。
不管是俄罗斯来的,还是中国内陆来的商人,大家都喜欢聚在这里。最初因为美食,后来因为安全,慢慢的成为了一条无形的规律,这里成为了谈生意和交流交友的好去处。
“老兄,这一趟不少赚吧!看你那仓库都要给皮毛堆满了,收了不少好货色啊。”在这茶铺的角落,一人笑着抱拳,另一人也连忙起身还礼,他们说得是晋地方言,显然是来自山西。
虽然山西的晋商被陈汉清理了一批,可是后者在草原上活络了数百年,有着深厚的人脉和根基,当一切稳定中俄贸易重新恢复的时候,晋商还是迅速恢复了‘失地’。
在铁路和国道的修筑中,很多晋商慷慨解囊,除了购买债券,还纷纷捐款,因为在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通往蒙古的国道和铁道的意义了。
“托福,托福,这次一路上走得顺,罗刹鬼儿皮货出手也大方。”
俄罗斯人更多的皮毛还是销往国内和欧洲,但是中国的皮毛市场也在迅速发展。在之前那么多年的中俄国人对中国销售的最大宗货物那就是皮货啊。
最为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贸易出超国,陈汉可没禁止对外交易中的金银货币。只要出了手续费,全国各港口的商贸银行都能给出你所需要的全部金银币,这里面不光有西班牙的鹰洋,还有英法的贵金属硬币。但是俄罗斯政府却是严禁金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