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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陪我去浑水县一趟……”谷庭仪的神智已经迷乱。他能接受儿子病夭的事实,却不能接受儿子被人害的事,儿子病夭是他命短福薄,被 人害死,却是冤情。
海涛道,“这样吧,我亲自去一趟浑水县。”
谷庭仪的目光直直地,往外面走去。寻桦拦着他,他不觉前面有人,一头撞上去,寻桦吓了一跳,这样子,老太爷不是傻了吗?
寻桦扶着谷庭仪坐下。
谷庭仪喃喃地叫,“华儿,我要给你报仇……”
月鹃含泪看着寻香,“少奶奶,怎么办?老太太和老太爷不会有事吧?”
寻香皱皱眉,“先把祖母抬回屋,把祖父也扶回怡安居。月鹃和莲儿好生照顾着他们,我和涛叔商量下再说。”
若非寻香现在处事冷静干练,一时间她也会大乱。
海涛叫来人把二位老人弄回怡和居,月鹃和莲儿小心守着,寻香、涛叔和沛林在逸安居商量后事。
“涛叔,还是麻烦你跑一趟浑水县,打听一大伯的死因。再打听一下顺叔的下落。你设个法给三叔提个醒,让他别查子午案了,不然只怕他会有性命之危。”沛林两眼通红,心情激动,可是他是男人,他觉得自己应该坚持住,所以一直努力保持着镇定。他不愿再叫谷柏新父亲,把他称作了三叔。
涛叔道,“这事肯定是文氏所为,只是老太爷要为大伯报仇,这事怎么处理的好呢?”
沛林痛苦的举手道,“你跑一趟查清原因,暗地里只告诉我们就好。至于祖父那里还得哄着,不然他和祖母的晚年过不安生了。只要没有人再追查子午案,文氏不会杀人成狂吧?”
寻香一直皱着眉头,想起昨下午三叔临走前曾问过地契的事,总觉得三叔一家现在跟长房应是关系近了。依文氏的性格,怎么会白白让谷柏新检个官当?三叔接了大伯的位置,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而昨天三叔来,说是看望二老,恐怕主要目的还是打听地契的事。
“少奶奶怎么说?”海涛看着寻香。
“就按少爷说的办吧。寻桦今天回来,若是先和我们说,恐怕二老也不会伤成这样。”寻香不解地看着海涛,他们几兄弟平时行事都很注意,怎么今天寻桦就闯祸了呢?
海涛叹道,“寻桦回来时,我们以为老太爷在西面工地上,和我在前堂大厅悄悄说这事,不想老太爷在西头看见寻桦回来,跟了回来,偷听到了我们说的。都是我们不好。”
寻香想了想,要重新骗一次老太爷,还得做周密一些,交待海涛,“老王那里你得再去一趟。得和他说好,这事得重新编一编,为安慰住二老。另外你还得查一查,老王两封信都给捎丢了是怎么回事。”
“是。少奶奶,这事由我亲自去办,一路我会极小心的。另外,我觉得如果顺叔没死,得想法找到他,恐怕他现在正亡命天涯无处可去吧?我看顺叔是个极老实的人。”
沛林着急道,“顺叔极老实,找到他,你找个地方把他安置好,告诉他往后他再莫管子午案的事了。想着为这案子无端死人,我这心里就难受得很。如今,我身体好了许多,没事了。往后谁都莫再提那案子了,我只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
寻香进屋拿了二百两银子交给海涛,“你尽管花钱办事,只要能把事情办妥。还有你可得当心,别引起文氏的察觉,到时连累到叔顺老家的人。”
海涛接过银子,心中暗赞,少奶奶心思真细密。
“你这就快去!”沛林心急如焚。
寻香又叮嘱道,“涛叔,走前跟月鹃告个别吧,不然她会着急。若是找顺叔不顺利,你去了浑水县,就先回来,把二老给安哄住后,你再出去找人。”
“我明白。”
海涛叔拿着银子,和月鹃打了个招呼,回屋换了身衣服,就匆匆出门了。
祖父患失心疯了。
祖母清醒过来后,情绪很糟糕。
虽然上午莲儿带了好消息回来,寻香没心香管出茶的事,一并交付给廖氏,和沛林一直守在怡和居里,生怕祖父祖母出意外。
且说谷柏新见过父亲和母亲后,心情十分复杂地回到浑水县。他能当官,全因长房之势力,事实情况并不完全是他给父亲说的那样,谷柏华在世时,刚为他办好学督之职,他还没正式到岗,谷柏华就出事了。
谷柏华被关的那几天,谷柏新是知道的。而谷柏华被抬往皇城时,他就怀疑大哥应是有大事。
得知父亲母亲在巡城寻家时,他一直有想去巡城看望一下父亲和母亲,对沛林他也有些牵挂,毕竟是养了十几年的养子。
去年分家后,他的确混得很狼狈,秋收后病了一阵,天再冷时又下场大雪,令他没能成行。开春后想上一趟巡城,这时大哥回来了,帮他安排职事,他怕这事给弄黄了,就没敢离开浑水县。
后来大哥被抬往皇城时,他又想找时间去趟巡城,可是文氏却和范氏洽涉好了,只要他把三分之二的家财拿出来,便让他当浑水县的县丞。
这对他夫妇俩来说是个很大的****,范氏觉得只要当官,就能发财,擅自作主与文氏作好交易。先时他还怕算计不过文氏,怕她出尔反尔,吞了他的家财,却不给他办好事。谁知四月中旬时,一口棺材把大哥运回来。这时他才明白了,为何文氏会搓合他的心意。
他的文昌在三兄弟中最好,多年来一直想有个一官半职,只是时运屡屡不济,几年前朝庭暗地里曾卖了一批官,当时父亲为了保持谷家的清誉,没有同意拿钱给他买个职位。但前年,父亲有后悔的意思。
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能当个县官,三年就能捞回十万雪花银。
他分到的家财实际上只有六万两,文氏还没一口吃完,给他留了三分之一,从长远来看他是不亏的,而且文氏有保证他至少能当三年官。于是他就答应了。
这次上巡城顺道拜访父亲和母亲,有他的愿望,更多却是文氏的意思。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戌时。
范氏早就成为文氏鞍前马后的走卒。丈夫才回来,顾不上问候路途上的疲惫,却先问他帮大嫂打听的事可有消息。
谷柏新对这个女人早没了什么情意,她是加速谷园分裂的罪魁祸首。她现在对谷柏新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为他和文氏之间架起一座合作的桥。
谷柏新淡淡地把见父亲的情况说了,范氏立即飞跑去北院给文氏禀报。
“怎么可能呢?我有派人查过,沛丰他爹生前的确没在外养过女人。如果地契不在谷老头手上,它们又去哪里了呢?”文氏最怕的还是五万两银子没了,而谷柏华脑子犯抽,没有从父亲手上拿走地契,所以才不惜代价给老三备了盒老参,让他去看望谷老头和老太婆。
“是不是柏新没有用心盘问这事?”文氏不当官,只是谷园长房的主母,谷柏华之死对她打击其实也很大,只一两个月,她就老了不少,所以沉着脸说话时,那语气和表情更象个老谋深算的奸臣。
范氏了解丈夫,而且他给她说那事时,她觉得父亲应是没有撒谎,“我看柏新说那事时,有仔细打探过,他连寻园现在的情况都了解得极仔细,何况那件大事?”
范氏原本在文氏面前就是小心翼翼,极害怕她的,所以当初才会给文氏几哄几唬地说出了沛林的秘密。如今,她在文氏面前更是唯唯诺诺,生怕得罪了这个大人物。
文氏原来想谋寻家的钱,只是想算计寻香而已,伴随一些事情的纠葛,她和寻香之间已经发展到不只算计那么简单。
谷柏华春天回来时,有给几房兄弟带了寻家的茶,言谈间谷柏华很是赏识寻香。后来谷柏华为了查子午案,不惜和她翻脸。因此寻香此时在文氏心中已经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怀疑谷柏华一定是听了寻香、谷庭仪的怂恿和挑唆,谷柏华后来才会不顾夫妻情份,和她翻脸。
虽然谷柏华是死在她的手下,归根结底,谷柏华是为了谷庭仪和寻园而死的,所以不只寻香,就是谷庭仪和莫氏此时都是她的杀夫凶手。
“不就是寻家会制茶,什么状元、探花、老茶香和凤鸣香兰,不就屁股大一片小茶行?有什么不得了的?这种事一看就知,哪需费多少神调查?”文氏冷冷地看着范氏。
“你回去再好好盘查老三,明天晨时前,我要听更有价值的消息。”文氏丰满的冬瓜脸如今已经变成一张布满横纹的僵脸,目光冷严地向范氏挥挥手。
范氏背上直冒寒意。她家的财产可是有三分之二都给了文氏,若是惹恼了文氏,柏新当官当不上三年,可就亏大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7 居心叵测
谷柏新记着父亲的交待,把沛林的东西保管好,过阵父亲会派人来取。
谷柏新很久没看那些东西,今晚独坐在书房里,又打开了那卷画轴,看着画上的女人,加忆着当年收养沛林的事。
范氏心情不定地回来了,看到书房里亮着灯,悄悄走到书房前,谷柏新有关了门,并上了门闩。
她捅破走廊上格窗上的纸,悄悄往里面看,只见谷柏新眉头深皱,看着沛林母亲的画像。
自分家后,谷柏新再没动过那些东西。范氏此时没有醋意,却莫名地有种感觉,沛林的身世很神秘,画上的女人不寻常,不只生得漂亮,这时她才发现画上那女人有个手指上戴着个祖母绿大戒指,而这戒指如今在寻香手上。
“唉。过阵,把你们交还给沛林就好了,省得我再担心。”谷柏新喃喃自语。
夜很静,所以范氏将屋里的声音听得极清楚。他担心什么呢?范氏眉头一拧,沛林的身世不只神秘,背后有什么重大事情吧?
谷柏新现在独居在正房头上的一个小套间里,范氏想要挖掘这个秘密,回到屋里,叫清禾今晚好生伺候老爷休息。
谷柏新从书房出来,清禾温情跟着进来,如今谷柏新对正妻和陈氏越来越淡心,倒是对年轻聪明的清禾格外喜欢,清禾伺候着他睡下,太太有发过话,今晚清禾可以一直睡在老爷房里。
谷柏新屋里的灯熄了,范氏潜入书房,打开一面柜子。抱出那个装画的长盒子,里面只有一卷画。她原来没有胆子动谷柏新的东西,可是她要探秘,便顾不上谷柏新会再次和她翻脸了。
这幅画没有什么特别。她仔细看着画上的人,不只生得美,而且气质高贵。虽是粗布荆钗,可是那枚祖母绿戒指却昭示着她不凡的出生。这个女人是谁呢?
或许文氏见了会知道?如果文氏不知道,或许威远侯爷会知道?
她生得这么美这么高贵,怎么会生个儿子后就死了呢?范氏总觉得沛林的母亲不寻常,也许这幅画能引起文氏极大的兴趣。
次日天色还未明,范氏抱着木盒子就来到了北院。虽然太早,文氏倒没生气她这么早来搅扰。甚至希望范氏早早地带来有用的信息。
谷柏华死后,文氏睡得总是不好,精神不太好地坐在外屋的太师椅上,脸上一层厚厚的胭脂盖不住越来越多的深纹和青黑的眼瞠。
“大嫂,这有个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用处,所以我拿来请你看看。”
范氏把一个木盒举到她面前。
文氏冷冷地向秦妈妈示个意,秦妈妈接过盒子,打开来,取出一幅画,展开来凑到主子面前,“这是古董吗?”
文氏伸出两只指甲尖尖的手指头,摸了摸纸张,又低头认真看了看这画。觉得这女人模样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看一眼范氏,她没理由一大早胡乱拿幅画来哄人开心的。
尖尖的手指头从画像的头上,慢慢滑到画上的戒指上,对了这戒指不是寻香手上那枚吗?
“这女人是谁?”文氏的兴趣果然上来,语气温和了一分。
“是沛林的母亲。”范氏不敢肯定。文氏对这幅画到底有多重的兴趣,或许她只是一时好奇。
“难怪觉得眼熟。这么看,沛林长得和这女人有些神似。”文氏更加仔细地看这幅画,突然从衣袖处发现她手腕上隐隐戴着个紫红的镯子,这个东西似乎也不寻常,画上只是隐隐显示,所以她无法辨认。
文氏示意秦妈妈收起画,“三弟妹,这画是从老三屋里拿出来的吗?他不知道这事吧?”
“我是偷出来的,还得把它还回去。昨晚我回去,听到老爷在书房里对着这画叹息,总觉得这画神秘,所以拿来请大嫂看看,你见多识广……”
文氏挥挥手,不想听范氏拍马屁,淡淡地问,“老三对着画叹息什么呢?”
“他说,过阵把这画还给沛林,他就不必再担心了。似乎这画交还给沛林,就少了份危险似的。”范氏跟文氏交道久了,也越变越聪明,这话故意拖到文氏问后才告诉她。
“噢……”文氏的视线落在裱过金纸的屋顶上,良久缓缓道,“这画先搁我这。”
“别的没什么,若是老爷发现了会打死我。”范氏颤栗地看着她。
文氏撇下嘴,没用的女人,谷柏新已经很懦弱了,范氏比谷柏新更甚。
“若是我找人鉴定了这画极有价值,我会奖赏你的。”文氏意味深长地看着范氏,如今她对寻香和沛林的憎恶,到了不惜花钱让自己痛快的地步。
范氏惊喜而期待地看着她。
“若是这画真有极大的价值,我会把你家的财产全还给你。”文氏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拍了拍范氏冰冷的手。只要这幅画能让沛林和寻香死,她愿意大把大把的撒银子。
范氏看着她嘴角的阴笑,不寒而栗,低下头。其实她努力讨好文氏,为的就是想拿回与文氏交易的家财,如果文氏说话算话,那文氏简直就是活菩萨。
“不过,你还得设法从老三嘴里打听打听当年的事……”
文氏握着她的手,轻声吩咐。
“是。”
范氏感觉到了文氏的诚意,至少她对这幅画不是一般的感兴趣,而且她再没说昨晚的话题,也没再骂谷柏新办事不办。
“你先回去吧。”
范氏告退后,文氏马上安排人把这画送往威远侯府,一刻都没在她身边多作停留。
***
海涛匆匆赶到浑水县,已经是次日晚上。
王家刚刚关了大门,因傍晚时有几个病人,王家还没吃晚饭,海涛来正赶上王家吃晚饭的时候。
吃罢晚饭,海涛和老王在客房里,聊着谷家的事。得知谷老头迷了心智,老王眉头一皱,“他还真经不起打击。只是这事都说成这样了,再怎么造个理由哄他呢?”
“顺叔还是没有下落?”
老王摇摇头,“恐怕他没回浑水县,一定去了别处夺杀了!你要真安心找他,回去后不防沿上水的城镇乡村细细打听。”
“你两封信给寄丢的事,你没有问捎信的人,是怎么回事?”
老王气道,“寻桦走后,我去问了。结是怎么着,你猜?头一封我是请城里的家专门给人送信的镖行捎的信,他们原来规矩极好的,收了钱就一定把信送到,而且信件在路上绝不会出差错。结果把信退还给我,又赔了双倍银子,说实在抱歉,送信的到巡城没找着寻庄!第二封是托官驿送的,那送信的可是半公半民的角色,原来口碑也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