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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漫提着裙摆,快步穿过那片空地。顺着城隍庙旁边的大路,向北走去,只见前面已是一座矮山,山坡上散落着好多人家,映在绿树之中。
村口处,斜斜地插着一个木牌,依稀能看清“王家坡子”四个大字。
她沿着村口的小路。向村里走去,小路弯弯曲曲。路两边竟然全是樱桃树,上面点缀着红色的玛瑙般的樱桃,隐在绿叶之中,煞是好看。
她禁不住地摘了一颗放在嘴里尝了尝,甜甜的酸酸的,想不到这个村子竟然完全跟龙潭村不一样,别有洞天!
走了一小段路,便听见哗哗的声音,只见一道瀑布迎面倾泻而下,顺着一道弯弯的河流,向山下蜿蜒而去,水质清澈喜人。
一个妇人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洗衣裳,见来了陌生人,不禁抬眼打量着林雪漫。
“嫂子,我想问一下顺子家住什么地方?”林雪漫上前问道,这妇人虽然一身粗布衣衫,但是收拾的很是干净,头也梳的一丝不乱,眉眼弯弯,未言先笑,给人的感觉很是和善,眸子里透出一股温和的光芒,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你是说顺子啊?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最后一家就是。”那妇人又抬眼打量了她一番,见她也梳着妇人头,也就没有多想,只是低头洗着衣裳。
最后一家,三间房舍,很是低矮简陋,院子不大,四下围了一圈栅栏。
两只鸡在院子里跳上跳下,咯咯地叫。
“顺子,出去看看,是不是鸡下蛋了,怎么一个劲地叫?”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顺子应声走了出来,一抬头,看见林雪漫,吃了一惊,忙迎上前来,说道:“萧娘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来看你啊!”林雪漫推门走了进去。
“顺子,是谁来了?”一个黑黑瘦瘦地中年妇人走了出来,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看来她就是顺子的娘。
林雪漫忙上前施礼:“婶娘!”
“娘,这是萧娘子,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位会做泥鳅钻豆腐的娘子!”顺子解释道。
“知道了,那你们聊,我去烧水泡茶。”那妇人冲她莞尔一笑,转身回了屋。
“快坐。”顺子手忙脚乱地招呼着她,却找不到坐的地方,一时有些尴尬。
“不用了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林雪漫见他着急的样子,抿嘴一笑,“你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被德顺楼辞了?”
“这,这不管你的事情,是是我自己气不过……。”顺子挠挠头,“少了张屠夫,不吃带毛猪,我离了德顺楼,也不是找不到讨生计的地方,萧娘子不必多心,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此事因我而起,怎么可能跟我没有关系?”林雪漫环视着这处破破烂烂的院落,心里一颤,这个顺子家里怎么清贫……。
“我过两天就出去找事做,放心,镇上这么大,总能找到事做。”顺子一脸憨笑。
“顺子,一直给人打工,总不是长远之计。”林雪漫沉思片刻,看了他一眼,又道,“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个饭馆或者是自己干点什么?”
“自己开饭馆,当然好,可是开饭馆需要银子,我们没有那么多钱。”顺子他娘听了她的话,如实答道,“我们顺子在德顺楼虽说是个跑堂的,但是这两年下来,也学会了做不少菜,大饭馆开不了,小饭馆是没有问题。”
“娘,我跟萧娘子说话呢!您就不要插嘴了!”顺子回头责怪道。
“顺子,如果你愿意,我出银子,咱们合伙在镇上开个小饭馆,赔了算我的,赚了,咱们利润各半,你看怎么样?”林雪漫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她现在手里有一百多两银子,估计开个小饭馆,应该不成问题吧?
其实,她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苦于手头上没有银子,眼下,手头上有了些积蓄,又碰到顺子的这件事情,才又想起来。
而顺子,正是她理想的合伙人,正直善良,富有正义感!
“萧娘子,你别听我娘她说,开饭馆哪有那么容易,况且,镇上的饭馆那么多,我哪有那个本事跟他们竞争?”顺子笑笑。
“咱们竞争不过他们,就不跟他们竞争,咱们可以只做早点,比如包子,馄饨,稀饭,茶蛋什么的。”林雪漫说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说起来,她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对龙潭镇也有了个大体的了解。
她发现镇上没有专门卖早点的饭馆,只有一两个早点铺子,无论寒暑,客人们只是在棚子下面,或冻手冻脚的喝着稀饭,或大汗淋漓的吃着包子。
“光做早饭?会有人吗?”顺子一听也来了兴趣,但是想了想,又摇摇头,德顺楼其实早上也会开门营业,但是前来吃早点的很少,收入还是要靠中午和晚上的。
其他饭馆也是,他们早上其实也接待客人,只是没有多少去吃而已!
“只要我们找对消费人群,就肯定会有人。”林雪漫见他有些心动,又道,“我们可以在梧桐书院旁边找房子,那里有那么多的学生,怎么会没有人来吃?”
“对对,他们一般都是早上凑合几口,路远的,也许就吃不上饭,中午带饭在学院里吃,晚上回家吃。”顺子恍然大悟。
“这个主意不错,他们总是要吃饭的!”顺子他娘又插嘴说道,她不禁打量了一眼林雪漫一眼,这个萧娘子还真是有点主意。
“萧娘子真的有心开饭馆,我肯定会去帮忙,到时候每个月给我开支就行!萧娘子当老板,我给你当伙计!”顺子一脸兴奋!
“我不是想请你去做伙计,而是想请你做老板。”林雪漫笑笑,“顺子,说实话,我家里还有不少事情,就算是开了饭馆,可能会常常顾不上,一切都要靠你在那里忙,所以,我才说利润各半的!”
“一切听萧娘子的!”顺子不再推辞。不管是当老板,还是当伙计,只要有事做就好!
“那我们去梧桐书院那边看看吧!”林雪漫莞尔一笑,这个年轻人还真是痛快!
两人出了村,在梧桐书院那里转了转,问了几间看上去很不错的店铺,由于不在镇中心,价格也不是很贵,一年下来才六七两银子,比鱼市的摊位费差不多。
这个价格,林雪漫完全能够接受!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家跟公公婆婆商量一下,虽然心里有了主意,但是还是要提前告诉他们一声的。
萧景之原来是反对的,女人开铺子,总是是非多,但是他一听是在梧桐书院那里,只卖早点,便同意了!
毕竟他就在梧桐书院教书,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能有个照应,而且,招待的还是学生,估计,也没有什么事情!
杨氏见萧景之答应了,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儿子不在家,媳妇总是寂寞的,有点事情做,总是好的,况且只卖早点,忙一上午就回来了,又不是开酒楼!
林雪漫这才松了口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六章 对头
虽然林雪漫对开饭馆早就有打算,也很有信心,但是真正做起来却是两回事!
首先,她不可能每天都去饭馆帮忙,毕竟男女有别,总是要避嫌的,纵然自己再怎么不在意这些事情,总是要顾及一下的萧成宇和家里人的感受。
她毕竟是有相公的人嘛!
而她此时决定开这个饭馆,除了自己想多挣一些钱以外,主要还是想帮一下顺子,人家为了她的事情,得罪了杨老板,连工作都丢了,她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既要避嫌,又要赚钱,的确让人有些为难!
林雪漫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饭馆全部交给顺子来打理,让他做真正的老板,而自己则只是在背后,做个投资人。
听林雪漫一说,顺子感到很不可思议,他原来以为他会像在德顺楼一样,做个小伙计,可是却听说让他来当老板,一时转不过弯来,怎么还人家掏钱,让他来当老板呢?
为此,林雪漫解释了半天,让顺子当老板是因为她不能来饭馆帮忙,这个饭馆完全由他来打理,她只是月末分一些红利而已。
顺子这才诚惶诚恐地答应了,开始忙着开业的准备,他毕竟在酒楼里呆过,忙起来有板有眼,丝毫不乱,信心百倍!
“媳妇,我原来以为是你自己去镇上卖早点,可是你怎么交给一个外人去做这些事情?”杨氏有些不解。
她听说这两天饭馆在忙着装修,可是这个媳妇却整天呆在家里收拾那些小鱼。跟没事人似的。
“这两天爹一直都在那里帮忙,我就不去了,去了也帮不上忙!”林雪漫笑道。
“可是那个顺子靠得住吗?”杨氏这才明白,原来媳妇是要把这个饭馆交给别人来打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林雪漫看了看婆婆,又道,“娘,成宇不在家,我每天往镇上跑。总是不合适的!”
若是再招惹上什么闲话,总是不值的……。
人总是要活个舒心敞亮,有些事情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嗯,这倒也是。”杨氏点点头,明白了媳妇的顾虑,虽然那个饭馆就在梧桐书院的对面。但毕竟是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总是会有闲话的。
理顺了饭馆的事情,林雪漫决定去一趟德顺楼,把菜品的事情做个了断,如果只是被动地等着德顺楼每个月近似于施舍的那几两银子。心里总是感到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
她没有想到,杨老板会做出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
而且。还因为这件事情,辞退了顺子,缺德!
“萧娘子,我知道你是为了顺子的事情而来,但是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像顺子说的那样克扣分成的银子,是他没事找事。你想,我这么大的店。还会不舍得你那几两银子,再说了,上个月的银子,我已经让人给你送去了,怎么?难道萧娘子嫌少?”杨老板先来个先发制人。
一边的掌柜的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奸商奸商,无商不奸!
明明想克扣银子,被顺子抓到证据,才不得已付了钱,还大言不惭地说着些冠冕堂皇的话……。
“杨老板,其实这些事情本没有多,没有少,完全是凭良心,因为我不可能为了这么几两银子,整天守在柜台上看,既然这事,咱们双方都有委屈,那不如换个解决的办法,终止分成,来个两清,这么样?”林雪漫坦然地看着他,都在镇上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萧娘子的意思不分成了?”杨老板眼前一亮,每个月白白地送几两银子给别人,还是会心疼的……。
因为人都有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时候!
“正是,咱们不如一次性解决问题,这样,大家都不用纠结了!”
“好,痛快!”杨老板巴不得这样,他想了想,又道,“这样,你送来的那些菜品,在我店里已经成了招牌菜,我每个菜付给你十两银子,从此以后,咱们就两清了,怎么样?”
“好!就这样定了!”林雪漫欣然答应,拿到手里的钱,才是钱!
“以后,若是有什么新奇的菜品,萧娘子还是可以往这里送,咱们继续合作。”杨老板依然一脸和善,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不管这么说,萧娘子还是帮了德顺楼的忙,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的!”
对做生意的人来说,利益永远是最重要的!
“咱们是各有所得,谁也不用谢谁!”林雪漫收好银票,起身告辞,不管怎么说,这五十两银子还是来得轻松的。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半年内赚这么多钱,因为萧成山和萧成海在海上常年奔波,每年也不过四五十两,相比之下,她还是很幸运的!
她刚走出门口,却见两顶官轿停在了德顺楼门口,正值晌午时分,德顺楼开始有人来吃饭了!
林海生和许元启陆续从轿子里走下来,慢慢地朝门口走来。
两人看到林雪漫,不禁眼前一亮!
林雪漫忙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屈膝行礼:“爹,许大人!”
爹?许元启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看林海生,又看了看林雪漫,只见她脸上的容妆淡淡的,却显得很精致,身着一袭浅蓝色衣裙,鬓间别着同色的绢花,整个人显然很是飘逸出尘,完全没有渔家妇人邋遢的痕迹,虽然她梳着妇人头,但是举止装扮却似乎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大家闺秀,原来,她竟然是巡抚大人的女儿!
太令人震惊了!
怎么可能?
继而,他疑惑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一样!
“雪漫!”林海生笑了笑,一脸的和善地打量了女儿一眼,很是从容地上前牵起林雪漫的手,“走,陪爹吃顿饭!”
他牵着她的手,那么亲热,那么自然,仿佛他们父女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芥蒂,从来都这么亲昵一样!
林雪漫脑海里大片大片的记忆袭来,十几年以前,这个爹也是这么牵着她的手,来镇上玩耍……。
“嗯!”林雪漫只得应了一声,跟着两人进了德顺楼!
杨老板见林海生和许元启进来,忙一脸恭维地起身相迎,见到林雪漫,愣了一下,直到三人上了二楼,他还是有些吃惊,这萧娘子,怎么会跟他们走在一起?
三人刚刚坐定!
菜很快就上来了!
没有酒,大概两人只是来吃个便饭!
林雪漫坐在林海生身边,感到很是别扭,比面对许元启,还要别扭!
躲了半天,还是碰到了许元启,而且,还在一起吃饭……。
林海生却是一脸从容,反而不断地往她碗里夹菜,一副慈父的样子,这让林雪漫感到很是受宠若惊,这个爹,怎么了?
许元启坐在两人对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淡淡地喝着手里的茶,几乎都没有看林雪漫一眼。
“眼下,忠义侯已经到了千礁岛,却迟迟不动手,大概还没有得到那些人确切的藏身地点吧!”林海生缓缓开了口,一脸凝重地看着许元启,“你的人要时刻做好准备,这次,一定要一举歼灭那些海盗,让他们不在作乱海上,这样,不论是官船还是货船,就可高枕无忧地来往了!”
“大人放心,我手下的人时刻待命,准备随时派往千礁岛,助忠义侯一臂之力。”许元启满脸严肃。
原来,忠义侯已经到了千礁岛,那这些日子,萧成宇他们也一直是处于待命状态,目前来说,他们也没有什么危险……。
这些日子,她一直担心着这件事情,但愿他们能顺利地完成这次任务……。。
林雪漫一声不吭地吃着碗里的饭,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近来,朝中储君之争愈演愈烈,想那皇后所生嫡子年仅十岁,而且体弱多病,而刘贵妃之长子已然二十岁,英勇善战,深受群臣爱戴,立嫡,还是立长,朝中分成两派,整天争吵不休,皇上为此很是心烦。”林海生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又道,“而你不日便会入京述职,对朝中的两派相争,要有个心理准备!”
“谢大人提醒,不知大人的意思是?”许元启抬眼问道,一脸谦和!
“我倒要听听你的意见?”林海生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想了想,又道,“咱们立字为证。”说完,把食指伸进茶碗里沾了沾水,在桌子上写下两个字:立长。
许元启笑笑,也跟着写下两个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