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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母后也是逼不得已啊……”
陈啸天想着沁湄,想着太后先前说的话,一时之间乱了方寸,不知道要怎么再继续坚持自己的坚持。
太后的那“十年”戳中了他。十年……可以少十年……
“母后……她呢?”
被太后抱着的陈啸天,在迷惘中问道。
太后一听,给儿子分析了半天的利弊,儿子居然还在问那个妖女!
“不知道!”太后愤然放开陈啸天,走回先前坐的位子上。
“母后,孩儿想见她……”陈啸天调整了一下焦距,目光落在了太后的脸上。
“明天一早出城之前,她会在城门口给哀家磕头,你就能见到了!”太后是铁了心不让陈啸天去见的。
这不是废话么!废了这么多时间和力气,就是不想让沁湄在陈啸天身边在出现!万一陈啸天要是见了沁湄,这……这……
如果是陈啸天一下心软了留下了沁湄还好说一点,但万一沁湄做了点什么,岂不是功亏一篑?
太后决不可能让陈啸天再见到沁湄。
第四十五章 我要找到你
陈啸天看着这些哆嗦的奴才,怒火中烧,一脚踹翻了离他最近的太监:“皇后呢?”
太监被吓的面无血色,哆嗦的趴着跪好,慌张道:“奴才不知!”
他们的确是不知。
太后的宣召是冲着宫外的平民们去的。
既然是大公主出嫁,送嫁的时候还是围观的人越多越好,这也是齐国的面子,也是给洛池的面子。
既是对着宫外的消息,宫里的人并没有得到消息。
宫里的人只知道皇后娘娘和容妃娘娘去给大公主送嫁了,至于去那里送嫁,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
陈啸天气的掀翻了桌子,踢倒了椅子,这些平日里养着的奴才,一点用处都没有。
要去哪里?去哪里能找到沁湄的踪迹?
陈啸天心里着急。
如果今天夜里找不到她,明天一早,她就要被送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屋里摔桌子踢凳子的声音及其响,本来被雷声惊了的阿凯刚被奶娘安抚好,又被这声音吓的哭了起来。
听到阿凯的哭声,陈啸天忽然想起了慕容琳霜。
对,她一定知道点什么!
“容妃在哪儿?”他忽然开口。
“容妃娘娘应该在……”刚被踢翻的小太监赶紧回答。
“带朕去!”自从慕容琳霜被封了容妃,陈啸天再也没有管过这人,从来没去过她那儿,也自然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引着陈啸天就往外走。
刚走道皇后寝宫门口,便看到有人,扒着宫门,隔着雨幕向这边眺望。
谢天谢地,赶上了!
婉如一口气一松,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了,扑通一下,跪在了雨里。
“陛下……奴婢知道沁湄姑娘在那里……”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婉如冲着陈啸天喊道。
正往门口走的陈啸天一听,面上一喜,快步走上去。
看到一个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姑娘,畏缩的跪在地上,衣服上的血混着雨水,湿了一地。
“陛下……”婉如看陈啸天向她走来,想开口,却一下体力不支,重重的摔了下去。
眼见着婉如要摔,前面带路的小太监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她。
第四十六章 为了我们的美好生活
正对着门口的是榻,榻上有几。
几上一左一右摆着两样东西。
一边是火红的嫁衣,一边是纯洁的白绫!
这嫁衣看上去很是华丽,还没有抖开,沁湄都能想象到它的华丽。
她伸手,在嫁衣精美的芙蓉花纹上摸过,这芙蓉是下了功夫的,光是花瓣,就分了好几个颜色,好几种绣法……也是,嫁公主呢,又是和亲,不隆重一些,怎么对得起齐国的国威呢?
这个年代的嫁衣真漂亮。
作为一个有过公主梦的姑娘,她从前一直幻想着有一天穿上婚纱是什么样子。
不过很可惜,前面二十几三十年没有这个机会,这次……机会倒是在眼前,但自己可能会和这机会擦肩而过了把。
另一边的白绫,沁湄也伸手摸了摸。
质地柔软丝滑,好像是从一大块锦上裁下来的。
仔细看,锦里还向镶着细细的金银丝。
这要是在阳光下看,肯定是熠熠生辉的。
还真看得起自己,这是大手笔呢。
太后这是打算干什么呢?
要么和亲,要么自尽?
还真是看得起我,就这么不想让我接近她儿子?沁湄苦笑的摇摇头。
看着门外在风中摇曳的灯笼,沁湄从榻上起身,揉了揉有些麻的腿,想走到门口去看看。
但看到门外侍卫的影子后,改变了想法,走到窗边,把窗推开。
一些细细的雨丝随着风飘到她脸上,凉凉的。
她闭上眼,呼吸着带着湿气的空气。
他,会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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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和一小队骑兵在风雨中艰难的前行着。大风大雨,让马匹有些不安。
所幸刚出城门,雨便渐渐小了,慢慢停了下来。
“好还有多久能到?”马车里的人焦虑的问道。
“陛下,风雨太大,我们才刚出城门。”
“风雨可是小了?”听着雨点砸在车顶上的声音轻了很多。
“是!”车外的人答道。
“快加速!”陈啸天吩咐着。
第四十七章 没有希望的期望是怎样的绝望
“她要是一直不选怎么办?”慕容琳霜揉了揉涨的眉心,问道。
“不选?不选就由不得她了,等花轿一到,直接把她塞进去,由不得她!”顾皇后看了看天色,估计洛池接亲的车队,应该准备出了。
因为接亲的地点在行宫,所以洛池接亲的队伍是住在行宫附近的村子里的。
这样省得连夜从太昌城抹黑出来。
“那你弄那白绫做什么?”慕容琳霜有些不悦。
那根白绫,把人吓的够呛。
“这不是吓唬她么?她不是喜欢陛下么?本宫倒要看看,她能为陛下做到什么地步!若真是个情深似海的,就赶紧往房梁上一挂!指不定陛下还能念她几年呢。”顾皇后毫不在意的耸耸肩。
“那如果她真选了……”慕容琳霜看着眼神热烈到几近疯狂的顾皇后。
“选了?选了就选了呗!大不了就对外说大公主得了急病死了,反正洛池是冲喜,随便指个姑娘再封个公主过去呗!”顾皇后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唔……如果待会儿那狐妖真自尽了,选谁呢?洛池肯定不希望时间拖太久,而且这个人一定要够分量……实在不行的话,就顾三吧!反正从小就讨厌她。那种小家子气的没教养的女子,配蛮夷小国的太子,还真是高攀了呢!可是没办法,谁让我是她姐姐呢?啧啧……我真是好心肠啊……
顾皇后就这样随心所欲的帮洛池太子定下了代替沁湄的人选。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了一下坐了一夜有些麻木的胳膊腿脚,看着若有所思的慕容琳霜。
“啧啧,你可就好了,马上就可以解脱了,有钱有闲,人又好看,这未来的日子啊……想着都美!”
按道理说,慕容琳霜的确应该跟顾皇后一样,幻想一下未来的美好生活。
但这一夜,她一点都没有去想这些东西,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一直回忆起以前和叶络和冯莹还有席夫人在一起的事情。
被顾皇后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对哦,过去的事情想它干嘛呢?反正都过去了,要向前看啊。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开开心心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顾皇后已经弄好了新的身份和新的名字,对宫里就说容妃暴毙了……然后就万事大吉了!
姨母?姨母手段用尽,不就是想靠自己赚钱给她么?可惜,她再也不是姨母的傀儡了!
席夫人再也不可能轻易找到自己了。
第四十八章 黄粱一梦终觉醒
母后不是说不会害她性命么?那这白绫算什么?
陈啸天眼光沉了下去,不会是母后,如果母后要做什么,不会等到现在,而且既然母后保证过,那就不会动手。
但……如果不是母后,那是谁干的?进来的时候听说皇后也在,难道是皇后?
算了,不管了,事实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母后说她不会做,重要的是她还好好的。
沁湄这几乎睁了一夜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在他的肩头,缓缓闭上了太好了,他来了,赶到了,一切都还有机会。
“沁湄,你……”话说了一半,陈啸天停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后说点什么,但知道,自己得说点什么。
你什么?你过的好不好?毫无疑问过的不好。好端端的忽然从宫里被赶出去,好端端的忽然就要去和亲,好端端的忽然就要去那么远那么苦的地方……当然过的不好。
那说什么?
“你生气了么?”同样毫无疑问的会生气。这事儿不管放在谁身上,都会生气吧。许下的承诺没办法实现,自己一走这这么久就完全不闻不问,换谁都会生气的吧。
母后忽然发作她,这么无辜的她,当然会生气。“
你是狐妖么?”这话怎么问?想让她怎么答?婉如已经告诉了他是皇后和慕容琳霜诬的她。就算她说了不是又能怎样?母后已经认定了啊……
那要说点什么呢?陈啸天脑子里转过很多的念头,但又马上被否定了。
“你不要怕,我来了!”最终,陈啸天说出口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这句话,沁湄还在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浑身像是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就这么瘫软在陈啸天的怀里。
“你怎么才来?”沁湄带着浓浓的鼻音,轻声问道。
“我刚回京,又连夜从宫里赶来。”
陈啸天把头埋进沁湄的发间:“就要再看看你!”
沁湄原本被喜悦蒙上薄纱的眸子忽然一收,喜悦缓缓褪去,薄纱渐渐沉到眼底。
“你来……看看……我?”沁湄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
不对,一定是听错了,得再确认一下。
她双手收缩到陈啸天的胸膛,慢慢地推开他,疑惑地看着陈啸天的脸。
尾声
陈啸天站在亡魂码头前,看着眼前带着尖帽子的小鬼。
“你是何人?朕……朕在哪里?”
“您跟着走就是了,有人要见您。”小鬼没有理这个趾高气昂的人,只是在前面带路,是不是转头看看那个左顾右盼的人……哦,不,亡魂是不是跟丢了。
“你要带……带朕去哪里?”陈啸天停住脚步。作为一个在位七十多年的帝王,他很不喜欢别人对他不理不睬。
“您跟着走吧,再走不远就知道了。”小鬼不想跟他解释,但不尽快把这个亡魂带过去,小王爷可是会骂人的。
陈啸天心中有万千疑问,却只能跟着那讨厌的小鬼继续往前。因为周围并没有路,只有这小鬼走出的一条路。如果不跟着他,恐怕自己很快便会被这无边的黑暗吞没。
“谁要见朕?”陈啸天百思不得其解,不愿意这样浑浑噩噩的往前走。
“您的故人。”小鬼并未停下脚步,扭头回答道。
故人?陈啸天有些惊讶。
有什么样的故人会在这地府等着他?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死了,按照坊间的传言,死后不该就去审判罪孽,然后投胎么?
他一路想着,却没有任何头绪。
忽然小鬼停下了脚步,扭头到:“好了,我只能带您到这里了,您稍等片刻。”说着就不见了。
小鬼忽然不见,原本隐约出来的那条在黑暗中泛着淡淡黄光的路立刻消失了。
“喂,你……朕……”忽如其来的黑暗让陈啸天手足无措,这,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没一会儿,他看见前面有一盏灯,幽幽的亮光在这黑暗中分外突兀。
接着,以这盏灯为圆心,整个空间都渐渐亮了起来。
那灯在一个石桌上,石桌在一个亭子里,亭子傍水而建,四周,被荼蘼的彼岸花包围着。
石桌前,坐着一个鹅黄色衣服的姑娘,姑娘手里拿着一颗白色的旗子。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石桌上的棋盘,好像在和自己对弈。
这姑娘……为何看起来这么眼熟?
陈啸天好奇的看着那个姑娘,慢慢地往亭子走去,看着这姑娘,他总觉得这姑娘自己是认识的。
奇怪了,这姑娘是谁?为何看起来如此的眼熟?是谁?是谁?他仔细回忆着,脚步便下意识的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