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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郭公公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大师您提醒的是,杂家就急着看着太后,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他看了安静躺着的太后一眼,低声道:“大师说太后还要一会儿才醒是么?那杂家就亲自跑一趟好了。省的传话穿不清楚。”
“如此甚好!”冬瓜和尚把刚擦干手的帕子递给边上等候的小太监。“那就有劳郭施主了。善哉善……”
这个“哉”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看到门帘被掀开,康老行色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不由分说的冲向冬瓜和尚,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边往外拖,一边嘟囔着“不行,你得跟我说清楚!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康老……”看到这个架势,郭公公急了。康老居然送上门来,怎能让他现在就走?忙上前一步,拽住康老,“陛下如何?”
于是,这三个人,一个拽着一个,象糖葫芦般。在门口串成一串,惹得新入宫的小丫头低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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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络捂着手肘,故作镇定的扭头瞪了一眼身后一言不发的禁卫军:“你们轻点。我自己会走!”面无表情的禁卫军没有理会她的抱怨,拽着她的胳膊,半拖着将她推她进牢门。强大的惯性让她一个趔趄,摔倒在阴冷潮湿的地面上。
吱呀的木门在她背后狠狠的关上,接着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栅栏门被从外面锁上锁上了。
“喂,别走啊!为什么把我关起来。别走啊!”
“喂!”你们回来啊!
“喂!回来啊!”
顾不上摔疼的膝盖,叶络慌张半撑起身体,冲禁卫军的背影嚷道。可是没有人应她。原来越远的脚步声算是给了她回答。
碗口粗的木棍扎成的围栏将外面昏暗的环境割成一格一格。让原本就阴冷的牢房更加压抑。渐渐适应了昏暗环境的叶络揉着膝盖,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来。
“咦?这不是叶络吗?”
“慕容居然没有带她走?”
“就是啊,我们被抓起来的时候,我可是亲眼见到他们放掉了慕容的。”
“她们不是关系很好吗?这算是各自飞了?
一阵刻意压低的谈话打破了四周的寂静。叶络寻声望去。牢房的角落里还有几个人互相依靠在一起。声音便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没时间去想说话的人是说。她慌乱的理了理头发,想扶正歪斜的珠钗,自己的狼狈不能让其他人看了去。
没料想步摇和耳环在先前的推搡中纠缠在了一起,一扯,钻心的疼痛让她“嘶”了一声。
“看来慕容是放弃她了”
“是啊,这么大的事儿能自保就不错了。谁还管得了她?”
“是啊,可怪可怜的。”
姑娘们继续议论起来。
妍冰往雅秋的方向靠了靠,看了一眼叶络。沮丧道:“也不知道姐姐怎样了,被关到哪里去了!沁湄姐姐也生死未卜??”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雅秋长叹了口气,伸手把妍冰搂在了怀里。她也紧张,她也怕。但是能怎么样呢?沁湄生死不知,齐王和太后又不省人事,或许这个时候的她们会暂时安全。
但以后会怎样?等待她们的会是怎样的结局?在这一场博弈中,她们只是随时都可能被牺牲掉的小角色。
被杀?被逐?被发配?她不敢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搂着怀里泣不成声的妍冰,她也跟着啜泣起来。
“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关我?”指着御林军离开的方向,顾不上耳垂钻心的疼痛,叶络激动的嚷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我只不过离开了一下下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什么生死未卜?你们都知道什么?到底怎么了?我慕容姐姐呢??!”
牢房里昏暗的光线,叶络看不清角落里的人。但听声音,好像是妍冰。
“什么?沁湄?沁湄终于是要死了么?是要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可是……可是……慕容姐姐?我的慕容姐姐怎么样了?”想走到她们面前跟她们理论,撑着身体站起来,没想膝头还麻木着,一个重心不稳,又跌倒在地上。
“沁湄要死了,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哈!真是死得好啊!再也没有人拦慕容姐姐的路了!”叶络大笑道。
“闭上你的嘴!”云彩的声音从另外一个方向传了过来。没想到妩冰居然在筹划刺杀,瞬间,先前的很多事情都明朗了。
最近一段时间,妩冰的状态很奇怪,云彩原以为她只是担心未来去留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在筹划刺杀。
见没有人再回答,叶络抓狂了:“你们知道的对不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来人啊!来人啊!来人给我说清楚啊!慕容姐姐!快来呀!”叶络摇晃着栅栏,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叫什么叫!沁湄姐姐生死未卜你开心了?慕容琳霜踪迹全无!你满意了?”妍冰挣开雅秋的怀抱,冲着叶络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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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湄??沁湄?”
一声声呼唤传入沁湄的脑海。
无尽黑暗里出现了一缕曙光,好像要把她从深深的沉寂中拉回现世。如低等的趋光动物般。她开始无意识的向着光线照进的方向前行。可是脚被黏在身下的深渊里。她只能缓慢的,一点点的,往光亮的地方蹭去。要逃出这片令人压抑的境地。
“沁湄,你醒醒啊,沁湄?”昊天轻声的在沁湄耳边呼唤着。看着她苍白的脸,昊天开始怀疑,当初和她的三年约定到底对不对。为了一个看似命定的“对的人”,这些苦,她到底吃的值不值。
听到下人来报说在亡魂码头发现沁湄时。他正在书房里写字。刚润满墨汁的笔尖就这样停在宣纸上。乌黑的墨团慢慢在纸上晕开,就像昊天此时心中的不安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虽说是预见到她会有这次劫难,但没想到,魂魄牵引的力量如此之大,让沁湄又一次魂飞天外。他开始自责起来。如果不是他提议三年之约。怎会让沁湄受到这样的伤害?
“沁湄。醒醒,沁湄?你快醒醒啊!”握起沁湄没有半点温度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和希望传达给她一般。
当沁湄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幅情景。
昊天闭着眼,神情肃穆,像是在祈祷一般。她的手被他紧紧握住,贴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沁湄心中一暖。
“又是梦吗?”她食指轻轻动了一下。昊天真调皮。放着好好的日子不悠哉的过,非要学偷儿的做派。不停往她梦里跑。
看着面前微笑的沁湄,昊天松了一口气。握住沁湄的手微微用力,把她的柔荑往自己的脸上贴紧了一些。似乎想籍此来把自己的担心和思念传达给她。
四目相对,两个都有一肚子话想说的人,却是谁也没有开口。只是这样静静的凝视对方。除了沙漏发出的细碎哗哗声以外,再无别的响动。
不需要语言表达,似乎这样便是他们的天荒地老。
“别回去了,留下吧!”许久以后,昊天把心中转了千百圈的话说出了口。他不想看到沁湄这么辛苦。他只求她能平安幸福的在自己身边,像一千三百年之前,每天带着无虑的笑容,无忧的生活下去。
听完昊天的话,沁湄愣了。留下?不是昊天进了她的梦中么?为什么是让她留下?她的目光从昊天的眼中移开,打量了一下四周。熟悉的帐顶,熟悉的圆桌,熟悉的味道??这里居然是昊天的房间。
她惊讶的看着昊天,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就在这时,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她的脑海。她飞身过去替齐王挡住的那一剑,妩冰的刺杀,盛大的宴会??一点点的记忆如倒带一般在她意识里清晰起来。
“你本来就是借尸还魂,魂魄和身体的连接就不稳。妩冰的那一剑,让身体受到了重创,把你弹了出来。”昊天把沁湄散在枕边的头发拢了拢,接着说道“你以为我送你的簪子只有跟我联系的作用么?”
“难道不是么?”沁湄有些糊涂了。
“它可以帮你稳定魂魄,让你和身体可以更好的融合。”感受着她的发丝,昊天轻轻笑道。
“怪不得!”像是自言自语,沁湄了然“难道那个和尚会看出来门道,原来还有这般作用啊??”
“留下来把!我不忍看到你一次次的受伤害。”抓着沁湄的腕子,把贴在自己脸庞柔若无骨的手滑到自己的心口处,“我心疼??”
沁湄一愣,似乎心里某一个柔软角落的封印瞬间被揭去,一股暖流从心底渐渐涌了起来,从心间向四肢百骸扩散开,爬上指尖,晕进眼底。
“慢慢其形,徒有其身。
烁烁其华,不见人家。
慢慢其路,徒有其尘。
落落其蕊,不见人夸。”
昊天轻轻的唱着沁湄教给他的歌,仿佛回到了那满是金黄色菊花的山谷中。风卷起花瓣,在他们的衣襟鬓角间飞舞,他们就这么依偎着,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未完待续。)
ps: 今天两更。为了庆祝要过六一了!然后要说的是,第三卷到此完结了。第四卷准备开了!啊啊~我这种没有存稿的,只能慢慢写的人而言,大家不要报太大的希望啊~嘿嘿~嘿嘿嘿~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第一章 长相思,谁人痴
宫女小心翼翼的拿过迎枕,战战兢兢的塞到齐王背后。周遭冷若冰窖的气氛让她提心吊胆。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齐王迁怒,尸骨无存。
“你们什么意思?”半晌没开口的齐王漠然的看着跪了满地的御医。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道“什么叫沁湄重伤不治?”
俯首而立的冯公公暗自为这些御医捏了把冷汗。若沁湄真的死了,这些人估计难逃一死。也不知道康老能不能想出办法,把沁湄从鬼门关上拉回来。
“沁湄姑娘失血过多,那一剑又伤到了心脉??”御医正撑起双手,硬着头皮,低声的回答道。
“朕听不清,大声点!”齐王分明是已经失去了耐心,暴怒道。
御医正吓的打了个激灵,依旧低垂着头,声音放大,快速的回答道:“沁湄姑娘失血过多,心脉有损,恐难以回天。”
齐王听到这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双脚狠狠的踏在脚踏上,发出“咚”的一声:“那你们还跪在这里作甚?还不滚去想办法!她要是死了,你们集体陪葬!”
看着眼前这群御医连滚带爬的退出去,齐王恼怒的抓起手边的迎枕摔了出去。“废物!都是一帮废物!”
“你说??”他呆呆的看着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来的迎枕许久,“朕是不是要去看看?”
冯公公暗自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接话道:“陛下心中着急。可也得顾忌着自己的身体。”想了想,接着说道“如果去一趟能让陛下心安的话,那就去吧。”
想起先前的那个梦。沁湄越飘越远的身影,她回头那个恬淡的微笑,心里又揪着疼了起来。
“更衣。”沁湄不能死,好多谜团还要等她来揭开;她为他挡了一剑,他去看她理所当然;她是大明送过来的“国礼”,她命悬一线,他又有空。理当去看看??宫女麻利的给齐王更衣的时候,他在不停的给自己找理由。翻来覆去的筛选,只为了找到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且解释得了自己如此在意她的,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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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回自己寝宫的新皇后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深闺里走出来的姑娘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刀光血影的场面?明明是微凉的深秋,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燥热在心里盘亘着。让她焦躁起来。
“倒杯茶来!”她吩咐道。
“娘娘先喝一口,御医给娘娘开了压惊的方子。正熬着呢。”婉如把温热的茶汤捧到顾皇后的手边。轻声说道。“奴婢们得了消息,就给燃了安神的香,怕娘娘夜里魇着了。”
端过茶碗,顾皇后抬眼看了看前面恭敬的宫女,点头道“你倒是个有心的。”
正说着,有人进来禀报说慕容琳霜来了,跪在宫外求见。
“她来干什么?”顾皇后心里一惊,这个时候来求她。为了保命么?还是来杀她的?她们那一群人不都被抓起来了么?为什么她还会出现?细思极恐,这个人。还是不见的好。
“不见!”顾皇后思索一阵,对门口的太监挥手道:“让她走”
太监想了想袖子里刚塞进去的银票,把身子恭的更低了:“慕容姑娘说,她有重要内情禀报,娘娘听过再处置她不迟。”
“嗯?”顾皇后踌躇半晌“你们仔细搜清楚,别带什么刀剑的进来??”
“是!”太监正欲转身,又被叫住。
“那个??,她头上的钗啊珠啊的,也别让她带进来!”顾皇后补充道。仿佛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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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看她自己?”康老拽着冬瓜和尚的袖子,“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哎??别老抓我袖子啊!”冬瓜和尚无奈的看着眼前就差撒泼打滚的康老,“说多少次还是一样的话‘一切看她自己’。”
“你这秃瓢,每次说话都绕的老朽云里雾里!”康劳有些急了“你就说怎么治能让她醒过来!”
“心药!”被康老纠缠的无法逃脱的冬瓜和尚忽然吐出这两个字。两个说给康老听的字,也说给即将要来到自己身后的齐王听的字。
“御医都说她药石无治了,大师居然还能说出方子?”齐王疾步而来,听到冬瓜和尚的话后,嗤之以鼻道。
听到齐王略带嘲讽的话,冬瓜和尚也不在意,稽首道:“阿弥陀佛,原本心病就须心药医。”他看了看满脸焦急却又欲盖弥彰的齐王,又扭头看向沁湄的方向,长叹一口气:“到底谁是谁的药,贫僧也不敢妄下断言。”
“什么药不药的,你说清楚!”康老皱着眉,沉声道。
“康老檀越还是不要为难贫僧了。”说罢向齐王合什道:“天机不可泄露,贫僧先行一步。太后虽无大碍,却也受惊不小。阿弥陀佛。”
听到冬瓜和尚的话,齐王愣住了。那一句“谁是谁的药?”是什么意思?
她是谁?我是谁?谁是谁?谁是谁的谁?这些问题像是被放出闸门的洪水一般,在脑中向他袭来。不由自主的,他迈步向沁湄暂时安身的宫里走去。随着这些问题的盘亘,他的步子越来越快。以至于身后的冯公公都需要小跑步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他需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谁!他到底是她的谁!他这莫名其妙的心疾跟她是不是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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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安静。御医都束手无策的在屋外。能做的他们都做了。现在只剩下听天由命了。
御医们要么在周遭碎碎念的不停打转,要么在向天祈祷。祈祷老天爷能够让屋里那个几乎毫无生机的姑娘能醒过来。这样才能保住自己,保住一家老小。
看到院子里的这幅情景,凌嚣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人把这些不知所措的御医都带了出去。待会儿齐王进来,看到这副样子,又得勃然大怒了。
看着不远处窗户透出来的黄晕,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万一屋里的人真有什么不测,下次见到韩烟江,他该如何交待?
“陛下”听出背后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