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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术典籍中,这六种纹遵从“男左女右”的规则,从左掌第一道至右手第六道,分别代表“天、地、君、亲、师、我”这六种力量。
这婴儿掌中的六道纹的名称分别是雨龙、病虎、暴君、双亡、自通、夭折,清清楚楚是大凶之相。
雨龙,龙是主宰大地降雨之神,行雨之时,龙在雨上云中,而不是被大雨迎头浇下,造成狼狈之态。现在,婴儿的天纹却是大雨瓢泼浇灌龙身,等于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伤了自己人,大凶。
病虎,老虎病中独行,除了猎食,再无其它事。既病又饿,垂死挣扎之相,大凶。
暴君,自古以来,凡是暴君,必不得善终。如商纣王、秦始皇、楚霸王等等,到了最后,全都众叛亲离,变为孤家寡人,山穷水尽,死无全尸,至凶。
双亡纹出现在婴儿的“亲纹”上,证明父母年轻时就双双亡故,代表此人童年遭受极大不幸,成人后定会孤僻暴戾,性情扭曲,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有一个平静沉稳的人生,凶。
自通,指的是无师自通。婴儿的“师纹”位置出现这种纹,代表没有老师愿意教诲。与“双亡”结合,更加证明该婴儿的童年、少年一定是没人疼、没人爱、没人教,既凶且惨。
夭折,代表短命,无法长寿,其生命一定会在三岁至三十岁之间结束。凶上加凶。
看到婴儿的掌纹如此凶险,我不自禁地抬起手来,看自己的掌纹。
放映厅里的灯光太暗,我无法看得太清楚。不过,之前观察自己的掌纹时,我知道川字纹顶上的“天、地、君、亲、师、我”六道纹都是平淡无奇之相,可有可无,无险无福。
那画外音又响起来:“今人借助于显微镜,能够把掌纹放大十万倍,用电脑绘制出其掌纹图谱,然后将此人一生中的三万六千天都一一展现出来,再细分下去,一天中每个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会发生什么事,全都看得明明白白。这是科学,也是玄学。当人类将掌纹研究升级至这种程度,逆天改命就不远了。譬如眼下这个婴儿,如果替他逆天改命,会改成什么?当然,其父母会倾尽全力,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得婴儿一生的大富大贵、健康长寿,这是父母的天性。可以那样做吗?答案是可以,但这又牵涉到另外一个问题——命运。以父母之命替婴儿逆天改命,等于是一个商人拿着日元去英国购买东西,必须面对日元、英镑之间汇率不等的问题。父母之命等于是日元,而婴儿之命等于是英镑,努力去改,也只不过是令婴儿的命运稍微更动,不可能轻易地由下下升到上上。如果现在就替他逆天改命,也只不过会变成——”
画面上出现了一把小刀,其粗细程度等于婴儿的掌纹。
现代医学中的“微创术”正是利用“小针刀、微米针刀、纳米针刀”技术,在显微镜下进行各种精密手术,对病人的躯体造成的创伤可以忽略不计。画面中的小刀看似是“刀”,实际是一枚肉眼看不见的“针”而已。
很快,婴儿掌中川字纹顶上的纹路都被破坏掉,所有凶相不复存在。
“至此,当婴儿慢慢长大,掌纹上的创痕平复,就会变成没有意义的乱纹,无色无相,庸庸碌碌度此一生。那么,这种逆天改命之术是善事还是恶事?是帮助了这婴儿还是祸害了这婴儿?没有人知道,因为人生是没有‘如果’的,也不可能从头再来。”画外音继续说。
我心头一动,后背突然冒出冷汗。
“这婴儿……难道这婴儿就是我?”我不敢说出这疑虑,它就像一个巨大的*一样,在我心里颤颤巍巍地悬着,随时都会爆炸。
“不可能的,不可能!我的掌纹……我的掌纹生来就是这样!”我强迫自己不去那样想。
画面推远,那婴儿的双掌变小,然后我看到了婴儿的全貌。那是一个裹在老式襁褓中的男婴,四周的环境十分陈旧,桌椅、帷幕、床榻都是灰褐色,看上去死气沉沉。
围绕着婴儿的约有十几人,男女老少都有,个个都露出悲哀难抑的神色。几个女人不时地背过身去,以袖拭泪。可想而知,那些人是知道了婴儿的未来之后才忍不住伤悲,就算逆天改命,也未必能改出一个美好的将来。更何况,是父母双双献出性命,才换来这种折中的结果。
我不认识画面中的任何一个人,但一想到其父母的牺牲,就能意识到人性中竟然有那么伟大的父爱、母爱,这是真正的人性之光,能够照亮一切黑暗,横扫一切阴霾。
“即便如此,也无法改变‘双龙夺嫡’的悲惨命运。”那画外音说,“如果在此刻早早做个了断,而不是为了让婴儿活下去而逆天改命,则所有人的人生都会不同。这对父母的自私,正是造成‘双龙夺嫡’的主因。既然如此,那婴儿的命运由大凶逆转,岔入另外一条路,变成了大悲惨、大凄凉的夭折之相。该怨谁呢?能怨谁呢?是怨其父母无知吗?怨替他逆天改命的奇术师无能吗?怨他自己本来就命途多舛吗?都对,都不对。命运如轮、如蛇、如蚓、如潮、如蜉蝣、如过山风、如原上草灰、如道德经上说的‘玄之又玄’……命运啊,命运啊,它的拨弄乾坤之手,再一次琵琶轮弹起来……”那画外音叹息着,似乎感触颇多。
画面急速变化,那婴儿迅速长大,中间过程,几乎无法看清。当画面恢复正常时,那婴儿已经成了一个青年,只不过青年已经遭到重创,额头、心口、四肢各插着一把长刀。长刀足有四尺,穿过青年的身体,将其钉在石壁上。
青年就要死了,伤口流出的血在脚下汇成了一条弯曲的小溪,向黑暗中流去。
556章 六臂天魔(4)
他还很年轻,不该夭折,而且他曾经被高手逆天改命,已经打开了命运的桎梏,明明可以活得更长久,得以寿终正寝才对。
“他不该死!”我无法抑制地颤抖着低吼出来,“逆天改命之后,他能活下去,他一定能活下去!”
那六把刀插进他身体的时候,他一定很痛,但却无法反抗。可见,他一定遭遇了一个异常强大的敌人。
他死,我死,因为画面中的青年就是我,就是夏氏一族仅存的传人——夏天石。
“他必须死,这就是双龙夺嫡的大结局。这一战之后,奇术师们的纷纷扰扰之争也彻底结束了,人类将会进入一个平稳发展的时期,夺下王位的人登基坐殿,成为当之无愧的奇术之王,一统江湖,历时百年。命运如此,谁能更改得了呢?愚蠢的人类窃喜以为能够逆天改命,指望在命运之神的指缝中侥幸逃生。错了,要知道,命运之神有千万只眼、千万只手、千万头脑,能够洞悉一切,掌管一切,绝不会发生任何命运错误。逆天改命从未成功过,从历史到将来,永远都不会成功。否则,要命运之神何用?历史的帷幕即将落下,奇术之王诞生的鼓乐序曲已经奏响……”
随着画外音的解说,画面中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向着被钉在石壁上的青年走去。
看到那男人的背影,我突然明白青年为什么会被六把刀同时刺穿了,因为那男人长着六只手臂,如同一只巨大的直立行走的蜘蛛一样。
“最终,我死于六臂怪物之手!”我心底发出一声哀叹,替画面中的“我”闭上了眼睛。
一个人再坚强,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行刑而亡。
影像是假的,但命运呢?命运是不是真的?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那画外音说。
我仿佛坠入了一场噩梦,虽然没亲眼看那画面,但六把刀刺入躯体的痛感却完全感触得到。
“天石?”唐晚走过来,扶住我的胳膊。
“我没事,我没事。”我*了一声,缓缓睁开眼。
影像结束,银幕上又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什么人虚构了这部片子,都是胡说八道,暂且不要放在心上。”唐晚低声安慰我。
事情已经很明白,正如唐晚所说,除了美国人、日本人之外,还有一方势力在暗中追踪着我俩。这部片子、那假服务生都是为我们而来,可我们却对敌人一无所知。
“那六臂男人让你想到了什么?”我问。
唐晚点头:“的确是想到了一些历史上出现的著名怪物,最接近的,当属埃及金字塔中多次出现过的‘六臂幻象魔’。”
我也点头,因为我想到的,也是六臂幻象魔。
该种怪物是昔日“盗墓之王”杨天、杨风兄弟的死敌,两人在探索埃及土裂汗金字塔时,与该怪物遭遇,历尽九死一生,终于将其消灭。不过,江湖也说过,杨氏兄弟并不确定幻象魔是不是真的在地球上灭绝了,他们能做的,只不过是为埃及铲除了金字塔大患。至于其它大洲、国家境内还有没有这种怪物,不得而知。
“似乎是不可能的,上一次盗墓之王杀死幻象魔时是在北非沙漠,并没有任何资料表明,该怪物在亚洲现出过踪迹。所以我确定,这些影像都是虚构的。”唐晚说。
眼下,我可以把个人生死放在一边,更关注于影像中说的“双龙夺嫡”之事。
青年的死,是由“双龙夺嫡”引起的。那么,我一定跟这件事有关。
世界上唯一能够跟我、跟双龙夺嫡沾上边的,就只有大哥夏天成。姑且不管他是生是死,如果我们共同去争夺一件东西,我定会先让给他,自己退避三舍。既然如此,何来“双龙夺嫡”一说?
“看我的掌纹。”我把双掌伸到唐晚面前。
“川字纹,‘天、地、君、亲、师、我’六道纹平平无奇,跟影像中说的一样。命运真是神奇,竟然将所有的未来都写在掌纹里。天石,如果能穷尽掌纹变化的研究,是否就能重新谱写一部人类历史?”唐晚问。
“没错。”我点点头。
自古至今,研究论述掌纹的书籍汗牛充栋,但古代人囿于工具不精,始终在“精细入微、鞭辟入里”的门槛之外徘徊,无法登堂入室。
“如果我就是影像中的婴儿和青年,那么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包括影像中虚构出来的惨死结局。答应我一件事,无论最后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坚强地活下去,直到查明真相。”我说。
我无法看透自己的掌纹,但第六感始终带给我一种不祥的气息。
“好,我记住了,你也一样。”唐晚回应。
我们都有可能在战斗中牺牲,死者已矣,生者还是要坚强地继续战斗下去,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工作室里没有任何值得怀疑之处,那录像带也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就是我和唐晚看过的那些,没有更多资料。
“走吧,先退回去。”我说。
我们刚刚出了放映厅,就有一队全副武装的保安飞奔过来,经过我们面前,继续向前,绕到船体的另一边去。
“去看看。”我立刻跟上去。
很快,我们绕过船头,尾随保安队伍到达了轮船的最底层。
这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地上胡乱堆放着缆绳、空木箱、旧冰柜等杂物,空气中也飘浮着各种不知名的古怪气味。
“里面的人出来,我们是船上的保安,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现在船在公海上,除了英国法律之外,任何国家的法律都没有权利审判你。所以,你暂时是自由的,不会受到伤害。”保安头目向船舱深处喊话。
船舱内没有任何动静,小头目挥手,保安们各自双手持枪,四下分散,向前搜索推进。
“如果有人,很可能是那假服务生。”唐晚贴着我的耳朵说。
找到那人,至少能问出录像带的来源,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我猫着腰向前跑,到了那头目旁边,低声请求:“不要开枪,抓活的。叫你的人一旦发现敌情,就发出信号,然后躲藏起来,按兵不动。我和我朋友可以义务帮忙,分文不取,帮你解决眼前的大麻烦。”
头目龇牙一笑:“那好,那好,我的兄弟们全都拖家带口的,挺不容易。如果英雄能出手相助,我当然感激不尽。”
我要唐晚退后,自己一个人贴着右侧舱壁向前。约三十步以后,抵达了一大堆叠放的木箱前。木箱足有七八十个,叠得最高处近十米,已经抵住了舱顶。然后,我就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就在五步之外,似乎那人已经受了重伤,已经奄奄一息。
我无声地移步,绕过木箱。
空气中多添了一丝血腥味,我加快脚步,迅速前进,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斜躺在一只木箱里的人。
木箱的盖子半开半合,看样子他是想将自己藏进去,却力不从心,上半身进了箱子,双腿露在外面,只能干躺着喘气。
此人就是假扮服务生引走唐晚的年轻人,但眼下他已经命悬一线,鲜血从箱子底下流出,与地上的污水混在一起,四下乱淌。
我谨慎地向四面巡视,确信除了他的喘息声再无其它动静之后,才弯着腰疾步靠近箱子,轻轻掀掉了箱盖。
这是一个年轻的白人,脸色因失血将尽而越发惨白骇人。
“钱……钱……”他艰难地开口。
我发出讯号,让唐晚和保安们过来。
“谁雇你行事?是不是杀人灭口?”唐晚俯下身急问。
“钱,一千……钱……”年轻人已经意识模糊,只知道重复同样一句话。
“是杀人灭口。”唐晚直起腰来,不再抱任何希望。
保安头目很机灵,在年轻人的工作服口袋里掏了两把,攥着拳缩回来,放入自己的口袋。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干了什么,但都不说话,任由他捡了个死人的便宜。
“是杀人灭口,带我去放映厅的是他,引着我们看那录像带的也是他。”唐晚说。
“你们说的是谁?是他的同党吗?”保安头目的眼睛亮了。
既然死人能给他带来意外之财,那么,他大概很想抓到其同党,企图发一笔更大的财。
我摇摇头:“抱歉,其它的事,我们一概不知。不过,世界上有很多事,不知道更好,知道得太多,容易招祸。”
小头目不死心,张开手臂拦住我:“先生,把话说清楚点,此人的同党一定也是危险分子。为了全船客人的安全着想,我必须得抓住他全部同党才行!”
他说得慷慨激昂,但五官表情、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全都是一个“贪”字。这样的人在波诡云谲的江湖斗争中,如果管不住自己的手、嘴、腿,很可能活得过初一,活不过十五。
“好了,好了,做你的事吧。”我在他肩上轻轻一推,就把他推了个趔趄。
这类保安没有经过专业培训,只不过是平民百姓、地痞流氓换了身保安的皮而已,就算把警械交到他手里,他都未必会用,战斗力几乎为零。一旦遭遇强敌,只有死路一条。
小头目被推愣了,站在一边,不敢动弹。
就在此时,他肩头挂着的对讲机响起来:“全船保安集合,头层甲板有敌人!集合,集合,紧急集合!所有保安紧急集合……”
我和唐晚比小头目反应更快,立刻冲出船舱,沿着舷梯向上。
557章 连环突变(1)
到达头层甲板后,四面海天相接,视野极度开阔。
按照航向计算,轮船由美国开往日本,船头向着西北方。
此时,大概有三十余名穿着黑制服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