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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得真至尊,见一见传说中将成为第二位至尊上仙的百里少主,也算是过过眼瘾了。
百里善被人瞧得不自在。他下意识去看妙银。
妙银正与各门派的徒弟辈弟子待在一起。
她朝他莞尔一笑,百里善顿时开心起来。
他们尽管瞧他。反正他眼里只瞧一个阿银。
至夜里,百里善单独被安置一处殿宇,妙银则住另一端的仙霞殿。百里善拉住那个分配住所的小弟子,道:“我徒弟胆小,和我住习惯了,如今分开,她肯定睡不着,你让她搬来我这里。”
小弟子笑道:“哪有你这样溺爱徒弟的,到了外面,总要让她们历练历练。”
百里善着急起来:“你不懂,我徒弟细皮嫩肉的,经不起历练,我就这一个徒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没完。”
小弟子不理他,掩嘴笑着跑了。
待了四五日,百里善翻来覆去睡不着,眼下泛起黑青,送燕三离开的时候,怏怏道:“师兄,早知道各门各派的师父与徒弟要分开住,我就不来这凌云殿了。”
燕三暗中观察了许久,发现百里善在凌云殿暂时并没有心魔发作的迹象,遂安下心来,随口道:“你总不能抱着她睡一辈子。”
百里善一怔,傻傻问:“师兄怎么知道我抱着阿银入睡……”
燕三转开视线,沉默以待。
百里善拍了拍脑袋,“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吗?师兄,你可千万别跟外人讲,我和阿银之间清清白白,除了师徒关系,再没有其他了。”
燕三闷声应下:“嗯。”
待燕三走后,百里善去寻妙银,她与那群人打得火热,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百里善喊了声:“阿银。”
妙银走上前,“师父。”
百里善笑问:“你们在说什么,说得这么开心?”
妙银笑:“我在说师父对我有多好,他们都很羡慕。”
百里善心头抹了蜜似的,连笑容都透着甜意,他悄悄拉过她,“阿银,师兄已经走了,我们去玩罢。”
妙银摇摇头,“我答应了别人,改日罢。”她怕他夜晚发作,娇嗔:“你先去寻一处好玩的,等寻到了,我再同你一起前去。”
百里善只好应下。
他百无聊赖地四处飞,忽地望见一处隐僻山头,开满大红血莲,当即想要采摘一朵,送给阿银。
她喜爱红色,定会爱这血莲花。
他喜滋滋地选了朵最大最妖娆的红血莲,采完后发现,峭壁上有一处山洞,出于好奇心,他下意识往那边飞去。
里面会不会有更大更美的红莲?山洞里果然盛放着极致妖艳的血莲。
朵朵鲜丽,比他手上摘的这支不知要美上多少倍。
阿银该配最好的。
他低头选啊选,选来选去,选不出来,每一朵都想送给她。
百里善想,干脆以后带她来,让她自己挑。抱着这样的想法,他随便摘了一朵,想着先让她瞧瞧鲜。
他想得正出神,忽地发现有人往山洞而来,他连忙躲在枝繁叶茂的藤蔓后面,用障眼法将自己藏起来。
“阿青,我想你想了三百年,你为何不肯来百花门见我?”
“我要修炼,无心其他。”
是一男一女。
百里善认得这两人,刚到凌云殿那日见过。男的是百花门掌门肖子墨,女的是焚香谷谷主夫人阿青。
他们来这作甚?难道也是结伴来探险的吗?
百里善埋头想了几秒,觉得没什么好躲,正打算走出去大大方方打招呼,猛然望见这两人搂着亲起来了。
如胶似漆,热情似火。
百里善迈出去的脚立马收回来。
那个……他们是在偷情吗?
百里善想,不能这样污蔑人家,万一他们只是在修炼什么了不得的法术呢?还是先看看再说。
结果看着看着,百里善将自己看得羞红。
如果真有这样神奇的法术,他倒想和阿银修炼试试。
这两个原来真的是在偷情哦。
他不知所措地躲在那,被迫看着一场活春…宫的上演。其实本来可以闭上眼睛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往下看。脸已经红透,眼睛却越瞪越大。
那个肖子墨的手不知道往哪塞,谷主夫人痛苦地喊起来,不,不对,不是痛苦,仿佛含了一丝欢愉。
百里善静静等着他们亲完。
好煎熬啊。
他开始替肖子墨着急,吻来吻去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折腾那么多呢。
“阿青,想要吗?”
女人双眼迷离:“嗯。”
“求我。”
“求你……给我……”
百里善好学心切。
还没完呐?
正当他纳闷时,外面的两人已经准备进行鱼水之欢的最后一步。
肖子墨开始动作之时,百里善比阿青还要激动,他甚至吓得遮住了双眼,而后又悄悄地从指缝里往外探。
原来……那档子事是这样做的……百里善下意识往身下一看,似乎明白了什么。
“阿青,你爱我吗?”
阿青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嘤咛着一句:“爱。”
百里善怔怔地盯着。
躺在肖子墨身下的阿青面容晕红,透着情动后的妩媚,望向情人的眸子里盛满爱意。
百里善陡然想到阿银。
他也想让阿银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念头一出,百里善被自己震住。
怎么可以……
他转念一想。
唔,如果不是师徒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了……
少年嘴里喃喃念了句:“阿银。”
轻喊出声的瞬间,外面交缠中的两人立马分开,脸色苍白地喊:“谁!是谁躲在那里!”
这个地方甚是偏僻,根本无人前来,他们只顾着与彼此耳鬓厮磨,一时大意,竟忘了提前检查山洞是否有人。
百里善往后一缩,捂住嘴。
肖子墨与阿青杀气腾腾,顾不得穿衣,一步步逼近。待他们看到躲在藤蔓后的少年时,身形一僵。
天道宗的少主怎么在此?
百里善尴尬地笑了笑,扶着墙站起来,指了指怀里的红莲:“我来给我徒儿采花,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肖子墨与阿青默契相视。
两人拿出看门绝活,誓要将百里善置之死地。
他们刚刚进来时,已在山洞外设了法术屏障。除非百里善真像传说中那么厉害,不然他别想逃出去。
百里善几乎要哭出来:“别打我啊,我不会乱说话的。”
肖子墨冷笑:“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百里善被一掌打到墙上,毫无还击之力。阿青笑着上前:“你不是要成为第二位至尊的人吗,怎么就这点子本领?待我们杀了你,就去将你徒儿杀了,谁让她让你来采花,既然如此,你们师徒就一起上路罢。”
她说着话,夺过百里善怀里的红莲,丢在地上,一脚踩上去,碾个粉碎。
“子墨,动手,杀了他,我们再继续快活。”
她刚说完,身后被打到吐血的少年忽地腾空而起,肖子墨来不及提醒,阿青已经被少年掐住。
少年抬眸,一双黑瞳狠戾决绝,周身散发红色的光芒,他一点点加大力度,嘴里机械地吐出几个字:“……不准……伤害……阿银……”
肖子墨刚喊出声:“住手!”
阿青瞬间被撕个粉碎。
肖子墨的脸被溅满血,他瑟瑟发抖地看着眼前无比强大的少年,连忙使出毕生所学。
毫无用处。
每一招打过去都被迅速避开,少年动作极快,不等肖子墨反应过来,他已经成为少年手中的另一个亡灵。
少年杀完人之后毫无情绪变化,他从地上捡起刚才被阿青践踏的血莲,茫然地往外走。
嘴里唤着:“阿银……”
肖子墨设的法术屏障被他以蛮力撞开,少年来到悬崖边,直愣愣地往外走。
就在他准备飞上去的一瞬间。
晕了。
坠入万丈深渊。
傍晚红霞缕缕,妙银想起去找百里善,找了一圈,到处都找遍了,不见他的踪影。周围皆是各家弟子,一看到她便上来搭话。妙银不理他们,逮住凌云殿的弟子问:“我师父呢?”
小弟子摇头:“百里少主出去后就没有回来。”
妙银在殿前的梨花树下等。
不一会,有什么从天而降。
妙银抬头,望见白茫茫的花树间,一人迎风而立,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白袍飘然,清冽冷寒。
见她转目相望,当即俯身往前。
双腿沾在枝干间,悬挂而下,一张脸与她只隔半寸距离。
妙银屏住呼吸。
这张脸,刻在她的宿主记忆中已经九百年。
他曾象征着她的一切。
今日她终于又再见到他。
凌霄。
“你在等谁?”
她怔怔地看着他,“我在等我师父。”
“等到了吗?”
“没有。”
凌霄静静凝视她数秒。
随即将她揽入怀中,飞入云海之中。
她趴在他胸前,差点无法压抑心中的躁动,假惺惺地问:“敢问仙人大名?”
凌霄面冷如霜,声若清泉,不疾不徐地唤她:“阿银,你连师父的名字都忘了吗?”
妙银心头一滞。
她稳住气息,淡然道:“我的师父,叫百里善,我没忘。”
说话间,他带她来到一处流光溢彩之处,四周皆是五彩大树,琉璃紫晶叠成道路与房屋。
这是他专门为她修造的灵脉。
多少个日夜,她曾与他在此一起度过。那时她仍是不谙世事的凌云殿大徒弟,而他则是她心中可望不可即,高高在上的存在。
她唤他一声“师父”,得他一声“好徒儿”。
简单而短促的交流,对于她而言,却是煎熬修炼生涯中足以点亮全部黑暗的一束光。
妙银压住脑海中排天倒海扑来的记忆,佯装迷茫往前方探,“仙人,我们来这作甚?我要找我师父的呀。”
凌霄喊她的名字:“妙银。”
妙银一笑,“仙人,我叫阿银,不叫妙银,那是女魔头的大名。”
凌霄淡淡地看着她,“别人认不出,但我又怎会认不出自己的徒弟,纵使你换一百种一千种样子,我依旧能够一眼认出你。”
妙银呼吸一促。
这时候再继续否认已经没有意义。
她迎上他的目光,冷冷问:“怎么认出来的?”
凌霄伸出修长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用这里。”
短暂的怔忪后。
妙银释放自身法力。她摇起铜铃,化出剑气,直逼凌霄而去。
只见天地间两道红白身影,一攻一退,片刻后收势停下,妙银问:“为何不出手?”
凌霄踱步朝她而去,一挥手,便将她周身剑气化成虚无,他眉眼清冷,淡漠道:“你没有做错事,我为何要出手?”
眨眼间,他已瞬移至她跟前。
他用她曾经最喜欢的语气低声训道:“阿银,你不该来这。”
妙银问得直白:“怎么,你要现在杀了我吗?”
她心中大致有把握。以她现在的功力,没有受伤,没有消耗内力,竭尽全力应对凌霄,虽不至于杀了他,但也不会被他所杀。
顶多打个平手。
她有退路。
凌霄白洁如玉的面庞上终于露出神情来,他蹙眉凝视她,每一缕目光都像是要将她看透,最终缓缓移开,沉声道:“你随我来。”
妙银半信半疑跟过去。
等入了琉璃紫晶屋,她望见榻上躺着个人,昏迷不醒,手里紧攥一朵红血莲。
凌霄指着百里善问,“他就是你新找的师父吗?”
第85章 三更
百里善浑身上下满是伤痕; 妙银连忙走到榻边坐下,将少年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 细细抚摸; 视线全盯着少年身上; 并不看凌霄,嘴里问道:“他怎么伤成这样?”
她满脸心疼; 自进屋起,目光一粘上榻上的人,就不曾移开过。凌霄扫一眼,沉声道:“他在血莲山与人交战; 险些坠入深渊; 恰逢我路过,便顺手救了他。”
妙银这时才转过眸子来,语气生疏客气:“谢谢你。”
凌霄并不收她的谢意,他冷冷道:“我与百里家乃是旧交,我救他理所应当; 就算要谢; 也轮不到你来谢。”
她道:“我是他徒弟,你救了我师父,我自然要谢你。”
话音落。
她已被凌霄俘至怀中。
他带她飞至崖外,灵脉外的血莲山本没有血莲; 因她当年的一句戏言; 后来才种满血莲。
大片鲜红的花朵蔓延盛放; 他们浮在半空悬立; 凌霄问她:“喜欢吗?”
妙银不为所动。
她拿出刚从百里善手里接过的血莲,虽然已经七零八落,但她却含笑道:“我只喜欢这一朵。”
凌霄盯着她手里破败的花朵。
顷刻。
一道白气划过。
花骨朵灰飞烟灭。
她抬眸愤怒地望着他。
凌霄看向远处,姿态清贵,缱绻淡雅地丢下一句:“他不配做你的师父。”
“他不配,你就配吗?你不要我,难道还不许别人要我?”
她从他怀中飞开,两人对立而站,脚下是缥缈的仙气,她改不了当年的习惯,所用的御剑术,依旧是他当年所教那套。
凌霄轻轻一挥手,便引领她脚下所踩团云直蹿往前,妙银再次扑入他的怀中。
凌霄的眼很冷,像结冰的湖水,世间万物皆无法撼起半点涟漪。
他的心里装不进任何人。
他只爱他自己。
至少,他以前是这样认为。
凌霄低下头看怀中发怒的少女,手自她的脸缓缓拂过,“阿银,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你是魔,和他不是一路人。”
她狠狠瞪向他,“我为何成魔,你心知肚明。”
凌霄:“你做错了事,自当该罚。”
妙银往前而去,重新换过腾云术,不再受他束缚,飞至血莲山山顶,双手合拢,瞬息运出真气,挥手之处,皆燃起熊熊大火。
她要将这满山的血莲全部毁掉。连同当年的师徒情谊,烧个消失殆尽。
凌霄波澜不惊,静静在旁注视她。
她回头冲他道:“你有你的正道要守,我有我的魔道要踏,自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若阻我,我定以命相搏。”
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问:“你还在为当年的事生气吗?”
妙银瞬移到他跟前,她娇小的身量刚到他下巴,少女仰着面庞问:“怎么,你现在想还我清白了?当年不闻不问便将我逐出师门,我落魄之时,你何曾问过我一句?”
凌霄瞥开目光。
他早就料到会有今日这番质问。
他本不该在她跟前露面。
可偏生忍不住。自她踏入凌云殿那一刻起,她身上的气息便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他前来。
她是他最心爱的徒弟。她道魂里每一寸地方,他都无比熟悉。
可如今站在她面前,他却无地自容。
凌霄只能死咬一句:“你犯了错,受罚天经地义。”
妙银不再同他争辩。她飞回灵脉处,身后凌霄紧紧相随。
她运功便要为百里善疗伤,凌霄道:“我已替他疗伤完毕,你不必白费功夫。”
妙银检查一番后果真发现百里善